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暧昧春情
刘细妹边走边想着适才自己激愤的神态,可能把曾亮声吓坏了,忍不住哑
然一笑。其实,在她内心深处也是颇有几分欣喜的。原想在他心里,哪有我这穷
女孩的地位,没想他竟会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还来调戏自己。她手里拿着几张数
学和英语模拟试卷,这是她一直想得到却不敢想的东西,曾亮声的这份慷慨也叫
她心里十分感动。
对于她来说,家是她不想却不得不的那扇门。父亲刘老根人倒是长得五
大三粗,大字不识几个,整天就知道酗酒耍酒疯,平时不喝酒时,却又是大话连
篇,吹牛吹上了天。刘细妹一直闹不明白,怎么母亲会嫁给这种人?
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开门,就听到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叫着,「二姐,你
别进去。」
她不用头也知道是三刘多,这是个机灵鬼,嘴巴甜,很讨家里人欢心,
又生得胆大,有时刘细妹晚上出门,便时常叫他同伴而行。
「怎么了,你在门外干什么?」
「你不要进去,爸正跟妈那个呢。」刘多一脸诡异,似笑非笑,看着这个年
长自己一岁的姐姐。
「啊!」刘细妹满脸通红,又看见一副赖皮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狠狠
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又怎么知道了?你又偷看了?」
她想起上个月刘多在厨房里偷看父亲和母亲亲热,正好自己到厨房拿火柴,
无意当中也看见了那个火热的场面,下身无毛的阴牝不自禁的竟沁出了些粘汁。
特别是那眸时火辣辣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剥光了她的衣服似的,令她不由得
又羞又怒。
此刻,刘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来了,放肆而大胆,停留在了她日渐鼓起的胸
脯上,黝黑的脸上隐约着若有若无的邪气。她想起了刚才曾亮声轻浮样子,不正
是眼前这个坏小的神气一般无异吗?
「姐,咱们再一起看怎么样?」
刘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个小猴子,让她又气又好笑。气的是这
小子读书不正经,却对这种腌臜事兴趣多多,好笑的是想起了那次和他一次看的
时候,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滑稽样子。
「不行,快自己的房间去。」
她家有三间厢房,刘多和她大哥刘高住一间,在最右边,她则住在中间,最
左的那间正是父母亲住的,然后往北一拐紧邻着厨房。上次细妹就是和刘多从厨
房的缝隙偷看到父母敦伦的景象。
她有点奇怪,怎么刘多刚才没去看,却站在门外等着她。
不等她狐疑的眼光掠来,刘多就嘻嘻地凑上来,「姐,他们刚进去,肯定没
那么快。我瞧妈好像不太乐意。」
刘细妹「呸」了一声,「你又怎么知道妈不太乐意了,也不羞耻,小小年纪
懂得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院落,几只母鸡正趴在地上啄着沙子,那只大黄狗懒洋洋
地蜷缩着身子在厨房的门槛上打瞌睡。母亲的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说话声透过窗户
传了出来。
「我说当家的,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呀?你要做也要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再来
吧。」
「这不孩子们都不在家嘛老太婆,你就让我吐出来吧,憋着难受。」
「要是他们来呢?你不识羞,我却识得。」
很快,房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是压抑的,不太情愿的,接着又是
一阵粗浊的喘息,母亲的喉咙似乎是被压着重物一样,又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发出
的嘶鸣,然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姐,咱们到你房里去看吧。」
刘多紧紧跟随着刘细妹,他处于少男萌芽阶段,对于这种事其实似懂非懂,
只想着这其中的有趣。母亲肥硕的乳房和丰厚的阴牝,高潮时的颤抖和呻吟,让
他幼小的心里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呐喊,是一种欲望得以宣泄的快感,随着母亲的
身体颤抖而颤抖。特别是和二姐在一起看,更有一种无法表达的邪恶的颓废。
随着母亲的一声声叫唤,以及父亲歇斯底里般的叫喊,刘细妹的手心里攥满
了汗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撕开了裂口的豆荚,熟烂了,化作了四散的碎
