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ksen2020年4月27日字数:24308【第八十章·报】和来时一样,驾车开回市区的石厚坤显得沉默。
薛芸琳也照样缩在副驾位置上,不敢多话,只是,与来时的困惑和担忧不同,此刻她心头盘绕更多的是茫然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似乎开回了市区,薛芸琳僵硬地开口:“老……厚坤,我们现在是回……回家吗?”
“为什么要回家?”石厚坤凝视着前方,目光根本就没往她瞟,随意问道。
薛芸琳愣了片刻,自嘲地一笑:“就算今天要去民政局办手续,也得回家拿结婚证、户口本那些东西吧。”
石厚坤微微偏头,往车后座努嘴:“都在车上。”
薛芸琳诧异地回头,这才发现车后座上放着个棕色的档案袋,厚厚的,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你什么时候……”薛芸琳很意外,昨天出门时,她确定丈夫肯定没带着这个档案袋,而他借口出差之前,肯定也没带走结婚证、户口本,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呢?
石厚坤终于扭头冲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昨天你跟我说了那些事以后,在把宅男带来之前,你不是单独待了一会吗?我就是在那段时间回了趟家,把该拿的都拿上了,协议书已经签好了,这些用得上的东西当然要准备好,办离婚手续也能快一点。”
薛芸琳扭头转向窗外,不再说话。不知道是因为石厚坤淡定的态度,还是他提到的“宅男”这两个字,她自然又想起昨天下午被丈夫带到隐峰轩后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薛芸琳此刻的迷茫是因为被迫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她深知离婚后自己将一无所有,那么恐惧则是完全来自于昨天在隐峰轩的所见所闻。
走在隐峰轩的廊庑庭院之间,薛芸琳一时没弄明白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说是酒店也行,说是会所也像,若非面积实在太大,就算说是私人别墅也可以。
当然,不管是酒店还是会所,毫无疑问这里档次很高,不会接待普通客人。令她极为惊讶的是,除了几个明显是服务员装扮的年轻漂亮的女孩,还有些时不时出现的可能是保安的精悍男人,在隐峰轩内走了十几分钟,她居然自始至终没遇到一个客人模样的人。今天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吗?支撑偌大一个场面,难道无所谓经营赚钱的吗?
石厚坤只管闷着头带她往深处走,走进一个独立的院落,打开了左手边一道长廊尽头的房间的门。
跟着丈夫走进房间,满腹疑虑的薛芸琳又问了一遍:“我们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
石厚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
薛芸琳的心瞬间往下一沉,强自装出大惑不解的模样:“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解决?”
“你马上就知道了。”石厚坤往门边走,却被薛芸琳一把拉住。
“你刚才就说等我到了就知道了,现在还要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薛芸琳实在不想再“束手待毙”,不管怎样,总要问个清楚吧。“还有我的手机,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石厚坤突然扬手重重一甩,将薛芸琳挣开。夫妻俩从相识至今,薛芸琳从没见过丈夫用这么凶的态度对待自己,毫无防备,一下没站稳,踉踉跄跄地跌开两步,惊怒交加地望向石厚坤。
“跟你说了,马上就知道了!”石厚坤黑着脸走出房间。
等他的背影消失,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薛芸琳立即收起脸上隐现的怒意,现出浓浓的忧色。在石厚坤面前,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不能显得过分心虚,但她心底最真实的担忧实在也是越来越难遮掩。
手机落到了丈夫手里,他现在会查看吗?
薛芸琳已经顾不上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把聊天记录删干净了,她只能寄希望于丈夫一贯以来的风度,不至于未经同意就随便翻看她的手机。
其实现在手机的事已经不重要了,石厚坤是回家后才拿了她的手机的,而非常明显的一点是,他对今天的一切应该早已做好了安排,包括他这次所谓的“出差”多半也是一场谎言,也就是说,早在他拿了手机之前,实际上,他已经确定要找自己谈一谈“我们之间的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瞒着丈夫的事实在太多,哪怕只爆出一桩,就足以掀起滔天的巨浪了!
丈夫今天的言行,处处都显得怪异,他到底是真的拿到了什么把柄,还是心底起疑在故意试探呢?
