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好坏

卷四|17.同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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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火凤涅槃 第十七章 同处一室
天边,一抹红霞跃然而上,似是当日城墙下那漫地鲜血,嫣然如花。
颜青心中大恸,听得城下号角吹响,便有联军骑兵开道,几个步兵千人方队从左右两侧攻上城来,记起自己肩上的职责,忽地拔出长剑,高声喝道:防守
火象将士纷纷就位,羽箭石块尽数朝那攻城的联军身上袭来。
这一回,联军之中金耀士兵因为副帅身死,却是士气高涨,锐不可当,不论骑兵步兵,一个个形如下山猛虎一般,高喊复仇口号,疯狂攻城。
颜青一面指挥全力防御,一面派出锐骑兵出城迎敌,不想那痛失将帅的金耀军队悲愤异常,犹如拼命三郎,全是不要命的攻击,火象骑兵奔将过去,竟是抵挡不住,被冲击的四分五裂。
危急之时,城门再次开启,却是萨郎带领象兵站队,轰轰隆隆,出得城去,一声低鸣之后,群象便是朝着联合大军的方向猛冲过去。
那两国联军面对这汹涌而来的巨灵之物,却是并不慌张,步兵有序退去,骑兵又自上前,此番迎战的骑兵却是数队重甲骑兵,个个手持铁弓,一挽顿成满月,显出超强的臂力来,搭箭上弦,那箭头之上不知抹了何物,在铁弓上猛力一划,俨然火起。
端木澈本是颓然坐在城墙之上,哀伤莫名,此时见得那联军骑兵羽箭端头的点点火光,心中一动,啊的一声大叫,却是瞬间跳起,厉声大叫:萨郎,回来,快回来
颜青转眼奔了过来,惊道:出了什么事情
端木澈抹去眼泪,咬牙道: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去看看他的象兵,却一直未有前往说着,努力回想自己当日被萨郎拉上象王顶上的情景,那象背上所披的甲胄,并非铁制,而是用......藤条编成。
这腾甲,虽然比铁甲更加轻便,且以桐油浸制加固,其坚韧程度也不输前者,但是它却有一项致命弱点,那便是,不畏利刃,独惧火攻
那晚自己与萨郎在树林里相遇,离这树林不远之处,便是那象兵站队歇息的芭蕉林,而齐越,正是从那里查看之后,漫步过来,难怪,他会对萨郎说所谓外强中干的话,原来他对于这凶猛象兵,已经有成竹,想好对敌之策。
而他重伤之下,拼尽全力返回联军大营,想必却是已经做好一切部署,只等今日一举反攻。
眼见尘烟滚滚,耳闻杀声震天,双方都是竭尽全力,象兵已经冲入联军围合之中,却哪里撤得回来
颜青反应过来,令旗招展,又是派出几队人马前往营救,自己却是摇头叹息,眼中热泪盈眶:他胆大心细,聪明绝顶,竟是想到火攻,真是难得,只可惜,这过来一探究竟,竟是......
这个人,心思如此缜密,却是真的死了么
我不相信他会死,实在不能相信......端木澈轻声说道,目光过去,眼望那城下混战的两军。
方才那一排接一排的火箭,中了不少战象,那巨大的身躯之上火光撼天,无力可消,顶上士兵迫于无奈,纷纷弃之而去,跳下之际,被联军步兵长矛相逼,死伤无数,而那巨兽被火烧得野大发,不是相互撞倒,便是四处逃窜,这严密有序的阵型瞬间瓦解,混乱不堪。
一番较量之后,这四百来头战象折损过半,只见那象王顶上之人静默不动,似乎已经出离愤怒,听得身后鸣金之声,却是惘然不顾,忽然之间,象王撒开四蹄,朝着那火箭尽的重甲骑兵,又是猛冲过去,其余没有受伤的战象纷纷跟进跑动,整个大地都是随之颤抖。
该死已经鸣金收兵,这个萨郎,却还在逞能,他到底要干什么端木澈怒不可赦,招呼一干火凤卫,直直朝着城下扑去。
颜青赶紧随之跳下,挡住去路:澈儿,你别去了,萨郎已经深入敌军腹地,任谁都冲不过去,你放心,他熟知这群象习,应该能安全返回的
端木澈低吼道:他知道什么大象尽管巨大威猛,弱点却是十分明显,除了这自身甲胄畏火之外,它亦有天敌......
