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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做些什么?
吴桐正想着,童童捏着电话跑了进来:“妈咪,爹地说下周会来夏威夷!”
她听言,半天才勉强笑了一下,思忖片刻后,吴桐向儿子伸出手:“童童,让妈咪跟他说几句好吗?”
破天荒头一次……童童怔了怔,立即眉开眼笑地点头,忙不迭递上电话。
吴桐拿着电话躲到阳台。
夏威夷,早晨的海风吹着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潮气绻在鼻间。
“过得怎么样?”
厉仲谋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不甚清晰。
总是在最不期然的情况下,被撩动了心里那根静止的弦。
好在还有海风的咸腥能够令她镇静,冷淡地答:“……童童发过去的照片你都看到了?他玩得很开心。”
“那你呢?”
吴桐在阳台上来回地走,心烦意乱的。他把她当谁了?那么轻声细语地又要撩拨什么?
可是偏偏自己不争气,来回踱步间,全副神思都在思考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自己过得怎么样?
很开心?
没错,很开心,在见不到他的地方,永远是那么开心……
违心的话到了嘴边,正要说出口,忽而那一端响起个女声:“eric……”
吴桐被那女人的声音震得脑子一“嗡”,下意识就把电话给挂了。
厉仲谋听着忙音,顿了顿才抬眸看正走近的张曼迪,她已换回出门穿的衣服,朝他笑笑,“eric,经纪人刚才call我,有急事,我得先走。”
厉仲谋看一眼手机暗下去的屏幕,手指在重拨键上停留数秒,收回。他起身,拿搁在椅背上的外套,“我送你。”
……
……
早晨的夏威夷,全海景的阳台上,吴桐迎着海风,吹乱了发。
怔忪间电话又开始响,她没看号码就接起来,冷淡而烦躁:“你那么忙,就别来夏威夷了。只剩下一个多月而已,你就让我多点时间单独陪陪儿子行不行?”
“桐阿姨……”
“……”
“……”
“哦,是可可啊。”
张翰可代张太太传话,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烤r,吴桐收了线,回头要进屋,童童整张脸贴在落地玻璃窗上,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拉开门回到屋里,童童仰着小脸问:“爹地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吴桐把电话关机,放进荷包,抱起童童就往卧室走:“可可约我们去bbq,快点去换衣服,别让他们久等。”
……
从热情似火的夏威夷回港的这一天,香港是雨天。
停机坪外,雨势瓢泼,吴桐从夏威夷带回许多东西,手工艺品,珊瑚,贝壳,特制食品……唯独没有带回好心情。
大概是这鬼天气作祟,毕竟人的心情太容易受影响天气影响。她想。
吴桐推着行李车从安检口走出来,儿子困得不行,坐在行李车的铁兜里,闭着眼。
远远看见有接机的人朝她们招手,吴桐一愣。
吴桐和行李车都停在了原地,但那人已经主动走上前。
“张小姐?”
张曼迪笑得完美无缺:“我代eric来接童童,不必这么意外吧。”
吴桐尴尬地笑笑。
张先生一家这时还在夏威夷度假,吴桐是带着童童提前回来的,连厉仲谋都没有告知。
张曼迪某种焦躁的情绪溢于言表,吴桐不需要察言观色,都看出了蹊跷。
吴桐请司机接童童回厉宅,她看着车子驶远,直到消失不见,才扭头,跟着张曼迪,进了间午茶店。
透过午茶店镂空构架,可见机场接机大厅的玻璃幕墙。幕墙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暗淡,张曼迪的眼中,也是黯然的光。
侍应生连杯水都还没送上来,张曼迪已经开口,“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张曼迪说着,苦涩地笑了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她这么聪明自信的女孩子都按捺不住了。
“张小姐,有什么话,直说吧。”
吴桐打从心底欣赏她,甚至可以说是羡慕。
不顾后果地跟在那样一个男人身边,需要多大勇气?