忧心忡忡的薛芸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是何时做到了沙发上。
过了好久,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隐隐还有石厚坤的说话声。薛芸琳收拾心情,控制好表情,正襟危坐,冷冷地望向门边。
令她诧异的是,石厚坤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跟着他走进房间,这个人的出现,完全出乎薛芸琳意料之外。
居然是杜臻奇。
对丈夫的这位朋友,薛芸琳当然有所了解:集团的董事长,在中宁的青年企业家群体中,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之一,就企业规模而言,可能与其他青年俊彦相比,不具备绝对优势,但要是论及“综合实力”,可能也就只有刘铭远、沈伟扬等三五人堪与比肩,更别提传闻中他们家族在中宁的黑道势力方面所拥有的影响力了。
只是薛芸琳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和杜臻奇究竟交情如何。好几年前,石厚坤带她和杜臻奇等人吃了顿饭,当天在席的人不少,丈夫也并非主宾,薛芸琳压根没看出杜臻奇和丈夫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回家后她也好奇地问过丈夫,石厚坤只说两人是小时候因双方家长的工作关系而认识的,后来也不见两家有亲密来往,所以,在薛芸琳看来,两人不过泛泛之交,看着上一辈的交情,偶尔聚会应酬而已。
万万没想到,丈夫刚还说要和自己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可却把杜臻奇带到了现场,这算是什么意思?
“呵呵,嫂子好。”杜臻奇还是和以往一样,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但薛芸琳却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阴厉,刺得她一阵阵心寒,勉强微笑点头招呼,随即将视线转向丈夫。
石厚坤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径直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杜臻奇则晃悠到她面前,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笑着说:“嫂子怎么这么客气?一直就这么呆着?那多无聊啊,怎么也不开电视看看?”
一边说,他一边按动遥控器。
“电视有什么好……”薛芸琳的话没说完,突然被对面墙上挂着的102寸电视屏幕显示的画面吸引,声音渐轻,到最后索性不说话了。
电视画面中,是一个很空的房间,一个男人远远坐在墙角的地上,一动不动。
这应该不是哪部电影里的场景,而是现场实景,这个房间就在隐峰轩内吗?
杜臻奇为什么特意要让自己看这个?
“这个节目很精彩,嫂子你可要认真地看哪!而且我敢保证,男主角一定是你很喜欢的那种类型!”杜臻奇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令人心悸。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把那小子带到离镜头近点的位置!”
很快,电视画面里出现两个彪壮大汉,快步走到墙角的男人身边。那男人惊恐地缩成一团,也许是以为两个大汉要对他做什么,急促而尖锐地叫嚷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疼痛,声音都明显变了调。
两个大汉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嚷,直接一人抄起他一条腿,朝着镜头方向拖了过来。接近镜头时,一人扶着这男人使他直起上半身,另一人揪着他的头发使他的面孔朝向镜头。
薛芸琳惊叫出声,眼前瞬间一黑。
出现在画面里的男人,竟是黄子君!
只是此刻的黄子君,往日的帅气已经半点不剩了,头发凌乱,右眼角高高肿起,嘴角带血,两边面颊上红通通的一片,分不清到底是指痕还是拳印。因为眼皮的肿胀,看不到右边的眼珠,单从满布血丝,充满疯狂之意的左眼来看,他此刻满怀惊悸,整个人游离在崩溃边缘。
“让他说句话!”杜臻奇继续通过手机指挥。
一个壮汉凶狠地喝了一句,薛芸琳并没听清,镜头里的黄子君惶然地扭脸:“说……我说什么?”
壮汉并没回话,干脆地重重一拳闷在他的肚子上,黄子君“嗷”的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往下一溜,可头发还被人揪着,不等彻底软倒,又不得不连声叫痛地直起了身子。
“我说,我说!我……我……我说什么呀?大哥,大爷!饶了我吧,我是混蛋,我是王八蛋!我错了,我不该碰那个女人,我不该管不住自己的臭鸡巴,求求大哥饶了我吧!”黄子君晕头转向地信口胡言,到最后恨不能跪下来磕头,只是因为头发一直被揪着朝向镜头,才无法变换姿势。
“嫂子,这脸也看了,声音也听了,是正主吧?咱们应该没找错人吧?”杜臻奇笑眯眯地转向薛芸琳,“刚才听您叫了一声,肯定是认识这位,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了?”
薛芸琳慌张地瞟了他一眼,随即望向闷声不吭的石厚坤,在丈夫脸上,她看不出半分暖意,本就惴惴难安的心,更是战栗不已。
她直到自己此时必须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张口。是就此坦白,还是坚决抵赖?如果抵赖,该怎么设计说辞?转瞬之间,薛芸琳的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却根本拿不准主意。
说到底,薛芸琳就是挣扎在矛盾之间,不甘就此放弃,可残酷的现实又在警告她,不该再信口开河。
黄子君此刻的惨状就在榜样。
看她双目失神,脸孔煞白,迟迟不开口,杜臻奇也不强逼,只是又又拿起手机命令道:“继续打,暂时先别废了他的鸡巴,除此以外,随便打,不打死就行。”
薛芸琳眼中流露出几分惧意。杜臻奇在说出“随便打,不打死就行”这冷冰冰的八个字的时候,就像在酒桌上招呼客人“随便吃,随便喝”那样轻松写意,甚至还带着一丝愉悦。难道这种“不打死就行”的事,对他来说,不但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是日常娱乐吗?
