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男主的代价

楼明烨微愣，发鬓上流下一滴热汗，他有些犹豫，“雷姑娘何出此言？”
还在担心她肩上的伤，“我看还是算了罢。”
面上刮来一道凌厉冷风，楼明烨心神一凛，迅速拔剑格挡，就算如此，还是被许清欢逼退好几米。
“跟你过两招，权当松松筋骨。”
许清欢笑着，颇为轻松，一点都不像重伤的病患，“怎么，见我武功在你之上，莫非是怕了？”
枝是脆弱的，但在许清欢手中，却挥出锐利的细风，坚硬如剑。
她的招狠，招招中人要害。
楼明烨来不及细说，光是防着她的进攻，已经是手忙脚乱。
不过眨眼一瞬。
他气息微凝，颈侧不知何时被树枝抵着，枝上有尖刺，若是许清欢力道再重些，恐怕尖刺就生生割破皮肉。
“看你剑舞得有模有样，殊不知是个绣花枕头。”
过招点到为止。
许清欢用树枝点了点楼明烨的手、他的腰、他的腿，由头到腿都点评了一遍，“手没跟上脑子，下盘不稳，气急虚浮。”
不过能次次挡住她的进攻，这男主还是前途无量。
稍微点拨一番。
虽不能事半功倍，但至少能胜得过李雷那叁脚猫功夫。
而且许清欢知道女主是个武痴，一心只想练武，对比她弱的人压根没兴趣，也就说，目前的男主不会引起女主的注意和关注。
这样的话，那就简单。
只要让男主在考核日大发异彩就行。
引起女主注意。
提前铺好男女主相识相知的路。
许清欢心里轻叹，男主啊，我都帮你帮到这份上，可要争气点。
“你救了我一命，作为报答，我来点拨你武功。”
刚刚过招，楼明烨清楚许清欢武功高深，小小年纪就要如此成就，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敛眸，沉默下来。
楼明烨倒是个爽快人，有个能提升武功的机会在他眼前，怎么可能放弃呢？他早就厌倦了一天天武功毫无增进的日子。
他朝许清欢抱拳鞠躬，“还请雷姑娘赐教！”
许清欢笑了，她就是喜欢跟爽快人说话，“再来过几招，我尽量下手轻点，打个半死左右。”
“……”
楼明烨望着许清欢，只见她眸光明亮，知道她是认真的。
旋即，楼明烨也跟着笑了，拔剑与许清欢相对，“雷姑娘，请。”
几天下来。
许清欢真的觉得这小子就是个怪物，别看楼明烨单方面在挨打，实际上在暗暗偷师，凡是她用过的招数都记在脑子里，加以运用。
有几次过招差些被楼明烨翻盘而起。
幸好许清欢武功了得，还是硬生生压下他一头。
“你输了。”
许清欢树枝点着楼明烨的胸口，宣告着这场过招结束。
楼明烨额前流着热汗，他收起剑，“雷姑娘好身手。”跟她周旋许久，都未能碰到她衣角一次。
而且她还是单手过招，另只手因为伤不能动。
“好说好说。”许清欢笑笑，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还好她面子保住了，这兔崽子太会阴人了。
才短短几日，楼明烨的武功像打了鸡血似的突飞猛进，再过那么一两年，许清欢估摸着那会自己应该是打不动他了。
不过不怕，她有系统的金手指。
现在楼明烨对付个李海，应该绰绰有余。
许清欢稍微活动了下肩膀，伤势是重，但有系统的帮助下，伤势比想象中愈合得还要快，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以回魔教夺权了。
“雷姑娘，吃饭了。”
许清欢回过神来，桌前摆着一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这是外门弟子的饭食，比想象中还要清淡。
“你不吃吗。”许清欢问楼明烨。
他摇摇头，他抛了抛手中的果子，笑道：“不吃，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这是锻炼自己意志。”
这饭食是一人份。
他全拿来给许清欢吃了，而自己则吃了几日的果子裹腹。
平时许清欢不说什么，但明日就是考核日。
不吃饱点怎么行，怎么打得过李海。
许清欢感觉自己操得是老妈子的心，细想半响，她站起身直接往外走。
“雷姑娘，你要去哪？”
“去去就回。”
许清欢头也没回，提起真气，身轻如燕跃上屋顶，长长衣袖随风翻飞，浅浅月光笼罩在她身上，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挥舞翅膀，游动在黑夜中。
几个跳跃，许清欢身影隐于山林，她的嗓音久久回荡，“你把饭吃了，别饿着了——”
楼明烨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咬了口果肉，甜汁清香溢于唇齿间。
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楼明烨忽然觉得果肉味如嚼蜡。
许清欢对于他来说，是神秘的。
纵使相处多日，楼明烨依旧未能看透她，她喜欢笑，但仅仅只是唇角勾起，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神色始终浅淡，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
每日也只会呆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一看，就看到天黑。
楼明烨记得问她为什么喜欢看天，她只笑着回答道：“养伤无聊，也没什么事情做，看着天发发呆也不错。”
他张张嘴，接下来想问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