吴桐有时甚至有错觉,觉得张曼迪像七年前的自己。但她比吴桐幸运得多,大概也不幸的多——因为她得到了那个男人,而吴桐没有。
张曼迪顿了顿,从包中取出近期的报纸,推到吴桐的桌前。
吴桐只低头看了一眼就没看了。
她和儿子度假期间,厉仲谋的花边新闻,一定是比夏威夷的自然风光还要精彩——猜都猜得到,哪还用细看?
“你大概找错人了。应该去找那些女人才对。”
张曼迪眉眼垂着,是忧郁的弧度,“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个年轻女人,可以为了爱一个男人,做很多事。
包括,爱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七年前的吴桐也许还做得到。
现在?望尘莫及。
她探究似地直视吴桐,“我不是你,不能替你做决定。”
“你不在乎这些么?”
“……”
她的迟疑,张曼迪捕捉到。
吴桐捏着报纸的手指用力到渐渐泛白,她这时候突然失去正视张曼迪的勇气,所以选择了扭头看隔断外的玻璃幕墙。
“……只要不影响到童童,其他的我都无所谓。”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张曼迪沉默了。
“厉仲谋在外面再怎么玩都不会让儿子知道,起码在这一点上他做的不错。”
吴桐说的云淡风轻。张曼迪听了却差一点要嗤笑。
有个儿子的就是不一样,俨然一副正妻口吻,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
无爱承欢27
吴桐不愿再谈,起身的时候看见这个年轻女人不甘却隐忍的模样,一时有些后悔把话说得这么绝。
可是又无从开口安慰她,思来想去,只对她说了一句:“我再过一个月就要走了,彻底地离开,只希望张小姐你能……替我好好照顾童童。”
……
……
厉氏和tc的合作有了眉目,厉仲谋工作越发繁重,忙碌时,很少回厉宅。
吴桐带着童童回港的消息,他是隔天才知道。
这个女人做的绝,知道他下周要去夏威夷,竟然悄无声息带儿子回来。
一声招呼也不打。
厉宅的佣人最早每日6点上工,洗车,照顾花圃,准备好早餐后再叫起。
这个时间,晨间的一切都馥着清新,山顶的日出也最美,厨房的佣人还未开始忙碌,厉仲谋竟然在这时候回到了厉宅。
破天荒头一次。
厉仲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阿霞赶紧提前准备早餐。
他喝了口咖啡醒脑,一夜未睡却不见疲惫,只是唇齿间沾了咖啡的涩。想了想,声音很沉:“他们回国,怎么没人通知我?”
陈妈愣了好半天才回答:“吴小姐不让我们告诉您。”
佣人们什么时候那么听吴桐的话了?
厉仲谋依旧低头喝咖啡,神情没有异样,只是放下杯座时用了力,瓷器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妈不禁心虚,留心多问了一句,“是不是现在就去叫小少爷和吴小姐起床?”
