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围绕着金字塔来回游了三四圈,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用匕首在金字塔上探了探,青苔下是坚硬的花岗岩石头,找不到任何让我惊喜的东西。最后,我来到塔顶,手在塔顶已经被水流打磨得圆溜溜的石头上模了半天,仍然毫无头绪,但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激荡,但要真的去倾听心灵里的声音,又似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当我把自己的灵觉转向下方时,我的感知告诉我,这个金字塔完全是实心的,里面并没有墓室,所以,它的用途肯定也不是像胡夫金字塔那样是一座坟了。
但这金字塔,却完全可以肯定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但这个湖呢?我可以理解成这个湖是一个锅形的天线,而这个金字塔,正是这天线中间的那个聚集信号的装置。但是,是什么人,制造这么大的天线做什么?
方舟基地的形态,倒是和这个湖泊与这个金字塔相类似。但方舟基地,却是印第安人的神圣之地,而且,那个印第安巫师,只是借助水晶头骨和几句单调的咒语,便启动了那个神秘的禁制,结果,我和爱丽斯她们,便穿越时间,来到这个世界。我在方舟基地泡了很长时间,但,就像当初那种苛刻的条件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是恰当的时机——不知道这个时机,就算我一辈子丢在那里,也不可能被突然传送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差不多的地形,只不过,当初群山环抱的方舟基地所在的那个一柱擎天的山峰,现在换成了金字塔,而且,是泡在冰冷的湖水之中。
我留连一番,仍然没有什么头绪。再仔细搜索了一会儿周边湖底,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湖底下非常的干净,几乎没有水生植物,只有一层漠淡的青苔样的水藻。偶尔有大点的几块石头,大约是从周围的山上丢下来的。
我在上浮时,心里想,这个抛物面天线一般的湖泊,也许真的是某种智慧生物做出来的天线。或许,她们要传递什么信号,或者,控制某个航空器……但是,这样的信号,传递到什么地方去呢?是周围的山中的某个莫名的山洞里吗?还是那广袤深邃的宇宙?
越上浮,我的心,就越不安,似乎,有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
再上浮,我突然觉得湖水的颜色不对,而且,湖水里有种刺激味觉的血腥味儿!
我赶紧加快上浮的速度。
越是接近湖面,那血色就越浓,血腥味儿就越大。
等我冲出湖面时,发现我们划过来的小船,已经成了破碎的木板,被湖水带向远处了。七个考古队员,包括那个昨晚还和我在床上颠莺倒凤的那个女秘书,都不在湖面之上。她们消夫了!我刚才从湖底上潜时,己经注意过了,整个湖底到湖面,都没有任何生物或者尸体的。
她们去了哪里?
一股浓浓的寒意,涌向心头。这样的感觉,我已经近百年时间没有体味了!
第一百零一节 被俘
血!
一滴血,鲜红的,“啵”的一声,冲进正在缓缓涌动的湖水中。湖水也是红的,但不像血粒的颜色那样深。那粒血,便像一颗红色的小石子一般,冲进湖水里,但湖水的阻力,又将它挡住,那粒血,向下冲了几厘米,便慢慢的散开,慢慢地溶入到了血色的湖水中了。
抬起头来,我看到天空漂浮着的尸体!不是她们!我带的随从,也许有的小女人,还没有死,但却了无生气。她们正在慢慢的向上漂!仿佛重力对她们不起作用。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诡异感觉——难道,她们蒙受上帝的招唤升天了?如果如此,为什么她们中有的人,又缺胳膊少腿的呢?——正是从那些残破的伤口里,不时落下一串血珠儿。
我抬着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天空。
是的,天气很睛朗,天空除了天边偶尔几片云彩,什么也没有。但我却觉得,似乎有一个莫大的危机,而这个四伏的危机,正是在天上。
天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或者,正是这个东西,在吞噬着我的那几个可怜的随从。但那是什么?我却看不到,也只能模糊的感觉那里……或者有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样危险感觉的威压,让我的呼吸都快要停了下来,心跳却快得异常。
我要逃!
