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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重识花幻海
啊我骇然惊叫,声音在山谷间回响。
同时耳际传来和光东方雅的大声呼喊,瞬间又如烟尘般散去。
幻海紧紧拽住我手腕,似乎要将它拧断一般。下坠之势慢慢减弱,最终在一处凸起的石崖上停下,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我挣开花幻海的钳制,揉着被攥得毫无知觉的手腕。
花幻海一脸歉意,上前来要看我的手,我一转身,背对他,不语。
其实我来过这里,早在三年前便来过,也见到了岛主,只是当时因为某种原因没能留下。花幻海轻轻的说。
我心头气恼,嘲弄道:某种原因原因无非一个,你不是星空岛认定的有缘之人。
花幻海没有理会我的嘲弄,摇摇头说:是,也不是,我是有缘之人,只是缘分还不够。
我怒极反笑,这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拜不成师。
岛主要我办成一件事,如果办成了,便允我留下。花见我不语,他接着说:
岛主要我接引一个人过来。
我愕然瞧向他,过往的一幕幕又回放在眼前:
阿雅曾提到,灵霄的娘亲于他兄妹有恩。三个月前花幻海和东方雅讨饭讨到我家门前,灵霄的娘亲,施舍给他们一些薄粥馒头,这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不巧没多久花幻海得了疟疾,阿雅背着已经烧得失去意识的花幻海,来到医馆,求医者诊治,那医者道:想看病,拿钱来,都如你这样,我这医馆还开不开。阿雅跪地苦苦哀求无果。恰逢灵霄的娘亲,也就是灵珠也去看病,她实在看不过眼,不但花钱给花幻海看病,还收留了他们兄妹。花幻海病了一月有余,终于在灵珠的救助下痊愈。从此他兄妹二人便不再远走,还经常帮灵珠砍柴挑水。
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少年,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之中,我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可笑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被一个小孩玩弄在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我自嘲一笑:如此说,我就是你答应的那件事。原来所谓的救命之恩,竟然是你事先策划好的。你,东方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花幻海一脸歉意的注视着我,说道: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这些阿雅并不知情。她是我在一年前认识的。当时我乞讨至天麒国京郊,见她与一群乞丐争食,她年小体弱,处处受人欺负,我好心帮了她,她便称呼我大哥,从此不离我左右。
花幻海神情里是从未有过的庄重端凝,可谁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紧紧盯住花幻海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想从中找到些微端倪,却一无所获。
三年前,星空岛岛主让我返回瀚洲,去找一个名叫灵霄的孩子,我游历整个瀚洲从繁华的市镇到荒僻的乡间,每一个地方我都不放过,功夫不负有心,最终还是让我找到你。
此时我的情绪已经出离愤怒,方才我只顾着生气,却未曾想,三年前,他也不过八九岁,比我现在大不了多少。到底是怎样的毅力支撑他,走过一路的艰辛坎坷
一个月来的亲身经历、所见所闻,我感慨至深,这乱世生涯简直就是在夹缝里求生存。最后,他却只用游历二字轻轻带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透过他清亮的双眸,找不到任何感伤、恨怨,那里只有平静、无边无际的平静。我原本烦乱的心绪逐渐变得宁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幻海落寞的笑了笑:我的名字叫花幻海,这个没骗你。我爹是泽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等军官,四年前,在泽国与天麒国的一场战役中阵亡,我娘受不了这打击,没多久也随我爹去了。她临死时拉住我的手对我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有安身立世的本事,怎能苟存于乱世。从那以后我便立志学得一身本领,结束这乱世。
我怔怔然望着他,只觉他既熟悉又陌生,从来只见他嬉笑怒骂毫无形状,何曾见过他如此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可你为何不坦然相告,当时我并没有来星空岛的打算,你怎么算准我一定会来我疑问道。
岛主说天机不可轻易泄露,否则会影响到你我的寿数。这三年我辗转寻你,看尽世间百态,也想开不少,能引你前来当然最好,如若不能,我宁愿投军。花幻海从容答道。
星空岛的岛主为什么要你寻我他为何不自己出来找。
花幻海轻声一笑:阿霄你忘了吗凡是修炼了摩云神功都不可离开星空岛半步。
至于岛主为何执意寻你我也不得而知。花幻海回答。
我又是一阵无语。
花幻海又说:星空岛与世隔绝,所有有幸入岛之人,只需学艺七年,七年后便可以离岛,如果愿意继续修炼也可留在岛中。
花幻海,你的言辞令我动容,但还不足以让我留下来。我斟酌的轻声说。
--与世隔绝,那岂不是见不到燕云殊了。
花幻海闻言并不气馁,眼中星芒闪动,缓缓说道:阿霄,你可知你周围已经危机四伏你可知你差点殒命将军府门前
我惊讶的望向花幻海,周围有危险我是知道的,不过具体的是怎样的危险我并不清楚,只能从燕云殊的言谈话语中感受出来。
花幻海接着说:你难道不奇怪吗,那三日跟你爹爹接触中,我能看出,他体恤下属,宽待下人。可你有没有想过,那日他为何要将那四个家丁乱棍打死,他为何要一掌击开将军府大门。
我凝视花幻海,不语。
这也正是我的疑惑,像春阳般和煦,像春雨般泽被万物,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下那般狠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慢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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