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的娃娃

|第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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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前戏
「我」他毫不掩饰的愠怒直教她心下一颤,欲开腔解释,背後的温厚男嗓却比她先了一步。
「童小姐只是迷路了,你又何必这麽愤怒呢」历带笑的声音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形如黑影般罩上她的发顶。「狄。」
「对,我」
「哈达。」狄羿抬眸,没再看她一眼,而哈达则在瞬间出现,静待主子的指示。「带小姐回车上。」
哈达摊出一手,示意童以纯先行,她嗫嚅著想说些什麽,却在瞥见他冷峻的侧脸时,又吞回肚子里去,乖顺地踏出离开的步伐。
跫音渐渐远离,长廊与庭园的分界处,两个男人隔著两步之遥对峙著,狄羿早已歛去所有情绪,历依然挂著笑容,优游地环手而立。
「狄,你的新女伴可真有趣。」历的眼里出现了野兽准备狩猎的光芒。
「与你无关。」
「喔为什麽」历挑眉,像是在回味什麽似地道:「虽然不是漂亮,但很可爱,我以为你绝对不会碰这类型呢不过,若果是她,我倒不介意接收你的女人。」
狄羿深深地凝看著历,淡声警告,「离她远一点。」
「真稀奇真稀奇啊」历拍著手,一脸看见奇珍异品的惊讶神色,「这女人很特别,竟能让你上了心。」
「别再让我看见你接近她。」他搁下话,语调没有半丝起伏,但只有他自知,体内的猛兽已蓄满了濒临爆发的怒气。
「那如果是她找我呢」历对著旋身离开的背影喊道。
「不会有这一天的。」话毕,他便迈开沉稳的脚步离去。
「狄啊狄,你知道,你不该有弱点的。」历注视著那逐渐消失的黑点,喃喃自语,唇边的浅笑带著诡谲难测的意味。
他仰颈张望,属於黑夜的帷幕正在缓慢地掀开,无月、无星、无云,纯粹的黑,裹藏著无人得知的那些卑污的、脏乱的、虚伪的一切。
童以纯坐在车厢的後座,难得安静地端坐著,仰望著窗外的天空,全黑的,什麽都看不见,像她身旁的男人,他的外表一如往常,彷佛方才她见到的怒容是幻象而已,但在车窗的倒影里,他紧绷的身躯却格外清晰。她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能任两人陷入沉寂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氛围之中。
轿车驶回棕榈岛停下,同时,他已抓过她的手腕,飞快地拉她下车,踩著不舒适的高跟鞋,她跨出车厢时还险些跌倒,还得忍痛追上他的脚步,他大步走著,握著腕门的劲道泄露出他本还在生气。
「狄羿等等,你」她踉跄著脚步,但他却一迳把她带进屋子里,一语不发。
「你到底在生什麽气」
「你什麽都不说我怎麽知道发生什麽事,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不晓得是因为他鲁的举动,还是今晚将她遗留在那些贵妇前的无助,她也动气了。
「狄羿」她叫道,乾脆站住不动,随他爱怎麽拖行她。
这次,他终於停下来,可是仍抿著唇,只转过身,把她像米袋般扛在肩上,在整座别墅仆人的眼光下,无视她的叫喊,大刺刺地走进卧房里,接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关掉。
「我在那里迷路了,历只是想带我回大厅,难道这样都不行吗」回想起她迷路的原因,她突然感到满腔委屈。
他将她扔在大床上,下一刻,高大壮硕的身子就压向了她,卧房内没有亮灯,仅靠著窗外微弱的光线,让她能看清他的脸。
「我说过,别到处乱跑,你有做到吗」他轻柔地问,五指抚上她已上妆的脸蛋,可是直觉告诉她,这样的狄羿才是最危险的。「你没有。」
「那是」这男人本就没有听她的解释
「我会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後果。」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六话2
