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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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巷已经一个月,亭嫣并没有跟富尔硕走。
富尔硕曾想带她走。「妳早就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他问道。
他看出她对福晋和珠儿、亭渊等人并无陌生感,由此猜测她已恢复记忆。
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不对德煌坦白他必须弄明白这个问题。
亭嫣没回答,无言地承认。
空气中回荡着教人透不过气的压抑「妳爱上他了,是不是」富尔硕终于问出口,语调里有深深的失落
亭嫣仍然没回答他的问题。
「妳不会跟我走了」他黯然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亭嫣抬起眼,终于轻轻道:「我们永远是兄妹」
「我宁愿不要。」他别过头,不教她看见眼眶里的男儿泪。
然后他回到西北,一去无讯息。
「珠儿」秦晋在马前领路,到了东巷,他先行下马进屋叫唤。
「秦总管」珠儿从后头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
「妳家格格呢这会儿她人在哪儿」
「你找格格什么事儿」珠儿问道,放下锅铲,两手在围巾上抹了抹。
「十三爷来了」秦晋急道,已经听见马蹄愈行愈近的声音。
「十三爷」珠儿吃了一惊。「他来做什么」
珠儿的话没说完,德煌的马已经到了门口。
「爷」秦晋赶忙迎出去,珠儿跟在他身后。
德煌下马,任由随身小厮牵走坐骑,他不发一语,抬眼打量眼前这幢简单的四合院。
「爷,这儿就是大格格住的地方了」秦晋上前道。
德煌皱起浓眉,转眼看见珠儿,他盯住她问:「格格呢」
珠儿嗫嗫不安,没有立即回话。
见珠儿没反应,秦晋替她紧张,偷偷伸手扯珠儿的衣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提点。「珠儿,妳哑巴啦没听见爷问妳话吗」
「我我不知道格格在哪里」珠儿结巴地道。
秦晋瞪大眼。「妳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嘛」珠儿理直气壮地道。她还不知道格格要不要见十三爷
「妳」
「行了」德煌挥手。「我自己去找她」径自迈步进屋。
珠儿张大嘴呆了半晌,眼睁睁地看见德煌踏进门槛才惊醒过来「十三爷您不能进去啊十三爷」
她想跑过去拦人,无奈秦晋一把揪住她。「妳不要命啦敢拦着爷」秦晋嘴里骂着,实则是为她担心。
「可是格格她」
「得了让爷去吧爷想见格格就一定要见到,格格总不能躲爷一辈子吧」
秦晋叹道。
珠儿泄了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煌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内。
此时房里的亭嫣正坐在椅子上缝衣。
她专心一志在手上的活儿,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不经心地问道:「珠儿,有事吗」没人回答,她疑惑地抬起眼不期然见到他" >鸷的黑眸,针头狠狠地扎伤了她的手
「啊」
她轻呼,德煌立即上前抢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皱眉。突然把渗出血珠的纤指放入口中含吮「你」
亭嫣想抽回手,他不许。
他的目光和她交锁。良久,慢慢地让她抽出手。
「妳早就恢复记忆了」他凝视她的眼,嗄声说。
亭嫣垂下眼,避开他炽热的眼神。
「刚才珠儿不告诉我妳在哪儿,我还真怕真怕妳已经跟富尔硕走了」他捏紧她的手,坦率地告白他心底的忧虑。
亭嫣呆住,抬眼怔怔地凝睇他。
「为什么为什么没跟他走」他问,冲动地低头琢吻她的掌心。
亭嫣身子一震,挣扎地抽回手。狼狈地从椅子上站起逃开他身边「我我离开你并不是为了要跟任何人走」她揪着心口,漠视他眼底的感情。「我们已经了无瓜葛了,十三爷,请你出去」别开脸,她无悔地冷道。
「那么为什么离开我」他不放弃,跨步逼到她身前。「今天妳不说出个理由来,我不会走。」无赖地道。
「你忘了」她回过脸直视他,目光矜冷,并不动容。「是你让我走的。」一字一句平声出口。
德煌抿紧嘴,眼底掠过一丝懊悔。「我以为妳失去了记忆妳记得额娘,更该死的是妳记得富尔硕却忘了我」妒火让他冲昏了头。
亭嫣别开脸,不看他,漠视他的回答。「已经无所谓了,你要我走,我是否失去了记忆,已经无关紧要。」
