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30.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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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早有准备
远空微云袅袅不绝,犹如一抹抹无家可归的幽魂,晚风阵阵,山林里传来犹如夜鬼的嚎哭。不知过了多久,薄云散尽,月亮露出半张脸来,仿佛是在诉说,世间之事总难圆满。
营帐里,将士们划拳行酒令,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杯盘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被缚在骑兵营门外,依稀听过路的士兵说,因那管擎捉住潜伏在营盘里多日的奸细,燕云殊大喜,犒赏禁卫营,还特意派了一队快骑从附近镇上请来几个名厨,骑兵营紧挨着禁卫营也跟着沾了光。
风越来越大,许是我穿得太多,并未觉出丝毫凉意。燕云殊的态度令人疑惑,虽然过去相处时日不多,但这位爹爹的脾气秉性我还是了解的,他从不滥杀无辜,我的事尚未查实,理应叫小蔡出来跟我当面对质,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
只要尚存一线希望,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将士们的欢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天已近子时。
远处两名醉酒的士兵,晃晃悠悠朝这边走来,即到近前说道:你看他长的比京都万春楼里的姑娘都好看
说得越来越下流,我实在听不下去,意念催动,指间多出一簇星芒,此乃上古神兵,收放隐现全在意念之间。
心思百转,此刻我只需数只齐发,就能将捆绑在我手腕处的绳索刺成两截,只是我本来奸细的嫌疑尚未洗清,又会多出一条企图畏罪潜逃的罪名。
我也可以远离这里,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便可飞到对面的山林里,从此海阔天空,自在翱翔,与燕云殊再无关联。
哪一种结局都是我不愿见到的,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我这边正在天人交战,刺啦一声布帛碎裂的声响,将我拉回现实之中,一名士兵正在撕扯我的外衣,我心头一跳,被他们发现我是女子的身份,我一样在这里混不下去,会被立刻遣送出军营,半个月来的努力前功尽弃不说,我很难再找到机会接近燕云殊。
拈着星芒的手在不住的颤抖,难怪花幻海曾取笑我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当时我还不服,如今倒是应验了。
罢了,催动星芒。
谁在那里远处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我连忙收手,可醉酒的士兵并没有停下,咻的一声,当空飞来一把刀柄正好击中士兵的手腕,他狼嚎一般倒在地上。
远处的人快步走到近前,待我看清来人,方才所有的感激之情全部化为不屑,怎么会是他
来人正是管擎,醉酒的士兵酒也醒了大半,慌忙匍匐在地头如捣蒜。
滚他喝道。
两个人如闻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向营帐里跑去。
他眼神复杂的望着我,嘲弄道:
看你在元帅面前振振有词,顽抗到底的劲头,我还以为世间没有你害怕的事呢,原来你也会流泪呀。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我实在没心情搭理他,晚饭还没吃,肚子早就饿得举旗抗议了。为了给禁卫营那群混蛋做点心,我连早饭也没好好吃一口。我决计不理他,保存体力。
他见我不说话,自顾自的说:虽然你效力敌国,但是如果你肯弃暗投明,归顺我腾云。我定会在燕元帅面前力保下你。
我在心底里白了他一眼,他说的要是真的,母猪都能上树了。他千方百计费了那么大劲儿,总算令我把奸细的罪名坐实,置我于死地。反过头来还要为我求情那他心理得多变态呀。
他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话我搁到这儿,你若悔过,随时有效。迈开大步离去。
他不会是故意使诈,骗我认罪吧,那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傻瓜才会信他的话呢。
夜越来越深,渐渐地我感到了淡淡的凉意。远处山林里狂风呼啸,卷起一道道烟尘,在林间弥漫。我合上双眼,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忽听一声长啸,我猛然睁眼,那一道道烟尘自西向东朝营地席卷而来。那是战马奔驰扬起的沙土,我不由大惊,难道是敌军夜袭。
此时营地里一片静寂,将士们饮过酒后,都已熟睡。
果真是敌兵燕云殊不会也喝醉了吧,想到这里,我不假思索催动星芒,绳索断开,身体猛然失去束缚和依托,我险些没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一片。
简单活动一下手脚,腿骨还是很痛,不过勉强可以走路,足尖点地翻入骑兵营,走不多时,前面就是帅帐,我轻拍帐门,喊了两声,里面无人应答。我推门而入,帅帐里漆黑一片,我擦亮火石,里面空无一人,燕云殊去哪了,敌军来偷袭,这可怎么办好
跑到营地外,无数兵马已经呼啸而至,我急忙隐在暗处,为首有两员大将,钢盔钢甲,坐下高头大马。他们后面是一匹红鬃马,马上端坐一人,一身黑衣,披一件黑色斗篷,脸上戴着面具。
这么安静,不会是诈我们的吧大嗓门的将领问道。
不会,此刻他们都已醉死过去了。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
黑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我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大嗓门将领指挥士兵兵分两路,分别杀向骑兵营和步兵营。
就在这时,前方马蹄乱踏,马匹嘶鸣,有人喊道:不好了我们中计了
青尘率领一队骑兵犹如神兵天降,自骑兵营东侧杀上来,看到青尘,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原来燕云殊早有准备。
青尘率领的骑兵勇不可挡,天麒士兵被杀得抱头鼠窜,混战多时,天麒军队被腾云军团团围住,无路可逃。黑衣人许是见大势已去,自马上飞起,向南面树林里掠去,青尘正被两名武将缠斗,我飞身跃起,紧随其后,直觉那黑衣人定有古怪。
黑衣人翻山越岭向南跑出数十里地,所到之处火光冲天,厮杀声此起彼伏,扑鼻袭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前方一道关口,喊杀声震耳欲聋,关口上不时有巨石滚落,弓箭手不停的拉弓放箭,乱箭如雨,关口下面腾云军正架云梯攻城。
黑衣人猛然停住,转过身来,他的斗篷和黑衣不知何时已经褪下,身上穿的竟是腾云国火头军的制服,他缓缓拉开面具,我不觉惊叫一声,怎么会是你
此人正是冯管事,他胖胖的脸上一派肃杀之气,肖灿,你是在找死那就别怪我痛下杀手
他掌风扫来,我灵巧的闪开,旁边一丛灌木被打的七零八落,他的内力只能说是一般,我身形飘忽,左躲右闪,正寻思着是不是该甩出几枚星芒,他忽然一个跟跄,差点摔倒,然后开始抱头乱窜,我暗道奇怪,看他方才那两下子,不该这么熊包啊。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燕元帅救救我肖灿要杀我冯管事哭号。
我蓦然回首,身后五米开外,不知何时立了一队铁骑,为首一匹白马神骏异常,坐上之人正是燕云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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