「我会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後果。」话音甫落,他已俯首略嫌暴地吻住了欲辩驳的小嘴,她的两手皆被按在头的两侧,陷进床铺里,双腿也被他强势地架住,无助地拼拢在一起。
尽管四肢无法动弹,她还是本能地反抗,抿紧双唇,不让他进占,但他还是用力地辗转地吮吻著,灵巧的舌乘她微喘的瞬间探进檀口,她逃避,他追逐,缠绕不放,想抵开他,却只是让他趁虚而入。
比暴风更烈的情感袭上了她,像是怀著要在瞬间摧毁一切的决然,他边吻边将她往床里压得更深,两人的身躯贴得极近,呼息混乱交错,及膝的裙摆渐渐往上撩开,腿间的肌肤与西服暧昧地摩擦。
「是你先把我留下的,你没权利这麽对我」当他退离她的唇,让两人呼吸时,她控诉说。
狄羿幽黯的眸光瞅向她,续问:「我没权吗」然後,在她肩前咬了一口。
「当然没有」她想挣扎,但双手被他制住做不了什麽,薄唇在肩颈之间徘徊著,留下点点又痛又麻的吻痕,身子挣动著,她只能数落他的恶行。「你以为我想迷路吗还是你认为我应该继续留在大厅让那些比我美丽几百倍又优雅的女人指点批评吗为什麽我必须听你说」
「历只是刚巧经过,不是我故意找他攀谈,你凭什麽生气」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吧
「那男人不是好人。」
「难道你就是吗」别开头,她以为自己并不介意他人的评论,她有自知之明的,但坐在大厅里任人评头论足的感觉非常的不好,而把她带去的男人竟还对她动怒,这认知,让她心头泛开阵阵酸涩的涟漪,连喉间都彷佛嚐到了难受的酸意。
「我的确不是。」他道,大手抚上那软嫩的小脸,「这样也值得你哭吗」未免太脆弱了,但原本烧得旺盛的愤懑却像被她颊上的泪珠浇熄似的,慢慢地消失。
她哭了她怎麽会哭了
温热的触感滑过脸颊,睫上犹有泪珠的重量,她怔呆了半晌,她怎麽会哭了因为被嘲笑因为受委屈
还是,因为被他遗弃
她坚决不望他,「我才没有哭。」
狄羿忽然坐起,将她抱在膝上,当她双手得空,马上就要推开紧贴在身後的膛,管不得满脸的泪痕和一身的凌乱,可惜她的力气始终敌不过他,再度健臂环抱住。
「狄羿,我要离开。」她垂头,低声述说。
「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未结束。」他沉声道,将她抱得更紧,这女人真爱挑战他的极限,脑里的那弦再度因她而扯紧──
「我反悔了。」
假如她的目的是惹怒他,那他绝对可以说,她成功了
「这可由不得你。」凝视她的蓝眸像燃起了火光,他再度在她身上以唇点火,迅速拉下小礼服的拉链,揉弄那一丝不挂的柔软双峰,迫得她忍受不住而呻吟,教她明白离开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狄羿」奸狡的他永远都靠这一著,太不公平了她思忖,却无法抵抗他纯熟的挑逗,只能一再一再地承受,沉沦在他编织的网里,被套得牢牢的。
他不断地进入她,像是在确定什麽似的,不餍足地在她身上各处遗下道道印记,让她一次次忘我地投进两人的世界里。
她不可能离开,他也不会允许。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六话3
***
童以纯没想过,再次遇见大美女,会在棕榈岛的别墅里。
她身穿纯白中袖衬衫,紧身牛仔裤,简便的穿著却成功地勾勒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形,柔顺的长发放下,形成弧度漂亮的波浪,她踏著高跟凉鞋,脸上架了一副白框墨镜,优雅地踏步进入大厅。
「喂」
接著,纤长的五指在童以纯的面前摇晃,引回她的心神,她好奇地望向手指的主人,那是个身高与她相约的女生,肤色较黑,模样似是阿拉伯女。
「喂,我刚刚在叫你没听见吗」女生叉著腰,睨著她问道。
「你是在叫我吗」
「当然啊」女生指著大厅里正在努力搬动行李的仆人,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其他人都在忙吗为什麽你这麽閒」不然为什麽叫她就是瞧她懒洋洋地在旁发呆,才来督促她。
「因为」没待童以纯的解释,女生又挥挥手打断她。
「罢了现在很忙,你快过来搬这箱子。」女生指著堆叠在玄关最上面的纸箱,「你小心点,别砸坏里头的东西,知道吗」
「可是」童以纯一头雾水,理不清眼前的状况,看看忙著监督仆人的女生,又望望纸箱,不知如何是好。
「欸你快点好不好」甫回头,又瞧见童以纯茫然地呆站,女生气恼地催促,心里怎麽这宅子的仆人这般迟钝