片。而站在身后的,似乎成熟了,鼻翼的呼吸像闷雷,又像火焰,潜伏心底
的人类本能豁然洞开,所有的黑色邪恶悄悄地泛滥成灾。
蓦地,刘多的手已按在了她的臀部,缓缓摩挲,她本已激烈的心脏因即将来
临的邪性而懔然颤动。她想挣扎,可内心深处似乎又颇为喜欢这种荡人魂魄的抚
摸,刚刚被曾亮声调动起来的那丝情欲刹那间又被点亮了,沉埋在下身的那朵鲜
花其实急需着露珠的滋润。
她低垂双眼,晚风随着裤子的下褪微感沁凉,刘多的手已经按抚在了她的阴
牝上,蠢蠢欲动的手指正试图往牝洞里探。她倏忽即逝的理智如闪电般掠过。
「不能这样,刘细妹,你怎么不知道羞耻!」
她伸手捏住了的手腕,顺手一推,半蹲着的刘多猝不及防,一屁股地坐
到了地上,看见姐姐羞怒的眼神,猛然从突然的惊惧中醒来,茫茫然不知所措。
房间里母亲再次地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近乎是一种死亡前的喧嚣,又是
一种远处飘忽不定的颤音,恍惚是在扭曲的生命里被这沉闷的运动抽进抽出,越
到后面,越是激昂。
刘细妹不理会,转头奔出了大门,独自站在了围篱的外围,性欲的狂潮
如同澎湃的洪流,涌进了她的生命。
刹那间,她懂得了,曾亮声的眸子那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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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开着,微风中有了一丝令人发抖的凉意,晓月的清晖融入了白夹竹桃的
光泽。曾亮声伏在父亲留给他的黑木楠桌上,做着下午从王则老师那儿带的试
卷,心思却完全没在这里,犹自沉浸在一天以来的奇特际遇,香艳得像是涂抹一
层缤纷迷离的色彩,这个潮湿的下午所发生的一切,莫非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一切的一切,是扯断了风帆的离船,悠然飘动的一天。
母亲坐在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做作业,没有工作的母亲总是喜欢这样悄悄地
凝睇着爱子纯净的面庞。她今天穿着一件紫红色的家居便服,白素馨的气息流荡
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如露水浣洗的灯光流泻在她的身上,娴雅迷人。
「阿声,休息一下吧,妈给你炖了只土鸡,现在吃刚刚好。」木兰见儿子沉
思的样子,似乎有许多难题未解。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丈夫是个优秀教师,
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有时歇息一下,许多刚才想不到的办法,会在不经意当中
突然而来,令人豁然开朗。
「哎。妈,你也吃一些吧。」曾亮声闻到了一股香味,清醇鲜丽,「是放了
水发灰树花吗?」
他心里很温馨,母亲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每次有了点钱就买补品给他吃,
这只土鸡几乎花了母亲一个星期的工资。他也跟母亲说过好多次,可她总是说,
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亏了。你不要心疼钱,妈再挣就有了。
「是呀,你爸最喜欢吃我的树花炖土鸡,每一次都是狼吞虎咽的。」木兰想
起丈夫,眼眶里不觉又湿了,爱侣已去,那里有天堂,有另一个时代,另一个女
人
曾亮声见母亲声音哽咽,已知母亲又想起了父亲,心下恻然,想父亲母亲生
前恩爱无俦,而今阴阳相隔,可死者已逝,生者却须常常生活在这种思念的煎熬
之中。更何况,错复杂的生活环境,财富、名誉、忧愁,种种负担纷至沓来,
又岂是一个弱女子所能肩负?他恨不得立时长大,能替母亲分忧解愁。
「妈,这块给你。」曾亮声把鸡脖子递给木兰,母亲总是喜欢吃鸡爪鸭爪之
类的,家里有的话就常常是她承包了去,他和父亲也不跟她抢。
「嗯,乖」木兰接过鸡脖子,见儿子满嘴油腻,也是心下欢喜,就像是
畅饮了多年的醇醪,甘美绝伦。她倏忽想起那晚瞑黑的徘徊,空虚的性欲竟像一
条蛀虫,在静夜中啃噬着滋生着自己丰腴的果实,脸一下子红了。
曾亮声痴了。
他一直梦想着,坚强的双臂能像雄鹰般展翼,扑向母亲蔚蓝色的天空。这是
一种极度绝望的渴望,犹如子夜的流星,试图一头冲进深邃的阴影。可欲望的浮
云,总被理智的暴风所驱赶,在道德伦理的光环上,高悬着一把利剑。
「妈,你真好看。」他的话刚一脱口,就有点后悔,生怕母亲生气。
刹那间,木兰惊诧地看着他,俩人的视线隔着一缕灯花在空中相遇了。她似
乎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慌张和恐惧,却又似乎有点欣喜,只是把头低了下来,像
一朵低垂的雨云。她本该生气才对,起码也要娇嗔地骂他几句小不正经,可是,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如初恋的少女般羞涩害羞?
