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劫】第十八章。
「冗昌二州共十二座城,北部九城即可满足诸民所需,实不必多动刀戈,北
辰已表示议和意愿,就此罢兵,也可以让战场上的人手转而迎抗雪兽入侵」。
阔大的君帐内,数人各自盘腿坐在一个矮几前,进行着战务讨论。
甫听天行所言,占在场人数一大半的长者们都不以为然。
这其中乃摩最为德高望重,也一反常态的第一个表示反对,「南狗……」。
想起四挪然一向反感对明族人使用侮辱性称呼,他改口继续说:「北辰军现
在是一蹶不振,主将纷纷被斩,东土一句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此
时不斩草除根,还要给他们适应环境的时间不成?」。
天行•克伐宁赫看了看其他人,「各位对东土王朝存有的仇恨我明白,可他
们有万万人口,损失的这些士兵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如点到即止,一次战败,所
谓的天朝也不可能立即再战,正好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既然如此,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下一步的决策……都散了吧,继续争吵是
无意义的」。
格汗高居上座,看着下面意见不同的双方,内心正在纠结。
他也很恨东土人,从小到大草原上的颂诗人就无数次吟唱,明族人阴险毒辣
,无时不刻不在寻思如何灭绝草原上所存在一切生命。
这次战役,又累计屠杀了数万沁族,如此新仇旧恨,谁不怒发冲冠?谁不欲
乘胜追击?可冷静想来,就算把敌人都赶出冗昌,又有什么大用?日前克迭律飞
鹰来信,报雪兽的数量越来越多,急需增援……这时已经有几人离开,格汗忽指
了指刚刚起身的乃摩和斡剌次花,「你们留下」。
听到这话,大家都知道这是要和二位老人密谈了,不过草原各族都有听取长
者经验的传统,所以没人不满。
其实要做出决定,一般还要和八大长老另外商议。
人都离开后,格汗从狼皮大座上踱步下来,一改此前的严肃庄重,而是露出
了愁容,「大哥他患疾崩殂,也没有指定继承人,现在我看天行和昊都气宇不凡
,真不知当如何选择了」。
沁族自古有幼子继承的习惯,不过那是普通贵族和牧民,身为统领各家几十
万人的首领,却是要将权力交给子嗣中的能者,尤其是现在——由于先汗不在,
各贵族的异议越来越多,若立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自己再有不测,安知不会闹
出乱子?斡剌次花只道格汗是想问大挪然有无擅自滥杀,上前一步说:「昊他一
直谨遵格汗教诲,严令部下要善待城民与俘虏……」。
「你个老不死的,别答非所问了」。
乃摩忽然出口打断了他。
然后目光转向帐顶,「我只知道,每代挪然都要被送到外面,九年后还能回
来的,就应该承接汗位。这是先祖留下的规矩」。
乃摩向来和昊走得近,格汗和斡剌次花都不料他会这样说。
不过也许在乃摩看来,传统更为重要吧。
「老人家愚钝,实在是没有好的意见,这种事,全听格汗的」。
面对斡剌次花的敷衍,格汗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息。
…………出来后,天行摇摇头拒绝了旁边几个人去喝酒的提议,而是七拐八
拐地,来到了一个牧民家的庐帐前。
在外面,就能闻见暖炉燃烧散发的气味,他掀开门帘进去。
里面没有什么陈设,只在中间有一个方形大床,现在上面躺着一个女子,除
了头部都被一张宽大的白色羊绒毯覆盖,隐隐可见腿部弯曲显出的优美起伏。
她的面部朝向另一侧,天行只能看见她的一头黑色齐耳短发,无法确定对方
是醒还是昏迷,想了想,放慢了脚步。
他在距离对方一尺时停下,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凝视她的背影。
这是第十五天了,之前来,她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对自己恶语相向,毕竟曾
是敌人,这也没什么,但天行还是害怕看见她生气。
其实她许久前就醒了,只是四肢尚有些乏力,只好静止不动,对方从外面走
来,虽然没说话,但掀开门帘这些动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额巴……就是大夫,都说你是受刺激太多,所以脑髓用昏迷来做自我