自己那个稳重斯文甚至显得有些沉闷老实的丈夫,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朋友?
在电视画面里,两个壮汉已经把黄子君掀翻在地,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因为镜头角度的关系,薛芸琳看不到躺平在地的黄子君被打的具体场景,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断传出,如尖针般戳刺着她的心,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薛芸琳当然不是在心疼黄子君。事实上,前几天黄子君亲口承认迷晕她奉送给金主大佬后,她还想过要在黑道上找人给他一点教训。如果杜臻奇没有插手,也许眼下这一幕会是薛芸琳本人主导的。她现在只是在害怕,怕接下来像黄子君那样被狠狠收拾的那个人,会变成自己。
“厚坤!”薛芸琳扭头冲着丈夫凄凉地叫了一声,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极其尖锐,只下意识地不敢再叫“老公”,但两个字出口后,却讷讷地不知该再说什么。
稍等了一会,不见薛芸琳开口,石厚坤哑着嗓子问了句:“你没什么要说吗?”
薛芸琳死死盯着丈夫,几次想说话,却都只是微张双唇,发不出声音。
石厚坤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说。我先来看看,你的手机里有没有什么能帮你想到该怎么对我说的东西。”
“厚坤!”薛芸琳几乎是本能地想冲过去抢夺手机,只迈出一步,就被站在身边不远处的杜臻奇一把拽住。看不出,这男人的手劲竟会那样大,像把铁箍似地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横向一拖,把她扯到了沙发边,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重重一按:“嫂子,你最好别乱动!还是坐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坤哥说吧!”
薛芸琳身不由己地坐了下来,尝试着挣了几下,杜臻奇压在她肩膀上的手猛一用力,差点痛得她叫出声来。
石厚坤冲她摇动手里的手机,苦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开机手势,但出于信任和尊重,几乎从没看过你的手机。只有一次——你可能不知道——我只看过一次,就是你刚从上海回来的时候,头一天晚上帮你接电话的什么女助理说我之前打的那个电话她没有接到,可通话记录证明,这个电话接通了,通话时间只有几秒钟。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有人接了电话,然后马上就挂断了。就那么几秒钟,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好好想想,那个时间,你到底在干嘛?你好好想想,我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薛芸琳愣愣地出神。别的事情她也许是蓄意隐瞒,但现在石厚坤问的事,天地良心,她还是真的不知道!对丈夫打来电话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她完全没有记忆,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打过这个电话!她怎么知道自己当时在电话里究竟发出了什么声音!?
石厚坤没有再理会发呆的妻子,径自滑开手机,自顾自翻看起来。
“厚坤!”薛芸琳阻止不了丈夫,只能用声音试图给予干扰。
石厚坤头也没抬,手上动作丝毫不缓:“你想到该说什么了?”
薛芸琳猛地站起,杜臻奇一惊,以为她还想冲到石厚坤身边去,正要干预,却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上海那次,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后来我才知道,可能,可能被他们下了药!对不起,厚坤,我一直瞒着你,可我真的怕这件事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我……”薛芸琳此时头脑一片混乱,只知道必须要说点什么。既然石厚坤刚才说是从上海之行后开始怀疑自己,那就先说清楚这件事。反正薛芸琳自问在上海那晚,她也是受害者,并非她主动犯错,哪怕丈夫还是不能接受她的身体被别人占有,至少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不必担负天然的道德劣势。
石厚坤拍了拍额头,嘴角咧了一下:“你被下药了?”
“是啊!厚坤,你,你可以问那个人!”薛芸琳指向电视屏幕,“前几天,他亲口向我承认的!都是他们干的!”
石厚坤用手掌轻击脑门,一下,两下,三下……沉默了一小会,突然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他们干的?那就是说,不止一个人?他们……是指和这小子一起搞乐队那几个人吗?我记得,你对我说哪次是要去上海出差,为什么会和这支乐队搅在一起呢?好,就算是他们给你下药,我很好奇的是,你从中宁出发,去上海出差,这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使你必须要接触这个乐队,还能为他们留出给你下药的机会?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我……”薛芸琳一时失语。
“呵……所以你还是再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吧。我看,你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石厚坤不再理她,任由她跪着,把注意力转回到手机上。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动几下手指,从薛芸琳的角度看去,看不出他正在进行什么操作。
过了几分钟,石厚坤抬手按住两边太阳穴,重重揉了几下,长出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到薛芸琳身边,把手机丢到她的腿上。
“在上海,是被人下了药,那今天在家里,你又被谁下药了呢?”
