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婶把早饭做好了,吃饭的时候,杨依林见郑晓文只吃了一个煮鸡蛋,喝了两口稀饭,只加了两口青菜,也没有见她吃馍。
杨依林出来东厢房的门,趁大人们不在跟前,他忍不住问郑晓文:‘弟弟,大人们都说咱们正长个儿呢,得多吃些饭,多吃些青菜才行,你怎么不吃饭,也不吃菜啊?’
郑晓文说:‘咱们的书包里,不是都装了一个煮鸡蛋,到半晌时候吃的嘛,你放心,饿不着我。’
其实,郑晓文是不敢吃喝太多,她怕到学塾解手。她在学塾里也去过厕所,那是她看厕所里没有人了,她才会很自然的进去,然后很自然地出来,并没有谁去在意。她到下学回来,她才敢喝水,吃东西。
郑晓文、杨依林,两人来到学塾,见院子里已经来了十几个同学。见有的同学在看书,有的在玩、在说话。
郑晓文看这些少年们的年龄,她感觉年龄大一点的,可能都有十六七岁了。旁边看见了郑晓文的同学,都和郑晓文打着招呼,郑晓文很自然地带着笑,回应着。
郑晓文带着杨依林去见老师,进门就看见了娘对她说的,那个年龄老一点的高个子老师。郑晓文向老师鞠了一躬说:‘郑老师,这是我家的亲戚,他叫杨依林,他家在咱郑村常住呢。他和我读的书一样,学习进度也差不多。’
那个郑秀才老师一看杨依林,他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嗯,这个孩子肯定不错,像个有出息的样子。他便露出笑容对杨依林说:‘好啊,学塾欢迎你,去吧,你就坐在挨着晓文的那个座位上吧。’
老师说的这话,让郑晓文高兴了,她心里高兴着和杨依林进来教室,本来她想赶快坐下,快些和杨依林一起看书呢,结果,她还没有走到座位跟前,一眼就看见了挨着她的座位,正在往座位上坐的张富祥。
张富祥抬眼看见了郑晓文,他又看见了郑晓文身边有个生人,见那生人跟着郑晓文也朝他这边过来了。
张富祥只顾看郑晓文,他没顾上再看杨依林,就高兴地站起身,朝着郑晓文笑了。他笑着和郑晓文打着招呼:‘文弟,过来了,坐吧。’
郑晓文一看张富祥的身高、长相,心里不禁惊呼起来:哇呀,这身高,这长相,真是英俊之外加帅加美啊,我这表姑真有本事,真会生,生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儿子,嘿嘿,赞一个!她心里说着,手还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大拇指。
郑晓文心里刚刚赞赏完张富祥,她的思想一转弯儿:哦,对,张富祥称呼我:文弟。那我平时,一定是称呼他:祥哥。她赶快对张富祥笑了说:‘祥哥,你来得早啊。’说完,她又向张富祥介绍了杨依林。
三人并排坐下,郑晓文的心思,从张富祥的长相上,忽然之间就转到了杨依林身上,她心里说:我家杨依林现在是小孩子的样貌,等长到你张富祥这样的十五六岁,长开了,大人形象长出来了,别说你张富祥了,就是再来个比你张富祥长得更帅的人,也不会比过我家杨依林!
郑晓文心里说着,她像是还有点气不过,心里还在说:看你张富祥能的,看见我带了个小美男过来,你就赶快站起来亮你的孔雀羽,意思就是想和我家依林比帅,比美。切,比吗比,比吗比,千比,万比,你再比,你张富祥也比不上我家杨依林!
嗯?郑晓文?这不对呀,这种心理想法,可不像是我郑晓文啊!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能想出这种小孩子的话来?这一定是那个小郑晓文的心理,是小郑晓文在我的思想里说话!