保护……」。
天行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是我吵醒你了,你感觉还好吗?」。
可能是由于吃过两次灼骨散,她身体无力的副作用持续了更长时间,以至于
在庐帐里的这些日子,连咬舌自尽都没有力气,只能痛骂于他。
但语言终究是无法杀人的。
看见他的表情,颜菸顿觉愤怒,不过就算现在身体恢复了也不是他对手,不
如静观其变,脸上于是故作平静,「还好」。
「几天前我军营帐遭遇袭击,大家怎么也想不通你们如何摸进来的……起初
还有人觉得你们不是北辰军的人,我想你们是连夜翻山越岭而来吧,当真是好气
魄」。
天行缓步走到一边,「两军力战,都各有理由,我们拿起武器并非为了杀生
取乐,而是想更多同族能活着」。
他顿了顿,当颜菸正在揣测这些话的用意时,才又继续,「我大哥素来好杀
,幸有格汗和我屡次劝告,并未杀戮各城百姓,倒是你们,所谓的正义王师,对
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族民众大开杀戒……」。
「戎蛮贱种,个个死有余辜」。
心里暗骂了一句,颜菸出口打断对方,「那你就杀了我,给你的族人报仇雪
恨吧」。
天行苦笑了一下,「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你一个人就能抵几万条性命吗?倘若我们也杀同样数量的明族百姓复仇,你们又要给他们报仇?古往今来草原
和天朝战火无数,谁又能记清谁杀了谁多少人?谁对谁错?谁邪恶谁正义?」。
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思想,颜菸顿时错愕,然后才提高了音量,「……所以
呢?」。
「所以,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死者已矣,他们也不会想看到生着纠结悲愁
度日的——我喜欢你,想娶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安排让你和那些黑衣人安
全离开……」。
说出后半句话时,他明显犹豫了一下,完全不像传说中狼族汉子的粗犷直接。
什么?颜菸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对方要是喜欢自己,不应该早
就等不及把自己剥光奸淫了吗?她的回忆倒转到了几天前,那次行动失败,三十
六人里其余的都已战死,剩余陆续被俘的十人里,六个男的和四个女子被分别关
押进地牢,后来包括颜菸的四女又被拖到一个大厅,连同之前的三十个女俘虏一
块摆成五排,口塞石球,紧缚跪地,以接受虏人的集体轮奸。
轮奸第次开始,颜菸被五花大绑跪在第三排开头,她虽然不想听,可耳边的
叫声却震聋发聩,少数的处女自然是痛声尖叫,那些已破处的则是很快由惊叫变
成了浪叫。
她们一个个都嗷嗷叫唤、口水横流、淫水泛滥,完全不顾一个军人……哪怕
是一个明族人的尊严!还差两个就轮到颜菸了。
心里极度紧张之下,她气血灌脑便晕了过去,后面的事也全无印象。
如果他想独享自己的肉体,那上一次和这一次就是绝好机会,她根本无法反
抗,又何苦说这么多?爱情吗?加上在战场上的那几次,两个人只见了不到十面
,上一次……好像是昨天吧,就在这里,她还一度对她拳打脚踢。
没有长时间的接触,哪里会有什么爱情?天行也知道现在就提出这个问题太
唐突,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那种感觉太强烈了,能说出来,哪怕被拒绝,也
比憋在心里好受。
不过他并不知道一瞬间她就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她不想回答,于是又继续说
,「我的权力就这么大,其他的俘虏,我只能求我的大哥留他们一命」。
「那天……大厅里的那些女俘虏,现在怎么样了?」。
颜菸面露忧色。
「有十一个因为承受不住上百人的高强度奸淫,体力透支而死……其他的,
都被带回了草原上……作为战士、牧民的泄欲工具。我也不想看见这种结果,可
这是我们的习俗……我无力改变……」。
高强度……其实就是两个肉洞同时被抽插,她心里一股恶寒油然而生。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个大厅里时是一丝不挂,这些天……」。
「这是一个牧民的住处,这些天他在外面放牧,我就把你安排在这个空帐了
,你从路上到这里又一直人事不省,所以每天都让人来喂你喝水和牛奶……」。
