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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子化身成人形,轻轻趴在迎风身边,他看着她的睡眼,眼底尽是贪恋。
从不曾想过,一个人类的女子,会让他动了情,哪怕为她付出一切都是在所不惜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尝到爱情的滋味,更不敢想象,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给了她。
她的点滴美好都记在他记忆最深处,日后,在那常年积雪不化的雪山之下,他便要靠着这些记忆存活了。
眸中有湿润的感觉,他强迫自己笑着离开,让她在梦中,梦见的也是他轻狂霸气的笑容。
驴子离开屋子,直接去找了乐嘉言,南天杨和蓝十五都在,接下来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天亮,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迎风并不知道,沉睡中的她,也没听到乐嘉言房中传来的争吵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
直到天亮,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意识还在刚才做的梦里,梦里,驴子被很多身上闪着金光银光的人带走了,他们将驴子扔在了一个荒芜偏僻的地方,不给他吃的不给他喝的,想要活活冻死他。
迎风一害怕,人还未醒来,就喊了起来,驴子驴子你在哪里她伸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小脸苍白无光。
笨蛋,我在这呢喊什么啊驴子那一贯霸道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握住了迎风在空中抓着的小手,将她整个人拖进怀中。
我你没被人抓走吗你没事吗迎风从噩梦中醒来,着驴子的面颊,急切的说着,她晶莹的眸子闪着薄薄的水汽,一张小脸由刚才的苍白变得绯红。
她轻喘着气,手臂紧紧环着驴子的腰身。
你做噩梦了什么我被人抓走了驴子的声音有些紧,抬手勾起迎风下巴,认真的看着她。
我做梦。梦见你被一群坏人抓走了还好,只是梦。迎风蹙眉,将面颊埋在驴子怀中,小小的身子有些发抖。
刚才那梦很真实,就跟真的一样,好可怕。迎风在驴子怀中摇着头,不想去想。在此刻,她的脆弱和胆小让驴子心疼,他抱紧了她,心底涌上酸涩苦楚,如果可以,他是愿意抱她一辈子的,只可惜在这场血战之中,若想保护大多数人,注定,是有人要付出的。
他拍着迎风后背,眨着眼睛,强迫自己眼底的泪意忍了回去,他嘴巴里面哼哼着,是一首旋律简答却朗朗上口的曲子,是南海龙流传千年的一首歌谣,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我有许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他哼着曲子,轻拍着迎风的后背,让她在他怀中再次沉沉的睡去。
看着她的容颜,他眼底绽放出决然的流光。
迎风,我是龙王的第九子,麒麟。我是一个私生子,我的母亲没有名分,而我,注定只能在母亲死后,才能回到龙王身边。
在外人眼里,我是强势霸道的,因为我要保护我的母亲不受欺负,我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我是她的骄傲,我的身份,还有她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光彩的,我们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那世俗的眼神而活。
我做了很多,当我的能力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可以让她过上更好日子的时候,她却离开了我,她告诉我,她不恨那个龙王,因为他们相爱的时候,心,是完全贴在一起的。
我来到了南海龙,成为龙王最得意的儿子,我用自己的铁血手腕管理着龙,我从不需要感情或者付出自己的心为别人,因为我不想跟母亲一样痛苦虽然她不后悔,但是我知道,她并不开心。
直到我被打入了驴棚,遇到了你。
开始的时候,我看着你对蓝十五玩弄手段,欲擒故纵,看着你跟乐嘉言有说有笑,看着你对付岑崇轩,我心中对你这样有心计,又不肯交付真心的少女,是不喜欢的。
可后来,你用簪子扎在我的身上,逼我吓走了雪貂,又在大雪天跟我偎依在一起取暖,你本没有嫌弃我,我那时才开始正眼看你。原来,你这么好看,哪怕是算计人的时候,你这个鬼丫头,也是一脸无邪纯净的笑容,呵真会骗人呢。
不过我很清楚,我自己不是被你的神情迷惑了,而是真正喜欢上了你,有时候,看着你冷漠或者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真的很想钻到你的心里去看看,你那里在想些什么,你知道吗
现在,我好不容易看到了你的心,可是我们的故事,却该结束了,我舍不得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纵使天地都沦陷,纵使现在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我仍然是舍不得你的。