「喔。」童以纯应道,连忙把沉重的箱子捧在怀中,碎步上前跟随大夥儿的步伐。
「小姐」自大厅另一方走来,端著茶点的如媚和如画,远远地看见吃力地搬动箱子的童以纯,急忙把茶点搁在身旁的几子上,匆匆走向她。
「我叫你小心点你搬得歪歪斜斜是什麽意思故意要跟我作对吗摔坏里头的东西可有得你赔的」女生看她又慢又笨手笨脚,气呼呼地骂道。
「对不起」
「小姐,你快点放下箱子吧。」赶来的如媚和如画架开了在开骂的女生,帮忙放下箱子。
「小姐,为什麽你要做这些活儿啊」姊妹俩担忧地问。
「喂你们是什麽意思」不满被无视的女生凶巴巴地话,这时,如媚和如画才发现她的存在。
「你是谁」如画问,不曾在这别墅里见过这女生。
「这是我问的吧你们又是谁」
「是你要小姐搬箱子的吗」比较冷静的如媚稍稍打量了女生,问道。
「是又如何其他人在忙,为什麽她有特权晾在一旁」女生双手环不屑地瞪著童以纯。
「小姐是这座岛的主人」看不过这女生嚣张的神态,如画加重语气地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哼」女生狐疑地从头到脚地打量童以纯,「凭她」外貌平凡得像个仆人,会是这座岛的主人以为她是好骗的吗
「紫,什麽事」
「蒂芙小姐。」听见主人悦耳的问话,女生转身,收起高傲的姿态,毕恭毕敬地唤道。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六话4
听见不远处的吵闹声,蒂芙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自沙发上起身,朝她们走去,曲发在空中摆盪,大美女款款走来的姿态,不知怎的让童以纯有种相形见拙的感觉,垂头盯著地板看。
「紫」
「蒂芙小姐,是她们先跟我吵的。」
「谁教你指使我们小姐」如画辩解。
蒂芙出色的容貌及与生俱来的傲气,教如媚、如画打从心底不喜欢她,下意识地将童以纯挡在身後,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蒂芙自然瞧出这两个娇小人儿眼中的厌恶,她向来不予理会,仅踏前数步,脱下墨镜,明眸的焦点锁在那低垂的发旋上,半晌,她才开腔。
「你是谁」
「不干你的事」如画马上呛回去,这对主仆真让人愈看愈不顺眼。
蒂芙仅冷冷瞅她一眼,摆明了不放小仆人在眼内,再望回被挡在後头的童以纯,专注而执拗的等待她的回应。
「呃你在问我吗」童以纯怯怯地抬头,与蒂芙淡漠的眼神接触。「我是童以纯。」
「你是这里的主人」
狄羿曾承诺将这座棕榈岛赠与她,所以应该算是吧童以纯点点头,「嗯。」
「待在狄身边超过半年的,就是你」蒂芙又问,像是在确定什麽。
「嗯。」
「那你又是什麽人凭什麽质问小姐」如画努力挺收腹,毫不畏惧地问,身为尽责的仆人,实在看不过这女人欺压小姐。
此时,自回旋阶梯而下的急促跫音划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管家领著两名仆人走下,并朝她们这方前来。
「蒂芙小姐,原来你在这里。」管家瞥见被如媚、如画包围的童以纯,「小姐,午安。」
「蒂芙小姐的房间安排好了吗」紫问道,不满这宅子仆人的办事效率。
「已经安排妥当,在二楼,请让仆人带你们上去安顿。」管家镇定地指挥仆人,没有理会紫失礼的嗤声。
「蒂芙小姐请。」管家伸手,准备引路。
蒂芙依然立在原地,深深地看了童以纯一眼,接著,倾身凑向她,低声宣告:「这座岛,很快就会易主。」话毕,她站直身子,悠然地戴回墨镜,顺著管家所指离开。
「什麽跟什麽嘛态度真跩小姐你说是不是」如画当然听见蒂芙的话,气得哇哇叫。
「嗯」童以纯虚应,心神恍惚,蒂芙的弦外之音谁也听得出来,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麽蒂芙会出现为什麽她要这麽说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一时间她无法消化。
「管家。」如媚唤住欲举步离去的管家,後者转过头,「那是什麽人」
管家露出为难的样子,道:「我也不晓得,但这是狄先生的吩咐,蒂芙小姐从今天起就会搬进来。」
「搬进来」如画惊喊,想到从此得跟那对主仆日夕相对,就非常不满。「到底她是什麽人为什麽狄先生要让她搬进来」
「如画。」如媚皱著柳眉,想制止孪生妹妹,难道她没看到小姐茫然失神的模样吗
