在这里三四年,秦殃已经将生存法则摸得很透彻。
她来的时候负债累累,几经波折终于定居。
送她来的人说这是首都,赚得钱多,努努力,没两年就能把债还上,重回自由身。
可没人告诉她,这个“努力”是在有钱人的床上努力。
这不是秦殃第一次来圣乐。
圣乐跟体育路那块不同,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往后倒退个几百年,他们祖上或是为官,或是皇亲国戚。
偏偏圣乐又带了个“圣”字,好像就比其他寻欢作乐的场所尊贵一些。
说白了,都是欲盖弥彰。
站在包厢门口,蒋晓茉拉着秦殃,温馨提醒:“殃殃,里面那几个可不好惹,你要是不愿意,好好跟人家说,都是讲道理的人。”
跟蒋晓茉做朋友这些年。
秦殃知道她的为人,她弯了弯嘴角,“只要别扒老娘裤子,都好说。”
“你——”蒋晓茉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
包厢内光怪陆离。
在她们到之前孟子唱已经叫了两三个作陪的姑娘。
见要等的人到了,他忙将腿上的美人推开,冲着门前露出微笑。
凌晨一点。
赵怀律收到周景的信息。
他发来一张照片,是在圣乐的包厢里,一个女人的侧脸照。
秦殃今天穿的保守,背带裙的几根带子缠在白衬衫上,黑白的交界线略带禁欲感,她长得白,白的令人发指,包厢内灯红酒绿,她却冒着仙气。
周景发完照片,又说:【老赵,人间尤物。】
没有比这更清晰的照片了。
车子在车位停稳。
赵怀律仔仔细细将照片来回放大几分,精细到秦殃到眉毛眼睛。
她比七年前张开了。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穿着校服裙,行走在春光明媚的校园里。
上下学都有豪车接送,是一中著名的小公主。
娇气到连开瓶水都要同伴来,连吃一个茶叶蛋都不知道要怎么剥壳。
赵怀律记得,他出狱的时候,秦殃正准备报考电影学院。
这几年在京城,他经常绕路走过电影学院,想试试能不能遇到秦殃。
孟子唱他们组局,有时候会有几个电影学院的女学生过去,只有这种局,赵怀律才会去碰碰运气,却次次都失望而归。
没想到她比他想的更不堪,竟然明明白白的做起了生意。
赵怀律从方向盘上抬起头,回了条信息给周景。
他问:【她是做什么的?】
周景没懂他的意思:【还能做什么,做鸡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赵怀律感兴趣。
他又补上一句:【但人家是名贵鸡,不明码标价的那种,还得看对眼了才行,不过也就多买两个包的事。】
赵怀律:【在哪?】
他要亲自去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秦殃。
如今光是靠化妆手段,就能改头换面,在者,他不相信那个小公主,会沦落风尘。
周景过了两分钟才回:【晚了,唱唱把人带走了,还是两个,他这个下流东西,搞不好今晚要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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