楼明烨想知道那日她为何重伤倒在路边，但又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这样问，怕会冒犯了她。
也只能憋着。
大多数时候，楼明烨都是悄摸观察着她，结果这一观察，仿佛中了毒似的。
一闲下来，总会想起她。
这雷姑娘啊，就好像在他脑子里长住下来了似的。
一炷香过去了。
还没见许清欢回来，饭菜已经凉下来，楼明烨只能去热了一遍。
他刚端着热好的饭菜回屋，便瞧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心微微一突，无端生出一丝欣喜，“雷姑娘。”
许清欢手里正拎着几包油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
“等雷姑娘一起。”楼明烨说这话时，脸上有点燥热。
小时候，他娘都是留着饭菜到深夜，跟晚归的爹这样说。
等她干嘛。
许清欢有点理解不了楼明烨在想什么，也懒得去想，她将几包油纸拆开，摊在桌面上，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烧鸭，红烧鱼，金银馒头，还有些大米饭。
楼明烨这才意识过来，雷姑娘去那么久，就是买熟食回来。
“吃罢，你吃了几天果子，再吃下去身子可受不住。”山脚下的小镇有点远，许清欢来回也耽误了点时间。
许清欢庆幸逃出魔教时，兜里还揣了点银子。
“这、这怎么能让雷姑娘破费……”楼明烨慌张说着，又差点含不住口水，太香了，口水止不住。
粗茶淡饭那么多年，楼明烨两眼冒光。
“还你恩情。”
许清欢扯下一个鸭腿塞到楼明烨手里，她舔了舔油腻腻的手指，“也算是我们饯别前的一餐，吃丰盛点没什么。”
楼明烨一愣，不由放下鸭腿，“雷姑娘，要走了吗？”
“嗯，有事要办。”
许清欢手心支着下巴，“我娘被人杀了，我赶着回去复仇。”
她说的太过自然了，就好像在谈论着天气不错的样子，楼明烨愣是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雷、雷姑娘……”
“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想问的吗。”许清欢见楼明烨手脚无措，好笑道，“反正我都要离开了，跟你说也无妨。”
无论他在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
楼明烨沉默半响，“你恨吗。”
“大概恨吧。”嘴里说着恨，许清欢神色依旧平淡，“想杀了他，以祭我娘的在天之灵。”说着，她转眼看着他。
“你呢，当年魔教屠你全族，你恨不恨。”
楼明烨俊眸里掠过一丝迷茫，“不知。”硬要说，大概不恨。
他还在记事时，爹娘就被大伯施计陷害，爹活活被气死，娘亲承受不住也随爹去了，而他被丢到别院里相依为命，吃一顿没一顿。
府里上下，没有一个人是在意他。
魔教屠他全族。
楼明烨心里是平静的。
许清欢笑笑，作为男主的后妈，怎么不了解他在想什么呢。
反正，日后他肯定会恨魔教。
“我们日后还能相见吗？”
楼明烨突兀问道。
许清欢微愣，她皱眉，歪头想想，“不知。”有是有，但楼明烨肯定不知她的真面目。
“江湖之大，重逢并非易事。”她耸耸肩，“看缘分吧，不过就算遇见了，也不知能不能认出彼此来。”
闻言，楼明烨立即起身，走向衣柜，一打开就是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许清欢问着，也不见楼明烨回应。
耐心等了一会，便见他重新回来，手里还捂着一块玉佩，色泽莹白，流光溢彩，是上等好玉。
只见楼明烨狠下心，硬是将玉佩掰成两半。
许清欢都惊呆了。
“这块给你。”楼明烨递了一块断玉给她，“日后我们相见，若是认不出来，就凭此玉相认！”
许清欢：“……”这孩子是认真的。
“……好吧。”许清欢轻叹，男主执着也不是件好事。
次日。
许清欢醒来，肩膀已经完全好了，她来到院子，便见树上已经没楼明烨的踪影，应该去考核了。
她寻思等楼明烨考核回来，就跟他好好道别离开。
直到等到夜深，都还未见楼明烨回来，此时门外依稀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以及一记低沉的声音，不断怒骂，“好你个楼明烨，让我当场丢脸！我今天就要烧了你的屋，要把你活活烧死在里面。”
许清欢挑眉，她跃上屋顶找了个死角处待着，往下一看，果然是李海，他鼻青脸肿，显然跟楼明烨对打已经占不到上风，反而被教训得惨惨的。
李海手里拿着个火把，找了些干草扑在院子的门前，点上，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火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
小小的破院子，一瞬间笼罩在火光中。
在火势加剧前，许清欢早早就离开了，她站在山林之中，遥遥望着远处明亮的火光，几乎要将天空照亮。
她站了会，转身打算离开时，忽然听见楼明烨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雷姑娘——！”
楼明烨不管苏离的阻拦，硬是冲进火场，炽热的火光几乎要将他双眼灼伤，就算如此，他还是睁大眼，在一片大火寻找着许清欢。
“雷姑娘！你在哪？”
浓烟滚滚，楼明烨声音在发颤，“快应应我！”