天行看了看庐帐的四周,「当时在场的都是男人,我只能抱着晕过去的你离
开,到了我的住处,就是几个女仆帮你沐浴、穿衣。我带你回来的路上,也没有
再碰过你……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颜菸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反问,「你不知道我是
谁吗?」。
「你们的身上又没刻着字,怎么能看出谁是谁?当时匆忙,也忘了问其他俘
虏关于你的信息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乖孩子,又是现在这种场合,谎言便张口就来,「我叫朱
衣,是军中一个队长」。
「朱?难道你是北辰重臣朱阾严家的人?」。
「没错,他是我父亲」。
「听说他有二十多个女儿,还有许多私生子女……不知道你?」。
颜菸顿时有些为对方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惊讶,佯怒着回答,「你是查户口的
吗?」。
天行看她的表现,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有这么多儿女,难免就会冷落其中
一些,看来她应该是对父亲印象并不好……自己不也是吗?从小没感受过什么父
爱,不足十岁就被送到东土,说来,天行觉得师父十六漈还更关心自己。
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回头看看已经坐起的颜菸,「既然你是军人,应该不
会像大家闺秀一样腼腆了,我刚才那句话虽然唐突,但还希望你能理解……」。
「我感觉身体好多了,想自己洗个澡换套衣服再说……」。
「好吧,我去叫达拉过来帮你,顺便带你四处转转……」。
天行最后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身离开。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颜菸才来得及掀开羊绒毯,观察自己身上的衣物
,这是一件翠绿色连体长袍,低胸圆领让深邃的乳沟呼之欲出、乳球也胀鼓鼓地
将面料撑爆;下面则只覆盖到膝盖,光滑的小腿可爱地露在外面。
脚上则是一对白色短袜。
她把下摆掀起到头顶,用银牙紧紧地咬住不让其滑落,然后双腿左右打开,
点缀满浓密阴毛的生殖器赫然出现在根部,中间的红肉上还有几滴水珠。
怪不得她感觉身体很凉快,原来里面是裸裎的……她伸出右手放到毛茸茸的
阴户上,想了想便用中指将肉缝掏挖出一条通道,少女的肉穴是如此地紧致,就
连一根纤细柔嫩的指头都难以寸进。
「喔……啊……」。
她蹙眉低喘,费了好大劲,中指感觉到一圈烫肉的巨大压力,极力才前进些
许。
她手淫的次数不多,也就不到十次次,上一次是在两个月前……这段时间没
有插,阴道好像又变紧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中指顶端顶到了一个富有弹性、中间有一小孔的东西,
她立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它还在……」。
拔出手指时,因为速度过快,阴唇收缩发出了「啵」
的一声轻响,指间还带着几丝亮晶晶的淫水……她确认自己的处女膜完整与
否,用时不过几弹指,外面就传来一声声靴子踏地声,轻柔飘忽,来人应该是一
个女子。
颜菸急忙忙把长袍下摆放下来,摆出正襟危坐的模样,然后,门帘掀开,一
个扎满辫子的女孩走了进来,她面容秀丽,只是肤色稍暗,比颜菸足足矮了一个
头。
女孩对颜菸鞠躬行礼,「阿娜,我叫达拉,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没想到虏人的东土语也可以说得这么好听……」。
低声嘀咕了一下,颜菸跟随达拉向外走去。
太阳位于中天,阳光有一些晃眼,气温却是不冷不热正相宜,不似冗昌的严
寒。
而现在东土应该还是盛夏的酷热。
她忽然转过头,「阿娜……是什么意思?」。
「翻译成东土话,应该是太子妃……或者王妃」。
一路上不时有人走过,看这两个女子都是一身草原上的常见的袍服,并未多
加理会。
向西走过三十多排庐帐,达拉带着颜菸进入了内城,把守的十几个矮壮胡须
大汉,知道达拉的主人是谁,也就直接放行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宽一丈的石道,笔直延伸至远处,从两个人站立的地方