我有千年的修行,却是敌不过你的一颦一笑,所以,我用自己千年的一切,换你的幸福,换你能好好地活着
迎风,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你却听不到了不是我没有勇气说,当我决心用一生跟你相守的时候,却要面对分离
所以,这句话我爱你,我存在这里了你记好了我爱你
这不是一句普通的承诺,是我千年的一切,换来的
驴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浅蓝色的瓶子,将它放到迎风的怀中,这里有我给你的一样东西,等着找到了七剑,打败了苍狼王,再看,知道吗他沙哑的开口,明知道她睡着了,什么也听不到,还是傻傻的,自顾自的说着。
他抱紧了她,感觉她的气息平稳均匀,鼻尖蹭着她的面颊,轻柔的,一下下的,他知道,自己本舍不得离开她。
一个时辰后,迎风是被窗外的雷雨声惊醒的,她一个翻身,猛然坐了起来。屋内空空如也,她着有些湿哒哒的面颊,是窗户没关好,风雨打了进来。
驴子她唤了一声,窗外雷雨交加,她的声音迅速被淹没。不知怎的,迎风心情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穿好衣服,鞋子都没穿,推开房门就冲入了雨夜之中。
驴子十五你们在哪里迎风逐个房间喊着,奈何,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没有人回答她。
暴雨打湿了她的面颊,发丝,衣服也紧紧地黏贴在身上,她心中那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深。整个荡剑门都空空的,好像一座空城,没人回答她的声音。
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混杂着雨声,然,却看不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她赤着脚登上城楼最高的地方,远处,苍狼王的人已经撤去,因为暴风雨太大,他们本无法驻扎,只能是后退到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迎风在雨中来回奔跑着,雨点越来越大,打在面颊上生疼,地上的水来不及流走,渐渐汇成小泉,雨声很快涨到了她的脚踝。她却仍是执拗的站在最高处,四处看着。
乐嘉言
十五
哥
驴子你们在哪里你们究竟去做什么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为什么
迎风无助的喊着,她的声音却很快被风雨淹没,什么都不留。她蹲在地上,任由雨水越涨越高,身上往下滴着成串的水珠,小脸苍白无光。她很害怕,怕他们会出事
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夜空,雨水就好像天空漏了一个大洞一般,已经不是滴落下来,而是倾盆而下。
身上被雨水砸的生疼,她揉着眼睛,在狂风暴雨之中勉强站起身子,然,四周已经完全弥散在一片雨雾之中,莫说是看清几个人,就是刚刚上来的楼梯,现在也看不清楚在哪里了。
雨太大了,迎风觉得自己完全是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瀑布之中,本没有对抗的能力。
驴子驴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下这么大的雨到底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迎风喃喃低语着,小小的身子漫无目的的在城楼上走着,她想看清楚附近,可是雨水已经到了膝盖的地方,每走一步都非常苦难。她娇小的身子在风中飘摇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该死的你们都去哪里了为何不跟我说一声迎风心中低语着,她捂着脑袋,忽然觉得很痛,四肢百骸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往前走着,一脚踏空
小小的身子猛然间滚下了楼梯
雨水太大,她没能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边缘,身子失控之下在楼梯上撞击了数下,整个人跌进了城楼下的水中,失去了知觉。
狂风暴雨仍在继续,她的意识在点点消散
好像又是做了一个梦,梦中,驴子在对她笑着,告诉她,快起来我等着你来帮我呢丫头,别睡着啊,会着凉的。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迎风伸手去触,可是,怎么也不到他的面颊,他的身体好像是透明的,明明就在眼前,却如何也感觉不到真实的存在。
她慌了,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终是,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迎风醒醒
身子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厚厚的软软的毯子裹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那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她本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叫她的名字,全都是沙哑的声音,让她无从分辨。