厉仲谋一顿,随即放下咖啡杯,起身上楼:“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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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再次来到这间客房。
悄无声息开了门,见这两个人都还在睡,一样的蜷缩的姿态。互相依赖,如两只亲昵的汤匙。
已是早晨,却因拉着厚实的窗帘,整个空间昏暗。亮着的那盏台灯,晕亮床头一隅。
光线是暖黄色,女人的脸孔被呵护在这柔柔的缱绻光线中,异常宁静。
环境使然,这一瞬间厉仲谋内心也不知不觉地柔软下去。
童童睡梦中咬着自己的拇指,不时津津有味地咂嘴。另一手攥着吴桐的软缎睡裙,拳头捏得紧。t恤下摆卷在腰上,露着肚皮。
这女人身上的睡裙,被孩子扯得领口极低,因为透着光,又隐约可见布料下肌肤的色泽。深色的被单,更衬得她脸色白皙。
厉仲谋不动声色,要将被角扯出。
她身体更侧,软缎的衣领滑落,胸前起伏便半露而出。
形状美好,珠圆玉润。
腰却是纤细,不赢一握的,将侧身的曲线勾勒的十分立体。
这个陌生……这个不算陌生的女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眸光深深,眉心紧蹙,难以平展。
被单垂落在床尾,厉仲谋回神,俯身欲拉上,被单一角却拧在吴桐身下。
微凉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皮肤。
一时静止,谧然空间内,只有她嗫嚅的呓语声:“童童,别闹……”
她翻了个身,厉仲谋的手指便被她压在了胳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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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滑触感在他指间蔓延。她的面孔,她的呼吸,此刻,都正对着他。
素颜的女人,很干净很年轻的一张脸,长发拨在耳后,太阳x上皮肤近乎透明,青色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孩子与母亲,俱是牛奶般润泽的皮肤,厉仲谋的身体支撑在她身上,不知不觉间,悬空的距离一点一点缩减。
厉仲谋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俯身,靠近他。
他的神智被攫住,身体俯地更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她的唇的?
厉仲谋缓慢思考,却阻止不了靠近的进程,眼看就要触及——
童童“哼哧”一声,忽地扭过身子,趴在了吴桐肩膀上。
吴桐肩一沉,眨了眨眼,慢慢撑开眼帘。
有多近?1厘米?0。1厘米?
睡眼迷蒙间醍醐灌顶,她瞪着眼睛看面前这张英俊却习惯冷漠的脸——
厉仲谋不由心烦气躁,率先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别吵醒孩子。”
吴桐扯开他的手,坐起,仓促间领口被儿子的手扯得更开,眼看几乎要露出胸前腻人的曲线,她却只是看着他,一声不吭。
怕他靠近,怕他的一举一动。
厉仲谋的眸光在她白晰的颈上驻留,目光似乎有重量,吴桐被他的注视迫地有些喘不过起来。
吴桐的瞳孔在紧缩,看得厉仲谋的心也跟着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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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帮她拉正了衣领。
手却停留在她身上,没有挪开。
她的目光,是控诉?是引诱?分不清楚。
他的手,松开?做不到。
他的视线缓慢地掠过她蹙紧的眉心、咬紧的唇齿、捏紧的拳头。
她在怀孕日记上愤恨写下的:厉仲谋,我恨你……
顾思琪告诉他的:她爱一个人爱了多年,但她一直觉得那是个错误……
多日来,许许多多这样的声音交杂着在厉仲谋脑中回旋,挥之不去。
而他此时才恍悟,自己在她眼中确实看到过恨意,不止一次。
比如说,现在。
她的厌弃和抗拒都写在脸上,方才的悸动此时成了针对他的最可笑、最残酷的指控。
厉仲谋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失控从何而来,然而转瞬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一公分的距离而已,厉仲谋抻手将她一揽紧,低头就吻住。
