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与布莱克的婚礼定在七月,雨水过去的黄昏,与两家交好的纯血家族皆得到了邀请,纵然是联姻,也是难得的盛事。
纳西莎坐在由四匹飞马驾驭的华丽马车中,优雅的动物舒展着银白色的羽翼,将她带向未来的家,马尔福庄园,卢修斯与纳西莎的家。
洁白的头纱如雪,缀着寿带鸟的尾羽,是沃尔布加婶婶结婚时戴着的旧物;新制的婚纱闪耀着星,无比奢华,又足够轻盈,不至于沉重;胸前的绿宝石项链是长姐贝拉特里克斯借出的,现在她是莱斯特兰奇夫人了,最后是蓝色,安多米达最喜欢的颜色。
纳西莎从水晶车窗中注视着浩瀚的星空,她看不见遥远的仙女座,年幼时安多米达用蓝色天鹅绒为她制作的魔杖袋沉默地陪伴着纳西莎走过这段孤独的旅程。
旧的,新的,借的,蓝的。
纳西莎·布莱克。
这个名字将同她的少女时代一样不再被提起。
纳西莎·马尔福。
她的名字将在马尔福家族的挂毯闪光。
纯正永胜。
“他爱我,贝拉,看到他的眼神了吗。”纳西莎最后一次在姐姐怀里撒娇,从今天起,她的立场不再是布莱克,而是马尔福,“感谢梅林,让我拥有你们没有的东西。”
“你是我们中最该得到幸福的。”黑发女人难得叹息,不在黑魔王身边时,她才偶尔展露纳西莎记忆中的那一面,“等着他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间,也就那么回事…别过早担心后代的问题,我的妹妹,那小子会比你更着急。”
“我真开心你没把你的小女友带来。”纳西莎依然对维尔薇特心怀芥蒂,“她让我不安,就像玫瑰丛中乱爬的蜘蛛。”
“我不希望她的血统玷污这场属于纯正的婚礼。”贝拉无情地开口,仿佛正在谈论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却又理所应当。
维尔薇特自然是得不到邀请的,这个暑假里,她都没跟在莱斯特兰奇夫人身边,从前的亲昵一去不复返,仅用了不到一个夜晚,黑魔王就很好地分裂了她们。
贝拉夫人对小麻烦的喜爱,比不过,也不可能比过她对黑魔王的忠诚与痴迷,即使是维尔薇特得到的,也不过是冰面上薄薄的一层。
她该感恩,因为其他人连薄薄的一层都难得一见。
除了莉莉,维尔薇特在格兰芬多又多了一个新伙伴,多卡斯·梅多斯,这个女孩同样优秀,天赋在女巫中恐怕仅次于贝拉特里克斯,而且对维尔薇特很有好感,不是拘泥于朋友间的那种好感。
七月的阳光在西泽瑞昂庄园上空升起,维尔薇特和多卡斯躺在花园里,昨夜的一场艳事凌乱了草地与花丛,维尔薇特披了一件睡衣,用以抵抗清晨尚未散尽的寒雾,多卡斯则什么也没穿,她们共用一条法兰绒的毯子,细腻厚实的威尔士织物大部分被裹在了维尔薇特身上,格兰芬多女孩的腰腹与后背暴露在空气中,维尔薇特爱极了找球手腰腹的肌肉,这里积蓄的力量足够令她们狂欢一整夜还有多余。
“你还要来吗,多卡斯,我累了。”感受到多卡斯的动作,维尔薇特用手指点触多卡斯纤瘦而健美的腰肢,接着下移到腹股沟,“我们回去吗?”
“不能是今天早晨,维尔,你要把我榨干了。”她扶起了维尔薇特,“这些花怎么办,我应该用‘清理一新’还是‘复原如初’?”
“别管了,女仆会打理好一切的,我们去浴室里泡一泡,然后好好睡一觉。”
多卡斯因为疲倦而沉沉睡去,维尔薇特把她留在了客房,还没等回到卧室,就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揽住了。
“这一夜你似乎过得很充实。”里德尔把她压在了穿着黄裙子的安妮·博林油画上,“看起来你唯一的反抗筹码就是床笫外交?”
“我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除非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一个不知道是否算活着的幽灵。”她不安的扭动着,“床笫外交,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别叫我‘幽灵’。”轻薄的丝绸睡衣根本遮不住什么,他稍一用力便把它撕裂开来,带着魔力的布条有生命般的缚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布条牢牢地将她的手腕和脚踝绑在一起,变成了双腿,“放开我…你不能…”维尔薇特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觉都离她远去,里德尔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的错。”他的语气介于温柔和嘲讽中间,无穷的诱惑力击打着她的耳膜,“你的确适合以这种方式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我会给予你帮助的…”
还不知道里德尔要如何帮助她,她便失去了意识。
“维尔,怎么了…”多卡斯听到了门外的响动,从睡梦中醒来,强撑着推开门,“你摔倒了吗?”
“没什么事,亲爱的。”维尔薇特不着寸缕地站在门外,“我能进去吗?”
如果多卡斯能再敏锐一些,就能发现那仿佛梦幻的紫瞳下是全然的黑暗,是一个她不曾接触过也无力应对的可怕灵魂,甚至连这个身体都不是维尔薇特。
“当然了。”她欣然为魔鬼打开了大门,“进来吧,维尔薇特。”
‘维尔薇特’深深呼吸了一口,“你真好,亲爱的。”少女旺盛的活力发出诱人的甜美,有充足的生命力等待汲取。
而真正的维尔薇特,在一片黑暗中不知待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她的手和脚已经麻木,大腿也酸的不像话,肌肤因为热量的散失而紧绷,她依稀听见了音乐声,也有可能是幻觉。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门自动打开,脚步声,自动关上,灯火亮了起来,一切都是神奇的魔法,隔着布条,她也能觉出亮如白昼的灯光。
“看看,这是谁?”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新婚的夜晚把自己绑成这样送到这家男主人的床上,什么样的女孩会做出这种事?”
“还是说这是你给我的礼物,我竟然忘了,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维尔薇特的喉舌一阵发紧,她说不出话来,用尽全身力气的尖叫也不过是喉头轻微的颤动,连哼声都有些勉强。
“既然如此…”
“我猜你一定很怀念我们做过的游戏,维芙。”
西方国家的婚礼,新娘身上要有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预示着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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