昏迷中,有人在给她细细的擦洗着头发,还有人嘴对嘴的给她喂着姜糖水,她只觉得很难受,抗拒一切外力的帮助,姜糖水被她全部吐了出来,
她瑟缩的身子,浑身忽冷忽热,说不出的难受。
在此刻,竟是分外怀念那个温暖舒适的怀抱,她低声咕哝着,驴子驴子,我好冷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他们都听到了
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空气在此刻凝滞,窗外,暖阳丝丝缕缕的照进来,晴天了可众人心头,却比先前你暴风雨的夜晚更加的霾冰冷。
三天后
迎风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这才知道,那天的狂风暴雨是怎么回事。
原来竟是驴子动用了南海龙的水,制造了降雨的现象,将苍狼王逼走,继而动用他的法力帮助乐嘉言他们去峨眉山找到了七剑。只是七剑虽然找到了,但是他们现在又少了一个人。
乐嘉言告诉迎风,驴子降雨之后,又动用了法术送他们这些凡人回来,现在必须立刻赶回龙,处理龙的事情,还要堵住天判官手中那只笔,估计回来后,要十天以后了。
不知为何,迎风有些怀疑他说的话,总觉得驴子所做一切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的。
可就连蓝十五跟南天杨也这么说,迎风知道十五从未欺骗过自己,难道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吗她心中总是存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不见到驴子,心如何都是提着的。
如今,苍狼王也知道了七剑在乐嘉言他们手中,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可惜,他们依旧不够七个人,乐嘉言也试过调用荡剑门内其他几个功夫高强的弟子来驾驭七剑,可惜,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找到七个心灵相通的人,才能同时拔出七剑。
局势到了如今的局面,看似是停顿了下来。
迎风虽然不再催着十五追问驴子的归期,可她心中一直藏着这件事情,总想着要亲自去龙看个究竟。
一日午后,迎风刚刚推开房门,便见岑金轩等在了那里,见到她出来,岑金轩开心的拉着她的手,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
娘子,他们几个人都去研究怎么打开七剑了,你陪我聊天,好不好岑金轩说着已经挤进了房中,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口未动的饭菜,不觉担忧的看了迎风一眼。
娘子啊,你最近瘦了很多,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喂你,好不好岑金轩说着抓起一块糕点,就往迎风口中送。
迎风皱眉,躲开了,神情中浓浓的忧郁,让岑金轩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你在担心鄂鸣吗他拉着迎风的手,让她坐在凳子上。
迎风不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越来越不会隐藏了,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那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岑金轩试探的看着迎风。
迎风微怔,旋即摇摇头,我现在贸然离开这里,本是在给乐嘉言他们找麻烦,他们为了找出打开七剑的方法已经够烦了,若我走了,他们还要担心我,苍狼王如果知道我们打不开七剑,随时都会疯狂的反扑而来的,我不能让他们分心。迎风说完,垂下眸子,清冽的眼神蓦然染了一层哀愁。
岑金轩瘪瘪嘴,看到迎风这个样子,他心中也很难过。他献宝似地来到迎风身前,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在迎风面前晃了晃。
我给你变个戏法,你别不开心了。岑金轩说着,帕子在脸上慌了一下,忽然拿下,然后那面容便换了。
迎风惊出一身汗,抬手要去他的脸。
岑金轩笑嘻嘻的躲开了,再一晃,又换了一张面皮,刚才是个老头,现在则是个小孩的模样。
你这些面具,该不会都是真人的吧迎风想起岑金轩冒充明德皇帝的时候,用的就是明德皇帝的面皮。
这些不是,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只有因为特殊原因要模仿什么人的话,才会用他的面皮制作,一般情况下,都是据自己的想法来制造的。别害怕,这个给你玩。岑金轩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递给迎风。
迎风小心的拿在手中,反复看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假的。
那么如果我让你照着一个人的样子制造一个人皮面具,但是前提是,不是用那人的面皮做的,你能做出一个以假乱真的出来吗迎风认真的看着岑金轩,眼底光闪烁。
