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瑾瑜归何处

|回忆之地【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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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回忆之地
莫文昊的脸色一片死白,如同一条被捞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息。我心知是自己的话刺激了他,不忍再穷追猛打。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抚他并不柔软的头发。
放轻松一点,没有人在逼你什麽。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话给他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於能够平静下来,抬起头,两眼发红,定定的望著我。
好些了麽
嗯。
那起来吧,我们回家。
腿不知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多久,已经酸麻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样。暗自咬咬牙,猛地站直身体,下一刻却又笔直的向前栽去。莫文昊就这样看著我的身体角度倾斜再倾斜,到失去平衡的地步,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我准备好了要和地板做亲密接触的时候,身後的长臂一捞,我回到的怀里。
谢谢。我无力的合上了眼睛。
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麽久,再看天色已经渐黑了。,饿了吧,我请你吃饭。
我想吃亲手做的轻轻的放开手,很好吃的。
嗯,也好。现在去餐厅,看著周围人们在欢乐的聚餐,不知道是种什麽心情。
在家附近的超市买了菜,我和一人提了一些回来,把他领到我的房间先休息一会儿,我一个人下楼,准备做菜。
站在厨房里,我有些晃神,这是那个18岁的夏天,我们厮混在一起做饭的地方麽过去了这麽多年了已经。
装修一点都没有做过改动,这些年这个地方开夥的机会大约也不是很多吧。我的手指划过洁白的流理台,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还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伸手可得。除了,当时站在这件厨房的两个人。
是不是无论怎样,我们也会变成触不到的两个人
你在干什麽一声暴喝打断了我的冥想。接著手腕上就是一阵微微的冰凉触感。
抬头不悦的白了一眼那个打断思绪的人:你失忆了以後倒是开始热衷於对著我咆哮了。
那也得看看你都在干些什麽事莫文昊冲进来,举起我的左腕。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无意识的把手腕开了一个口子,然後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居然抄著一把餐刀。年头久了,不算锋利,不然这会儿就该轮到我进医院了。
可是我什麽时候竟然拿了一把餐刀在手里,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文昊一把夺下我手上的刀,远远的丢到一旁。可惜丢的力气太大,刀子碰到墙居然弹了起来,反而差点划到他。
我实在是没法控制自己笑出声来。
这种事你也笑得出来他抓在我手腕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简直比那个刀口的伤害痛了。
甩甩手,没有把他甩开。
放开,我要处理一下。他松开手,还是很怀疑的看著我,我刚才是无意识的。如果不是你猛地惊了我一下,大概我也不会给自己这麽一下。伤口不深,真的。
你刚才在想什麽他没有阻止我东翻西找纱布之类的东西,我记得厨房是有的。
什麽
你是想什麽想的这麽入神
和你没有关系。
莫文昊的手学著我的样子划过流理台,修长的手指看上去很美,虽然旁边还吊著一只胳膊破坏了美感。
你是在回忆什麽吧。他收回手,我是不是在这里也有什麽回忆出车祸以後,我还没有进过这里。
太久没有回来过了,大概在这间房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会想要回想些什麽。这是实话。
就回忆到抄著刀子对著自己的胳膊比划
这只是无意识的,不能代表什麽。我已经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它们也还在原地。
记得有次做饭,我不小心划到了手,当时莫文昊就买了很多的纱布药棉酒什麽的,塞在了这个角落的壁橱里,说是以防万一,但是又放的十分隐蔽,意思是希望我永远没有机会用到它们。
永远。呵,我苦笑一下,这个词。
当我看到那些药棉的日期的时候,我连苦笑都笑不出了。居然就是我被伤到的那天买的那份,保质期都过了3年了。