时光凝滞了一般,一瞬间,穿越生活的一切,多少亲厚,多少畅谈,多少梦
想,多少暗示,纷至沓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只有这份闲散的暧昧泛
溢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小孩子懂得什么好看?妈老了」木兰沉默了许久,才略微将目光凝望
窗外。透过依稀的枝杈,一轮新月正冉冉升起,好似离人的微笑,更似精灵的舞
蹈。
「不,不,妈,其实你不知道,你长得好看,真好看。」曾亮声有些急切地
想表白什么,似乎说迟了母亲就不好看了一样。
他曾经听过邻居的那些妇人私下里议论,这女人长得狐媚之极,只怕她老公
会受不了,果然被她克死了。当时他心里好生难过,只想冲出去跟那些长舌妇们
吵上一架,可又害怕给母亲惹事。
木兰微微笑了一下,「还不快点吃,我去给你烧些热水。」
她转开话题,只觉得外面好黑,可里边好暖。从那散布星斗的黑暗夜空,仿
佛传来了神灵的话语:「我给予你的美丽与温存难道是假的?是空的?莫非要等
到人生的帷幕落下,你才悔恨不已吗?」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呀!
她打开门,走向这长夜,启明星的光辉泻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茉莉花的清
香充满了妩媚的诱惑,她的心底响起了疲惫的鼓乐声。她其实是有点害怕,害怕
再呆在这房间里会发生什么?儿子火辣辣的目光像镀金的利剑,直要刺透她的胸
膛,然后挖出她的心,裸裎在月光下任人阅览。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她正在用欲望的火焰来把自己未来的时光烧成灰烬。
刹时间,她满脸通红,有如烧透了天的晚霞。
刚才儿子站起来送她的时候,似乎是碰了她一下,又似乎没有。然而,她感
觉到了,只觉得身体发痛,体内有一个声音在有力而执着地呼唤,儿子已经是个
男人了!
曾亮声目送着母亲窈窕的影姿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心头茫然。他想起前
天和母亲一起去土地庙上香时,坐的是一辆农用车,他们坐在车斗上,车斗上装
载的是南方来的柑桔。母亲紧紧依偎着他,小鸟依人地静静不动。空气中有种朦
胧的气氛,像笼罩着他俩的迷雾。周围一片寂静,衬托得这农用车的马达声异常
响亮,一切都像是在等待之中。
他注意到母亲的手,那只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挂着的戒指,那是父亲送给她的
结婚戒指,象征着母亲早已名花有。可现在,父亲去了,是否意味着母亲该摘
下这枚戒指了呢?
母亲看上去非常的美,略微下弯的嘴角骄傲地微笑着,他想着她说话时柔和
的圆润的嗓音,是清澈的天籁。他的四肢生硬不听使唤,就像是被蜘蛛住了不
得动弹一样,沉坠在噩梦里,而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大感愤怒。他想抓住什么东
西,使自己摆脱出来,但周围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凭借物。于是,他只能把目光
凝注在身边的母亲,这唯一的女人身上。
母亲出门时眸的那一刹那,哀婉动人,眉梢眼角尽是春情弥漫,女人的味
道在此刻最是浓香。他终于知道了,其实小巷中的那些长舌妇们,说的其实也不
无道理。
(八)自慰
日子过得飞快,转瞬即过,快到了中考的时间了。
「妈,爷爷什么时候去的?你咋不跟我说一声,我好送送他。」
「是我叫他去的,这几天你不是要加紧温习功课嘛。我怕他在这里会影响
你。咱们家这么小。」
「嗯,等我考完了,我再去看看他。」曾亮声看着仔细地擦着饭桌的木兰,
有些奇怪,又有些高兴。以后,这里就剩下他们娘俩了。他一双黑眸带着古怪而
暧昧的目光,凝视着木兰窈窕的影姿,像是在找什么。「妈,我去学校了。」
「好,路上小心点。」木兰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等会还要再煲些粥
给儿子补补,这些天可能是念书太累了吧,他明显消瘦了许多。
与第一次不一样,曾亮声再也没有那种心如死灰和冷嗖嗖的恐惧的感觉了,
并且很快有了食骨知髓的滋味。
来到王则家,他仍在睡觉。「昨晚打了一夜的麻将,现在睡得像头猪。」冯
佩佩坐在梳妆台前描着一双弯弯长长的细眉,思着该用什么颜色的眼影。
曾亮声有些诧异,心想你这么讲也不怕你老公听见。细细一看,她的脸上似
