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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落尽成秋色4
这连廊上的灯笼,原本是大红色的。说起来,红色是喜气的颜色,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吟惜觉得那样鲜艳的大红色太过妖气,大半夜的,看了反而让人心里起毛,就命人将那红色的灯笼换成了橙色,并且在灯笼上绘了描金的牡丹富贵图。
特别之处并不是那橙色的花灯笼罩,而是灯芯。这些灯芯采用的是特别订做的加白蜡烛加芯,看起来会比一般大户人家的灯笼更加明亮。而灯笼内的烛台也比一般的灯笼要高,位置刚好是牡丹图的花心,所以蜡烛的光恰能让描金的牡丹在暗夜里发出淡淡的金光。虽然大体上看来还是红色的,但光线不会因为红得太过浓烈而过于暗淡。
可是今天灯笼恰没有平日的效果,里面用的蜡烛,显然不是平日里用的特制蜡烛
是蜡烛店送错货物了么还是嬷嬷搞错了
白吟惜脚步又微滞了一下,仔细地打量不远处那个嬷嬷低头躬身的模样,这个嬷嬷
一个念头在心中霎时闪过,呼吸跟着一窒,那个嬷嬷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向她,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白吟惜甚至来不及跟小茉说一句快跑,就见那个年老体弱的嬷嬷急冲过来,她只来得及抢过小茉手里的水果盘向那嬷嬷泼去,然后拉起小茉的手转身就狂奔起来
果盘落地的声音很醒目,小茉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刚被白吟惜拉转过身子,就觉得有一股力量把她向后拖去,然后她的身体便向后飞了起来,白吟惜抓住她手腕的手自然松了开来,接着她感到身上一阵剧痛,脑袋仿佛撞上了硬物,眼前一花,便什么都不知道,昏厥了过去。
这条连廊,一段连着内院,另一段却通向了外院。再上前几步就是连着外府的拱门。小茉被嬷嬷抓住甩开后,白吟惜感受到了嬷嬷的力量和速度,自知无力对抗,只好发狠向前跑,不过跨出才三步,嬷嬷就抓住了她的外衣衣襟,白吟惜早有准备,身体俯冲向前双手则向后伸展,顺势将那松散披在身上的衣衫褪下,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内里跨进了拱门
过了这道门,人就多了起来,就算是入夜了,还是有忙碌的仆人没有歇着,见白吟惜这么狼狈地跑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白吟惜气喘吁吁心神未定,冲到他们中间,这才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嬷嬷,却没有跟上来。
夫人,您怎么了仆人关切地问。
白吟惜看着拱门的方向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那嬷嬷的身手,恐怕现在找人去抓也已经跑了吧她想到就觉得心寒,如今府内有多少人是想要她的命
快,你去看看,小茉还好不好白吟惜指着拱门的方向,对一个仆人说。
小茉那人没太明白白吟惜的话,小茉还能怎么不好
发什么呆,快啊白吟惜忍不住高声吼道。
啊啊,是是那人回过神来,赶紧应了,将手上的水桶交给同伴,自己向后院跑去。
白吟惜喘息着,扶了下额头,觉得疲力竭,她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白岂啊白岂,你一个平常百姓,没事藏那些东西干什么
她方才喘了那么一口气,便有仆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报告:夫人,夫人不好了,书房起火了
白吟惜一惊,叫道:赶快灭火啊
有,已经找人去灭火了,我跟您汇报一声,我也赶紧去了。那人说完还没走出两步,又有仆人跑过来叫道:夫人东厢房着火了
白吟惜又是一惊,只这愣神的片刻,第三个仆人跑来,夫人,夫人
别告诉我哪里又着火了白吟惜尖叫了起来。
那仆人愣了一下,结巴地说:是,是,是您的房间,起,起,起火了
白吟惜手扶着脑门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颤抖地说:灭火,都去灭火
是,是,夫人,我们马上都去那几人见白吟惜都气成了这样,哪里还敢拖拉,连本来在院子里的几人都赶紧跟了一起去这下,内院又剩下了白吟惜一人。
四周天空隐约能看到火光,鼻尖有一些火药味,白吟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耳边也仿佛出现一些噼噼啪啪的细微响声。近日来紧张的情绪仿佛忽然得到了突破口,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克制不住在发抖,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喉咙里发出了一些类似猫叫的呻吟。她想尖叫,想手里抓住什么用力撕裂,仿佛以此来克制自己无法遏制的恐惧
刚才被嬷嬷抓住后衣襟的时候,嬷嬷那冰凉的手指仿佛还停留在她的后颈处,干瘦形如枯焦的树枝,像魔鬼的爪子
白吟惜深深地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就算是魔鬼,也会有对付的办法
