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卷3|1.尴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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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尴尬相遇
浑身疼痛,我无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幽紫色的纱幔。
娘娘,您醒了
公子说了,要叫夫人。
我微微皱眉,这是哪里啊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
公子一早被右护法找去,不知何时回来。
好像是瑶琴锦瑟的声音,我一定是在做梦,迷茫中,我再次昏睡过去。
长乐谷位于腾云国最南端,是一个两百里长的大深谷。谷内景致秀美雄奇,幽峡峭壁,林海飞瀑均是美不胜收。
数百年来,长乐谷与世隔绝,谷周围阵法密布,毒气弥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近二十年来长乐谷逐渐确立了在江湖上的统帅地位。
我身披厚厚的斗篷,靠坐在凉亭里的软椅上,含笑看着在小溪里摸鱼的锦瑟瑶琴,嬉笑声在静谧纯净的空气里快乐流淌。
我足足昏迷一个月,十天前才醒来,那日我无意中撞动机关,雪济抱起昏迷的我,顺密道逃离京都,一路南下,来到长乐谷。
有一点我一直奇怪,燕云殊和雪逐天的武功出神入化,为什么没能赶在雪济之前救起我。
今天我第一次在锦瑟瑶琴的搀扶下,走出房舍,身子太虚弱,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于是在附近流瀑旁的亭子里歇息。
舒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斜睨一眼,雪济一身石青色锦缎袍服,宽衣缓带,潇洒不羁可也不修边幅。我看着直想笑,他如今叫君望夕,据锦瑟讲,这是他在谷中学艺时起的名字,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帝王雪济。
说来奇怪,他从一代帝王沦落为长乐谷的乐使,不但看不出一丝愤怨,相反还很自得其乐,平日里种菜养花,钓鱼打猎,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滋润无比。看他老神自在的样子,我朦胧地产生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
娘子,这里风太大,随为夫回房去吧。雪济脸上邪魅带笑,魅惑的声音轻吐出唇。
子夕,今日我最后对你讲一遍,如今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影妃,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最多只是朋友。我横了他一眼,第一千次纠正他。
他微微一笑,霄霄,这里是长乐谷,外人不可以进来,你不做我娘子,就必须离开这里。
我挑眉斜睨,他这话吓唬谁呢,虽然我很喜欢这里秀美的风景,喜欢这种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悠闲生活,但要是把自己的终身搭里去,那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我身上的伤尚未全好,等过几天我行走如飞时,不用你催,立刻离开这里。
呵呵,霄霄,谷中之人若想离开长乐谷,必须经过谷主允许。他好心地提醒我。
好啊,我明天就去见你们谷主。我说道,长乐谷主被传得神乎其神,我倒想瞧瞧,他到底是圆是扁。
雪济好笑的神情看着我,谷主会同意你离开,但前提是,你必须学会音攻。
笑话我为什么要学那个我对音攻什么的不感兴趣,弹奏曲子本是一件很风雅的事,若是杀伤人性命未免太煞风景了。
从长乐谷出去的人若是不懂音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雪济笑呵呵地接着说,霄霄,你天资聪颖,用不上五年一定能够出师。
五年仰头看着明净的天空,呼吸着纯净的空气,在这里呆上五年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此生我就真的与他无缘了,心中隐隐作痛。
余光见雪济的笑容忽然放大,只觉唇上温软,我心中一惊,他的薄唇已经撤离,霄霄,和我说话时,脑子里不许想其他男人。警告的口吻。
我气恼地用力擦两下嘴唇,一脸不忿的瞪着他,他当自己是谁了,我就想了你待怎样。
雪济眸光一闪,压抑着笑意说,霄霄,你若成了乐使夫人,想什么时候出谷都可以。
哦乐使夫人还有这样的特权呢,抬头看一眼他邪魅的脸上不断加深的笑意,我悻悻笑着,磨牙道: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继续做你夫人吧。
雪济呵呵一笑,可我忽然改变主意,我们现在的身份只是朋友,若想成为夫妻,须得拜过堂才算数。
拜堂做他的春秋大梦吧。上次是逼不得已,我就算在这里呆上五年,也绝不会和他再有那样的牵扯。
你既不想修炼音刃,又不愿和我拜堂,着实让我为难,有机会我会向谷主转达你的想法。他意态慵懒地说。
十日后
我前胸的伤口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我赞叹不已,瑶琴甜甜笑着,这都是我家公子的功劳,是他说动谷主拿出谷中灵药--五色丹,听说五色丹是以内力炼制,一百年才能炼出一颗,长乐谷中只有三颗。
瑶琴说,我昏迷那段时间里,雪济不分昼夜,衣不解带照顾我,这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那灵药的恩情我该怎么偿还心中烦恼,这债怎么越欠越多,还也还不完早知道还不如留下一道疤呢。
咚咚咚苍缈浑厚的钟声透过晨雾传来。
这钟声和星空岛的一模一样,敲钟一般是有紧急的事吧。
锦瑟笑着道:长乐谷每个月都有一次议会,谷中凡是有职位的人都要参加。一会儿奴婢和瑶琴也要去,姑娘,你一个人要小心。自那日后,雪济便命二人对我改了称呼。
如今是二月天气,莺飞草长,长乐谷四季本就不很分明,现在更是让人恍然产生进入初夏的错觉。
独自在屋外漫步,顺着溪水一路南行,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鸟儿在枝头清脆啼鸣,我飞身窜上枝头。
倚在碗口粗的树杈上,仰头望着蔚蓝天空中的片片浮云,舒展,翻卷,变换着各种形态,忽听远处传来轻缓悠游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溶儿,不去参加吗谷主会怪责的。声音圆转润泽。
好熟悉的语音,可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低头望去,透过枝叶的缝隙,树底的人影影绰绰,即便这样我也看清了,身姿高挺,风度翩翩,的确是花幻海。
记得那天夜里,他明明说去废掉雪溶的武功,如今,怎么会来到这里还有,他叫雪溶什么溶儿这似乎有点太那个唉,好怪异的感觉。
没关系,那里人多空气污浊,谷主特许我不必去。雌雄莫辩,是雪溶的声音,一如他的容貌。
溶儿,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君乐使管辖的地界,你认识他的,他就是我皇兄。
幻海声音温柔得足以消冰融雪。
这里唔花幻海迟疑的语音嘎然中止。
这里只有我们诱人的语音。
窸窸窣窣衣裳摩擦的声音,低吟声,轻哼声,不断加深的喘息声,我在树上听得面红耳赤。从来不知师兄有这样的癖好,这么说,他最终英雄难过美男关唉,不知又会让多少闺阁少女伤心了。
正想着,忽听树下朗声断喝道:什么人同时袭来一道迅猛的罡风。
我暗叫不好,这小子干这事儿时警惕性还这么高连忙闪身躲避,身体狼狈地翻下枝头,单膝跪在松软的土地上,动作有些剧烈,牵扯得伤口隐隐作痛。
我丝丝哈哈地站起身,看一眼不远处衣衫不整的两个人,我连脖子都红了,花幻海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由红变紫,由紫变青,最后变成苍白一片,嘴唇一抖:师师妹
我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师兄,我我还有事,你们继续。一边说我一边向后退,说到最后干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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