乎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见她招手叫他过去。
「我这样子好看吗?」她薄唇微启,笑出一排整齐细白的牙齿,唇角带出几
道浅浅的纹路,由这几道笑纹,整个微笑竟有着几分羞涩的娇艳和惊怯。
他听见王则打着沉鼾,果真有几分像猪,顿时胆大起来。心想,隔着一道布
帘,也看不见什么。他凑上前,已是将手伸进了她的文胸里。
「死样,也不怕死。」冯佩佩吃吃笑着,一双眼眸子汪汪的,像要流出水来
似的,声音轻轻浅浅,妩媚的露骨。
「王老师叫我来补课,却说话不算数。只好叫你替他来补一下课了。」曾亮
声在她面前说不出的轻松,俯着脸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小坏蛋,是补这样的课吗?」冯佩佩全身止不住一阵瘙麻,尤其是下牝,
漾起了红潮的微波。她虽淫荡,但是就在丈夫旁边被一个少年调戏,毕竟还是第
一次,心里一霎飞触的缭乱。不过,这种矜持马上消失了,像扯落了的花瓣在和
风中飘扬。
什么是色胆包天,这就是了,这对浓情中的男女顿时陶醉在黑色的魅惑里。
曾亮声浑身发热,极其烦躁,他放肆地挑逗女人,却又紧张得不得了。胸中
一种热呼呼的意识积聚起来,以致他的手腕也肿了,下阴也肿了,微微颤抖,脑
子里充满着淫欲的画面,眼睛充血。
「咱们到隔壁去」冯佩佩话未说尽,嘴唇已被他牢牢地吮吸着,她说不
出来,更因紧张和激动,呼吸急促,真要晕了过去。她的内裤很快就扒拉下来,
连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个莽撞少年扒掉的,只知道,慌乱当中,身下的椅
子吱吱嘎嘎的声响,让她的魂儿几乎要飞出躯壳。
王则突然没有了鼾声,一瞬间,屋里没有了任何声响。冯佩佩一只乳油般柔
嫩的手正拎着他乌黑硕长的阳物,空气中夹着她阴牝里泌出的湿草般的懒膻味。
接着,王则翻了个身,又有规律的打起了熟鼾。曾亮声与冯佩佩相视一笑,
猛然又紧紧拥抱在一起,肉贴着肉,唇对着唇,当真是容不得一些儿罅隙。
过了一会儿,曾亮声蹲了下来,把嘴巴凑在了她潮湿的丛草之中,嗫吸起她
的阴牝。
「你轻些声,小坏蛋,别咂太响了」冯佩佩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身子
骨慵懒地摊在了椅子上。他的舌头游移不定,忽儿吮吸着她的阴蒂,忽儿伸进牝
内,一番的搅弄,让她不禁地紧紧夹着双股,牝壁一阵抽搐。
她想起了失身后的那一个秋天,大哥爬上了她的床铺。窗外,散发出淡红色
光彩的知更鸟唱着秋日的歌。可自己的心境,却好像是处于冬天黑蒙蒙的沼泽地
里,哥哥无耻的言语犹在耳旁。你这贱女人,要犯贱也要找家里人才对,怎么能
让那个糟老头子占了便宜。你看,你真贱,还没怎么弄就都湿了!
她真想重新生活,可生活不容她选择了。
椅子很快就被他们抛弃了,因为响声太大。冯佩佩把双手支在墙壁上,身子
呈半拱形,两条长腿张得开开的。曾亮声站在她后边,两手环到前边抚弄着她的
阴毛,硕大的阳物猛力地撞击着她肥满的臀部之间。
在曾亮声气势磅礴的撞击下,充斥着阴影的世界离去了,她内心野性的欲望
又升腾起来,她希望这一戳一刺永远这样下去,永不停歇。渐渐地,在他的蹂躏
下,她下牝的腥臊在阴壁内化,竟分泌成一股浓郁的沉香,牝荫深处,尽情承
受着他的雨露。
阴唇像似绽未绽的蓓蕾,他的硕大沿着她的峭壁,长驱直入,无情的触击渐
次地把蓓蕾绽放成了鲜花。冯佩佩受不了了,她勉强地压抑着自己粗浊的喘息和
呻吟,可这种从神经到感官的麻酥是她所忍受不住的,她的指甲抠破了墙壁上的
水泥灰,簌簌地落了下来,有一些洒落在她的脸上,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和着她
披散的头发,竟有些恐怖和狰狞的意味。
曾亮声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是闭着眼的。脑子里浮现的是母亲皎若新月的
躯体,充满馨香的呼吸,漫溢在他全部的身心里。早晨临出门时,与母亲身体不
经意的相触,实实地震撼了他的心灵。他不知,这种煎熬何日才会停息,他曾一
度试图压制,但很快就被打垮了。母亲无处不在,而他,无处藏身。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这女人发出的沉闷的呻吟和着她丈夫规则起伏的鼾
息,无异于是一场家庭交响乐,催促着他进攻的号角,攫取她淫欲的果实。她一
点儿也比不上你,我的妈妈!你的端庄贞淑,又哪是这淫荡少妇所能高攀的,可
是,妈妈,我好无奈!难道,我能真的像肏她这样,没入你温婉的身躯里?
