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是在那个大大的宿舍里清醒过来的,抬头看墙上的表,才发现洗礼时间早就过了,而偌大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她有些糊涂了,只记得那个教主把自己吃干抹净后又出尔反尔。她抬手甩了他一耳光,甚至做好了要被关禁闭抽鞭子的心理准备。结果没有,那人只是眼睛赤红的又掐着她的腰狠狠肏她,折腾的沙发里全是粘腻浸湿的水液,她后来也实在没扛住,不知道做了几次,中途就晕过去了,八成又是被护卫队扛回来的。
她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着,穿过楼梯,洗礼仪式是在圣殿大厅。可是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鱼贯而出。
他们灰袍的胸口别着一枚小小的六芒星徽章,那是受洗完成的证明。一脸凶相的张长磊手持一个镶有水晶石的金色权杖带着两个护法走在最后,对她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那笑里的含义分明是:来日方长。
洗礼结束了,她也彻底失去了这次机会。
严欲笑小脑瓜还在嗡嗡响,失魂落魄的往回退走,没想到撞上了一个人。她一回头就看到那个河马一样的刘昊,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神有点复杂。
他示意她停下,然后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小小的六芒星徽章。
“你已经通过了洗礼,是教主亲口下令通过的。”刘昊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点怜悯,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严欲笑双目无神,却越过他直直的看着那些新教徒的背影:“他们,是要离开了吗?”
刘昊叹口气,无奈地瞟了他一眼:“你先回宿舍吧,住……就还住那里,上面暂时没说给你什么工作但也没人能放你走,回头我再帮你安排别的事做。”
他看着严欲笑没什么反应,顿了一下又说:“厨房不是个好地方,少去为妙。”
说完他没再看她,转身离开。
严欲笑隐隐听到他嘟囔了一句:“祸水,真是祸水。”
她现在浑身都有点发冷,帮王亚媛去厨房上工这事儿,她谁都没有说过,难道是厨房的管事在告密?还是有人在监视?
而那一边,议事厅的会议结束后,刘昊被教主单独留下来了。
“你说她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吗?”巫玄庭看都没看下面的人一眼,只是看着眼前摊开的一堆文件出神。
至于这个“她”是谁,刘昊心里能不清楚吗?
刘昊听了只能低头咧嘴心想:您说呢?好好一个小姑娘硬给拽进来,以为交出身子就能走,结果发现要被当禁脔圈着。要是这姑娘但凡是个性子软点的,或者野心大点的,都好处理,偏偏又是这种……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可这个麻烦多少与他有点关系,这严欲笑和教主之间的关系无论好坏他都讨不了好,还是赶紧把这个祸源从自己身上摘掉才是当务之急。
“教主大人,她就是个倔脾气的小女孩,您不要太认真。”刘昊轻声说。
所以教主啊您心里别总惦记那一个啦,叁通教里想爬床的姑娘多得是,乱花迷人眼。这姑娘在教主心里没了位置,是赶走还是软禁甚至……让人直接消失了也就无所谓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多说了两句。
“血誓的选择一向很多,圣地每年都会选新人来受洗……其实前教主也是这样做的……”
“你是不是还挺怀念前教主在的日子?”坐在高台上的白袍青年声音冷冷的,弯起的嘴角没有一丝温度:“前教主好像是亲自提拔了你,知遇之恩啊……”
“没,没有!怎么会!我只是在前教主在位期间来的圣地,后来还是您将我提成了护法……” 刘昊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提什么不好提前教主?前教主是现教主的爹啊!
前教主巫通义在位的时候,圣地里的人从未见过他有这么个儿子。直到两年多前巫通义得了癌的消息在圣地高层领导人圈子里不胫而走之后,某一天,这个身量高大容貌妖艳的儿子开始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生的美丽又气质高雅,性子稳重谨慎,待人接物宽和有礼,既能端的住教主的威严,也能礼贤下士,就连最底层最穷苦的敎众见了他,出门后都是一脸如沐圣光喜悦。
没人知道这对父子感情到底如何,但也没人敢拿这样的事情去嚼舌根,巫玄庭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前教主划清界限,许多原来的做派和格局都是180°大转弯,连带前教主重用的人也清理了一大批,叁通教下属的许多公司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那又如何?人家教主的位置依然稳稳当当。
原因嘛,一朝君子一朝臣,老教主都不在了他的人被清洗是再正常不过。而更重要的一方面,现在身居高位的那些人也非常清楚:老教主行事十分恶毒,步入老年后更是昏聩不堪,再不改变,叁通教里覆灭也就不远了。
刘昊抹抹额头的冷汗,平时人家都说他圆滑的跟个泥鳅似的,怎么这会儿连个话都不会说,前任教主和现任,这话题哪能随便提?想了想又把话题换了回去。
“那位留下来的姐妹……就是严小姐,我回头把她先安排在文书处工作。”
这位教主没再说话,他漂亮的眼睛似乎正在看着远方高处的花窗,只是挥挥手让刘昊退下了。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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