岑金轩托着腮,思索了一会,只要材料齐全,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说实话,以假乱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这种面皮只能用一到两次如果要长时间冒充一个人的话,还是需要那人的人皮来制造。
岑金轩的话让迎风陷入了沉思,她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岑金轩不满的嘟着嘴,他不喜欢看迎风这般心事重重不开心的样子。
喂娘子,其实我是骗你的,你手中那个面具真的是人皮做的。岑金轩故意吓了迎风一下。
啊迎风回过神来,手一抖,将那个面皮扔了出去。
哈哈娘子的样子好可爱啊,我吓你的呢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开心多了岑金轩笑的无害,纯净的眸子欢快的眨着。
迎风瞪了他一眼,抬手蹂躏上他的面颊。
有人拿惊吓当做开心吗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迎风敲了岑金轩的脑袋一下,岑金轩立刻夸张的叫起来,好像迎风要杀了他一样。
娘子,我的办法还是管用的啊,你看你,比刚才开心多了。岑金轩嘟着嘴巴晃着迎风手臂,不依不饶的说着。
你以后别叫我娘子了,你忘了驴子和十五他们对你的警告吗到时候他们要打你,我可不帮你迎风甩开手,经他这么一闹腾,心情的确比先前好点了,可能是因为岑金轩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小孩子子,在他面前,你很难真正的发火,有时候,还要顺着他。
我就叫你娘子,娘子,你知道吗我现在可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抛下我不管的,更不能看着别人打我不管的。岑金轩突然咬着手指,泪眼汪汪的看着迎风,一双大眼睛盈起两汪水泡,可怜兮兮的看着迎风。
你都知道了迎风心思一动,听他的意思,似乎是知道岑崇轩死了的事情。
岑 金轩点点头,瞳仁中含着的泪水呼之欲出,他吸吸鼻子,像个孩子一般眨着纯洁无害的眼眸,我知道哥哥为了救你,死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不会死的,哥哥那人那 么小心,又那么会算计,他怎会死呢况且,那些袭击你们的人,表面看是苍狼王派来的探子,但我觉得不是,苍狼王没有那么傻的,而且魄阁布局严密,如墨他们 又很尽职,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如墨出去才一会,那些人就进来了呢后来还爆炸了,我哥哥更是连尸体都没有。
岑金轩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平静,他清晰的逻辑思维让迎风有些吃惊。
你是不是又开始吃那些药了迎风想起让他举止怪异失常的那些依赖药剂。
岑金轩立刻斩钉截铁的摇摇头,我绝对没吃。最近,都是乐嘉言给我一些控制毒素的药丸吃,虽然晚上发作的时候会很难受,但是我不再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岑金轩生怕迎风误会他又会变成神经兮兮的样子,急忙解释。
迎风点点头,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关于岑崇轩,是否真是他们算漏了什么可是不会的,她亲手为岑崇轩拔出的刀子,当时,那刀柄都刺入了他的身体,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她相信,岑崇轩这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如此剖心的话语。
如果可以,她自然也是希望他不会死的。
我 以前不理解我哥哥的,觉得他对我太狠了,直到我杀了明德皇帝,成为了假皇帝,我才知道,站得越高,便越是如履薄冰的感觉,底下每个人的心思都要想到,未雨 绸缪不过是家常便饭,经常是到了深夜还批阅奏折,而且还要应付那些没事就端着补药送上门的妃嫔,我这才知道,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在他离去的时候 能够自保。
他表面上不在意我,只是怕我成为他仇家的追杀对象,一旦别人都知道,我这个弟弟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这才是他保护我最好的办法,虽然很无情,但却是这个王朝的生存法则。
岑金轩说到最后,声音很轻,他微眯着眸子,清冽的瞳仁迸丝丝明亮璀璨的光芒。
一次误杀,让他洞悉了很多,更是明白了岑崇轩的苦心。只是,他唯一埋怨岑崇轩的便是,他们到底是亲生兄弟,却是要如此的冷淡相处着,天底下,他们已经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可岑崇轩,终究比他心狠,可以抛却一切,只为他心中最终的目的。
有 时候,我还是挺喜欢这样的自己的,我是不得已才假扮皇帝的,但是我却能偶尔拥有一次不同的身份,虽然我事后完全不记得了,但是前些日子,听你们说,我做的 那些荒唐事情,说的那些可笑的话语,我会觉得很有趣,我很向往那样的自己,等着苍狼王的事情结束后,我就传位给中的大皇子,他宅心仁厚,同时又不缺睿智敏捷,传位与他,我是放心吧。那我就可以过我想过的生活了。岑金轩说完,开心的笑着,眼底的憧憬莫名的就看的迎风心底发酸。