思考失去判断力时,颓败地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本能来判别。
被准确而野蛮地攫住唇瓣,吴桐的神智因诧异而失了抗拒心,脑中“轰——”地一声。 。。。。。。。。。。。。。。。。。。。。。。。。。。。。。。。。。。。。。。。。。。。。。。。。。。。。。。。。。。。。。。。。。。。。。。。。。。。。。。。
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个眼睫之隔的这个男人,拳头砸在他肩上,转瞬间却是整个人都被他揽进怀中,厉仲谋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拉住她两只手腕,唇齿间进占。
温软的舌含住吮,一时之间盘踞在脑中的她的无声控诉都如烟尘般消散,厉仲谋眼前蓦地消失了一切,只余她温软的口腔中的温热。
厉仲谋此刻头脑隐隐发热。
她惊惶无措,胸腔剧烈起伏,尽了全力推拒,整张床都在震颤,孩子还睡在一旁!——
他的唇菲薄,和他的人一样的无情,微凉的唇瓣厮磨着她的,舌尖却极其热切地探寻,逡巡着柔韧而陌生的轮廓。
索取着。
眼神混乱了,挡在脸上的头发被他指尖撩开了——直到这时吴桐才发觉他已放开了她。
厉仲谋拨开她乱了的发,细细看她眼睛。搂得紧,鼻尖贴着鼻尖。
他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胸部,他用于游走的手,用于品尝的唇……
吴桐唇上却只留下麻木的疼,脑中记得的不是他给予的温情,而是震惊过后的羞耻。
看着他,不声不响。或者说是什么也没有,她的目光,一片空白,至少他看到的她,正是如此。
铁一般的腕子松了些,厉仲谋搂着她,濡湿的水迹还糯在舌尖。昏黄的灯下,她的面孔不见血色,但是震撼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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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啄一下她的额头,低头欲再吻。
吮着品尝的感觉良好。
贴近了,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贴上那瓣温香软玉的一瞬间,厉仲谋唇上一阵锐痛。
吴桐齿间用力,死咬他的唇瓣,直到血腥味侵进了味蕾。
厉仲谋吃痛地侧过头去,眼看那一侧的脸颊下一秒就要挨上她的一巴掌,厉仲谋下意识欺身向前,架住她的手腕。
吴桐身体不禁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床头架上,便是一阵眩晕。
“砰——”的一声,厉仲谋耳中顿时嗡声阵阵。
醒过来的不止是他,还有原本睡得很熟的童童。
眼前的这一切成了一场闹剧,童童被吵醒,刚睁开眼就被厉仲谋从床上抱了起来。
童童一半的神智还丢在梦里,他下巴垫在厉仲谋肩上,揉着眼睛,扭头就看见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吴桐。
这么糟糕的状况,谁也不愿孩子发觉,厉仲谋手扣在孩子后脑勺,不准他的脑袋再乱转:“童童,快去刷牙,等会儿下楼吃早餐。”
厉仲谋把孩子交给了管家,重新回到房间,不巧,这女人正在焦急地换着衣服。他进门时,她睡衣已褪下,窈窕地l着背。
察觉到那两道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目光,吴桐压下想要尖叫的欲望,最快速度换好衣裙,转身直视他:“厉仲谋!你到底想怎样?!”
无爱承欢28
厉仲谋蹙紧眉,没说话。
他到底想怎样?
厉仲谋连自己都回答不了。
他冷然的目光令吴桐顿时陷入沮丧。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在他……又一次无情地撩拨了她的神经之后?
真的是,不肯放过她?
还是他把她当做那些女人了?就如同他之前对她的评价:欲拒还迎的勾引?
在她额头上的轻轻一吻,那微凉的触感,她至今都挥之不去,他却也没有解释过半句。
他什么都不说,真要疯了她!
她哪是他的对手?
连张曼迪都乱了方寸,她……更是惹不起他。
昨晚刚放起来的行李箱此时又被吴桐拎了出来,她急躁地往行李箱里丢着衣物,“我要搬回去住。”
厉仲谋看着她慌乱地收拾东西,眸色深深,只是看着,沉默不语。
“你工作忙,又经常不在厉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童童跟我回家,我来照顾他。”
提到儿子,他终于开口。只有两个字:“不行。”
她最怕他面无表情地拒绝人,不给人一点转圜余地,“那你想怎样?难不成我要和儿子在一起,就得供你这样消遣,上床?!”
