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医

第五一十四章 桃花美人笑

北郊山上已是人山人海。
“姐姐,吃葡萄,这是南边进贡的。”
“姐姐,尝尝这个云片酥,是酪云斋的特色,是一位退下的老御厨做的,很难买得到。”
“姐姐,我摘了桃花,给你簪一朵最漂亮的。”
“……”
凉亭里,陈元泽的声音无处不在。
陈宁珂坐在一旁无语凝噎,有被无视的心塞。
亲弟弟把正儿八经的胞娣晾一旁,对着萧茗大献殷勤。
姐姐,姐姐,叫得真够亲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
不同姓不同宗,哪门子的姐姐。
叛徒∽
今早出门问他来不来赏桃花,他拒绝,一副以赏花幼稚的模样,哪知他偷偷摸摸拉着萧茗来了。
坐冷板凳的陈宁珂在心里默默细数叛徒一百条。
祖母为什么拘着他出门,陈宁呵终于知道了答案。
祖母!弟弟又要被拐跑了。
看着陈元泽为萧茗发间簪上一朵粉嫩的桃花,瞬间在桃花的映照下越发娇艳动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叛徒弟弟重来没有送她一朵花来着。
为什么?
为什么??
叛徒弟弟+n
陈宁呵抿嘴一笑,她是名门之后,当朝次辅嫡女,身份高贵的京城贵女,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淡香的花茶,才开口把目光投问萧茗的弟弟说道:“弟弟这朵桃花倒是摘得好,萧妹妹带着真是漂亮。”
也不知道是夸的花还是人,萧茗从话语里听出了一丝酸味。
“那是,我的眼光好。”陈元泽洋洋自得。
陈宁珂:“……”满山的挑花摘一朵要什么眼光,随便一句你就当真了,遇到智商下线的傻弟弟她也是醉了。
难道他真不知道今日女子簪花是何意?
也是,他心思都落在萧茗身上又怎么会关注桃花节的寓意。
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萧妹妹初来京城许是不知京城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桃花节,京城百姓都可上山游玩赏花,簪花是适龄男女的特权,表示男未婚女未嫁,可婚配。”
所以桃花节俗称相亲节,京城人都知道,不然今天会人山人海,只有她这个傻子弟弟不知道。
她定了亲就不簪花。
瞧见陈元泽绿了的脸就解气。
陈元泽哪里还有刚才的得意劲儿,赶紧把花取下掷地上摩擦。
姐姐是他的,哪个登徒子敢抢。
“姐,咱不要这桃花,太俗,我家里有宫里赏的珠花,我明天给你送两盒。”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些。”萧茗拒绝,沈佳宜送了她不少,陈元泽再送她都能批发了。
陈宁珂倒是气着了,捏着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两盒,你当进贡的珠花是大白菜?
宫里每年都会给各家赏些精致物件以示恩赐,进贡来的珠花就那么几朵,家里几个堂娣妹分下来,每人有两朵就不错了,自家人都不够戴的,陈元泽倒是想得美,全送了萧茗她们戴什么?
狗东西!
叛徒……
陈宁珂气得都快冒烟了,她命真苦,摊上这么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弟弟,回去一定得打小报告~
“泽弟,你去那边玩去,李家的小公子都瞅你好几回了。”陈宁珂指着对面说话,想把这个叛徒弟弟给打发走。
对面是世家公子们聚集的地方。
陈元泽看了一眼人头颤动的对面,撇撇嘴,不太愿意:“那边不是投壶,就是斗诗,都玩腻了。”
“这边是女孩子们玩的地方,你一个男子待在这儿像什么样?听话,快去。”陈宁珂再劝,还不忘给萧茗使眼色。
“要不,你先去玩,我们女孩子在一起说说话。”萧茗也跟着劝道,不是因为陈宁珂的暗示,而是这家伙太呱噪。
再者,陈元泽在这里简直就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很吸引人目光,连带着她也被观赏了。
最终,陈元泽还是去了。
一步三回头。
凉亭里静了下来,微微风起,桃花朵朵随风散开,粉嫩的花瓣潇潇洒洒飘落,带着桃花独有的香气铺落于地。
落地成泥。
唯有一片溶进了陈宁珂正在喝的杯子里。
这一定是一个叛徒,陈宁珂心想
静静的,陈宁珂把剩余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们也去玩吧!梨儿牵着小雨些,别走散了。”萧茗对梨儿与白小雨说道,打发她们去玩,这些日子把她们也闷坏了。
“萧妹妹对两个小丫头真好,特别是白小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娇养的姑娘。”陈宁珂把一个萧家咬得极为清晰,宣布主权。
你姓萧可不姓陈。陈宁珂对于萧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边,当初她教会自己按摩,让她更得祖母宠爱,她是感激她又是羡慕她的,感激她的帮忙让自己更得祖母宠爱,羡慕她的医术让人赞叹;可是,她又与元泽交待过于亲密,元泽一口一个姐姐受得心安理得。
元泽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这一声姐她也受得?
作为一个女子,与男子接触过于亲近,有违礼法。
元泽的行为已经让祖母很是气恼,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惹出事来。
这个萧茗除了在医术上聪明些,其余事上也是个憨的,对两个奴才如此恩宠,刚才她细看了下那白小雨,长得肤白玉嫩的,身上穿的是京城织锦坊新出的上等芸锦,今年才出的新款式,头上戴的居然是用同样大小细米珍珠串起的珠花,脖子上带的是精致的璎珞项圈,这哪里是奴才,分明是世家里出来的受宠嫡女。
多少闺阁千金梦想不来的衣服首饰,给一个奴才带着的。
所以,萧茗是不是傻。
“自己的人当然得宠着。”萧茗笑笑,淡淡的回应。
陈宁珂手一顿,说得好有自信。
“元泽年纪小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他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三心二意,朝喜夕厌的,又不用功读书考功名,时常惹父亲生气惩罚,母亲因为他这脾性愁白了头,这些日子为他相看人家可是用尽了心思。”
萧茗抬眼,看了一眼对面优端庄的少女,把人打发走就为了与她说这些,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她把陈元泽当着弟弟看待,怎么会对他心思。
或者在陈家人眼里,她与陈元泽交好是为了陈家的地位权势。
呵!呵!呵!那他们真的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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