「难不成她是」如画自顾自地猜测,然後想到童以纯,马上噤声。
童以纯却微微一笑,「或许,她就是来取代我的。」
这是显然易见的事实,不管再怎麽单纯迟钝,她也晓得,蒂芙,是狄羿的新宠。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六话5
关於蒂芙的传言,不出半日内已传遍整栋别墅,她的身分与来历成了佣仆间最新的八卦,走在哪里,都听到他们的低声谈论,童以纯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嵌白框的玻璃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夜空,童以纯仅穿米色及地的纱裙,伫立在窗前,小巧的手掌贴抚著冰冷的玻璃,指尖轻轻描划著深夜的轮廓。浴室偶尔传出沙沙的水声,回想起今晨的一幕,喟叹逸出唇边。
她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最近,她觉得连微笑都很勉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男人。
她可以向狄羿求证,但转念一想,她又有什麽资格去问呢这座岛,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随时都可以收回去。他们之间仅仅只有交易,他救了考察团,她献上自己,那随之以来的不管是快乐还是苦痛,她都得概括承受。
明知道不能陷进去,她还是身不由己啊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不久,木门便被开启。
狄羿赤裸著上半身,自白雾弥漫的浴室里走出,尚未乾透的褐发凌乱地披散,发梢还悬著水珠,壮无赘的挺拔身躯散发著极强的雄气息,这麽慵懒的姿态,让他少了平日的沉稳斯文,多了分犷的味道。
童以纯转过身,不管看过他的裸身多少遍,她还是会不自禁地面红耳赤。
以後,这样的他,将让别的女人看到,不再属於她。
她咬著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这些事,轮不到她去想。
「过来。」狄羿看得出她又在发呆,遂伸手唤道。
「喔。」她不敢挑战他的耐反正最後她还是得过去,没必要跟他唱反调。她缓缓挪步,走到他面前,小手递向他。
大手包覆住她的,使劲一拉,她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脸蛋埋在他前,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皂香。
「在胡思乱想什麽」他问。
「我哪有胡思乱想。」她不满地嘀咕,「不过是在看夜景而已。」
「是吗」他自然不相信,但也没追问下去,仅带著她走到卧房的沙发上落座,她习惯地把头挨靠在他的肩膀上,当舒适的枕头用。
「你没什麽要问我吗」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长指拨弄她渐长的柔软发丝。
闻言,她心猛地一跳,可是她还是摇摇头回答:「没有啊。」
他瞄了她一眼,直接了当切入主题。「今天碰见蒂芙了吧」
「嗯。」她艰难地从喉间发出声音。
「她以後会住在这里。」
「喔。」顿了顿,她续道:「那很好啊。」
「你不问她是谁吗」把玩发丝的手顿住,狄羿的眼光开始变得沉,语气也渐渐的变冷。
「那麽,她是谁」她勉强自己微笑问,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真的完全不在意」他将她的脸转过来,她一副无所谓、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他非常的不爽,不知该掐紧这女人的脖子还是狠狠地吻住她才对
「那你希望我怎麽做问什麽你才满意」他到底想怎样无缘无故生起气来,她的心也很乱,他却还不断迫问。
「这该问你。」他冷眼看著她。
童以纯别开眼,「我这麽笨,不懂得你的意思,或许你应该去问的人不是我。」
「那依你所见,应该问谁」话中的语调没有轻松,只有藏不住的愠怒。
「蒂芙小姐漂亮又聪明,你可以」话没说完,就马上被他打断。
「你确定」扳著她脸颊的手加重了力道,显示他的心情处於盛怒之中。
「你可以去找她。」她将未竟的话接续,等於间接回答了他。