生物书籍上曾经读到过,大象虽是陆地上体态最是庞大,力量最是巨猛的动物,却是唯独惧怕狮子。
不过,这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就算齐越能够想到,却哪里有时间去驯化一批狮兵出来,这显然不能成立。
稍微安慰了一下,当即按下冲动,随颜青返回城墙之上,朝下看去,远方联军骑兵忽然退开,几副巨大的图像运到阵前,远远望去,心中便是猛地一沉。
那图像凶猛雄壮,栩栩如生,不是狮子,却是什么
好个齐越,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象兵冲去,猛见只只雄狮严阵以待,却是如临天敌,调头就跑,任凭顶上士兵怎么鞭笞也不回头应战,实在是深受威慑,实力大损。
正当此时,却听得联军鼓声又起,那队重甲骑兵骤然变换队型,弃去手中铁弓,却是从腰间刷刷抽出钢长刀来,青光闪耀,照亮了彼此庄严肃穆的面容,面对那已经胆怯的群象,吼声震天:为王爷报仇为王爷报仇
吼声过后,便是朝着那缓慢跑动的象群,如离弦之箭一般策马追去,一旦行近,便是挥舞钢刀,怒吼着冲向象兵站队,专照长长的象鼻子狠砍。但见血花飞洒,冲天而上,被砍断鼻子的大象惨叫着乱窜,与背后前来的增援的火象骑兵相撞,人仰马翻。
那象王见得同伴纷纷倒下,顿时勃然大怒,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形若疯狂,所到之处,重甲骑兵皆是连人带马被撞飞出去,跑动间,却是逼近了联军大营,孤军直入。
一阵怒吼传来,联军骑兵队伍朝两旁退开,之中猛然蹿出两队头系白绢,臂缠寿带的死士,一队手持丈许长矛,一队紧握雪亮长刀,朝着象王冲了过来。
但见飞沙漫漫,尘土四起,象王长鼻狂甩,蹄猛踏,又是撞倒了数人,正在旋身抵挡之际,一名死士却是飞身而起,长刀直直挥下,将它的长鼻一举斩断
象王发出一声凄惨低鸣,一路败走,整个象兵站队却是全军覆没,一败涂地。
骑兵与步兵接下再站,但已方士气大挫,却是连连败退,幸有颜青在城墙上亲自督师,沉着指挥,打退了联军一次又一次猛烈进攻。
待得联合大军尽数退去,天色已然昏黑,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十二个时辰,四野里黄沙浸血,伏尸山积,断枪折戈,死马亡象,绵延数里之遥。
萨郎浑身是伤回返,简单裹了下,便是不言不语去了芭蕉林中,任凭端木澈嗓子喊破都不予搭理。
他痛失象兵站队,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心中悲愤,也是人之常情,你就让他好好静一静吧。肩上一暖,一只手掌轻轻抚上,颜青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回头看去,只见他浓眉紧蹙,面色疲惫,忽然叹道:齐越这一夜探象营,我却是疏忽大意了当时全部心思,尽数落在他重伤吐血之上,以至后面虽然被他设计逃离,心中亦是担忧不已,却哪里想到他会想出这连环计对付象兵,令得已方无力施救,狼狈不堪。
怪不得你,他是心机太深,聪明,却有何用......立在城头,侧耳倾听,那城外联军大营的方向又传来丧歌,越来越响,此番,却是数十万人齐声低唱,声势大增。
曲调哀伤依旧,愈加悲壮,依稀听得其中唱道:寻之不得兮死生难测,心愿未展兮雄躯已殒,遥想当年兮遗恨何极,天地怆然兮摧我肝肠......
歌声过处,风声萧萧,笛音缭绕,听得两人沉默不语,眼中却是掉下泪来。
半晌,端木澈方才抹了抹眼角,笑道:不论如何,那齐越重伤而死,人死不能复生,而萨郎的象兵还可以再驯,这一仗,我们并不算太吃亏接下来,该是考虑怎样鼓舞士气的事情了。
颜青听得轻轻点头,望了望她,严重愁绪未消,正要说话,忽然听得身旁一声:报前方探子传来联合大营讯息
不待颜青开口,端木澈已是急道:快讲
那人喘一口气,道:联军大营各处皆是架起缟素挽联,哭声响彻,那金耀辅政王的灵柩就停在副帅营帐之中,明日一早由金耀将士扶灵返回楚京,据其遗愿,将与辅政王妃合葬......
颜青身子一僵,手臂当即被端木澈抓住,侧头看去,只见她皱眉问道:青哥,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颜青沉吟一阵,方道:我毕竟与他同门一场,实在应该前往吊孝......