「谁告诉妳无关紧要」他一把抓住她,强迫她面对他。
「请自重,十三爷,这儿不是" >内。」她握着拳,不屈地瞪视他。
德煌瞇起眼,突然一拳击向墙面
亭嫣一震,呆呆地看着他捏成拳的手已渗出鲜血「该死的自重如果得在" >内妳才肯就范,那咱们就回" >里去」他暴戾地怒吼道。
她冰冷的神情教他发疯,更让他心痛
亭嫣无动于衷地瞪视他手上的血口,木然地转开脸。「你不能胁迫我。」
「要不要试试」他威胁,突然瞇起眼,嘴角邪气地勾起「只要妳跟我回" >,我就救出妳阿玛」
亭嫣愣住。「你说谎没人能救出阿玛,先前你也只能让他在刑部的日子好过些」她不信。
「信不信由妳」他放开她,态度变得不在乎起来。「妳什么时候跟我回" >,我一点也不急不过妳阿玛可不同,他被关在刑部,多关一天就多受一天罪」
亭妈怔怔地望住他。「你真的有办法救出阿玛」
「妳明白我在刑部的影响力」他只撂下一句。
亭嫣当然明白。
圣上一直有意把刑部交给德煌掌理,要不也不会让德煌去执行抄府的差事,差别只在时间早迟而已。
她抬眼望住他,氤氲的眸中闪着迷离不定的光芒「这次,你先让阿玛出来」亭嫣下了决定。
「一句话」他咧开一抹笑。
她再一次同地做了「交易」。
这回赌上了她自己的命运
简王爷在十日后」以病重、急需就医的理由被释放。
当日德煌立即派秦晋出" >告知亭嫣,要她隔日一早立即进" >见他。
亭孇知道她阿玛突然被释放的消息,心中起疑,又见德煌吩咐秦晋出" >,私下问了备车的小厮,知道是往东巷去,她心中更加惊疑不定,当天就偷偷跟在秦晋之后出" >,一路尾随到东巷。
她躲在院子外,听到秦晋跟亭嫣的对话,心中怒不可遏
等秦晋走后,她径自走进屋内,在走道上撞见敉大娘「二格格,您回来了」枚大娘一见亭孇,不由得惊喜,这些日子来简福晋因为思念爱女成疾,已经病入膏盲
亭孇一见是敉大娘,她脑子里恶念一转,随即笑道:「是啊,我回来看我额娘了」
「那大好了今日王爷回来,您也回来,二家人总算能团圆了」敉大娘不疑有它,说着就拉起亭孇的手。「二格格,咱们这就见福晋去吧」
亭孇顺从地跟随敉大娘去见简福晋。
简福晋见亭孇回来,喜逐颜开,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额娘,您病着,快别起来了」亭孇上前去搀扶她。
「孇儿,真的是妳额娘盼了这么久,妳终于回来了」简福晋怕是自个儿在作梦
「当然是我,我出" >来看您了」亭孇扯开笑脸道。
简福晋抓住亭孇的手问道:「孇儿,妳不会再离开我吧」
亭孇突然面有难色,犹豫地道:「我也不想离开额娘啊」
「孇儿,妳又要离开我吗」简福晋惊慌地问道。
亭孇叹了一声,抽回自个儿的手,面色忧愁。「我本来就想等阿玛从刑部放出来再回来见您,因为十三爷答应过我,只要阿玛一放出来,他就让我当他的少福晋,到时我就能接您和阿玛进" >享福了」她信口胡诌,拿当日骗亭嫣的话,对着简福晋重新再说一遍。
「太好了」简福晋笑开脸。毫不怀疑这是谎言。「那现在你阿玛放出来了,十三爷他」
「事情有了变化」亭孇突然变脸,笑容消失。
「怎么出了什么事儿」简福晋不明所以,一颗心被亭孇弄得七上八下。
「还不就是那贱人生的野种」亭孇瞇起眼,恨恨地道。
简福晋张大嘴,起初不明白亭孇的意思,过了片刻才弄清楚「妳是说亭嫣」
「不就是她」亭孇两眼发出幽光,咬着牙恨声道。「就是她勾引了十三爷,现下十三爷要她不要我,除非她从这世上消失」
「消失」简福晋被亭孇的恨意吓坏。「孇儿,妳」
「额娘,」亭孇回过神,两眼盯着简福晋。「现下只有您能帮我了」
「我帮妳」简福晋怔怔望着脸孔扭曲约女儿。「孇儿妳要额娘怎么帮妳」
「你快去赶走那贱人她最听妳的话,一定会走的」亭孇两眼发光,激动地道。
「妳要我赶走嫣儿」简福晋垂下眼。
她虽然不喜欢亭嫣,可也不至于恨她,何况她实在孝顺,这些日子来她看在眼底
「额娘,您还犹豫什么就是她碍着咱们的路,只要一赶走她,咱们就能有好日子过了」亭孇抢道。
「可是,嫣儿她待我也不错,我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她只是做样子的,您千万则让她的外表给骗了」亭孇下了重药。「额娘,您不会忘了当年是谁迷惑了阿玛,让妳受辱的吧」
简福晋一震,脸色一变。
亭孇继续道:「亭嫣是那贱人生的女儿,您以为她会安什么好心等她进了" >,她就会一脚踢开您,害死咱们全家。」
简福晋脸色由青转白,她望向亭孇,手脚不住颤抖。
「额娘,我知道您生气这是个最好的机会,您可以向她们母女讨回她们欠您的了」亭孇不断游说。
简福晋垂下眼,多年的压抑,夺夫之恨慢慢在她心底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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