她方才强自压住了惊,顺了口气,心跳又骤然加快,猛然间觉得后脑勺升腾起一股毛毛的感觉,像被冷的风刮过,透到心脏的冰凉
她缓缓回过头,却见那嬷嬷,已经站在了拱门的中央,两只眼睛闪烁着光,望着她。
那一夜,白府大火,烧得七零八落。
邻居们说,那是天火呢,一定是白吟惜这寡妇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惹怒了老天又有人说,那不是天火,而是鬼火,白吟惜这寡妇定然做了对不起自己相公的事情,死去的白岂先生才回来报复她
版本倒真是一个比一个神奇,一个比一个离奇。秦洛没功夫去理会这些,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白吟惜不见了。白府里里外外他都找过了,江湖人常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洛既没有见到人又没有见到尸,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或许她没在这场火灾中被烧死,悲的是,她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坐在白府内院的台阶上,半身靠在被烧掉了一半的柱子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火大得匪夷所思,不想也知道定是人为的,空气中至今还留有浓浓的火药味,被秋风一吹,弥散出来,得令人呕吐。
秦洛衣衫不整,脸上身上都是灰烬,一看便知是在废墟中挖了多时,而那落寞的样子自然也说明,他什么都没挖到。
梁北戎赶到白府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秦洛。他走到秦洛面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秦洛还没注意到他,梁北戎这一走近,他猛得顺手抽出一烧焦的树枝,向梁北戎刺去梁北戎抬扇格挡,扇子碰到焦枝的地方散落了一层黑色的粉墨,尚来不及惋惜,秦洛打了个剑花又袭过来
秦公子这是何必梁北戎侧身闪过,脚尖点地向后退出三丈,道。
秦洛满目怒火,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府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些大人物关注的要钱要物尽管拿去,对一个妇人下手到底是为何
梁某绝非为害白夫人而来,这件事梁某真的不知梁北戎皱了下眉,说,也怪梁某掉以轻心,没想到竟有人那么大胆连连放火都敢。
放火还是杀人灭口秦洛愈发很绝,飞身攻击梁北戎下盘,一招一式均是狠劲,纵然手中的只是焦枯的树枝,梁北戎也躲得不轻松。
秦公子,你冷静一点我也希望能找到白夫人他急道。
找到又如何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秦洛将怒气都发泄于此,速度竟是越来越快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梁夫人梁北戎且战且退,高声道,你与其同我斗,不如我们一起想想怎么找到白夫人
话到此处,秦洛才停下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梁北戎松了口气,看着他,问:秦公子,你可否见过一个臂上有红痣的少年
天上飘下了雨,真是说下就下了。
雨滴淅沥沥淅沥沥打屋檐的望天兽上,打在小巷青石板路的地面上,打在姑娘手中的油纸伞上,打在院墙内的大榕树上,氤氲成一片,朦朦胧胧。
空气很凉,与那夜灼烧的白府正相反。
李太傅在屋檐下来回踱步,念道:那女人怎么会跑掉怎么可能跑掉
一人匍匐在地上,不敢吱声。
李太傅转到他身前,问:屋子里的东西全烧掉了
那人道:是全部烧了。
李太傅直起身子,长吁口气,好,好。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线索。如今,只能但愿那个东西真的已经不在了。
那人低着头,不敢应嘴。
李太傅眼中狠光一现,又对他说:那个女人不能留,明白吗
是那人应声。
好,去吧。李太傅道。
那人一走,李太傅还来不及喝一盏茶,就有小厮匆匆跑来,急道:大人,公子他
李太傅手下一顿,问:公子怎么了
小厮哆嗦着说:公子不知怎么,就把门撞开了,我们都拦不住他
李太傅一听,急问道:然后呢
小厮低下头,轻声答道:然后,公子他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没玩来更新,要不要给点奖励丫
o∩∩o
夏花落尽成秋色5
缠绵的秋雨下的没有个尽头,天空黑压压的,仿佛近黄昏,吟惜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床上的幔帐不是她所熟悉的粉红色,而是清爽的淡绿色,被子有清香的味道,而不是再是焦糊呛人。
她的房子被烧了
想到这儿,她猛地起身,可是还未等坐起来,身体便一阵疼痛,不由自主又倒了下去。
好痛,身上仿佛被人痛打了一顿,没有一处不痛的。
那夜,黑暗中狼一般闪亮的眼睛还在她眼前浮动,记忆又浮上来,当那双干枯的手伸向自己时,仿佛有一股大力将她推倒在地,情绪绷紧,恐惧到了极点,紧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打量四周,是一个不算大,布置得简单但不失典雅致的房间,她侧过头,刚好看到圆桌上一个修长的碧玉观音瓶,一看那通透的色泽,便知价格不菲。