厉仲谋目光顷刻间冷下去,静默间极强的压迫感向吴桐袭来,以至于她不得不停下动作。
为什么还要怕他?合同都签了,白纸黑字写着“三个月”的时间和之后的“固定探视期”——
自我安慰奏效了,吴桐压下心中的五味杂陈,重新收拾起行李。
厉仲谋却蓦地拽下她手中的衣服,劈手丢到一旁,同一时间拽过她的小臂,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吴桐陡然失笑,“你把别人当妓 女,就别怪别人把你当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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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太过错愕,厉仲谋竟不期然松开了手。
厉仲谋的眉梢压的很低——暴风雨前的征兆吴桐没看见,她抽回手,嘴上一声不吭,却把行李箱拖拽地“乒乓”直响。
厉仲谋狠狠拽过她,挨到她的正面后,双手下滑至她的腰间,用力掐住。
“嫖客是吗?好!很好!”
他一字一顿地说。
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厉仲谋以吻封缄,高大的身躯紧接着也压上来,
脸悬空地笼罩在她视线之上。他的胸膛紧压着她,之前她慌乱扣好的衣扣,此刻被这个男人野蛮地扯开。一颗颗蹦跶到床下,地毯吸去一切声音。
再向两边一扯,白皙的起伏映入眼帘,诱着他低头,再低,埋首进其中感受柔软。床的中央是彼此体重造就的凹陷,他手绕过她腋下,窜进扯开的线口处。
绕到前端,揉捏着。
尖叫,踢蹬,“放开我!”厉仲谋继续,唇齿放肆地掠夺,软绵绵的身体就嵌在他怀里,愤怒与欲火燃烧,理智化为灰烬。
再拉近距离,透过白皙皮肤,看得到蓝色的血管。嘴唇寻找到她皮肤最细嫩最柔软的那一处,用力吮着,像是真要透过皮肤抵达血y中。
吴桐的声音被丢进了空气中,找不到踪迹。
他也不听她的。
不停,继续进攻她曲着并拢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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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就把她双腕固定在头顶,被迫弓起身体,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来后,刚才那没有成功的一巴掌终于如愿以偿地扇在了这个男人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厉仲谋动作一滞,她慌忙起身。衣服还未合拢就滑下了床尾。脚尖还未沾地,她已被厉仲谋抡回了床上。
他的手沿着她颈子开始揉捏,焚烧,尖锐的牙齿咬在她肩头,几乎要穿透皮肤。
她不动了。没有了反抗,也没有了生命,睁着眼,却不知道看向哪里——
这副场景,厉仲谋抬眸时猛然窥见——
厉仲谋先冷下去不是兴致,却是心。
身体还是滚烫地叫嚣着要纾解,可是,心冷了。
为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厉仲谋已经松开了她,。
厉仲谋眸子泛着怒红,看一眼他方才蛮横地书写在她薄透的肌肤上的吻痕,还有她被撕扯地破败不堪的衣料。
他低下头,不忍再看,偏头盯着倒在地上的行李箱,以及满地凌乱的衣物,说:“我给你5分钟时间收拾行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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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后,向佐与三五好友happyhour。
兰桂坊的loungebar,时间越推后,越是热闹。
倚着吧台喝啤酒,面前坐着同一写字楼里的新晋女职员,俊男美女凑在一起,很是赏心悦目。
旖旎吧台灯光下,调情亦可。
正是心情最好时,向佐凑在她耳畔讲着笑话,得到非常配合的笑声,他嘴边一丝笑,偶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木制扇门被推开。
同一时间进来一位高挑女子。
很巧……
吴桐刚落座没多久,一只手就从她身后绕过来,一瓶冰镇啤酒搭在她面前的圆桌上。
回头看,向佐笑呵呵地,一双眼睛像是布着桃花:“真巧。”
没等吴桐请,他已经坐到她对面高脚椅上。
向佐见这女人心情似乎挺好,怔了怔。
弯出的笑不自禁地敛去了,赶紧再弯出合适弧度:“两个多月没见了吧,跑到哪里去了?”
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带儿子去了趟夏威夷。”
夏威夷的日光那么烈,也不见她晒黑,“两个月都在度假?”