哎哟哟,我的这个前世郑晓文哟,我像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我学习非常用功,根本就没有过,看见一个帅哥美男,就出现像你这样的怪怪心理。以后,你照着我学学,可别再这样怪怪的了。
不行,还得教育你个小郑晓文,你要真是想在思想里玩一玩,你眼前不是有现成的杨依林嘛,你可以玩他呀!你思想里要是玩儿了别人,那别人又不是你的,你不玩儿亏了?浪费时间了?你说是不是?是,嗯,这话我记住了。
张富祥抬手拍拍郑晓文的肩说:‘文弟,老师快来了,快把你的论语拿出来吧。’
郑晓文这时候才知道,张富祥在她跟前的表现,是一种亲戚之间的亲近和关怀。她再看看张富祥的样子,感觉张富祥可能会比她大两三岁。她估计,平时张富祥可能会对她很关心,有什么事情也会及时提醒她。她对张富祥的想法变了,变得对张富祥尊重起来。
杨依林并没有郑晓文的那些想法,他看到张富祥拍郑晓文的肩,张富祥还说着关心郑晓文的话,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地烦。
老师进门了,开始讲课了,杨依林只烦了片刻,他就收了心,思想里再也没有杂念,专心致志地听讲、记笔记。只是,他看这一堂课下来,张富祥又提醒了郑晓文两次,他是真的烦了。
下课了,杨依林抬手碰了一下郑晓文,头朝院子摆了一下,示意着郑晓文。郑晓文会意,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到院里去了。
杨依林说:‘晓文,我想和你换座位。那个张富祥,上课时候他要是一直这样和你说话,别看他是在关心你,要我看,一定会影响你的学习的。影响了你,也就影响到了我,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郑晓文心想:还是小依林说得对,我不知道以前上课是什么情况,就说现在,这要是等到张富祥揽我的肩了,我再说换座位,那不就晚了,说不定还会和张富祥闹矛盾呢。说换座位,那就趁早换了吧。
郑晓文说:‘好啊,我的座位在里面,你要是先在边上坐下了,我再去坐我的座位,我还得往里边挤着过路呢,我也感觉不方便。再是,我坐到边上了,上课也没有人和我交头接耳了,我还不受挤,挺好的。一会儿上课,咱们就换座位。’
上课了,郑晓文坐了边上的座位,杨依林坐了郑晓文的座位。
张富祥不解地叫着郑晓文:‘晓文,你坐错座位了,你坐到那里干吗啊,快过来。’
郑晓文心里说:这个年代的远门表亲戚,就这么亲近啊,已经感动到我了!
郑晓文也只是想了想,她还是朝着张富祥悄声说:‘富祥哥,昨天我这腿,’她轻轻拍拍大腿,‘不小心给碰了一下,我朝里面挤,会蹭得很疼的,我就坐这儿吧。’
郑晓文在这个学塾里的同学中,她的话无论怎么讲,她都会讲出一番道理来,使那些同学们无言以对。比如,她坐边上的这个座位,只要老师不调她的座位,张富祥?郑晓文轻松给他编个理由,他张富祥就调不动了。
郑晓文、杨依林,两人在学塾里已经读了两个月的书了。这两个月时间里,三个秀才老师都明显地看出、考试也测验出,以前是张富祥成绩第一,那个小郑晓文第二。现在是杨依林成绩第一,郑晓文成绩第二,张富祥的成绩成了第三。
其实,现在的郑晓文,她看古文仍然是一目十行,记忆仍然是非常之好、之强,那些四书、五经的内容,正合了她能背的优势,也合了她能写文章、能写对偶句、能写骈文的优势。她想着,她在考试中,不能也不敢把题答得太圆满,她才得了第二。不然,她拿第一名,那就是轻轻松松的事。
麦收的时间到了,学塾停了课。
郑村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麦收,郑守业也是把自己家的几把镰刀磨得飞快,准备套上马车下地收麦了。
郑晓文听到是要真的收麦了,她那个高兴啊,心里激动感叹着:哇呀,我只看过青青的麦苗,我一次,我可是真的要去观赏成熟的麦田风光了啊!天赐的眼福啊!呵呵!她感慨着,还拍着手蹦了两下。
郑晓文自己玩儿过,听到爹叫她,她赶快和杨依林、杨依华、杨依山一起上了大马车,坐到了车上中间位置。她看着马车前面那头高大的骡子套在车辕里,车辕外面还有一头体型比较大的驴,心想,这驴一定是在帮助骡子拉套出力呢。
郑晓文见杨叔叔在马车上前面的一边坐着,爹在马车旁边站着。爹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鞭子,朝着拉车的骡子一扬,马车就随着骡子、驴,出了大拉车门,爹跟着马车也出了大拉车门。
马车刚出来大拉车门,郑晓文见爹极轻松地一纵身子,就坐到了马车前面的另一边了。马车顺着向东的街道,随着骡子的轻快的蹄子声,朝着东城门去了。
郑晓文看到了杨依华穿的绣花鞋,同时她也注意起了杨依华的脚,心想:清朝时候,不是女的都缠足吗,这依华姐姐的脚,可不像是缠过的啊?她悄声问:‘姐姐,平时我没在意过女孩子脚,这会儿我看到你的脚,我看你的脚好像是没有缠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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