刚才,她好像从他脸上看到了岑崇轩的影子,那个心思细腻如发,布局妙绝伦的三师叔,他走的每一步都透着算计揣摩,他真的死了吗还是如岑金轩所讲,那件事情存在太多疑点
如果真是那样,岑崇轩的心思是什么眼下局势可谓千钧一发,容不得半点差池了
娘子,你又想什么呢见迎风走神了,岑金轩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没事。只是你的故事,让我想起你哥了。一个很有故事的人。迎风淡淡说着,眉头层叠了一层浅浅的迷蒙。
岑金轩嘟着嘴巴,抬手将她眉头的凝结给晕开。
娘子不要不高兴嘛,你这样,小轩轩会心疼的。岑金轩继续咬着手指,一脸无辜的看着迎风。
迎风挥开他的手,浑身皮疙瘩都起来了,小轩轩不知这话从岑崇轩口中说出来会是怎样一个味道,那个自负且聪明的男人,永远不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吧
正在此时,房间门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蓝十五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见岑金轩也在,不觉蹙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迎风,蓝初一来了。蓝十五越过岑金轩,将迎风拉到自己身前,低声说道。
他 一个人吗迎风心中一紧,当初,蓝初一刚刚给岑金轩诊治完毕的时候,她曾经跟蓝初一谈过,最后,她更是给蓝初一指了一条路,可惜,蓝初一拒绝了,迎风当 时的意思是,蓝初一可以跟他们暗地里联合起来,只要控制了苍狼王,这场战争便有机会和解,可惜,蓝初一拒绝了。
那他现在来又是什么意思改变主意了吗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蓝十五也觉得蓝初一此次来的有些蹊跷,他面色沉重的开口道,他一个人来的,说是有关于七剑的事情跟我们商议。
迎风听了心中更是疑惑,蓝初一要想商量的话,不会等到现在的,事情的复杂超乎他们想象了。
我跟你去看看。迎风说完,示意岑金轩安静的呆在那里,她脚步匆匆的跟蓝十五出了房间。
迎风刚到掌门阁的前厅,就见蓝初一负手而立站在中间,其他人坐在一旁,神色虽然平静,但眼底的杀气却难以隐藏。
迎风走过去的时候,乐嘉言起身迎她,暗中捏了下她的手背,眼神示意她蓝初一有古怪。迎风垂下眸子不说话,安然的转身,迎上蓝初一的视线。
四目交织,蓝初一只觉得心底蓦然痛了一下,紧跟着,那痛意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想要收回视线,却敌不过这眼神的胶着。
南天杨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提醒蓝初一有话快说。
蓝初一收回视线,却见迎风已经坐在了乐嘉言身边,乐嘉言满脸疼惜的看着她,更是一伸手,自然地将她捞进怀中,替她整理着因为走路太急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迎风窝在他怀中,很安静,没有拒绝他的动作。蓝初一视线再次胶着,他微垂下眸子,不让自己的情绪被众人看到。
初一师叔,你来所为何事迎风轻然开口,那一声初一师叔,让蓝初一的心顿时就像被人挠了一下一般,第一次,她见他,也是这么称呼,轻柔的,带着娇媚的一声初一师叔,那时,他便爱听她这么叫他。
蓝初一敛了思绪,握紧了手掌,侧过脸去,淡淡的开口道,
我知道三天前的那场大雨是驴子擅自调用南海龙的水造成的,我夜观星象,知道那不是天意,而是人为我想,驴子已经在那场大雨的掩护下,用自己的法术帮助你们到达了峨眉山,并且带回了七剑,是吗
蓝初一说完静静地看着众人,他的神情很平静,可那眼神却让迎风等人觉得陌生,以前的蓝初一也很淡漠从容,但那眼底却是灵动邪肆的,不曾如今天一般,如燃尽的灰烬,看不到一点生气。
迎风从乐嘉言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淡淡的开口,初一师叔到底想说什么你此番前来是代表苍狼王,还是你自己
蓝初一看了她一眼,那双眸子是他熟悉的清冽深幽,只是眼底,却涌动着一丝决绝萧冷的寒气。她从骨子里,已经把他看成敌人了吗
我 是想告诉你们,掌握七剑的人需要什么条件、当日,岑崇轩虽然知道了我的一些秘密,但是对于七剑的要诀,他只是知道个大概,驾驭七剑者,对武学修为尤为重 视,必须是练武超过二十年的男子,且武学属于同宗同气,彼此熟悉,七人同心协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七个人的心中必须都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必须 为一个人
蓝初一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迎风。众人具是一愣,从没想到,这驾驭七剑竟是要有如此要求
蓝初一,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你要跟我们合作,还是告诉我们,我们本不是苍狼王的对手,让我们乖乖投降严子墨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开口。
蓝初一脸色未变,环顾众人,视线最后落在迎风脸上,如果我将这个秘密告诉苍狼王,他现在已经大举进攻了,岂会让你们在这里商议接下来的对策蓝初一说完,来到乐嘉言身边,