不,这太亵渎你了,妈妈。
他再次把提出来的阳物顶入了阴牝内,刚刚被它带出来的瓣瓣牝肉又没了进
去。
「小坏蛋,好老公,我,我快,快不行了」冯佩佩只觉得骸俱散了,
蹲站的双腿好似灌了铅的沉重,更要命的是阴牝的刺痒和酥麻,上传漫射至她的
全身,要是在平时,她早高兴得叫了出来。可是,眼下,丈夫随时都会醒来。可
这小冤家偏生又是这等厉害,弄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射精的苗头。
「噗噗哧哧噗噗答答」性器交声并没有隐没在王则的鼾声下,越发的
高亢了。时间流过了,曾亮声听着他们性交时这车辘轳的声音,是喧闹里的一种
杂音,有一种禁忌的快感,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露体的感觉。他知道,此刻身下
这个女人的感受,既兴奋又害怕,其实,这也是他的感受。只是,他是初生牛犊
不怕虎罢了,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傲骨。
我就是要这样整你,这个淫妇,你夺走了我的处男权,它再也不来了。在
他的心底,这份珍贵,是要留给母亲木兰的,只不过,他不敢这样想而已。
光线由外及里愈来愈明,斑驳剥落的墙壁均匀地涂上了阳光的颜色。蓦地,
王则咳了一声,交媾中的男女也猛地打了个寒噤,曾亮声蓄势待发的炮弹也如水
银泻地般倾巢出动。只有一瞬时光,却已足够,他实现了自己,熔化飞散在烈火
里。
王则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木兰半躺在床上。
隔三丈之远,凝视着那扇半圆形的窗棂。阳光在那里洁白透亮,被图案切成
静静的一块一块。白色中不动地嵌着一个花瓣般的字形。
她心力疲瘁,却不由得心中更是宁静。时间开始了似有似无的生逝,她倒觉
得时间从此不再存在了。这个家虽简朴寒怆,但经过她的妙手亲理,干净齐整,
阳光在棂上变幻色彩,那花形的字有时漆黑,有时染红,有时如镀了铜汁,闪烁
一线金色。
薄被微微拱起,呈半山形,她的膝盖顶成了山峰。她阖上眼帘,略感心满意
足,轻松的感觉缓缓地盈溢胸臆。一天下来少有的辰光,静谧的气氛如同沐浴般
给她以抚慰,这时刻她没有细想松懈的理由,她姣美的嘴角不用劳累,也可休息
了。
蓦地,她打了个哆嗦,嘴角微微翘起,原本抿着的嘴唇挤出了一丝呻吟,这
道声音轻得像一根丝
紧接着,床铺一阵的颤动,像是不停地踏动碎步,雷声般的一阵阵震颤,轻
重错落。薄被掀掉了,木兰的食指和中指正急速地穿梭于她的阴牝之中,频率舒
缓有致,春水泛滥而汹涌,在她茂盛的草地上,也使她柔顺的阴毛披上了一层绒
缎。继而,她的眼眸浑浊了,嘴里念念有词地嚼着一些语句,稍为注意听的话,
还可听到一两句比较清晰的,「声,阿声」
她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这样独特的品味当中了,欲望像一道长堤上小小的
缺口,决堤的洪流,奔腾的血液,还有心崖间一道畅行的长风,她只想,独自享
受这氛围,听着自己作词作曲的黑色牧歌。真不敢想象,这是儿子的一根长矛,
粘牢在凝固的山坡上,瞬间把激烈软化成宁寂,让喧嚣河水变成一泊镜面般的小
湖,这是爱的传奇,亲爱的儿子,你知道吗?
木兰懒懒地歪倚着床,勾在阴牝内的手指勉力挽即将逝去的快感,然而
快感稍纵即逝,她失落得忧郁,还没有感受到牝海的喧骚,那种浸漫她腐蚀她包
围她摧残她的潮汛并没有真正的到来。或许,这要等到那一天,那根巨大长矛,
贯穿过她的花期,蘸着浑白的草露,为她的寂寥赋下一篇叛逆的诗骚。
她的头垂了下去。被孽欲渲染了的牝户潮湿冰凉。屋子里的空气也张扬到了
极点,她想动一动都难了,每根神经,体内的每根血管,每根肌肉纤维都绷得紧
紧的,显示着她处于超载的危急状态。而随着她的一声轻呼,一股涌浪疾疾奔突
直出,她也随之瘫软在床,耳边响起了公公时常唱的歌声,「采不上那花儿心里
煎熬,采上嘛有一场磨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抚摸着自己柔嫩如少女般的牝户。她控制不了自
己,处于神秘晦暗的精神,时常游走在她的每一个梦和夜晚里,她的眼神酝酿着
一种磅礴的力量,那是生命的力量,是热切和浓浓的血的力量。
昨晚,他又来了。
黑夜是属于隐秘人群的。他白里透红的脸上富有光泽,略微带点兽性,些微
的光线里,他熠熠发光的眼里透露着种种渴求的欲望。他不知道,此时的她的灵
魂轻轻地答应着他那响亮透彻的呼唤。
他先是凝睇许久。然后又轻轻地爱抚她。只有此时,他们是融为一体的,尽
管只是在灵魂上。他像是一只年轻力壮的黑猫,无声无息地溜来,起先并不感觉
到它的存在,然后倏忽间就悄然有力地捕获住她。他不是向她的肉体,而是向她
体内的某种东西探,而那种东西在她下意识的黑暗中微妙地响应着。
她真盼望他是个真正的勇士,披荆斩棘,敢爱敢恨。而不是个只能跪在床前
的少年,噏动着苍白的嘴唇,无助的拨动这亘古的双弦,当他们的肉身和心灵被
那锐弦和钝弦铮铮錝錝地撕裂时。当他们忍受着原罪的煎熬,也就远离了原始的
生存状态,女人和那个隐秘的温暖洞穴。
黑暗中,热烈,激荡,潜藏着不可抗拒的情欲,这在白天总是隐藏着的黑色
情欲。
这种黑色夜晚的游戏,该到何时才是尽头呢?