她心情似乎很好,向佐暗自惊讶。
也算朋友一场吧,吴桐想,“之前一直在养伤。”她指指自己的腿,“这里——打了20多天的石膏。”
他的目光真溜到桌子底下看她的腿,只觉得这女人裙子穿的有点短,不像她作风,其余倒没觉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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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段时间,大报小报上都是你的新闻。”
“……是么?”她仰头灌一口啤酒,有些心不在焉,“我只知道,最近的大报小报,都在追着厉仲谋的绯闻跑。”
向佐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觉得怪,哪里怪?
说不上来,便有意提及一句:“你家人的问题都解决了?”
不知不觉又流露出了关切的语气——
原本还准备开开心心聊会儿的!向佐无奈地抚了抚额。
自己过去那些玩世不恭的态度,都丢到了哪里?
“什么时候回南京?你拿了大笔赡养费,还有厉氏的一整个营销团队,准备回南京大展拳脚?”
吴桐笑笑,又喝了口啤酒,冰得她手心透凉。
她穿的不多,平口洋装,肩上一件小披肩。有点冷,她的笑容倒是没有一点僵硬:“你现在总算知道我其实也是蛇蝎女子了?”
她目光不明,向佐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声说了句:“开玩笑的,别介意。”
她却似乎被说中心事,眉心一挫:“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实情是,我被厉仲谋连人带行李丢出了厉家。”
向佐一愣,对她的答案很是错愕,可她一眨眼又笑了:“我也是开玩笑的。”
“……你变了。”
是么?吴桐歪着脑袋,真的认真想了想,“我不是变了,我是醒了。”
向佐细细品味这话:“很深奥。”
她撩一撩长发,浅笑,偏头看看bar的门口,向佐顺着她目光回望,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刚进门,正在对着这女人打招呼。
“我约的人到了,下次再聊吧。”吴桐淡淡一句,拎了包要走,轻轻巧巧绕过他,不留痕迹。
留向佐一人,还坐在那儿,看着桌面上孤零零的酒瓶,瓶口隐约还有这女人留下的唇印。
再抬头看这女人的背影。
表情是真的一点一点落寞下去。
周瑟夫是旅港的英国人,吴桐曾经的客户,他正打算拓展内地业务,吴桐有意将他介绍给吴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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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nge bar内环境还算清幽,喝红酒谈生意,很惬意,微醺时分,周瑟夫面部爬上醉意,眼看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短,吴桐悄无声息后退一些,说要走。
她还在tc时,同事都看得出,周瑟夫对吴小姐很有那么点意思,英国人骨子里的绅士风度总是很讨女人喜欢的,不会勉强,不会越矩。
这样被尊重的喜欢,没有女人会直言拒绝。
史密夫清了清神智,亲手为她披上披肩,说要送她。
酒吧外是鹅卵石铺成的街巷,车子停在很远的停车格内,有时候车子跟男人一样,她那辆丰田差点害死她两次,她再喜欢,再念旧,也还是得换新车。
下台阶时不经意一绊,高跟鞋一扭,差点摔倒,吴桐被揽进这外国人的怀中。
“晚上去我那吧。”
无爱承欢29
“晚上去我那吧。”
英国绅士是真的醉了。
吴桐闻言有些心惊。
吃惊的不是听见他说这句话,吃惊的是,他说完之后,她竟然,有一秒钟,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莫不是自己也醉了?
吴桐笑一笑,要推开他,但是遇到阻力:他的手已托住她的后腰。她微笑着说sorry,周瑟夫的手慢慢松动了些,可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这时——
“亲爱的,等很久了?”
随着此话的降临,吴桐腰上一松,再一紧,搂住她的人已换成另一个。
她抬头看是谁,向佐的唇正低下,印在吴桐仰起的额角。
向佐搂着她,声音腻人,“宝贝,这位是?”