我知道七剑在你那里,现在你们可用的人,只有五个,你,严子墨,南天杨,蓝十五,岑金轩,还差两个,我可以帮你们,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找过鄂鸣了,他也会出现,我们正好七个人,而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人是谁,你们都知道。
蓝初一说完,深深地看着迎风。
迎风侧过脸去,她竟是有些迷惑,蓝初一这次前来,真正的目的
蓝初一,你帮我们帮我们打败苍狼王你以为我们会忘了,你跟苍狼王是什么关系吗南天杨在此刻起身,警惕的看着蓝初一。
虽然,他们已经明了,在他们七个人心目之中,谁才是最重要的人,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是选择相信蓝初一,这风险太大了。
蓝 初一冷淡的看着南天杨,悠然开口道,苍狼王虽然跟我有骨血关系,但我不能助纣为虐,我要的是天下苍生的和睦平静,七剑出,苍狼王就会大败,至少三十年, 他不会再进犯东璃国。而你们,也别无选择蓝初一说完,径直走到迎风面前,迅速执起她的皓腕,你相信我吗相信的话,就让乐嘉言拿出七剑。
他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一下,与他一贯的慵懒邪肆完全不同,迎风盯着他的眼睛,那瞳仁深处的霾让她看不懂。
相信或是不相信他,真的要靠她来决定吗
迎风身边,乐嘉言的眼神闪烁几下,他似乎是信任蓝初一的,毕竟,他们这么多年师兄弟的关系,在荡剑门朝夕相处,他与蓝初一之间也比较谈得来,可如今七剑之事关系重大,他还是不能轻易下决心。
苍狼王没有耐心的,如果他做好了跟你们鱼死网破的准备,突然大举进攻的话,你们没有任何退路。蓝初一说着慢慢松开迎风的手,眼底闪过一抹痛苦,是在痛苦迎风此刻对他的怀疑吗
的确他值得怀疑苍狼王的儿子狼族的后人他与他们,本不同宗
迎风看着眼前的蓝初一,此刻的他,有些陌生。他眼底的情绪和浮动的神情,都在提醒她,他此刻所说的跟所做的,与心中所想是不相符的。不知为何,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轻蹙了眉头,心思翻飞,往昔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幕幕浮上心头。狂野的爱,不顾后果的交一欢,偷情的刺激跟试探,她在那时看到的是一个虽然矛盾,却活的轻松惬意的蓝初一,不似如今,让她心中满是担忧。
终 是,她垂眸之时,轻然的道出一句话,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七个人,视我为生命最重要的人,我愿意冒这个险,自私一次,让你们陪我博一次。她说完,抬头看 着众人,眼底的坚决和执着无端打动了众人的心,那眼底的清冽和冰雪之色,瞬间融入他们心中,在此刻,他们与她的心,灵犀交织,不染任何杂尘。
蓝初一的视线凝结在她的神情上,眼底的伤痛却是愈加的浓郁。她的信任,只会换来他的
迎风,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乐嘉言沉声开口,他相信迎风的选择,也尊重她的选择。
迎风点点头,眼底的清澈如泓滢清泉,虽然深幽却很清。
乐嘉言听了她的话,点点头。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众人安静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不管蓝初一究竟是存了什么心,他们只是选择信任迎风
一 刻钟后,乐嘉言捧着七把长剑走了出来。这七把长剑,他一直藏在掌门阁一个秘密的通道内,这个秘密通道在荡剑门上百年的历史中,只有历届掌门才知道,是荡剑 门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用来保存重要物品的,除了掌门人,无人知晓。当初,乐嘉言将七剑藏在这里,包括迎风在内,他都没有说。
不是不信赖迎风,而是迎风聪明的选择不问。知道的人越少,七剑越安全。
七把长剑,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日,他们去峨眉山寻找七剑的时候,是分别各自按照不同的指引找到了长剑。
如今,七剑汇聚,光芒夺目,七把长剑形态各异,剑身却都涌动着岁月侵蚀的痕迹,青铜色的剑身透着幽泽的光芒,古老的图案诉说它的悠远历史。
嗤天剑,云峰剑,沧浪剑,莫忧剑,谪翼剑,鹰隼剑,魔啸剑,七把长剑,有各自的名字,各自的格,也只为他的主人才甘愿被驾驭。
蓝初一拿起最中间的那把沧浪剑,剑身的寒光一闪而过,映入他瞳仁深处,竟是一抹幽绿的寒光。
不知为何,迎风在看到那抹寒光的时候,心弦会猛然一颤。狼的眼睛都是绿色的,蓝初一的骨血深处便是苍狼王的血统,难道他始终难逃苍狼王那般血腥残暴的子吗
长剑在手,蓝初一微微阖上眼眸,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的流光已然莹绿一片。
蓝初一,你距离蓝初一最近的南天杨觉察出不对劲来,他想要阻止,话未说完,便见蓝初一猛然挥剑朝他刺去。
众人大骇,出手阻止,正在此时,荡剑门外面忽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蓝初一握着手中的沧浪剑步步后退,来到了院子里。
乐嘉言身形一轻,跃上城楼,不知何时,苍狼王的军队已经到了门口。乐嘉言大骇,再次看向蓝初一。
蓝初一你设计骗取七剑乐嘉言厉声质问蓝初一。