外面传来浠浠沥沥的雨声,吟惜缓缓平复了一下呼吸,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那白家老宅只怕是已经难保了,她嫁入白家这么多年,最后竟让人将祖宅一把火烧了,这让她死后如果去见丈夫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吟惜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段日子她被人劫来劫去,现在算来这次也不算是奇遇,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来救自己,这样的人,不必感谢。
有碗碟相碰的声音传来,熟悉的味道就在身边,这个人难道是他
吟惜睁开双眼,却只见无牙穿着淡青色的锦缎长衫坐在床边,在他的手中是细瓷装的,刚刚熬好的药,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夹着特有的清新的味道。
这个味道,就算是死,她也无法忘记。
吟惜转过头不去看他。
无牙不语,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自嘲地笑,继而却懒洋洋地道:你即使不想见我,也不能和自己生气,你中了那婆婆的断心掌,再不吃药几个时辰内便会断气。你死了不要紧,你那小情郎可怎么办呢
断心掌
吟惜疑惑,这些她不懂,但身体当真是疼痛难忍,口像塞了一团硬物,连喘息都困难。
吟惜不语,挣扎着要起身。
无牙见状,脸上笑意更加嘲讽,可见她身体虚弱,连起身都无力,终究是放下手中的药,将她慢慢抱起来。可想着她因怕情之伤心才起身服药,心里到底微微刺痛,于是端着药的手微微一滞。
吟惜见他不动,只道他又玩什么花样,于是冷笑着说:叶无涯,我知你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今日救了我只怕也是有条件的。终究算我欠你一命,只管说吧。
听了这话,无牙脸色一沉,似乎想要发怒,可最终唇角只抿了抿,自嘲地笑道:说的对,我在你心目中不过如此也罢,你喝了这药就再陪我一次如何暮色此时已然降临,他在半明半暗中笑的宛如魔鬼,我要的不过是你的身体,这你也知道。
你无耻白吟惜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看着他恨恨地道。
无牙却笑起来,只道:现在才看清我未免晚了些,我就是这般无耻又如何说完将手中的药饮干,俯下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苦涩的药带着淡淡的血腥,吟惜想吐出来,却被他压倒在床上。她本就只穿着一件薄衫,此时已经尽数解开,雪白细腻的身体裸露在他的面前。
撕磨间,他只觉得自己已渐渐失去控制,急切地想要着什么,想要抓住什么他知道她的身体无力承欢,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控制不了
他一点都不想停下就算会下地狱,也不要停
吟惜无牙抱紧她低哑地叫着她的名字,吻着她的身体,仿佛在虔诚地膜拜。
口很痛,不知是伤痛还是心上原本就有了伤痕,白吟惜挣扎着推开他,力气却小的可怜。
放开我她低声说,然后紧咬牙关。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
无牙抬头看着她,灼热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她的颈,她的,深邃的眼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纠缠着,痛楚、爱怜、心痛,莫名的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抚到前时蓦地一滞,却只见那如白玉般的颈子上一条细细的红线穿着一个玉扳指,正是他送给她的那一枚。
吟惜无牙只觉得自己口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一时间呼吸都凝滞了起来,只是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仓皇和期盼,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可是吟惜却别过了头,冷笑道:如果我死了,秦洛必然知道拿这个去找你寻仇,不然我早将它扔了。
无牙脸色一变,箍紧她的双臂一用力,却见吟惜猛地咳嗽起来,虚弱地喘着气。透过黄昏最后一点光亮可以看到她身体的纤弱,比起刚刚与她欢好时,瘦了许多许多
吟惜只觉得黑暗中似乎响起低低的叹息,紧接着,无牙却将她的身体慢慢翻转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被子轻轻拉到她身上盖好,而他的手却没有放开她,依旧抱着她,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情人之间的相拥,他的膛温暖舒服,带着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地依恋。