吴桐猜这位大律师大概想玩什么把戏,便跟着他演,“你怎么来了?忘了介绍,这位是joseph,”转而腻进向佐怀中,手指尖点着向佐胸口,“这位是mark。”
周瑟夫面色尴尬,向佐不忘补充,“她男友。”
许是正值热恋期,这一对男女亲昵之姿,羡煞旁人。两人就这样作着秀走过失落的周瑟夫身前。
到了拐角才松开彼此,“谢谢你。”
向佐对此不置可否,只说:“要不要再去喝一杯?”
她想一想:“你请客?”
“没问题。”
“那走吧。”
吴桐率先走,向佐在她后头跟着,想要挽住她,终究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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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到底能有多大的力量?
能摧毁多少人的假面?
看着她抱着酒杯不放手,向佐算是明白了,清醒时,也不过是这个女人的面具一张。
较之之前的,更精细了而已。
也难怪她会累,伪装地越发辛苦了不是?
她也不发酒疯,就是下巴搁在吧台上,等着酒保为她送来下一杯。
酒保又送上极烈的混酒,向佐抢先夺下,喝尽,喉管的烧灼感他试着要把她从排椅上弄下来,“你喝醉了。”
酒鬼一般怎么回?我没醉?
她挥开他的手:“我没醉……”
向佐仔细看她红透的眼睛,绝不相信她的话。不过等到酒再过三巡,他终于了解,她刚才是真的没醉。
而她现在,是真的醉了。
“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抢了你的儿子,害的你和全家人翻脸,还……一次又一次触碰你的底线。开心的时候,逗一逗,亲一亲,不开心的时候,理也不理。这种人……该有多可恨……”
逗一逗?
亲一亲?
谁?
厉仲谋?
向佐思忖很久,偶尔替她喝一杯,脑子有些混沌时,他卸下了一切武装的脸,冷的没有半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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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轻轻抚过这女人细致的胳膊:“你呢,你是怎样的人?他喜欢聪明,懂事的女人,你似乎……都不符合……”
吴桐许久不说话。脸被她的长发遮住,向佐不由自主抬手,将她鬓发拨到她耳后。
想看她的眼睛。
他的手很凉,她的脸滚烫,她是真的没有理智了,才会拉过他的手,垫在自己脸下。
她侧着脸看他,没有焦距的目光:“我是……正在试着让自己变聪明的女人。”
这个女人喝醉了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一些事情,向佐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她更像在自言自语,喜欢用“你知道吗?”作为开头。
讲她自己的学生时代,讲关于孩子的趣事。
她心中到底堆积了多少事?
向佐也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声音小,他就仔细听,她说到开心时就咯咯笑,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行动渐渐迟缓,不愿动,她就凑过来扯他耳朵。
向佐揉捏她在自己耳畔作恶的手,握在掌心里固定住:“你多大了?”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吴桐明显用力思考很久:“2——7——”
“我还以为你只有2。7岁。”
最后她醉得险些从高脚椅中摔下,向佐搂着她挪到矮沙发上,眼看又要摔下去,向佐赶紧去扶,她身体一歪,就睡到了他腿上。
温香软玉一枚,向佐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向佐捋着她额前的发,指尖摩挲她的嘴,她的唇瓣在他指腹下,柔软地一张一合。他听她在他怀里讲很多很多的,关于一个孩子的故事:
他第一声哭;
第一次笑;
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跌跌撞撞奔进她怀里;
第一次演讲比赛;
被人骂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第一次躲起来哭,第一次打架……
她挨了一巴掌,他求:外公,不要打了,他过来,捧起她的脸:妈咪,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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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的,关于一个男人的故事:
“你知道吗?大二的时候,我和思琪被选送去德国培训……”
她弯着身子,枕着向佐的腿打了个酒隔。
向佐一边拍她的背替她顺气,一边听她缓缓道来。
在德国培训期间,她们与一群日本学生分在一组,模拟项目时有了分歧,导师偏袒日方,总说香港现在的经济不行,不懂培养自己的团队,培养不出自己的人才。
女孩子局促地不知怎么回嘴,被分到别组的同学为她们解围,最后气不过,直接对导师说:您知道ericli吗?