你们逃不掉了,如果不想荡剑门上下跟你们一起陪葬的话,就将七剑全都给我,我让苍狼王放你们一条生路蓝初一说完,手中长剑划破天际,惊雷闪过,荡剑门外的狼族众人均是嗷嗷狂吼着,獠牙伸出,随时准备疯狂的冲杀进来。
蓝初一你出卖我们你故意引乐嘉言拿出七剑,其实狼族的人早已经到了荡剑门外,是不是蓝十五愤然开口,顺势拿过七剑中的谪翼剑凌厉的朝蓝初一刺去。
蓝初一身形后退,巧妙的避开,却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灵巧的躲避着。他冷淡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你们大概忘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道理既然你们可以借助驴子的能力降雨躲过我们的视线,为何我们不能通过地下的通道不知不觉的出现在荡剑门外面
现在你们已经无所选择,交出七剑,我保荡剑门上下无忧。
蓝初一说完,嗖的一下将手中的沧浪剑掷出,冰冷的剑身划出一道寒芒擦着迎风面颊而过。
南天杨大惊,伸手去拉迎风,却见她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她眼底涌动着清冷的流光,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蓝初一,你要七剑,是吗她冷然开口,清冽的瞳仁迸出欺霜赛雪的清冷流光,蓝初一别过脸去,凄然一笑
他很想说,他要的岂会是七剑
如果他说,他要的是以前那种简单随意的日子,谁会信可是他心底要的,只是简单的日子,加上她在身边的陪伴,而已
如今,他为了她能跟别人拥有简单平静的日子,做出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蓝初一看着迎风,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已。
蓝初一,得到了七剑,荡剑门上下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吗迎风继续平静的开口,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愤怒,责备,以及鄙视。
她的平静让蓝初一莫名的心痛,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能说
我只要七剑,荡剑门内所有人的命,我没有兴趣蓝初一的声音透着冰冷无情,可那心底,却早已是翻江倒海,掀起了巨涛骇浪。
他忍得很辛苦
却必须这么做
乐嘉言此时双手一松,碰的几声闷响,剩下的长剑悉数落在地上,冷兵器碰触地面的回音在院子里沉重的回响着,他冷睨着蓝初一,冷寒的开口,因为迎风信你,我才信你。我不后悔听信迎风的任何决定。拿着七剑走吧记住你对迎风说过的话
乐嘉言说完蓦然转身,僵直的身躯透着萧冷愤怒,他来到迎风身边,拉过她的身子就往屋内走。
迎风,鄂鸣可能躲不过这一劫了,你不去看他最后一面蓝初一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迎风回头,眸中流露震惊之色。
蓝初一捡起地上的长剑,淡淡的开口,你以为鄂鸣真的能搞定天判官吗这次的降雨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不是没看到这次不是普通的降雨,已经演变成一场洪灾,他现在正在等待天庭的最终审判,这一次,他躲不过去了或许你现在去看他,还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蓝初一说完,走到蓝十五面前,将他手中的谪翼剑收入怀中,在满院子的沉默中蓦然转身。
站住驴子究竟怎么了迎风心中一痛,回身就去追蓝初一。乐嘉言他们不是说驴子会没事的吗他十天后不就回来了吗
当时她就有所怀疑,现在蓝初一如此说,难道驴子真的会出事
迎风,别去我们答应了鄂鸣,要照顾你的乐嘉言从后抱住了迎风,却不料她此刻力气竟是如此的大,她恼怒的捶着他的膛,不许他碰她。
你们都知道吗都知道驴子会出事的,却只是瞒着我是吗是不是她喊着,一一从蓝十五,南天杨,严子墨脸上寻找答案。
他们此刻都是沉默的,沉默了很好这么说,他们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是吗
她挣脱出乐嘉言的怀抱,步步后退着。她恨恨自己,恨自己当初明明觉察出不对劲了却没有坚持去问,恨自己,明明做了一个驴子被人抓走的梦,还在梦中听到了驴子跟她讲述的那些,关于他父母的故事,她以为那是梦的,原来不是,真的是驴子在跟她说话
此时,乐嘉言心痛的看着迎风,继而转身朝蓝初一怒吼,拿着七剑,滚他喊着,这一声,也断绝了他跟蓝初一所有的同门情谊,什么都不剩了断的干脆
蓝初一敛了眸光,他还真是做到了,被所有人误会这样挺好,他骨血里始终流淌着苍狼王的血,所以,他与他们之间,永远无法站在一起
说出鄂鸣的事情,只是不想迎风将来后悔他能为她做的事情,这是最后一件了。
蓝初一走了
迎风在重压之下,晕倒在乐嘉言怀中。她前几日感染的伤寒本就没有完全的好,如此一番折腾,她似乎是放弃了治疗,迷迷糊糊的喊着,只想着去见驴子。
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乐嘉言将驴子和他们的安排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驴子知道,如果不降雨的话,他们如何也不能离开这里去峨眉山,而以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无法寻找七剑,七剑是压制苍狼王的唯一武器,显然,苍狼王很忌惮七剑的力量。
