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看着闯进来的人,但尿意不是想憋就憋的住的,安静的封闭空间内响起水落声,若一坐在马桶上双手抓着内裤边,涨红着脸低着头,因为扎着丸子头,没有头发的遮挡,让她泛红的脸颊无处可躲。
水声停止,若一僵着动作坐在,双腿都有些发麻颤抖,她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纪夜,目光凶狠狠的。
“你出去!”若一虚张声势的朝他喊道。
“不要。”纪夜歪头朝她挑衅笑笑。
若一慌了。这人又想干什么?她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纪夜踏着散漫的步伐朝她走去,若一的下巴被男人手指捏住,往上抬了抬,“删了我的微信?嗯?”
删他的微信?若一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心上多了一些荒凉,她双手蜷紧浴衣的布料,声线有些发凉,像穿过冰川的凉风带着刺骨的寒:“我留着你微信干什么?纪夜。你告诉我,我留着你的微信干什么?再被你玩一次吗?”
“啧。玩一次?别说的那么可怜啊。和我在一起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不开心吗?你没笑过吗?我没让你快乐吗?”
“开心过?是啊。是开心过。你来找我的那晚我真的很开心的。曾经在我梦里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有多不知所措,多小心翼翼。”若一仰头看着纪夜,他的脸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可却让她好陌生,她意识到那些年记忆里的少年真的不在了。
若一惨笑着看着纪夜,“纪夜。在一起,是要以两情相悦为前提的。”
“而我们在一起。是等价交易还是你的一场游戏?”
“你问过我想参与吗?你问过我想玩吗?”
“一页页的文字设计着每一个相处时让我更加心动的细节,我要夸你认真吗?”
若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低声的说:“我要的是这样和你在一起吗?”
“我喜欢你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也是真的。而你呢?”
“想我陪你玩一场?”
“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也愿意啊。”
“可你有吗?你因为什么接近我的?你想要把我给你的那一颗真心举得高高的在狠狠的摔到地上。”
“看我爱你,看我心碎?”
“和我在一起,是你对我的施舍吗?”
“你问过我需要吗?”
“在你心里,我是活该被你玩弄,是吗?谁让我喜欢你?”
“纪夜。你要看不出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不是纪夜了。你不要我的喜欢没关系,但你没资格践踏它。”
“你让我这么多年的喜欢都不值得了。”
“我自己都怀疑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吗?”
“南柯一梦,一场荒唐,我甚至宁愿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不值,你不值得我的喜欢。”
“若一,我从来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纪夜眸色漆黑幽沉地盯着她。
“……我知道啊。我也把你想的有多好,我只是以为你没那么坏。”
他人走了。
若一也站起来拉起叁角泳裤,机械性的迈步走向洗手台,挤了点洗手液洗手。
泡沫被水流冲进管道,若一关上水龙头,漫无目的地往外走。
和他说了那么多心里话,若一是一阵轻松,一阵迷茫的。
情绪上头有些缓不过来,她四处走着。
眼前的壁画晃了晃再晃了晃……是地震吗?若一瞬间清醒,快速的往酒店大厅走。
她快步小跑过长长的过道,一下就达到大厅。
一阵剧烈的晃动,若一看着酒店大厅两盏高高悬挂的水晶吊灯一同坠落,近一盏下站着纪夜,远的那一盏下站着正在打着电话的陌西。
陌西背对着她,若一毫不犹豫地朝她跑去。
……
剧烈的晃动,纪夜感觉到了有东西在掉落。
刚刚她对他说了那么多,这个时候还是来到他的身边,就像当时在树林前的雪地奋不顾身的为他挡枪。
这就是她说的喜欢?这就是爱情吗?
纪夜看着女孩满眼担忧奋力朝他跑来却跑过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一顿,动作一僵,抬头看着水晶吊灯从他眼前放大,又扭头看向那侧。
巨大的水晶吊灯砸上他的脑袋,纪夜看着若一将陌西扑到在一旁,那盏水晶吊灯砸到地上,砸出一地耀眼的晶花碎片。
‘我自己都怀疑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吗?’
纪夜重重地躺倒在地上,合眼前的那一刻,他看见若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碎片跌落一地。
他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碎掉了。
纪夜闭上眼。
他太自信了?
以为她还在和他闹着玩?
说喜欢他那么多年,却抵不上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若一撑起身回过头,看到纪夜躺到地上,他流下的鲜红的血染腥了透彻的水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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