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缝隙

“秦侬说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欧总裁是她的偶像！”
欧卡诺酸溜溜说，欧迪诺转眼。一只镶着精致袖釦的臂膀伸过，瞬地捏起欧卡诺下巴。
“你干嘛？”
“什么？”
欧卡诺蹙眉。
“吃味了？”
“我哪有？！”
“知道我什么感觉了？”
！！
昂着脸，欧卡诺傻住，愕望欧迪诺。他以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前嫌尽释。没想到大哥还是放在心上。
“哥，我没有！”
欧迪诺搁在欧卡诺下颔的指掐一下，“急什么？玩笑而已。”
秦侬站在一旁。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二人关系似乎还不错。感情好才会斗嘴，她和秦逸也会这样。
“初次见面，我是欧迪诺。”
传来说话。
缓缓转向声音来源，秦侬伸出手。
“你好，我是秦侬。”
“你好。”
欧迪诺礼貌提臂，但下一秒他的眉却微挑。秦侬握住他的手有点紧，很紧。一般社交场合男女握手，只会轻轻碰并不会真正使力，如此行为不免唐突。
手停在空中。
他的身高和欧卡诺差不多。秦侬能感受到面前人的高度以及，温度。活生生，他正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我们该进去了。”
欧迪诺说，把掌从秦侬过分热情的手中收回。
步入欧家大宅。
夜幕低垂。
铺着白色桌巾的长桌主位是中风后不良于行坐着轮椅的欧尚年，他左手边是欧卡诺的母亲李静梅，接着是秦侬、欧卡诺。他们对面坐着欧迪诺与他的夫人，甄倩。
她抬着眼，望着秦侬。
很美。
灵动又恬静。
她身上那套剪裁特别的鹅黄色洋装衬托出她全部优点，长颈、美背、纤腰。
是谁给她挑的？女佣？秦夫人？抑或是——
甄倩转动眼珠到秦侬旁边的人。
是他。
是他的品味。
垂下睫。
“侬侬，我喊你侬侬吧？多吃点，你太瘦了！”
“谢谢阿姨。”
“什么阿姨？该叫妈了！”
李静梅纠正说，热络给秦侬又递上盘切好的牛肉和一杯果汁，“来，牛肉营养，鲜榨的蔬果汁好喝。”
秦侬桌前都成小山了，李静梅看来挺喜欢她。也是，秦侬就像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孩，又看不见，仿佛对谁都构不成威胁。李静梅只是姨太太，当年要不是怀了欧卡诺，她是不可能进入欧家。地位比不上家里任何人的她即将升格成婆婆，地位难得终于提高一点点。
她继续排山倒海给秦侬送食物，欧卡诺笑着抗议母亲，臂膀亲密地搂上秦侬，保护似的。
甄倩看着。
惦记的眼神终究干扰了欧卡诺。他在秦侬耳边说了些话，然后就离开与甄倩面对面的座位。
甄倩低下头。知道他躲她。
“看，就能饱了？”
欧迪诺淡漠说。
甄倩的刀叉在几乎没碰一口的餐盘上滑动。
“爸，我去下洗手间。”
她对欧尚年说，起身，餐巾从她的腿上滑下。
欧迪诺的银刀在牛排上划开一道痕，五分熟的肉块并出鲜红汁液。
“欧总裁喜欢收藏表吧？”
秦侬说话。
欧迪诺抬起头。收藏表是他很私人的嗜好，除了家人，很少人知道。
秦侬接着又道，“我有一只ballonbleudecartier是我的最爱。”
“是小诺给你买的？它的情侣款的确不错。”
“不，我的是39毫米浮动式陀飞轮、鳄鱼皮表带的男表呢。”
“陀飞轮男表？”
“嗯，男表。”
秦侬强调答，摆上微笑。
餐桌上银制烛台上火光点点烁烁，映入欧迪诺目色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