那些日本人,当场就不说话了。
导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她当晚上google一查,才知道eric li原来那么出名……
向佐想了想,9年前……
那么遥远……
可他依旧记得。
9年前,正是厉仲谋在华尔街崭露头角的一年,也是在那一年,全球的经济学分析家,透过那个22岁的中国男人残酷果决的商业手腕,见识到中国人的厉害……
无爱承欢30
而7年前,这个男人则用他的手腕,击垮了他自己的父亲……
向佐摇摇头,拉回飘远的思绪,这时他已遗漏她说的大部分内容,最后只听到她喃喃自语般说:“他还救过我呢,可他……都不记得了……”
向佐头晕脑涨,莫名烦躁,估计是酒劲上头,偏偏醉得又不够彻底,于是乎,理智敌不过,但也丢不掉。
她却浑然不觉,因为,她早就没了清醒,多早?很早很早。
“你知道吗?……”
他瞪着前方颜色有些过于暧昧的灯柱,一片片支离的光,碎在了谁的眼中?
没有波澜的嗓音:“不要再说了。”
眉一皱,头一低:“笨蛋,仰慕,就是爱情了么?”
……
他的唇,厮磨,吻着她的唇,扣开她的牙关,舌尖探进。他在她的口腔中辗转,再顾不得其他。
她睁着眼睛,他也睁着眼睛,直直看着她水一般的瞳,向佐看见她眼中的自己。
看见自己,沉沦。
……
……
晚间,厉仲谋回到厉宅,佣人对他说:“少爷,张小姐在书房等你。”
他点点头,却没有去他住的独立别院,而是先去主楼看童童。
前晚纽约那边突然来电话,母亲说要见孙子。
正巧童童提前从夏威夷回来了,厉仲谋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这几天孩子都住在厉宅,吴桐每天都回来看孩子一次,孩子暂时还没察觉出异样。
再者,童童这一个月可以说是绕着半个地球地玩乐,刚从夏威夷回来,又要飞纽约,忙得顾不得其他了。
行李收拾好了以后,童童不忘问一句:妈咪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她不和我们一起去纽约吗?
24小时不到,孩子对她,已经开始思念。 。。。。。。。。。。。。。。。。。。。。。。。。。。。。。。。。。。。。。。。。。。。。。。。。。。。。。。。。。。。。。。。。。。。。。。。。。。。。。。。
“她大概很忙。”
“她在忙什么?怎么都没告诉我。”
童童的小脸,溢满失望。
隽永的沉默在本该充满欢乐的玩具房内散布,厉仲谋有一刻不敢正视孩子清澈的目光。
太像了,孩子的眼睛,和,她的眼睛……
他想一想,回答:“那我帮你问问她,看她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纽约。”
孩子困苦的脸上有了一抹勉强的笑意,重重点了点头。厉仲谋出门的时候,童童还眼巴巴提醒:“千万别忘了问她。”
厉仲谋带上门,靠在门板上,重重叹气。
张曼迪在书房等了很久才见到厉仲谋。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很淡。
张曼迪上前,踮脚在厉仲谋紧绷的额角啄了一下,“我刚才问了佣人,他们说你今天也没去公司,在书房呆了一整天,半小时前才出门的。”
“……”
“你有……心事?”
“……”
“今天早上吴小姐的行李全部瞒着童童搬走了?”
。。。。。。。。。。。。。。。。。。。。。。。。。。。。。。。。。。。。。。。。。。。。。。。。。。。。。。。。。。。。。。。。。。。。。。。。。。。。。。。
这样刨根问底的,张曼迪都鄙视自己。
厉仲谋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办公桌上散落着文件,厉仲谋回身,低头整理文件。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她总是乱猜,不得不胡思乱想。
这次,她猜,他的反常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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