薛芸琳抬头看着丈夫,不知该怎么回答。他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明显是在手机里看到了什么,但她又能怎么回答呢?
“你刚才不是还怕公司有要紧事找你吗?我现在把手机还你了,怎么不赶紧看看人家给你留了什么话?很要紧的事啊,别总让人家等着!”石厚坤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
薛芸琳颤着手,拿起手机。
屏幕保留着微信的聊天界面,聊天对象是“大斌”,正是自己不久前刚约要见面的炮友张程斌。
手机被丈夫没收后,这个“大斌”连发了七八条微信过来:“上次去过的,芳园宾馆,312!骚屄,快点给老子爬过来挨操!”
“骚屄到哪儿了?”
“怎么不说话?你这骚屄还来不来?”
“操,怎么这么慢?再他妈不说话,等会老子干爆你的屁眼!”
……最后一条留言是:“贱骚屄,敢放老子鸽子!操!”
如果聊天界面里只保留了这几句话,薛芸琳还能嘴硬地说是遭到了别人的恶意骚扰,可现在只要用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就能看到就是两人之前的对话:“贱狗屄又痒了?”
“求斌爷赏大鸡巴给贱狗解痒好不好?”
“我去开房,贱狗立刻给我滚过来!今天不把你的贱屄操烂,我就跟你姓!”
“斌爷稍等,贱狗马上来!贱狗求斌爷今天一定要把贱屄和骚屁眼都操烂!”
除了这些光想想就头皮发炸的对话,还有两张自己只穿情趣内衣站在全身镜前拍的照片,薛芸琳一阵阵地发晕。
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石厚坤劈手把手机又夺了过去。
“我不就只是说要出几天差吗?你就这么熬不住,贱屄和烂屁眼都发痒了?
以前呢?是不是每次我出差,你就开开心心找男人当贱狗啊?说!”说到动气处,石厚坤扬起手来就想把手机给砸了,杜臻奇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坤哥!还有用!先别砸!”
石厚坤喘着粗气,任由杜臻奇从他手中拿去了手机,一屁股坐倒在薛芸琳之前坐着的那个位置上。
“你的服务倒是很周到,出发前先发两张照片过去给人验验货……”说到这儿,石厚坤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薛芸琳的头发,使劲往上拽,“你给我站起来!脱!脱衣服,我倒要看看你里面穿的是什么!?”
“厚坤……”薛芸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这……我……”她不停地瞟向杜臻奇,希望丈夫会因为还有其他男人在场而放弃让她现场脱衣的决定。
“脱!你都他妈是别人的贱狗了,还怕被人看?”石厚坤现在气得厉害,顾不上那许多,光是扯拽薛芸琳的头发还不解气,又抬脚在她的腰上踹了一下,将薛芸琳踢倒在地。
杜臻奇拍拍石厚坤的肩膀:“哥哥,你现在这儿慢慢审。现在不是又多一个男人了吗?这货也不能放过!我去布置布置,估计到晚上,就能把人带过来!”
说着,他快步走出房间。
“脱!”之前因为杜臻奇在场,石厚坤虽然心中有气,但一直还端着,现在只有夫妻两个在场,不必再那样压抑情绪,渐渐就遮掩不住心底的羞恼。连催几次,见薛芸琳始终赖在地上拖延,石厚坤难忍躁怒,扬手又打了她两记耳光。
薛芸琳被这两下打懵了,石厚坤此刻的言行,完全不是她印象中丈夫的样子。
看着双眼发红,面色阴沉的石厚坤,原本因为杜臻奇识趣离开而稍稍安稳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石厚坤的脸色一变再变,薛芸琳感觉他随时可能再送自己几下耳光,不敢再拖延,赶紧爬起身,撩起连衣裙的裙摆,兜头把整件裙子给脱了。
在裙子下面,既没有胸罩,也没有内裤,只有一身淡紫色露乳开裆连体网格情趣内衣,两粒乳头上还紧咬着两个金色挂式“乳环”。戴这种“乳环”无需在乳头上穿孔,只需让咬齿扣紧乳头根部即可,虽然这样会有些痛,但因为这两个挂式“乳环”已经用过多次,咬齿已经有些松了,久戴也还能忍受。
石厚坤气极而笑:“我是真没想到,原来我老婆是这么有情趣的女人!花样真多啊,胆子也是真大啊!”