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如此的浪荡呢?只为了崇拜男人那支充血的茎体!或
许,只为了脆弱的心灵需要雄厚如斧般野犷的抚慰吧?
(九)母子乱伦
骄阳似火,西晒特别的悠长。木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曾亮声吃完晚餐,抿
嘴微笑着,儿子的吃相跟他老子的一模一样,总是这样的狼吞虎咽。
出门时,落日犹然摇曳着满地的霞光,逡巡在平阳街的边缘。好不容易考完
了试,终于可以放松一下长久以来的紧张和疲惫了,曾亮声提议去看一场电影,
木兰当即高兴地答应了。
在她心底,越来越离不开儿子的依恋了。而他呢,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找借
口腻在一起,就算是有同学来找他去外面玩,也是推托着没去。尽管,他们的脸
上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们俩现在谁都无法遏制他们内心当中那已被唤醒
的某种东西,它使他们的感受更为强烈,使他们的生命更为生机盎然。
这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于他们双方都是一种极其美妙极其隐晦的自我表
现。他在她面前表现了他的日益不可抗拒的阳刚之气,而她则在他的面前表现得
妩媚可爱,越发的不像是他的母亲了,倒像是他的小妹妹了。
镇上唯一的电影院位于西郊。平时看场电影或者录像,算是小镇居民唯一的
文化享受了。与盛夏的室外相比,电影院里显得阴凉许多,天花上悬挂着的吊
扇吱吱嘎嘎地甩出许多凉风来,几扇窗户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让人俨然置身
于地下室中。
影院里面人并不多,他们进来时刚好放映完正片前的纪录片,迎面的大屏幕
上闪现出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芙蓉镇。其实这部影片他们已经看过了,但不知
为什么,他们还是走进电影院。
或许是因为影片里面那种忘我偷情的一种暧昧吧,在这其中蕴含着某种有限
和感伤的东西,似乎在人的灵魂极限里总是企盼着一种无限的感觉。现在这种渴
望了解自己最大极限的自我的激情随着影片的层层推进,不断高涨。
木兰此刻就像一朵颤动在暗室的鲜花,绽放着诱人的香味。慢慢地,她把头
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也不失其时的抓着她的手。沁凉,微湿,像天鹅绒的手
掌。
高低音喇叭里传出的喘息的骚声,撼动着心天,为这无边的春意注加了几分
荒情和野趣。木兰忐忑不安。在内心深处,她始终知道自己在玩弄着一场虚假的
游戏,为了自己肉体上的满足而接受荒唐的热情,而这道热情竟是来自于自己的
亲生儿子!然而,她已陷入了如此一种迷茫和混乱,她又怎样才能解脱呢?
