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

第一点 不欢其人(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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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
一岁生日时,我失去了爸。
俩岁生日时,我失去了妈。
三岁生日时,我外婆离开了。
四岁生日时,我爷爷离开了。
虽然中间的这许多年生日并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但我对于生日的恐惧还是一直存在的。
我到了镇上,估计是因为新面孔的原因,路人都纷纷看向我。
我目不斜视,直接来到阿婆所说的那件杂货店前,询问老板娘。
可那老板娘是位老太太,牙齿都快掉完了,耳朵也不好。
我问她早上时有没有看见俩个陌生男人,她回答说南瓜只剩一个,想买要快。
我拿出景流湃的相片给她认,她瞅了半响,道,这只猴子长得还真像人,问我是怎么喂的。
我仰天长啸。
阿婆,这老太太师您家亲戚吧
正当我要抓狂的时候,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少年的如鸭子般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惊喜,转头,看见一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十五六岁的少男。
那些青春美丽嘎啦痘痘鼓胀得亮晶晶,冒白脓,我特想帮他给挤出来。
他和另一个男的,就在前面的饭馆坐着,我带你去那青春痘少年非常好心,主动为我带路。
跟着他七拐八拐地转到一个巷子里。
很安静颓败的巷子,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废弃大木箱,箱子旁边,十多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正在抽烟,每人手里还拿着铁。
阳光似乎永远也充盈不了这里,空气中涌动着腐朽的味道。
青春痘少年大喊道:兄弟们,我带回来一肥羊
这一声发出,呼啦啦地我身边就围满了那些迷途少年,每个人都斜着眼睛歪着嘴不怀好意的打量我。
哦,长得真漂亮,可真大啊小豆子,你从那弄来的这种好货啊
她不是本地人,是来我们这找人的,人生地不熟的,也没熟人,好骗的很
嘿嘿,那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爽一下了。
正被围在中间遭一群小毛头给调戏着,一声大哥来了瞬间让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
抬眼,我看见箱子上站着一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的眼眸,漆黑明亮,像是最浓粘的墨,像是最璀璨的星,眼睛的弧度,像是一泓水,自然飞扬,带着一点傲慢。
他的鼻梁,像是最险峻的山脊,深入云霄,带着孤傲。
他的嘴唇,细薄如冰,总是斜斜向上,染着桀骜不驯的气息。
他的下巴,微微扬起,展现出倔强的弧度。
很帅,很痞,很坏,很傲。
这是我对他的印象。
大哥,我给你弄来一美女。青春痘同学立马哈巴狗一般奔到那为首少年面前显殷勤。
为首少年跳下箱子,双手在宽松的裤袋中,慢悠悠向我走来,一身平常的运动装让他穿得非常帅气。
到我面前时,他停下,额前碎发垂下,遮住右眼。
他就连头发也是一挺立,骄傲的,坚硬的,像是要戳入眼睛似的。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娘。我平静地回答。
娘他眉间一皱。
乖儿子。我不吝惜自己的表扬。
少年知道自己中计了,但并没有出现恼羞成怒的表情。
这少年,够沉着,前途还是有的。
他只是嘴角一撇,不羁的眼睛闪过一道光:既然你先占了我的便宜,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将手伸到我的口处,眼眸一敛,作势就要撕开。
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了力气。
因为与此同时,我的脚抬起,准确地,狠狠地踢中他的蛋。
不是黄瓜,是蛋。
最敏感,最痛的那俩个。
瞬间,他桀骜的眼,被血丝染满,像是爬进了一只红色大蜘蛛。
少年捂住下体,shen体佝偻着,缓缓蹲下。
冷汗,一滴滴地坠落在地。
阳光,永远也照不进这巷子的黑暗。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景流湃家的院子里,旁边站着一少年替我撑伞,另一少年给我削苹果,第三个少年给我端着饮料,第四个少年给我捶脚,而第五六七八九十个少年则在里面打扫屋子。
每个人的眼睛,都肿得像熊猫。
要是动物保护局的来看见,绝对要控告我私养国宝。
还是一堆国宝。
刚才一脚踢中他们老大的蛋后,这些人拿着武器冲上来要和我拼命,但技术不够,反被我打得叫娘。
我一下子又多了十多个儿子。
好好打扫,别偷懒,等会我检查出一粒灰尘就把你们肠子掏出来。我闭着眼睛,悠悠的威胁道。
话音刚落,里面的人动作更快了起来,间或还听见隐忍的抽泣声。
而我旁边站的几个,则是怕的骨头咯吱作响 。
躺累了,我便命令他们把我连着椅子抬到隔壁阿婆家。
那为首少年和青春痘少年被我派去给阿婆后院里除杂草去了。
少年一与二给我抬着椅子,少年三给我打着伞,少年四给我端着茶壶,旁边的中华田园犬扫黄还狐假虎威地汪汪叫唤俩声,我简直就一旧社会的不学无术的强抢良家少男的纨绔少女。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阿婆家后院。
去时,正听阿婆对着那为首少年道:姑娘,你长得真漂亮,有人家没有,没有我给你介绍个。
我欣慰。
总算是有人和我一起受阿婆的茶毒了。
好好做,否则把你们屁股打成四瓣我拿着苍蝇拍往地上一甩,充当鞭子。
新社会,鞭子这种高水平的武器不大好找。
不过功力不错,一拍下去,五个苍蝇命丧当场。
不行不行,打这脓包小伙子成,但可不能打这个。阿婆非常有正义感的将青春逗少年推到前面,将为首少年藏在身后,接着解释道:这姑娘屁股翘,可会生养了,不能打坏了。
闻言,那为首少年的眼睛冷得像十二月的天气,但抬头看见我,那眼睛更是冷得像北极圈的天气了。
你不服气我微眯着眼。
太阳晒得我懒洋洋的。
不服。少年声音不大,但坚定,话很直,有傲骨撑着。
那么,随时欢迎你来和我比试。我喝口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真暇。他倔傲的唇吐出这三个字,接着缓缓地,像是发誓一般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服输。
后来,真的是有这么一天,我服输了。
不过是在床上。
我懒懒道:不过,在我服输前,你们这群人,每周四下午俩点都必须上山来给我打扫屋子,如果迟到,未到,早退......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其余少年牙关开始打颤,唯独那秦真暇却是镇定,面孔下,满是倔强与不服输。
打发走这群少年,我坐在一尘不染的屋子里,心内的不安一直扩大着。
已经是下午三点,景流湃从没有出去这么久过。
难道说,他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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