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捉弄的高木同学

-大学篇(05)

【第五章 步入正轨】。
人无法单靠爱情活下去,和高木的同居虽然令西片沉浸在了幸福中,但不断流逝的日期让日程表终究来到了开学典礼,他意识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压力…亦或者说是责任。
仅仅建立在两情相悦上的情感终究不会牢固,和建筑学中的地基一般无二,没有牢固的地基便不会有高楼大厦,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
现在的西片与高木所需要面对的是房租水电,衣食住行,大学学费等必要生活开销,为此他们需要一份兼职,而且必须同时兼顾着学业,若非如此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到前天为止,家中的生活用品和厨房用具才添置完成,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吃外卖或到家庭餐厅吃,导致西片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
开学典礼结束了,知道了第一学期课表的西片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发讯息告知高木自己会晚些回去后,便带上事先在家中填好的履历开始沿街寻找打工。
东京地段繁华,工作机会自然不会少,西片沿路发现了不少不错的打工,但若是每看见一间便投一份履历,那倒也显得太随意,约莫三点,他就将学校周遭逛了一圈。
正当思索着到哪兼职时,他看见了一间与周遭闹区格格不入,隐身于巷弄中的咖啡店——「超!!爆裂咖啡」,看板上如此写道。
真是神奇的名字…不经意间瞟到了店名的西片被这家风格迥异的咖啡店吸引了注意力。
他走入巷中并停驻在店门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店内装潢与门口的菜单。
作为门面的玻璃并没有擦得如其他餐厅般一尘不染,而是用大字型的擦法,玻璃上都还有清晰可见的水渍,店内也不过寥寥几张两人座木桌,吧檯前则有四张吧檯椅。
其墙壁上的装潢更是与品尝咖啡的优雅扯不上关係,一辆虽显老旧却被擦拭的闪闪发亮的本田重机,重机座位上放着一颗足球与篮球,除了都是球类外,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虽然看得出来有在保养,都无疑都是经历了岁月的刷洗。
除此之外用红砖砌成的墙壁上挂满了不知名的摇滚与嘻哈风歌手,真是一家奇怪的店——如此想着的西片正准备离开时,其目光被店内的一张相片引了过去。
「啊啊!!客人啊!!请进~请进~~呀~~好久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来店裡了呢,啊,我是这边的店长」
一阵轻浮且爽朗的声音自西片的背后传来,一名满头金髮,打扮得吊儿郎当的人穿着髒兮兮的围裙走了过来,并热情的把手搭在西片的肩膀上,笑嘻嘻地将西片推进了店裡。
「不是,那个,我只是在门口看看而已……」。
「我这裡什么都有哦~喝一杯再走嘛~小哥」。
那人不由分说地将正想离开的西片按在了座位上。
「猪排饭,咖喱饭,牛肉浇饭~~喝的有啤酒,清酒还有汽水~」。
他走到吧檯内拿起炒锅和锅铲,理所当然的问着西片。
「这裡不是咖啡店吗?」。
「不是啊~」。
如此果断地回答让西片怔住了。
「可是门口写着咖啡…」。
「哦哦~那个啊~该怎么说呢,工作辞了,店面租了,器具也都买好了,但是琢磨了很久才发现啊…咖啡这种东西真是複杂啊~和数字一样」
是想说数学吧——西片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那…猪排饭好了」。
毕竟都到人家店裡坐下了,寻思着还没吃午餐的西片随口说道。
「好~知道了~稍等片刻」。
那店长开始熟练地料理着这道家常菜。
西片这时才将那张照片看真切了,那是一张高中生们的合照,其中一名金髮男性毫无疑问就是现在做着猪排饭料理的店长。
「完全没变呢」。
看了看照片,在看看其本人,似乎完全没成长的身高,还有和照片中完全相同的娃娃脸令西片忍不住说道。
「什么?哦~你说那张照片啊,那是我高中时期的朋友们,那个一脸冷酷的傢伙叫冈崎,是我的死党,旁边那个叫柔弱的女孩叫渚,是冈崎的女朋友~啊!现在是老婆了…可恶啊!!!我现在还是单身呢!冈崎你这混蛋!」。
看来是化悲愤为力量了,店长以极其高速的刀工切着高丽菜丝。
「那个…冒昧问一句,这边生意怎么样?」。
「你是觉得这边生意不好吧,才不是那样呢,我在这边也开一年了,只是这边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晚上的时候才来,基本上都是些在工地或工厂上班的傢伙啦,七点过后这裡就热闹了」。
「这样啊,哈哈……」。
