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卷二|19.真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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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是孽缘
拭净身体发丝,因为担心雪济会来,我重新穿好衣裙,此时,寝殿大门似乎有落锁的声音,唤来秋婵,她回道:禀娘娘,侯爷吩咐,娘娘若是独睡,须得在门上落锁。
落锁燕云殊是小瞧我,还是小瞧大内侍卫杞人忧天,谨慎过度,我不顾秋婵劝阻,没容她落锁。
躺在床上沉睡过去。潜意识里乐音响起,美妙得无法言说,半梦半醒间,我起身下床,向外走去,所经之处宛如仙境,云雾蒸腾,仙乐飘飘。
心中激荡难抑,似乎有一条线牵引着我,令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前面是一座仙宫,不假思索的迈步进入,仙宫深处,有仙人临窗吹笙。他的目光看向我,缓缓将笙从唇边移开,乐声骤止,我心中遗憾,忽觉头痛欲裂,面前的场景骤然变幻。
这是哪里残破的桌椅散乱在地,上面布满了灰尘,陈腐潮湿的空气,到处是蛛网,这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窗前之人,冰冷的面色,凝结的笑容,我心头一窒,是他
月色惨淡,月光清冷。
晚秋幽冷的夜风顺着残破的纱窗,破败的殿顶灌进来,传递着透骨的凉意,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头脑为之一清。
自认识他以来,我在他面前没做错过什么,倒是他屡次三番侵犯我在先,我并不欠他的,想到这里内心坦荡起来,保持平静的语音,问:康王,夜半三更,你唤本宫来所为何事
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并不出言。
如果没事,本宫回去了。说完,我转身要走。
一股森冷的疾风自身侧拂过,再看时,管擎已挡住我的去路。
康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气恼道。
呵呵,你竟然不知。他恨恨地说。
他脸上的恨意那么明显,我身体不由一颤,他接着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入宫为妃
我微微一怔,我入宫一事,除了燕云殊,花幻海,阿雅和雪逐天,外界没有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和管擎并无深交,对他的来历也不甚了解,这些我不可能同他讲。
想到这里,我淡然地说:康王,本宫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况且之前你已经亲口保证,不会再纠缠,本宫嫁给谁,不嫁给谁,都和你毫无关系。
他闻言面色陡变,神情里是深深的痛和怒,你说什么泛泛之交枉我对你呵呵一阵苦笑。
月光下,他面容狰狞可怖,我心底发凉,刚才的话激怒他了想也不想,逃也似的向废殿大门跑,这一跑才发觉,出来时没有穿鞋。身后冷风袭来,我连忙偏身闪过,星芒拈在指间,正想扬出,幽灵般的身影已来到面前,心中大惊,紧接着手腕传来钻心的痛,我惨叫一声,星芒细细地洒落一地,他卸了我的手腕。
看着他眸中浓浓的恨意,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身体抵在殿内一堵残破的断墙上,他的脚步停在我面前。
为什么我强忍着疼痛,低声问。他为什么这样恨我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为什么他冷哼道,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我不会再心软了。我该叫你什么呢肖灿燕小姐还是影妃或许我该称呼你,灵霄。
我不由一惊,他怎么知道他冷笑着说:对,我都知道,不久前我刚刚得知,可笑的是,当我远在千里之外,得知皇帝有意封你为妃时,我还以为是皇帝垂涎你的美色,强逼你入宫。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到京都时还是晚了。本想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救你逃出皇宫。可没想到的是,我意外得知一个故事,联想你过去的行径,我终于想明白一些事。
说到这,他语音顿住,脸上现出回忆之色,容色柔和起来,你女扮男装来投军时,正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那时你应该刚刚从星空岛归来。
我惊疑地看向他,他忽而冷然一笑,对,我知道,晋安侯对外称你在栖凤山学艺,但是当我得知那则故事后,便着人去查,查到你学艺的地方实际是星空岛。后来攻下剑阁夺取成都,晋安侯带你返回京都。当我得知你是晋安侯之女时,我的心别提多高兴,一刻也没耽搁,去你府上提亲。
可你没有选择我,我虽然心痛,但还是选择放手,可你最终选择成为皇帝的妃子。
我默默听着,他的眸光仿佛寒星闪动,又说:你是晋安侯的养女,你女扮男装隐瞒身份其实是为了晋安侯,因为你想得到他,我早该看出来,你那时看他的眼神那么炽热羞涩。后来你身份败露,还缠着他不放手,千方百计破坏他和公主的亲事,晋安侯高风亮节,名震四海,却教出你这样罔顾纲常人伦的女儿,真是可叹。
他说得没错,可是似乎哪里不对劲,我横在燕云殊和公主之间,不过是以言语相激,这算是千方百计破坏他们的亲事吗
可惜他对公主情深意厚,你见无法撼动,便转入宫门,想魅惑皇帝操控他们的亲事。
我再也忍不住,情深意厚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对公主话说到这里,我蓦然止住,燕云殊对公主无意只悄悄对我说的,众人面前他和公主相敬如宾。
管擎眼如利刃,盯住我又说道:大殿之上,你故意卖弄风骚,他嘲讽地打量着我,呵呵,你确实有卖弄的资本,下面的人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可你还嫌不够,最后假意救箫,引得西陵王前去搭救,真是恶心至极。言语充满厌恶不屑。
我闻言气怒,过去我待他何其真诚,如今他竟这样看我,垂眸看一眼毫无知觉的双手,冷然一笑,眼睛瞪向他,康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你的气已经出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侧身想绕过他,不想他猛然将我按在墙上,头碰在坚实的墙面上,我被撞懵了,他的手细细地抚摸在我脸上,平时你是怎样勾引皇帝的是装出一副天真未凿的模样还是像荣妃那样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
我惊怒地看着他,他笑容森冷,眼眸一点一点深邃,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吓得忘记了呼吸。
嗅到淡淡的酒气,他狠狠地吻住我的唇,酒气更加浓重,他的舌伸进我口中,我想也不想,用力咬下去,他早有准备般,猛地一捏我下颚的关节,耳轮中咔吧一声,疼痛之中我被他卸了下巴。
我拼命挣扎,随着咯然一响,他卸下我的双肩,我剧痛难当,疼得泪水盈眶,止不住痛苦的呻吟。都是我没听秋婵的劝阻,才有今日之祸。
痛得恍惚间,见他似乎在注视着我,脸上闪过痛惜之色,然而瞬间被冷硬狠绝取代,似乎在自言自语,我不会再心软了。
他的手紧托我的后脑,将我紧贴在他怀中,再次吻上我的唇,他的手探进我的衣衫,滚烫的指掌在我身上游走抚摸,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所到之处不住的冷颤,然后布帛碎裂的声音划破长夜,衣衫被撕扯开,他现在已化身成兽,他早就想这么做吧,如今终于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呵,孽缘,真是孽缘我万念俱灰,如果我在此失身,还有什么面目去见燕云殊,泪水一滴一滴顺着面颊落下。
他忽然放开我,手撑着墙壁,不住的深喘,我被他圈在墙上,散乱的眸光见他伸出大手,捏住我的下颌用力向上一带,下颚复原,呼吸通畅起来。
忽觉身侧暗器袭来,管擎抱起我纵身而起,飘然落在殿心,同时他扯下自己的锦袍,裹在我身上。
放开她威严沉稳的声音。
雪济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月影下,他神色难辨,飞快地向殿内走来,身上还是那身晚宴时穿的绛纱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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