她恨自己,想把自己踩在脚下毁灭自己。每日里,她的全部生活都是想像儿
子宽厚的胸膛里那心跳的声音,向往着在那儿躺下。她羞耻于自己可怕的灵魂,
这是以一种幻象来亵渎神圣的母亲形象。
昨夜他又来了。窗户开着,夜色四,四围的树影,遮天幕地的朦胧氤氲。
一道魁伟的身影巍然地逼近她的床前,重甸甸阴森森,如一尊暗中伺人的怪兽,
隐然,有一种潜伏的不安。
一种介于幻觉和平日世界里充满了激情的混乱又再次袭来,荡涤了木兰的全
身。火热的性欲像熟透的果实,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核的包裹,在这火热的季节
里,裂了。
她不由自的把腿张开了。股间的阴毛潮湿地,撒乱在隆起的阴阜上。
这是一副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沉醉的淫縻景象!何况是正在成长的少壮呢,而
这个少壮前不久刚刚初尝禁果的甜蜜?他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于那种停留于幻想的
游戏里,他渴望真真正正地触摸和抚慰,令他魂牵梦萦的牝门,这个地方,就是
诞生了承载他魂灵的肉体的神秘谷地。
他知道,他是越来越离不开它了,要是一天得不到它,他就得苦受一天灵欲
的交战。
他告诉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亲手抚摸它。再也受不了这份衷心的煎熬。尤
其是在今天下午的王则家里,他跟冯佩佩做爱时,她在销魂后跟他所说的:「我
恨不得天天能跟你这样,这样的日子真好。」
「天下哪有不想做爱的女人,除非她有病。」
「呸,我早上做完有洗的,不然更臊呢」
「好,你真行。你不知道呢,其实女人就是一张纸,只要轻轻一个
指头,就可以捅破它。」
母亲雕花白瓷般洁净的胴体裸裎在清爽的空气里,阴阜上原本修剪得井然的
阴毛在月光的洒泼下像是青藤的影,终于在这午夜的梦魇里解脱了白日的禁锢,
开怀地嫣笑,轻轻地晃动婀娜的身姿。
她好高贵。高雅得像是皇宫里珠围翠绕的妃子,舒展着她柔美的腰肢,微微
上翘的嘴角矜持地叩醒了曾亮声懵懂的心灵。他一下子呆住了,如果说,他还残
存着一些虚伪的道德锢禁的话,此刻,母亲的娇弱与妩媚竟是如此直白地摧毁了
他的堡垒。
他伫立良久,嘴角颤抖着,双手卑怯地伸了出去,却又不敢前进,停留在半
空中,似乎此时的空气竟凝固了一般,生命的钟摆也随着他的呼吸顿止而顿止。
就在此时,母亲呻吟了一声,白白的大腿张开了,呈一个大字形,中间的那
道细缝瑟缩着,像一朵细小的粉红花,光影落在上面像是蝴蝶乱飞,两片阴唇像
是天空里眨眼的星星。
曾亮声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像是夜游的恶魔瞬间飞过。他抑制不住了,坚强
的双腿支撑不住心口无比的疼痛,跪了下来。眼前,一朵猩红的栀子花,花瓣折
出波浪纹的迭痕,遍体的颜色苍翠得可爱,可怜
他的喉咙有些哽住了,呵呵的低沉像是一只困兽无奈的悲鸣,脸色一阵红一
阵白,又一阵紫,羞愧惊喜在他这浅尝性事的灵魂内宣战。胯下的神杵膨胀如铁
棒,在体内奇异的感觉导引下,这种感觉化成一道奇异的鬼气迅速侵进了他的灵
魂深处。
他双手轻轻地拨开了母亲那朵非凡美丽的花瓣,在这黑夜里,没有白日的拘
束,只有黑夜的放纵和恣肆。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自然,尽管空气是诡异的,房间
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这是盛夏的天气所没有的,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因
了母亲体内氤氲的水汽使然。
他慢慢地,用舌头细细舔着,先是轻点数下,接着用它挤开了两片花瓣,抵
在了花尖上那粒璀璨夺目的蒂儿上,滑腻湿润,入口糯软甜香,别有一番风味,
不是冯佩佩那种辣辣腥腥的味道。
母亲轻颤一下,然而鼾息依旧,似乎并没感觉到儿子的侵犯。于是,他再次
的放肆了,在吸咂阴牝花心时,双手细捻着她渐渐变硬的乳头,涉事性欲不久的
他毕竟欠缺经验,这乳尖的坚硬,其实是性欲勃涨的体现。他不知道,母亲木兰
此时的脸早已绯红一片,原本明澈如波的眼,也成了晨间原野里茫茫迭迭的雾。
木兰的体内早已翻江倒海了,只是心灵深处的欢畅,是无法言宣出口的。此
时此刻,任天堂沉沦,地狱开放,也毁却不了蕴含在她心内澎湃的激情。这只是
一场梦,梦里依稀神的光临,有冉冉渐翳的金光,像满开着艳红的罂粟。
原本淑女一般的她对于性事并不是特别喜欢,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常常
做着同样的一场春梦,醒来时,总是下身淋漓,粘液就像酱汁一样的浓稠涅白。
直到丈夫死后,她越来越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总是闷在心里,排遣不开,