端木澈垂下头,低声道:那一招天地同寿,当真有如此威力,能够使人身衰力竭而亡
颜青点头,哑声道:不错,当日师父传授此招之时,曾经言明,这一招既然叫做天地同寿,便是暗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纵然是拼进全力,也要与强敌同归于尽,只是他却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
说到这里,却是眼睛盯着她道:他的伤势十分严重,不治而亡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不论是真是假,我决意今晚前往联军大营凭吊一番,你......去不去
端木澈吃了一惊,仰头道:你说什么今晚就去
颜青叹息道:不错,若真如那探子所说,过了今晚,灵柩就要运回楚京,到时候想看都是看不到了......思忖间,蹙眉一阵,低声道:你也一同去吧。
端木澈张了张嘴,直觉不妥,想要拒绝,却听得他沉声唤道:来人,取我令箭,修书一封,就说火象颜青今晚三更之时前往联军大营,凭吊故人
大帅,不可小心其中有诈贺立翔与张延同时奔上前来,大声劝说,那齐越狡黠善变,诡计多端,大帅不可中了他的圈套
颜青摆手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我带上五百兵随行,火凤卫一同前往说罢,面超端木澈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端木澈轻轻点头道:我对此从来不疑。
颜青不再作声,拿起那书记写好的信笺默读一遍,招来信使让他速速去了。
夜深之际,信使回返,却说那联军将领分为两派,当堂大吵,自己险些被金耀部将挥刀杀掉,好在联军主帅,那水月皇帝樊子奕出手阻止,言明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最后,樊子奕同意休战一日,让颜青前往凭吊。
颜青当即挑选了五百兵,整装待发之际,回头瞥见端木澈缓慢行来,先前她一直是身着火红衣衫,此时却是回帐换了一身素白,愈发显得面色沉静。
城门开启,两人翻身上马,身后是火凤卫与五百兵紧紧相随,马蹄铮铮,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是已经奔近联军大营阵前。
无边无际的广袤大地之上,营帐一座连着一座,千万座灰色的营帐之中,耸立着一座黄绸大帐,营帐顶子以青铜铸成,帐前高高悬着一技九旄 大旗,想必是联军主帅樊子奕的营帐,而在那旁边,一座碧色大营,却是白布环绕四周,帐前纸马纸人不计其数,应是新近离世的联军副帅齐越的灵堂所在。
众人刚一下马,便有几名缟素加身的将领引领进入营地,到得那碧色营帐门口,守兵士兵却是举剑拦住,一名联军将领在旁边沉声道:请颜将军除去长剑,一人入内
端木澈心中烦躁,刷的一声拔出风吟宝剑,眨眼间变是剑尖抵上那人的喉咙,喝道:我们便都是要进去,你又将如何莫非这里面有鬼么
那名将领眼睛未眨一下,仍是坚持道:携兵器而入者,便是对王爷不敬,阁下若是强行进入,就踩着我的尸体进去吧
端木澈哼了一声,长剑入鞘,随手甩给饮方,便是与颜青并肩踏进。
那名将领眸光闪动一下,随即止住,
掀开帐帘,定晴一望,但见巨大的素白灵花下方,着白色巨烛,供台之上除了香烛,还有一样物事,端木澈走近一看,不由得身子一晃,竟是一件血白相间的血衣
堂后帷幔飞卷,素带垂下,一口漆黑棺木隐约可见,周边还放有几桶冷沁潭水,想是降温之用。
颜青将所带祭物呈于灵前,点了香烛上,又取了酒壶倒了一杯水酒,遍洒于地,整个过程却是一声不吭,想是因为想起前尘往事,心中震动,动作有些不稳。
做完这些,便是转身去看端木澈,只见她呆立原地,目光茫然,不由轻声道:澈儿,你也为他上一炷香吧,毕竟你们......你们也算是相识一场......
端木澈摇了摇头,脚步略见虚浮,却仍是朝灵堂后方的棺木位置走去,口中轻声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余说什么,我都是不信的。
尚未走近,前方一人抢先出来,拦在面前,来人一身青色素服,身形清瘦,甚是年轻,唤道:殿下留步,请到前堂休息......