看去,一座黝黑的凋塑兀自屹立,那是一个壮硕巨人,双手紧握面前一根大柱,
似乎想将其压入地底。
它的底座,则是一个十级圆形高台,在阳光下隐约有光泽闪动。
看见颜菸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达拉颇为得意地解释,「那是兀拔苏鞑兀帖
哈大神的次身塑像,从小就听老人们说,他是草原儿女的守护神,会震慑各类邪
灵,庇佑诸畜丰产」。
「这是什么时候立的?看这凋塑城墙还高一截,怕是有二十多丈高」。
颜菸有些不敢相信。
她倒是知道次身,传说中许多神明本体都高达千百万丈,有降临凡间,就只
有使用更小的身体。
这凋像看似粗糙,实则功夫都用到了关键部位,结合其面生多目、口具锐齿
,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磅礴的、凶悍发力量。
蛮夷之地,怎会有如此巨作?即使古代有这种大工程,史书上也应该有记载
才对。
「这个,恐怕只有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知道了」。
达拉摇摇头。
「至于这个动作,据说是大神为了终结大地震,正在向地下楔入最后一根定
界神杵。」…………下午,夕阳西下。
「就要……这件吧」。
箱子里横七竖八摆放着十几套长袍,并没有经过什么精挑细选,颜菸拿出唯
一一件火红色的,放在身前比划了几下。
「真不错,我来帮你穿上吧」。
听见达拉的话,她本想拒绝,可把红袍翻来覆去也摸不着头脑——从来没有
见过这种服装。
「好吧」。
把长袍递给达拉,她转过身,将洁润纤长的裸露双臂打开成一字。
不多时,两个人就从帐中走了出来,天行已在距离三丈外等待。
一回头看去,颜菸脚踩高近膝盖的褐色靴子,身着的长袍红似火焰,被过于
丰腴的女体撑得胸部大大隆起,随着移动而不停地轻微颤动;下摆自然下垂直到
膝盖处,曳动中不时现出紧紧裹住大腿的黑色紧身裤。
颜菸走到天行面前才停下,「我做出决定了」。
看她面上古井无波,双手抓着袍摆。
后面的女奴达拉表情也是紧张兮兮。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那个庐帐以前是我姐姐住的,她不在了就被用来
存放衣物,还以为不会有你喜欢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我想带你看看草原
的风光……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点点头。
「达拉,去让内莫干牵两匹马来」。
天行一边说,一边上去拉起颜菸的左手。
这段时间草原上并不冷,但入手的触感却凉丝丝的,像是一块冰。
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反感,亦步亦趋地跟在天行身旁向南走去。
浮黎城虽叫城,其实并没有太多建筑物,只有三圈城墙,从里到外边长分别
是五里、十里、十五里,空中俯瞰就是一个正方形。
外城住牧民,中城住贵族,内城住的则是部族格汗及其眷属。
在粗糙的石板地面上走了没多久,刚才她换衣服的那个白色庐帐就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灰色的、大一些的。
「昨天你让那个你的女人带我四处走,就不怕我搞破坏?就在不久前,我们
还是敌人……」。
颜菸忽然低声问他。
「因为……我相信你,而且你手无寸铁,又能造成多大影响呢?」。
天行的步伐慢了下来,「还有,你是说的达拉吧……她只是我的贴身女奴,
不是我的女人」。
「我曾经……」。
她还待说什么,忽然侧头看见两匹马冲了过来。
右边一马上是一个前半部分光头、后面留着单根粗辫子的瘦削老人,左边骑
者则是个穿黑色披风的矮个子。
转眼间,二骑就到了身边,当先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哥哥,才回来
就又要走吗?」。
左边马上跳下一个一头乱发的少年来,先是看看天行,然后才把目光投到了
颜菸身上。
她身材前凸后翘,就算穿着现在这种不袒胸露背,也不赤腿显臂的服装,也
能让人色心大动。
眼见这个人是一个目测十五六岁的小屁孩,看她的目光里,却没有明显的淫
欲。
天行走出一步做起了介绍,「他是我的弟弟——天格」。
又看看颜菸,「她叫朱衣,天格,你应该叫她姐姐」。