就跟后屋边的那臭水沟一样,阴郁郁的,腻在她的眉间心上,无计相避。而儿
子适时的出现,适时的长大,无疑是一种性欲添加剂,洒在她日渐萌发的寡妇心
田里,经过夏夜微风的吹漾,袅娜着她的情丝。
这薄薄的夜呀,清隽的月光,透过雕镂精细的窗格,泼洒在了木兰柔腻的肌
肤上,疏疏的,彩苏的艳晦,刺激着亲生儿子的眼。她知道,此时的后生藉着清
夜的轻狂,正肆意侵略着她的领空。可是,自己不能吱声,这场游戏像披着一层
薄薄的绿纱面幂一样,永远不能揭开,裸露的母子游戏是不能相玩亵于光天化日
之下的。
有时候,真相就是死亡的导火。
终于,他越发的放肆了。轻巧的手指忽而揉搓着她早已饱胀的阴蒂儿,忽而
用牙齿啃啮着它的充实,让她一直试图隐瞒的身体竟不随她愿,紧张的肌体充分
地裸露了她的渴求,快点进来!她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她只感到,自己就快要
焚毁于内腔里的那一篷郁怒的灵焰了,然后,永坠于这夜的监牢。
慢慢地,他吮吸完她碧玉似的牝沁后,又像鬼魅似的消失了。留下几乎虚脱
的母亲,四肢无力地调整她自己亢奋的心绪。而床前,一滩浊流流泻在薄薄的地
上,晃得惊人,这是她儿子留给她的。
银幕上,秦书田和胡玉音正激情缠绵,混浊的喘息,交缠的肌体,曾亮声不
由自的屏住了呼吸,心脏怦怦乱跳,似乎要跳出胸腔似的。黑暗中,藉着银幕
上衬托出的光影潦乱,母亲木兰身体僵直,似看未看,美目迷离,鼻翼翕张,呼
吸间香气浓馥,任电影院里杂乱粗重的汗臭也掩盖不了母亲的体香。他不禁又想
起了昨晚,母亲的沁肌透骨的温柔,还有肌间那一片魅人的姹紫嫣红。
他再次伸出了手,从扶手的间隙里伸了过去,直接触到了母亲的大腿。今日
的木兰穿着一件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连衣裙,料子是以前结婚时剩下的呢子,浅
灰色,质地不坏。
她要穿着出门时,儿子那欣赏爱慕的目光里,满透着她的骄傲。有什么比自
己儿子的肯定更重要的呢?
裙角被撩起来了,儿子那只烫人的手慢慢腾腾地伸过来了,直接触到了她的
大腿,瞬时灼伤了她的流水一般的肌肤。哦!不,不能在这儿,木兰感到羞愧,
本能地后缩了身体,对儿子不看场的悖举有些恼火,又有些儿佩服这小子初生
牛犊不怕虎的大胆。
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微微颤抖,欲火燃烧在她全身的血管里,她莫名地
烦躁,心底漾起波澜,牝心再次收缩起来,沁出了一滩柔媚。
伸进来了!宽松的内裤里伸进了儿子侵犯的手,执着而强硬,目的很明确,
竟是直抵她的牝心!「妈,都湿了」儿子凑在耳边喃喃着他的得意,使她生
气,想发火,可又不敢。她全身因为这种无礼的冒犯而颤动,而难受。牝房里,
有一股往外溢的冲动。
她猛地站了起来,不能再顺着他胡来了,而无助的她只能选择避。
曾亮声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生气的母亲往电影院外走,急忙也站起来跟在
后面。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母亲的心思吗?他心底不停地自责着,恼怒自己的急
躁。
顺着一条平整的胡同,木兰大约走了半里路吧,她停下来,急步赶来的儿子
拉住了她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你也太大胆了,也不看看地方。」木兰转过身去,看也不看满头大汗的儿
子,面前一列白粉墙,高约六七尺,墙上是青瓦盖着脊梁,由那上面伸到半空里
去的是几棵枣树儿。
她蓦然想起,不知不觉地,这是走到电影院的后头荒坡来了。
见母亲只是责怪他不看场的无礼,而不是恼怒自己的侵犯,曾亮声顿时欣
喜若狂,心花怒放,这是多么灿烂的季节呀!
他急步向前,从后面抱住了木兰的身体,温暖而颤动,如墙角的野花儿。
「呸!」木兰挣脱开儿子的拥抱,缓步走向前面一间粗陋的农舍,其实也只
是用几根木头搭起的棚子,杂乱无章的延伸开去。最外头的那堵墙外是养鸭塘,
土岸上散乱着白色羽毛,风把沾满泥土、无处栖身的羽毛吹往堤岸下头的草地和
荆豆丛。
堤岸像一座近在眼前的高墙,这儿挡住了许多视线,只有天空飘浮的云朵,
羞羞地看着地面上两个飘然的身影。
曾亮声甫一进门,就把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急匆匆地掩上了,转过身时,
母亲窈窕的身姿招展在他火辣辣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就浓缩在了这间小小的木舍
里。
几丛枯草杂乱地堆在地上,地上筛着淡黄色的残晖,外面老树上知了在拉
着断续的嘶拉之声,象征着这天空竟是如此热烈。而此时此刻,农舍里越发的寂
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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