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从游泳馆出来，崔晋拉开车门，“下次请你吃饭。”
何希浅笑，“好呀。”
目送崔晋的车子离去，何希看向孟霖，手搭在他的腰后，指尖隔着衬衫在腰窝上绕，“去我那吗？”
指甲盖刮着带着衬衫有一种异样的质感，不断的提醒他在泳池里感受到的那两个字——
湿了。
尾椎酥酥发麻，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孟霖嘴唇嚅动刚要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便发出急促震动，“喂，崔晋。”
“哥，出事了！我现在回去接你。”
*
两人到医院时，孟怀生已经做完手术了，麻药劲还没过，脸上带着氧气罩，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崔晋的父亲崔家民看到孟霖，肃着一张脸，将他拉到门外，“孟霖，翟桑在哪？”
“她去平城拍真人秀了。”
“真行，瞒的真好。”崔家民冷哼一声，“孟霖，你可知我今日和你父亲去绿林苑喝茶，碰见了谁？”
孟霖一怔，迟疑道，“翟桑？”
“确切的说，是翟桑和一个男人。”
孟霖默了一瞬，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老爷子的病也跟她有关吧。”
崔家民神色莫名，“你....早就知道？”
孟霖移眸看向他，“崔伯伯，我和翟桑的婚姻早在一年前就名存实亡了。”
像是被这消息骇住了，崔家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病房里的崔晋推开门，看向孟霖，低声道，“孟叔醒了，让你进去。”
孟霖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病房里，孟怀生吃力的摘掉脸上的氧气罩，视线落在天花板上，“你俩这样多久了？”
他的声音没了平时的洪亮，有些微弱，听得孟霖心底发涩，他垂眸，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一年了。”
“这一年，真是难为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演戏了。”孟怀生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听不出喜怒。
孟霖默然。
“你崔伯伯一直想让我跟他去南莱岛养老，我想着你们有孩子了还能帮你看看就一直没同意。”孟怀生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无菌透明贴下的皮肤微微发皱，“等我出院了，就和你崔伯伯走。”
“爸....”
“我要睡了，你出去吧。”孟怀生阖上眼，不欲再谈。
孟霖嘴唇嚅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起身，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咔哒’一声被带上。
孟怀生睁开眼，苍老浑浊的眼里有着不解，疑惑。
若非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在公共场合隔着竹帘就同人苟合的女人是自己的儿媳妇。
为什么初见时那个笑的单纯甜美的小姑娘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