大概连它们都想要让我的回忆变成和保持这种细细碎碎的痛苦。
低咒一声,我还是扯出一段纱布胡乱绕紧了伤口,这个过程中甚至故意扯痛伤口,为的是不让这些东西把我再次卷进回忆里。
你都成了伤员,还想著要做饭莫文昊在身旁欠扁的皱眉。
那要怎样你来做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回大厨咯。
你说什麽
70 鸳梦重温
元宵节快乐谢谢tea,谢谢,云过,暐暐,,zero,,,,绿鹤,lym,支葵千里我爱你的名字,哈哈,你懂的排名不分先後
我看著莫文昊熟练的抄起刀具,将我买来的食材一一处理。不想和他默默挤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厨房,我拿了筷子旋身走出去,到餐厅布置桌椅。弄好後又上楼喊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倒是波澜不惊,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发一语,埋头苦吃。一向挑剔的倒也对莫文昊的手艺用行动给与了赞扬,以至於饭後连碗碟都干净的几乎不需要额外的清洁了。
我自觉的刷了碗筷出来,只看见莫文昊一个人吊著手臂窝在沙发里,好的那只手把遥控器当玩具一样不停的按,电视随著他的动作忽明忽灭。他的脸在沙发的影里,表情看得不是很真切。

在你房间。
哦。我抬脚就要上楼。
你就让那小子睡你房间
当然,要不然呢
你老大不小了,不知道注意点影响虽然看不清,不过他的脸估计拉得老长了。
原来你也知道我已经老大不小了,现在我想和谁睡应该不用你过问了吧。
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野蛮,没教养,睚眦必报的我拿出他在医院里的那一套,变成敢问你可记得原来的我又是什麽样子其实我从来都是这麽没有廉耻心的。和你搅和在一起,是我做过的第二没有廉耻的事,最没廉耻的,是你已经不爱我的时候,我还是爱你;在你已经忘记我的时候,我还想爱你。
说完这些,我就转身上楼。小受一副小媳妇样正襟危坐在地板上,表情纠结而又痛苦。他那个样子看得我心情突然大好。
你是想上厕所还是想洗澡了
厄,可以都想麽看著他努力夹紧双腿坐立不安却还想著要绅士些的样子,要忍笑实在很难。
噗哈哈,卫生间在那边啦,去吧。
然後某人就像兔子一样嗖的窜了出去。
淋浴就在里面哦,需要什麽自己拿就好。
劳累了一天,浑身都是令人不愉快的味道,我从柜子里随便拽了一条大毛巾,拖著疲惫的脚步到了2楼的客房里。
推门,反手关死,凭著印象到浴室门口,开灯,放水。
把水柱扭到最大,温度调到最低,被冰冷的水拍打著脑袋,我终於放任自己跪坐在地上,泪水默默的沿著脸颊汇入倾盆而下的冷意之中。
曾经有过一天,我误服了父母放在那里的催情药,一个人迷迷糊糊的跪坐在莫文昊浴室的地上冲冷水。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在浴室冲冷水,但是这里不是
我想对自己说这里不是莫文昊的浴室。可是这时我才注意到尽管装潢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但是盥洗池旁边摆放的那些东西,分明都是莫文昊习惯用的品牌,这麽多年都没有变过。我明明没有进错房间的,大概,大概是他已经换了房间了吧。
不想把还在楼下的他惊动,我把水流关小,又过了一阵子,只待的我浑身发冷。本来是想清醒一些的,结果脑袋却更加昏沈了。
裹好毛巾,关掉浴室的灯光,我打著赤脚静悄悄的在铺著地毯的地面上走动。
唔。不小心居然踢到了床脚,看来客房的布置还是被改动了。
脚很痛,身上很凉,索我就在他的床上坐下。床品已经不是我们当年的棉布,而是冰冷的丝织品。
哈秋在连续被冰的打了几个喷嚏之後,我犹犹豫豫,还是掀开了莫文昊的被子,将湿漉漉的脑袋隔著大毛巾放在了他的被子上。
他的床上已经不复当初的那种清新阳光的味道,反而是带著一股粉味儿,不消说,我也能猜到大概这张床上曾有过什麽样的风景。
心痛之下,我只能把自己的头往被子里更加埋了埋。尽管厌弃那种气息,可是毕竟这是接近莫文昊最近的距离了。
哢嚓我听见细微的响声。
谁谁在那里我错愕的从被子里坐直了身子,看到的只是一支点燃的烟,和烟火映出的模糊的脸。
原来是莫文昊,真的是吓了我一跳,要是被他发现我在这里深深的呼吸著他被子的气息,该是件多尴尬的事情。
我我的脸上有些发烧,虽说我知道他看不见。我就是有点冷了,我我马上就走。说著,我就要从他被子里起身。
半夜出现在自己哥哥的被子里,他在一旁的桌上摁熄了手中才刚点燃的烟,室内唯一的一点光亮就这样扼杀在他的手里,谎话也说得再靠谱一点啊。
我无话。猛地起身让我觉得头昏脑胀,我知道自己该远远地躲开他,可是现在居然出现在他的被窝里,让我自己都觉得很无力。
他没有给我思考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後,我觉得我这一侧的床微微下陷,下一秒,我的身体就和他的膛亲密接触了。
这个场景愈发的似曾相识。我一反常态的乖顺的栖在他的怀中,暗暗揣测如果发生相同的事件,让他恢复记忆的可能大概会有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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