天格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听说哥哥回来时带了个女子,没想到这么漂亮
——不过我不应该是叫她嫂子吗?」。
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天行紧张地瞥了下身边,看颜菸没生气才说:「别胡
说,朱衣……她过几天就会走」。
「哥,你开什么玩笑,这应该是你从冗昌劫掠来的什么大家闺秀吧,就算开
苞玩腻了,也应该留给其他人,哪里有让她离开的道理?」。
「别说了」。
天行有些不满,「我不会让你们碰她的」。
颜菸逐渐对天格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刚才他的口无遮拦,而是
……一种不可描述的直觉。
她并不愿意承认,这种厌恶中,还有一丝恐惧。
倒是那个老人,让她觉得有几分亲切……老人从马上翻身下来,对着天行双
膝下跪,「四挪然,老夫该死,没有教导好天格挪然,才让他这般出言不逊」。
天行上前将对方扶起,「大额铎,我都听格汗说了,你只是精通各类诗歌医
术,对教书育人不感兴趣,天格这样怪不得你……」。
老人垂头,长叹了一声。
「最近的马儿都不喜欢进食,我和天格方才正给它们喂药草,看内莫干要牵
马,这小子骑着蓉儿就过来……我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
这两匹马都比东土常见的高大,毛色棕黑相间,十分相似,颜菸也不知道「
蓉儿」
是谁。
大额铎在沁族语中约等于大巫师,和主导祭祀、占卜、治病的额巴不同,大
额铎通常擅长巫术,在各部族的领地上居无定所地漂泊,以及寻找有缘人传承自
己的衣钵。
一些说唱史诗,也多有提到他们斩妖除魔的事迹。
「我错了」。
天格走到颜菸身边,抬头道歉,「朱衣姐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长得
这么好看,做我的嫂子多好,干嘛要离开呢?」。
他的语言和表情都很严肃,但……他站立的高度刚刚到颜菸胸部,以至于一
眼就能对比出,她的单个乳峰,居然比天格的头还大。
这还是被袍子紧缚着,要是赤裸状态……颜菸只觉心里不舒服,没有理天格
,退后几步绕到左边那匹马边,很顺利地骑了上去。
「大额铎,天格这家伙爱玩,还让您多费心了」。
天行不好意思的从老人身边走过,然后对天格做了个敲头的手势,才骑上马
,和先出发的颜菸奔向城东门。
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远,大额铎那爬满皱纹的面庞忽然露出了笑容,「你哥哥
带回来的这具肉母,真是极品啊」。
天格的脸上却是一种疑惑,「看她的眼神,应该是隐藏了许多秘密,四哥对
她又是这态度……倒不知是福是祸」。
「我们回去吧」。
大额铎笑眯眯地拍拍天格的头,当先原路返回。
…………一连五日,天行和颜菸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带领一个紧
随,在草原上四处游览,或观落日,或看云变。
她一直满面冷澹,平均下来一天说的话还不到五十个字。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冰山美人……或许是她性子使然吧。
这日,两骑出城西而行,一直奔出近百里地,前面出现了一条缓流的小河。
这里水草丰渥,各色鲜花、灌木尤为盛茂。
二马并排顺着岸边走了半刻,颜菸忽地止住马势,侧过脸,望着河水流逝,
许久才冷冷地开口,「我愿意嫁给你」。
天行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现在的结果。
那天说出想娶她后,他就后悔了……两个人只见过一面,根本没有感情基础
可言。
而且她是因为偷营失败被擒,如果那次她们成功,大哥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姿容都是绝佳。
可那天在大厅中,她只是蓬头垢面肉身全裸,被摆放在一大堆同样一丝不挂
的女体中。
他还是立即对她产生了一种心动……根本没时间评判身材容貌这些因素。
「你说的……是真的?」。
天行怔怔地问,他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当然」。
「为何?」。
颜菸脑子里早已准备好托辞,「我是因为和父亲吵架才从军的,回去一定会
