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

今天是周末，林父早早出门钓鱼去了，早餐就母女两人吃。林霜在朱红的喋喋不休里迅速地刷完牙洗好脸，坐上餐桌看见热腾腾的食物刚松一口气，就见她妈停止了喝粥拿眼瞪她。
“叹什么气？怎么是早餐不合你口味，又想摔筷子了？”
林霜自食恶果，一脑门撞上餐桌，心里十分后悔惹恼了自家皇太后，连忙求情道：“我的好妈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别怼了。”
“呵。”朱红冷笑一声，“你最好是，这么大人了一点礼貌都没有。人林练......”
“好妈妈，我们别提他了。”林霜赶紧阻止她妈的发散，夹了一筷子凉菜塞嘴里，“嗯，这卤牛肉真好吃，一看就是您的手艺，我爸做的就怎么都不如您做的好吃。”
“怎么就不能提了？”朱红顺势给她夹上一筷子，“当初是谁追着他要死要活的，现在人回来了，你还真舍得不要他？别到时候又后悔。”
“为什么舍不得，他这个人我早就看腻了。”林霜无语地说：“你们能不能别操心了。”
“我们不给你操心谁给你操心？”朱红说：“眼看就叁十了，还小吗？放着这么个林练不要你还想要什么样的，你知不知道都有人给你介绍二婚的了，最后落着一个样样不如他的你就甘心？”
“二婚怎么了，二婚就比他差了？”林霜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再说我就不能有其他选择吗？”
“行，那你就去见。”朱红被她气笑了，掏出手机作势要拨电话，“这就安排你们好好相相。”
“别别别。”林霜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哪能真见，赶忙拦下说：“这不是说还有别的选择吗，男朋友我自己交。”
“你那个绝对不行。”朱红的印象还停留在向来身上，说什么也不同意，“一看就不靠谱，靠你自己我看没用，找的根本不是正经结婚过日子的人。”
“……”林霜耳边忽然想起那枚小圆环掉落时的那一声闷响，她知道她妈说的不是他，却无可避地被刺痛了。
这段时间她故意让自己忙起来，慌慌张张地研究这研究那，装出一派工作狂的样子，不过就是想麻痹自己不去思考。
程风不愿意娶我。
只要一停下来，这句话就如魔咒般不停往脑袋里钻。心就像豁开了一个潦草荒芜的洞，她太难过了。
林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再说话。
吃过早饭朱红烦她看起来恹恹的样子，懒得再说她，背上小包出门去打麻将。
林霜自觉洗了碗，一个人坐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只觉烦闷无比。她父母一个钓鱼一个打麻将都是出门不到晚上不会回来的，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干脆也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下了楼，她边走边划拉手机想找个人出来。这并不容易，虽说是她从小长大的城市，但因为大多数时间都黏着林练的原因，她并没有交到很多的朋友，现下不年不节的在外发展的也都没回来。
正纠结着余光里有辆熟悉的汽车驶过，她下意识躲到一颗树后，眼看那辆车进了地库才闪了出来。也顾不得有没有好去处，林霜立马打开软件叫了辆车。
上了车她发了条求约饭的朋友圈，没想到很快就有人回了她。是她的高中同学，柳书琦。
她俩很有缘分，高中几次分班都分在了一块，就这样同窗了叁年。一开始她们也不多熟，但耐不住柳书琦活泼且没有边界感的性格，她们在某一天勾搭上了。
说来也算是她某方面的“启蒙人”。
高二的一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她正在操场看林练打篮球，柳书琦忽然凑到她身边，神神秘秘地要拉她去小树林。
“诶呀，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林霜一脸不情愿，她准备好了矿泉水，想学偶像剧等林练下场时递给他呢。
“人太多我会害羞嘛~”柳书琦摇着她的手撒娇，“被人听到了不太好。”
“那你和我说就不害羞？”林霜惊奇了，她们也不太熟啊？
“哈哈，不会啦，我们同道中人嘛。”
什么同道中人？林霜更觉得奇怪了，等到了小树林柳书琦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了一通“两性知识”，她都惊呆了，觉得这人太不害臊，怎么什么都说。
那时她还小，对这种事懵懵懂懂，和林练也还停留在纯纯的恋爱阶段，乍一听柳书琦的话燥得双颊滚烫，“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没经验？这下轮到柳书琦惊讶了，“你俩谈了那么久，天天黏黏糊糊的，现在说什么也没发生？我不信。”
“诶呀，你好烦。”林霜羞恼地推了她一把，“我们还是高中生啊，你搞这个干嘛。”
“你怎么还搞歧视？就准你早恋，不准别人早睡呐，我都18了......”柳书琦也推了她一把，说完又不死心地问：“真没有呐，不骗我吧？”
林霜真的快被她臊死了，恨不得上前把她的嘴堵住，正想上手，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小树林经常有小情侣出没，她也不知道心虚什么丢下句爱信不信就跑了。
本以为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两天后的晚自习柳书琦把她同桌给挤走了，鬼鬼祟祟地和她说：“不懂没关系，我们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说完就分了她一只耳机，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机来。那时林霜还搞不懂她在干什么，疑惑地看她摆弄手机，直到网页上出现满屏花白的身体。
学校的网速很好，耳机里很快响起女生甜腻婉转的呻吟。但这声音并没有勾起人多少的绮思，林霜僵硬地看着片中男主，他的四肢白而干瘦，肚子却如气球般鼓起，下身那东西又黑又短。
……太丑了。
手机被人从后伸手干脆地倒扣在桌上，耳机随后被扯开。一旁的柳书琦直白地干呕一声。
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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