直接改名叫居酒屋不就好了——西片面对这名店长完全无法止住自己内心的吐槽。
「说起来啊,小哥,你在这附近干嘛呢?这么个大白天就在这附近乱晃」。
被一个看起来游手好閒气场十足的人这么说让西片内心有些受创。
「我是在这附近找兼职的」。
「大学生是吗?真好呢~我就没读大学,话说回来我也不想读,那,有找到吗?」。
「大概看了看,还没有正式决定」。
「真是辛苦呢,一个人住吗?」。
「不,那个…是和女朋友住在一起的」。
「你这!!现充啊!!和冈崎那傢伙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就交到了女朋友,那傢伙最近连孩子都有了…呜呜,剩我一个~~拿去,你的猪排饭」。
那店长一脸悲痛欲绝地将猪排饭「咚」一声放在了西片面前。
「我开动了…嗯!?好吃」。
「对吧,这是我妹妹最喜欢吃的料理呢,做不好怎么可以」。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店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声音分贝也完全不控制,不过猪排饭的好吃倒是货真价实的——西片吃着饭的同时想到。
「你和你女朋友同一间大学?」。
「不不~她成绩比我好得多,怎么可能在同一所呢」。
「可是这样你们以后见面的时间就会少很多了吧,都要打工上课的话」。
「说来…是这样,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但休假还是可以在一起啊」。
「如果能休假能刚好碰到一起的话就好了」。
那店长直接挑明了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似乎是察觉到了西片的烦恼,他想了想,便开口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觉得我们两个挺合得来,你和你女朋友都来我这边工作吧,我这边还挺缺人手的,她应该也还没有工作吧」
「这家店需要这么多人吗?」。
西片环顾着这说不上大甚至可以说是小的店面。
「你这傢伙~瞧不起这裡是吗~切~~不是啦,你在外场帮忙,我妹妹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听你讲起来你女朋友不是脑袋挺聪明的吗?是哪所大学?」。
「是东京工业大学」。
「那,那所超有名超难考的大学……?」。
「是…」。
西片害羞地挠挠头,骄傲地回答道。
「你这傢伙好运气啊~要好好珍惜她啊」。
「那是当然的」。
他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道。
「对了~话题扯远了,我妹妹快要考大学了,但是外面补习班太贵了,那傢伙捨不得花钱,请有名的家教似乎更贵,这样的话你女朋友来教她,我和她都住在这家店楼上所以很方便,你在晚上的时候过来帮我打下手,我付你们这样的工资」
店长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与原子笔,埋下身开始写着什么:
你:1000元/小时 週一到週六 5:00~10:00 週日固定休
你这傢伙的女朋友:1500元/小时 平日:6:00到9:00 假日不上班
「怎么样?我认为能和自己女朋友一起工作,而且还有这种薪水的兼职应该不多了」。
「这个…我是觉得可以~~等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西片有些心动的想要答应,而且虽然这个店长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既轻浮又随意,但实际聊过后发现是个蛮热心的人,不过这种事情毕竟还是要和高木商量。
「磨磨唧唧的干嘛~这样好了,打通电话给你女朋友,一起过来吃个饭,我妹妹待会儿也就回来了,大家一起坐下来认识一下,你女朋友也觉得可以的话就明天开始上班吧。对了,我叫春原,春原阳平」。
「我叫西片,那…我打通电话问一下她,看她方不方便」。
就这样,西片拿起手机拨给了高木。
「高木,你现在在忙吗?」。
「不会啊,怎么了吗?」。
他开始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这颇为奇妙的经历与机遇,但一直在迴避的问题终究被高木问道了。
「所以说啊~~西片你不论如何都想多点时间和我待在一起是吗?」。
这是从小捉弄自己到大的声线——西片暗暗想到。
「嗯…嘛……总的来说,应该,算是吧……」。
「诶~~这样啊…那我现在过去好了~」。
「嗯,好…那…待会儿见」。
「掰掰……啊,对了,西片」。
「怎么了吗?」。
「我也是哦…」。
挂断电话后,西片决定等脸不那么红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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