驴子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乐嘉言,乐嘉言期初是反对的,因为他知道,驴子对迎风的重要,哪知驴子竟是铁了心的要如此做,情急之下,乐嘉言更是跟驴子动手了,还打翻了很多东西。
后来,驴子自作主张瞒着他们降雨,然后去寻找七剑,只是回来以后,他才说了实话。这次降雨覆盖面积太大,破坏也很大,本无法隐瞒天庭了,就是天判官也没有办法,他必须回天庭领罚,只是是什么处罚,他自己也无法事先判断,如果十天后,他能回来,那最好了,如果不能回来,他事先交给了乐嘉言一粒绝情丹,是素衣当时给他的,他在迎风面前并没有吞下的那粒,他让乐嘉言无论如何要给迎风吃下。
就算这一世,他们不能在一起,时空轮回之中,他就是等上千年,万年,也一定会找到迎风,与她在一起的。
说到最后,乐嘉言告诉迎风,鄂鸣说他送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给你,就在那个小瓶子里面。乐嘉言指着她怀中的那个小瓶子。
当初,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乐嘉言只说,这个瓶子让她随身带着,是给她解白毒用的。
迎风在迷迷糊糊中掏出那个瓶子,轻轻晃了晃,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打开瓶子,闻了闻,也没有任何味道。
她抱紧了那个瓶子,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思念如潮涌来,她从未如此刻一般,想去见他,见他
为什么要丢下她不是说过以后都不会离开她的吗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要独自承受那无尽的惩罚
傻瓜你留给我的,属于你最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迎风抱着那个小瓶子,无声的抽泣着,一滴泪,落在枕头上,融化了,渗入深处,看不到,却透着凉意。
她眼眸微微睁开,清冽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痛
傻瓜我知道你留给我的是什么了她喃喃自语着,那是他的一滴泪,他留给她最重要的,便是他期望能流进她心底的泪水,那样,他便可以永远的留在她身边了。
我要去找他我知道他的心思是什么了迎风抱着瓶子猛然坐了起来,驴子留给她的是他的眼泪,那也证明,他预料了这次降雨,将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他是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不不要
迎风顾不上穿鞋子,冲出了屋子,乐嘉言去拉她,却只拽住了她袍子的一角。
她跌倒在门口,那瓶子摔在地上,啪嗒一声,清脆的碎裂,阳光下,一滴露水一样清澈泓滢的水滴从里面流出来,缓缓地,渗入泥土之中,不见踪迹
不要不要还给我还给我这是他给我的你不能拿去
还给我呜呜还给我不要拿走呜呜迎风哭喊着,葱白的葇夷在泥地上挖着,指甲被碎石块划破,她顾不上疼痛,发疯一样的抠挖着那块土地。
迎风别这样别这样赶过来的南天杨抱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却阻止不了她的动作。迎风仍是不住的在挖着土地,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很快便渗入干涸的土地之中,她的泪水跟驴子的融在一起,可是,她要的只是他那滴眼泪,珍贵的眼泪
蓝十五和严子墨听到动静赶过来,强行抱着她往房间里面带。
迎风抓住了门框,指关节泛白,她摇着头,痛苦的喊着,驴子给我的东西,没有了那滴泪,没有了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找去找我要找到他给我的东西
迎风像个孩子哭喊着,在她二十二年的记忆中,从未有过如此刻一般失控痛苦的时候,她无法想象,如果以后真得再也见不到那个脾气暴躁,格耿直倔强的驴子了,她该怎么办
她想告诉他的,她心中,最深的位置,一直都是他都是他
他们相知相守,经历了太多磨难和苦痛,她以为上天已经将他们绑在了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的,她竟是忘了,他是神兽啊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上古千年
乐嘉言沉痛的呼吸着,将迎风崩溃的小身子拥入怀中,迎风,我陪你去找他,别这样,我陪你去好吗他沙哑着嗓子开口,眼底的疼惜和宠溺已经被伤痛覆盖。
他见不得她这样啊,她哭了,他会比她更加难受,他真是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来,只要能让她开心,什么都可以
别这样了迎风,好吗他无助的说着,抱紧了她,谁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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