端木澈冷冷盯着他道:你,走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礼貌唤道:颜将军,端木殿下,副帅已经去了,请勿打扰到他。
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黄袍玉带的青年男子力在帐中,正好挡住颜青的来势,端木澈心中一动,当即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那联军主帅,水月皇帝樊子奕了。
我们特意前来瞻仰贵军副帅遗容,怎说是打扰端木澈冷笑一声,忽然出手,一掌朝那面前之人攻去,那人见她势头强劲,出拳相格,谁知她却是一记虚招,一掌过去,不管击中与否,身形已朝着那巨大的棺木,瞬间飞奔而至。
眼见身后劲风呼啸,却是颜青一步过来,已经与那青衣男子缠斗在一起。
垂下眼光,双目紧紧盯着那黑沉的棺盖,手掌按上,心中微颤,一咬牙,便是用力掀开
一瞥之际,便是啊的一声低叫出声,只见那棺木之中俨然躺着一人,双目禁闭,面容安详,肤色苍白,嘴唇泛青,不是齐越,却又是谁
端木澈俯身上前,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向他的鼻息,一触之下,却是悄无气息,冰冷如斯,刹那间,身如石化,眼中一滴清泪无端落下,正好滴在那人的脸颊之上。
怎么会......为这个敌军将帅而流泪......
恍惚间,想也不想,便是伸手去擦,手指刚一勾到那一滴水珠,身下之人骤然睁眼,看清之际,低喃道:怎么......是你......一瞬间,目光如电,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力往下一扯。
端木澈惊呼一声,突然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其间暗叫不好,另一只手在空中一阵乱舞,希望能抓住一点什么,或是击中一点什么,身子在空中稍稍一停,借力跃起,不致落入脚底的陷阱。
哪知那人也是早于预料,一手紧扣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是随即按住她的肩头,兔起鹘落,瞬息之间,一拉之下,两人一齐跌落。
澈儿颜青见得不好,一声大叫,已是施救不及。
端木澈人在半空,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但听得啪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
这一跌下,却是有好几丈深,端木澈双足着地,立即甩开那人的束缚,随即跌起,施展空明神功之中的轻身功夫,游到陷阶顶上,伸手去推翻板。
不料,触手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的,一推之下,铁板却是纹丝不动,身子不由自主已落了下来。
身后之人冷笑道:上边已经被铁条扣死,你人在下面,力气再大,又怎推得开
端木澈听得是齐越的声音,当下已经明白他是诈死,心中说不出是惊是喜,是恼是怒,索不去理他,在陷阱四壁索,寻找脱身之计,了半晌,只觉四壁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
这样的陷阱,却不知花了他多少心思
当下循声回返,立在离他两尺之外,怒道:颜将军好意前来凭吊你,你却使出这等奸计陷害,真是卑鄙无耻
齐越淡淡说道:兵不厌诈,又有何稀奇,再说,他并未如你这般愚笨,自己往陷阱里钻。
端木澈恨得咬牙,懒得跟他再说,又去寻找机关。
找了一阵,一无所获,再次回返,黑暗之中,听得他呼吸时慢时快,随后渐渐趋于平静,心中一动,暗道,他使出那一招拼命招数,内力损耗巨大,就算是不死,都应该受了极重的内伤,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形若常人
黑暗之中,看不清人影,便是伸手向他去。
小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到一处温热之处,尚未想明白那是什么,齐越已经沉声低喝:你做什么拿开你的脏手
端木澈吓得一缩,瞬间明白过来,方才那一下,却是到了他的膛,期间隐约有真气鼓动,他应该是在运功疗伤。
只是男人的膛而已,还隔着布料,有什么稀奇,那没穿衣服的她还过呢,不过,为何这一次,却是手指微颤,心中乱跳。
端木澈啊端木澈,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对着这敌人发什么花痴
暗自诅咒一阵,定了定神,又朝他去,这次却是毫不犹豫按住他的双肩,掐住他的颈项,低喝道:你要活命,乘早说出机关所在,开了翻板让我出去。否则,我这一用力,你必将真气倒施,走火入魔,周身血管爆裂而亡
齐越喘了口气道:这陷阱又不是造来自己住着好玩的,那是用以捕捉敌人的,难道故意在里面留下开启的机括,好让敌人脱身而出么
端木澈心中一沉道,五指一紧,使上了二成力,喝道:那怎样才能出去
齐越咳嗽几声,说道:那也要等到顶上恶战打斗完毕,才会有人来给我们开启翻板。
端木澈想着上面之人,一阵着急,叫道:你不立即放我出去,我先杀了你再说。
齐越冷冷笑道:那你就杀了我把,呵呵,我如今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端木澈被他如此一说,恨得咬牙,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过去,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你现在就如我手中的一只蝼蚁,我取你命,却是轻而易举
说罢,循声辨影,朝着他天灵盖的方向,飞速一掌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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