吟惜,你做过恶梦吗无牙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带着淡淡的忧伤,几乎不像他的。
闭上眼睛,吟惜低低地叹息,她怎么会没有做过恶梦,那些失去亲人被人卖来卖去的日子,那些朝不饱腹,夜晚还担心被打死的日子,都是她的恶梦。
我做过很多恶梦。无牙的声音低沉:多的几乎不敢入睡,只要一睡着那些血淋淋的梦就会在我身边重现。他们杀了我的爹娘,就连我的弟弟妹妹都不放过,全是血,整整三百多口人,最后都只剩下尸体,再也活不过来。他的声音沙哑,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白吟惜下意识地去他环在自己前的手臂,居然发现它们变得冰冷,这个男人是在向自己诉说他的身世吗这是那个无情的人吗可是,他此时却就在她的身边,紧紧抱着她。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她知道他没有撒谎。
心里突然涌上一丝柔软,对于这个男人,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手上还握着他的手,仿佛安慰小孩子一般,她轻抚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像是得到了鼓励,无牙继续道:我原本姓叶,家父为元帝身边三品大夫,因为不慎在朝堂之上顶撞了李太傅,于是自此便被他迫害,被罢了官职。后来,他竟暗中指使武林之中的帮派潜入我家,将我家中三百余口尽皆杀害。我因为外出而幸免于难,后被父亲旧友救出,无奈之下藏身一醉山庄。
天底下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则各有各的不幸。白吟惜原来也曾想过,无牙这般人物肯屈居在那个销魂窟,自然是有一番伤心经历。
可是你并不是这一醉山庄的公子,就算是家业败了,你也不是牛郎,对不对白吟惜淡淡地道。
无牙苦笑,道:我不是这一醉山庄的公子,可是我却是庄主的人,只要她交办的事,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完成。
所以呢白吟惜幽幽地问,她要你来我这里取一件东西,是不是你们让无夜勾引香惠,又让她想方设法引我来一醉山庄,也是为了从我这里套出这个秘密,是不是
是,你猜的没错。无牙轻叹,想当初我们只查到那件东西存在白家,可并不知道放在何处,于是便打起了你的主意。
呵呵,然后呢吟惜冷笑道,叶公子又发现我白吟惜的这副身子居然还是清白的,所以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你本就将我劫来要逼供的
吟惜无牙咬紧牙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互相伤害才会痛快
白吟惜听了却笑了,声音仍带着淡淡的妩媚:公子生气了吟惜可担待不起呢她的话还未说完,却感觉身体猛地被无牙翻转过来,她与他的眼眸深深地对视着。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吟惜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躲不开他的注视,仿佛幽深的静潭深处涌动的暗波,深深地注视着她,他男的味道占据着她的呼吸,她永远抗拒不了。
无牙吻住她,深深的,几乎要将自己的心交与她,纠缠着,辗转着。
抬起头,他看着她:喜欢说伤害我的话是吗如果永远吻着你,是不是你就不会说了
吟惜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吻又辗转而至,温柔的,霸道的,深深地吻到她的心里去,有什么在柔柔地融化,与他灼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他总是这样,用她的爱来牵制她,她要让他明白,自己并不爱他。
是的,不爱他。
白吟惜挣扎着推开无牙,如兰般地呼吸在他的唇畔轻绕,可是那柔美轻甜的朱唇却说出了世间最残忍的话。
叶无涯,把你找的东西告诉我,用不着对我假情假意,我现在已经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不过是你一句话,告诉我你想要的,我得知道它还在不在我的手上,也许,我早已经将它送给了别的人男人也不一定呢。
她笑的美艳,嘴唇因为接吻的缘故还留着红润,那是他最爱的颜色,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总是在他动情的时候抽出刀子剜他的心
白吟惜,我难过了你就好受吗嗯你开心了吗无牙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深深的愤怒和悲伤。
白吟惜垂眸,只是笑,你难过吗你也会难过吗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口,道,你也有心吗
无牙呼吸一窒,抓起她的手,对着那芊芊玉指,狠狠咬下。
20:5 创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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