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亚圣真想高喊回家的感觉真好,他从来不晓得自己可以如此恋家。
住院前后加起来大半个月,非常难受。
不过真正让他心疼的是李善允几乎以病房为家了。
那张摆在窗檯下的沙发瞧起来不怎么舒坦,她却愿意为了他蜷缩身躯,屈就自己睡在那上头,眼见她瘦了大半圈,脸色也不太好,让他内疚不已。
待一确定出院,他自动自发搬进李善允的家,这样他的宝贝能睡得饱,也方便他腻着她。
不过倒是没想到,出院后反倒苦了他,因为香软玉体就在眼前,却因为不适合做任何运动,导致只能看不能吃,非常痛苦。
李善允为了照顾苏亚圣,跟王小蕾商量,将工时缩短,一到五点准备下班,跟个贤妻似的,返家后亲自下厨,花了不少心思准备餐点,要美味也健康。
医师有特别叮咛,苏亚圣这病虽然不像癌症的瘤会扩散,但是復发的机率不能说没有,病人的身体调养和作息都是关键。
“怎么办?我现在跟废人一样。”苏亚圣趴在床上,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可怜,你现在就是传说中的只剩一张嘴的男人了。”李善允取来热水浸泡过的热毛巾敷在他挫伤的腰臀处。
“……宝贝,也太烫了!你是想谋杀未来的亲夫吗?”
“你也说是未来的,所以现在不关我的事。”李善允朝他屁股肉轻柔一拍,换来他的哇哇大叫,因为神经受损,痛麻感异常严重。
李善允换了叁次热水,热敷接近叁十分钟后,才帮忙苏亚圣翻身,两人一同盖好被子。
“晚安。”她说。
苏亚圣没睡,转过脸,望着李善允圆润的小脸。
其实……老天爷待他,算是挺好的吧?
在他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还有李善允的照顾。
当医师向他解释脑动脉瘤就是脑动脉的血管管壁异常,流动的血液不断冲击……最后造成动脉瘤破裂……一旦发生,患者会出现剧烈头痛、噁心、呕吐,更严重的患者会有意识上的改变、颈部僵硬以及各种神经症状,像眼皮下垂、偏瘫或失明,严重的话还可能会死亡。
病理很难懂,然而失明、死亡这些症状的字眼太过震悍,让他当场脑子一片空白,唯一能想起的就剩善允小姐了。
她的笑、她的嗔、她的骄傲、她的纯真。
而他,从未将最好的生活奉献给她,也差一点来不及向她求婚。
苏亚圣叹了一口气。
认真思考把握当下的重要性。
“善允。”
“嗯?”李善允轻应一声。
“避孕药别再吃了。”前几日他发现了,她藏在厨房橱柜里的避孕药。
李善允翻身,不可置信地将她的脸凑上他的,“你怎么知道!”
“谁叫你藏的位置这么烂,我又不是真的残废了,只是行动稍微不便。”他嘲笑地道。
她严重挫败。
“以后不用藏了,也不要吃了。”
“不吃的话,有了怎么办?”
“有了就生。”他不满意地瞪她一眼,“生我们的孩子不好吗?”
李善允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就说生孩子不容易,哪有说生就生。”
“说的也是,我现在动弹不得,怎么跟你生。”
“不是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她不满意地微噘双脣,对他抱怨着。
苏亚圣也学她嘟起唇瓣,向她讨了个亲吻,这是他康复期最大的娱乐。
温暖的小嘴,湿热的舌头,交会吸吮,越吻越重,连呼吸都粗喘了,可是接下来不能做的事太多了,两人压抑欲望,依依不舍地放开彼此。
李善允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银丝,才说:“苏亚圣,我这不是非得跟你结婚,或是逼你结婚,但是如果要生孩子,我们势必得先结婚……当然,结婚也不是保障,不过至少孩子你也得负担一半,往后我怎么了的话,也还有你照顾我们的孩子。”
“李善允,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你说的是假设,而我们会很好,而你也会很好,好吗?”苏亚圣严肃修正她的话。
李善允乖巧的闭上嘴巴,苏亚圣说的没错,何况他才是真正那个面临过死亡关卡的人。
苏亚圣伸长手臂,“过来。”
意见稍有不和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太在乎这个人的,所以才会对她的话生气。
李善允枕在男人的手臂上,小手环绕他的腰,起习惯性先抵抗的态度,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猫,可怜兮兮地等着被教训。
叁、二……她在心里倒数,果然数到一的时候,苏亚圣短叹一声,开口说:“我知道你对婚姻甚至未来的信任感不足不完全因为我,你一直克服心魔,当然偶尔会不小心冒出来,所以你才会害怕对我要求,所以就算到这种时候,你还是不小心会透露出不希望我因为你而感到负担……但是,宝贝,我想娶你,在我这次脑出血前就这么想了。”
李善允沉默,搁在他腰腹上的小手悄悄握成拳,她在紧张,她在不可思议,原来她一点都不在乎求婚需不需形式,当他的大掌包覆她的拳头,她慢缓缓的吐了一句,“苏先生,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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