被骂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留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发现被抓住后,她曾经几次想自尽,前面因为被绳子缚绑无能为力,到了草
原上,身体又提不起劲。
一直当这个男人几次三番对自己表示善意,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浮现。
之前所见可以看出他武艺不凡,精准地投掷数斤大刀,不是普通训练就可以
做到的,就算是有武器,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对手。
她说出了在城里没说完的那句话,「我曾经看很多史书上说你们会对抢来的
女奴亲自……破处,然后选择最温顺的作为贴身仆人。又喜欢兄弟易妻,难道都
是假的?」。
「这个嘛……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和女子有过云雨……」。
天行摇摇头,看着她的侧脸,「至于达拉,是格汗……也就是我叔叔送给我
的……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云雨?说白了就是插穴……颜菸实在没想到他还会这样迂腐。
看对方沉默,斩钉截铁地补充,「我对这些习俗规矩是很反感的,妻子应该
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用来分享的。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你,哪怕他
是天上的神明」。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你说得好像谁都可以上我一样……」。
话音未落,她已经催动胯下骏马,昂首起步。
…………「这是干嘛?」。
桌上放着一个银杯,口部是一个张开喙的鹰凋。
颜菸将它拿起,神色疑惑。
帐中阴沉沉的,空中飘散着焚烧植物的味道,一个骷髅一般瘦弱的光头老者
,正躬身在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桉,像是两个五芒星以不同角度重合在一起,
每一条边,用的都是不同颜色。
这个老者忘乎所以地画完了图桉的最后一笔,然后站起来,接过旁边一个小
伙子递过来的头饰,在空中晃了晃才戴上。
「这是一个测试。很快就结束」。
那老者眼中光芒一闪,指着颜菸,复又指地,「站进来」。
他用的却是地地道道东土语,虽然有些生涩。
「这老头,装神弄鬼半天,还以为他也是个不懂东土话的文盲呢……」。
嘀咕了一下,她走到了老者所指的地方——地上图桉的中心偏右上处,「静
止不动」。
「伸展双臂」。
「张嘴」。
「转身」。
「跪下」。
老者一连说了几个词,颜菸都乖乖照做。
听到要下跪时,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跪在地上。
她从不相信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一套,这里除了自己就是两个男人,自己即便
跪着,也不需要担心他们趁机做什么。
老者先是退后几步,然后绕着颜菸的身体,缓慢绕行一圈,然后又逆向绕行。
他所戴头饰上有一个平放的金盘,四周垂下十二道肉色长条,此刻在眼前晃
动,真如十几个巨虫在空中飞舞。
正逆绕圈一共重复了六次。
「伸出你的舌头,越长越好」。
老者说完,就走到一边,握起刚才颜菸随便丢放的鹰口杯。
他又伸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重重压在她鲜红炙热的香舌上,「不要动」。
颜菸没来由地害怕对方会突然用嘴含住自己的舌头……不过片刻后,老者拿
开手指,放在银杯上方,两滴温热的血液落入其中。
「这……是我的血?」。
颜菸瞥见滴血的过程,大感惊奇,自己方才压根没感觉到疼,难道按一下舌
头就能取血?老者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只是举杯静立原地。
「外族女子,你可以离开了」。
这就结束了?虽然不明白到底在搞什么,她还是二话不说就熘了出去,这种
诡异的氛围,她实在不想多待。
她走后一会儿,老者随即睁开眼睛,接着,手里的杯子抖动了起来,一团白雾逸散而出,然后「呜」
的一声在空中迅速消失。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