我要逃跑!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我便无法控制!这样急切的感觉,甚至让我觉得自己的手和腿都有一点抽搐的感觉。
但不等我跑掉,一束光,直接射了过来。
我遽然往边上一晃,只觉得自己的左臂,像是失去一般,头脑中想起天空漂浮着的那些断臂的尸体。惊骇万分,但骇然一看。却仍然在,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我已经指挥不动它了,它已经完全的麻木掉了。
水里的阻力,让我难以行动。我突然意识到:这样横向的运动。肯肯定是不行的,但若是向水中去,一方面速度快,另外一方面,那种极具杀伤力的光,应该在水里被散射或者折射。这样,或许能有一条生路。此念一动,身躯立刻便像条受伤的鱼一般向水中窜去。
刚刚下潜二米,另外一道光。又追逐着我射了过来。
那种光的速度极快,但却是极有质感的那种,似乎,它是有形的——在它没有消散之前,这样的光束杀过来时,我已经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再一次移动了一下,并且果断地将自己那条已经受伤的手臂卖给了那奇怪的光束——既然非要更伤,那就让已经受伤的再受一次吧,反正它已经麻木了。以此为代价,我再一次躲过了那致命的光束,又下潜了三米。
我的心镇定下来:若是我再下潜几米。那么,那种奇怪的光,是断然再难伤到我了。它就算能丝毫不爽地瞄准到我,那它的能量,也应该在水里都消散掉了。
但我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有演绎完,便觉得有一种一大群敌人围过来的奇怪直觉。在急速下潜中,扭头一看,一张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网,已经笼罩过来。
六角星形,每一个菱角上,都有一根刺枪一样的重物,从我身后扑过来,似乎要射向湖底。
看起来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但却正是我。那六根尖刺,更像一个活物一般,我向左边移动,它们便相对地移动一下。而我若向右下,它们便快速地跟过来。它们步调一致,像是有统一的指挥,又像是一个活物的整体一般。更可怕的是,这六根尖刺的后面,拖着一张网。
我挣扎了几下便被那六根速度快得让人惊骇的尖刺超过了我。接着,那张网,一下子把我抱住。那六根尖刺,便会合在一起,又把我向水底拖了一拖,在湖水下,绕了个“漂亮”的弧形,便将我往湖面上拖。
我右手几乎没有任何的耽搁,刷的一下,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刀、两刀,三刀……一连割了几十刀,但那张奇怪的网,看起来柔软不堪一击,却是异常的坚韧,我那一向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匕首,连一点点割切的痕迹都没有在网绳上留下!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呀?难道这世界上的死神收割人命的东西不是镰刀而是这种丝网不成?……
我再用力试了几次,不由得心灰意冷。想起那几个曾经活生生的女孩,现在成了漂浮在天空的尸体——难道,这也是自己终结的时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甜酸苦辣和富贵荣华,一瞬间,形成了万千动画,飞快地在自己的眼睛溜过,一切似乎惊心动魄,又像只是虚幻一场,竟然让我觉得半点也不真实……
过了几秒,我又突然发现,现在那几根拉着网住我的网儿的尖刺飞行速度,似乎很慢。我稍稍一想,立刻将自己的灵觉扫向那几根尖刺:心里一个激灵——这些尖刺,莫非是一种受到遥控的电子产品!??而那些光束,也不过是一种能量武器?若是,只是它是一种科技,而不是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未知,那我还有拼一拼的机会!!!
这念头一起,我丝毫不再犹豫,立刻挣扎了一下身体,随着我身体的晃动,那个六角星形的网,便不再能像刚才那样在湖水里划着动人的弧形将我向湖面上拖了。但它们稍稍调整一一下,那六枚尖刺,便继续摇摇晃晃地将我拉向湖面。
擒贼先擒王!我晃了两下之后,便手向那几根尖刺伸了过去。
匕首尖端向那尖刺的头部,捅了两捅,立刻便打破了那几根尖刺之间的和谐。
拉着我的网开始动了起来。
有门儿!我心里一喜,手连动,不停从网眼里将自己手里的匕首,捅向那拉网的尖刺。
网开始摇晃起来。
希望再一次从我的心里不断升高。
但是,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之后,突然,那六根尖刺,不再去拉网,它们一齐调过头来,向我冲了过来。
可怜的我,被网束缚着,刚刚开始的高兴,立刻消失了。左右稀里哗啦的抵挡了几下后,被三根尖刺刺中了身体。
一种麻木感,在身体时快速地漫延着。
凭着脑海里最后的一丝清明,我将那把匕首,抖着手儿,插回了腿上的绑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恍惚中醒来。
四周是刺眼的光。
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心,却探寻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现在自己是灵魂的还是肉体?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好像四周空空荡荡的,什么我都感觉不到,这是一种特别空虚的感觉。
缓缓将眼睛睁开一线,才知道自己仍然有肉体。
四周一扫,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既不是传说中天堂的装饰,也不是地狱里的打扮,而是一种金属的箱子一般的地方。我,赤裸身体,被丢在地板上,地板也是金属的——至少我是这样想的,但地板的温度,却并不冷,而一种奇怪的和自己的体温差不多的温度。
地板,除了地板就是地板!而且,我发现,这四壁甚至是天花板,无论是颜色,还是装饰的条纹,都和地板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这个……箱子……箱子的六面……嗯,这箱子并非是寻常的四方形,而是像蜂房一样,是六菱形的,是的,每一面墙都是六菱形的!我刚才,似乎只是因为自己躺在某一面上,而把它当成了地面,但,它真的是地面吗?而且,这个箱子里,除了我这个赤裸裸的人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我最后放在自己腿上绑袋里的匕首,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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