狄羿甩开手,霍地立起身,漠然的蓝眸俯视那清秀却带点倔强的小脸,临行前只遗下一句话。
「如你所愿。」
待续
***
才刚完成讨厌的日文作文>.<
不要看霸王文喔笑
恶狼的娃娃 第六话6
这确实是她的愿望吗
她不知道,尽管反覆在心底自问,答案还是无解,或许,其实真正的她并不想面对答案。
她只能不断说服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
「真的让人愈看愈火大」如画咬牙切齿的声嗓恰巧打住童以纯浮游不定的心神,回过神来,才想起早上她随意的提议做蛋糕,未料会得到如画极力赞同,看她这麽兴奋地作准备,她也不想扫如画的兴,所以这下她们才会身处设备媲美大饭店的厨房里。
偌大的厨房於东方开了扇窗,采光良好,可是同时面对玫瑰园的凉亭,也是新来的贵客蒂芙平日最爱待的地方,虽然隔著一段距离,但仍能隐约窥见别人的活动。
如画两手紧握著揉面团的木擀,骨碌碌的圆眼睛正狠厉地盯梢在亭里悠然享受的主仆俩,将不满及怒气全都发泄在无辜的木擀上,双手的力道像是快要捏断木擀一样。
「真的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气死她了自从蒂芙和那狐假虎威的紫搬进来以後,不但事事挑剔,餐点得按她的口味重新编排,卧房的家俱换最新的,连仆人的穿著也要管,偏偏狄先生随著她去,让她们有恃无恐,太可恶了
「如画,别生气了。」童以纯笑笑安慰,视线却不经意地移向外头,捕捉到一道昂藏的背影正往凉亭走去,她愣了愣,马上转回头。
「怎麽能不生气她们都欺负到小姐头上来了。」一直在注视敌情的如画也看到狄羿,翻了翻白眼,抱怨道:「狄先生却还在纵容她」
「别说了。」如媚以手肘碰碰妹妹,又朝童以纯说:「小姐,你拿的是盐不是砂糖。」
「啊」童以纯拿著盐樽的手略顿,眨眨眼,尴尬地笑著掩饰她的失神,「对喔我总是分不清盐跟糖」
她放下盐樽,换来砂糖,就要倒进盆子时,如媚再度出言提醒:「小姐,面粉还未搓成团。」
「对、对不起。」她急忙把砂糖搁在一边,小手欲堆起面粉,却因为动作太快太乱,一不小心,便打翻了盛载面粉的盆子,白茫茫的面粉扬在半空,盆子锵锵地摔到地上,还滚了两圈才停下,而洒出的面粉泰半都拨上了她的上衣跟围裙。
「咳、咳」离她最近的如画也遭殃了,险些被面粉呛到,不过还是率先想到主子,忙不迭问道:「小姐,你没事吗」
「没事。」童以纯的头摇得像搏浪鼓,眼看四周一片狼藉,感到非常的过意不去,「是我太笨手笨脚了对不起」
「小姐又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啊」如画毫不介怀的态度教她更内疚。
「可是」她们不是兴致勃勃想要做蛋糕吗
「下次再做也无妨。」如媚一贯地温柔,「小姐,我先带你去清理乾净吧。」说罢,便领著童以纯离开厨房。
两人越过大厅正要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时,如媚的脚步微顿,跟在後头的童以纯不知所以,方抬头,就遇见了刚刚从玫瑰园进入的狄羿和蒂芙。
「狄先生。」如媚垂头称呼。
童以纯怔住,今天身穿紫色小肩带连身裙的蒂芙看起来高雅大方,伴在狄羿身旁,还真的相衬得很,反观她,一身被面粉洒上的狼狈模样
「狄,不是要出发了吗」蒂芙仅瞥她一眼,便转向狄羿柔声问,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臂膀。
自始至终,狄羿也不发一语,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半秒落在童以纯身上,他轻应,任蒂芙挽著他,与童以纯错身而过。
「小姐」如媚忧心地看著立在原地的她。
童以纯想回应如媚,喉咙却作不了声音,双腿像扎在地,完全动不了,眼里只有他无视她的存在,擦肩而过的一幕。
她不是早习惯了吗这数个月来,他和她形同陌路,倘若在别墅里遇见她,他也只是淡漠地越过她,即使她企图攀谈,却在开腔的瞬间他就已离开了;出席各种场合,都是由蒂芙当他的女伴,他们亲腻的话语和举动,她该已习以为常的
狄羿实践了他的话,如她的愿,不是吗
可为什麽,此刻的她,竟觉得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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