他冲进屋里，还未来得及认真瞧仔细，屋顶的房梁重重压下来。
楼明烨眼前一黑，他极力推开房柱，沙哑喊着，“雷姑娘！”不要死，雷姑娘千万不要死！
他还未爬起身，月牙白的绣花鞋忽然落在眼前。
“你这个傻瓜啊啊啊！”
总是淡定的嗓音这一次总算有了一丝情绪，她在气急败坏，“区区一场大火能拦得住我吗？楼明烨你个呆子就不能用脑想想吗！”
许清欢都要气死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许清欢衣衫染上火光，烧焦的气味随之飘来。
“雷姑娘！”
楼明烨欣喜喊了声，却被许清欢狠狠敲了下脑袋，“赶紧随我出去！”
说着，柔软、略微冰冷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明明身处大火，她微凉的触感却入了他的心，冰冰的，凉凉的。
想牵一辈子。
身上沾着火光的两人一路冲出火堆，从院子后门冲出去。
不远前，有条小溪。
许清欢带着楼明烨一起跳下水，总算扑灭了火。
“雷姑娘！”
从水上起来，许清欢正打算继续怒骂楼明烨时，却被他抱了个满怀，湿润的衣物相贴，几乎感觉到少年剧烈跳动的胸口。
少年清亮的嗓音压抑着颤抖的哭腔，“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看见那场大火，想到许清欢还有可能待在里面。
楼明烨的心脏都要骤停。
满脑子都是她的安危，只想救她出来。
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楼明烨的心总算又开始鲜活跳动起来。
许清欢缓缓闭上眼，楼明烨也是担心她安危，想到这，她想骂也骂不出口，“唉，呆子。”
危机过后，许清欢才迟钝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她肌肤娇嫩，才在大火里待了数秒，还是被烧出伤，鲜血汨汨而出。
要命。
肩膀的伤才好不久。
又添新伤。
“嘶..”许清欢皱眉，她推开楼明烨，“别抱了，疼死我了。”
楼明烨这才看见许清欢手臂上的烧伤，他慌张，“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
许清欢用清水洗了洗伤口，烧伤并不严重，就是肌肤内火辣辣的，有点难受，“我真的要走了，不能再继续逗留。”
楼明烨见许清欢去意已决，他敛眸，眼神略微黯然，旋即他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递到许清欢手中，“这是治伤的药，你路上……要多加小心，若是需要帮忙，随时回来找我。”
“放心，就那老头我肯定能打得过。”
许清欢收好药瓶，她从水中站起身，衣衫湿润，贴着娇躯，身姿曼妙。
看得楼明烨脸上突地燥热，连忙移开视线。
“后会有期。”
许清欢没在意楼明烨，随口说了句，提起真气，几个轻功来回，身影逐渐没于山林中。
她离去时，楼明烨的视线始终紧紧跟随。
魔教。
右护法身披披风，总算坐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座，他盯着座下站着一众教徒，忍不住大笑几声。
满是快意。
但得意不到几秒，他眼中的世界忽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上下颠倒，一路顺着阶梯滚下去，眼里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自己失去了头颅的身躯从宝座上缓缓倒下。
少女一身白衫，丑陋的脸上沾着点点鲜血，手持利剑。
她缓缓走下阶梯，一手提起右护法的头颅，眼尾细长，眸色森冷，一如许媚媚那般令人心生畏惧，“你们说，现在谁是教主。”
在魔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一众教徒瞬间单膝跪地，齐声喊道：“恭迎教主归位，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许清欢笑笑，她一甩衣袖，袖中飞出个无数个虫子。
虫子有目的性，立即钻入教徒口中。
这是蛊虫，受她为令。
没有解药。
教徒一旦起了反叛的心，立即被虫子啃穿心脏。
她坐在宝座上，翘着美腿，慵懒散漫的劲儿，跟当年的许媚媚如出一撤，“即日起，叛我者，杀无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春去秋来。
许清欢总算等到了剧情主线来临。
跟楼明烨一别，就别了五年。
再见他时，他面容越发俊美出色，眼眉皆可入画，一身长袍也掩不住他浑身的气势，明明一身绝世武功，却佯装自己是柔弱书生，被教徒压着跪到魔教教主脚前。
“呵。”。
赤白的玉足挑起男人坚毅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
“倒是有一副好皮囊。”
眼前这位魔教教主，脸上戴着一副铁面具，声音从里传来，有些闷闷的，仍听出女人娇软妩媚的嗓音，“不错，把他带到本座后院。”
楼明烨低眉顺眼，一声不吭地被教徒带走。
许清欢心里兴奋搓手手，感觉这一次她好像能成功，反正别折腾男主，保证男主性格健全就行。
ps：咳咳，新文还没开坑，呜呜我没脸来面对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