事已至此,薛芸琳没必要再说什么,颓然地坐在地上,低头无语。
“说说吧,你跟那个……姓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厚坤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又缓缓开口,“我没耐心考验你的诚实,实话告诉你,这姓黄的是昨天被我们抓的,该说的,他差不多都说了,现在我只想听听你怎么说。”
薛芸琳下意识地看向电视屏幕,但此刻屏幕已经黑了,看不到黄子君被关的那个房间里的场景。她也知道没必要自取其辱地问“他说了什么”,首先,石厚坤不会告诉她,其次,想想就知道,不管黄子君说了什么,总归不可能是为她开脱的,多半还会把苟且的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那就索性全都交代了吧。
黄子君确实是昨天就被带到了隐峰轩。回老家已经快一周了,该办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最近两天,他一直在市区活动,原计划周一就要飞回上海。昨天下午去银行处理些私事,出门后叫了辆出租车,车子莫名其妙拐进一条僻静小路,突然靠在路边,跳上来两个穷凶极恶的壮汉,在后座上一左一右将他挟住。
一开始以为遇到了抢劫,黄子君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这两人并没有抢什么东西,只是拿走了他的手机,随即绑了他的双手,封了口,把他塞到后座搁脚的空间,用脚结结实实地踩住了他,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于是,黄子君又笃定自己应该是被绑架了。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到后程路面似乎要颠簸许多,被塞在狭小空间里,几乎被踩得窒息的黄子君只差一点就要吐了。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车子是开往哪个方向,直到晕乎乎地被拖拽下车,茫然地看着隐峰轩内的厅堂馆舍,他脑海里还闪过一丝念头:“绑架犯的老窝怎么装修得这么高档?这么有钱,还用绑我这种人吗?”
在刚见到杜臻奇和石厚坤的时候,黄子君还不知道面前这两人当中有一个是薛芸琳的丈夫。薛芸琳很少提她的丈夫,黄子君更是从没见过真容,但在别人强迫给他戴上耳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后,他隐隐感觉不妙,眼前这两个男人必然和薛芸琳关系匪浅。
杜臻奇慢条斯理地问:“录音里是你吗?”
黄子君僵着身子,木然以对,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对,他的脑子已经空了。
“我再问一遍,只问最后一遍,录音里是你吗?”
杜臻奇的态度并不凶恶,但黄子君不知为何却觉得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寒毛直竖,他不敢再装死,怯怯地点头。
“你们两个,把他拖到隔壁房间去,打,别打死,狠狠打!”杜臻奇先是冲他笑了笑,随即说了句让黄子君毛骨悚然的话。
“不是,大哥!是我是我,我不是已经认了吗?别打呀,我什么都说!别打啊!”黄子君哀嚎着,毫无挣扎之力地被两个粗壮男子横拉竖拽地拖走。
石厚坤有些不理解,但并未阻拦,在黄子君被拖走后,问道:“他已经什么都肯说了?先让他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不就行了吗?”
杜臻奇伸长胳膊在他的膝盖上拍了拍:“哥哥,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你可能少点经验。打过和没打过,他在说的时候,态度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反正不管他早说晚说,都是要打的,而且不止打一顿,而且还不是光打就算完了,那先打一顿有什么的?就当解闷了,哈哈。哥哥你放心,肯定会给他留口气,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隐峰轩的房间,隔音条件极好,虽然他们现在身处办公区域,不是在客房或娱乐场地,石厚坤也听不到隔壁发出的动静。直到近二十分钟后,黄子君再次被拖进他所在的房间,看到他身上残破的t恤和短裤,身上斑斑点点的血痕,脸上明显的肿起,嘶哑的嗓音和蓬乱的发型,石厚坤才意识到在刚才这段时间里,他遭遇了什么。
虽然发自内心地痛恨这个和自己妻子有染的男人,石厚坤还是忍不住偏转头去,对眼前这个场面,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应该清楚,我们,想知道什么。”杜臻奇的口气一如刚才那样淡然,挥手示意两个手下离开房间,“不要让我多问,你最好干干脆脆地全说出来,该说多少,就说多少。如果我觉得,你说的还不如我知道的多,那再打你一顿,也就是我那两个兄弟松松筋骨的事。如果你真是被打上了瘾,那就尽管瞒着藏着,你放心,从现在到半夜,我这儿有的是兄弟可以招呼你,都累不着他们。”
黄子君在地上缩成一团,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恐惧地回头看着那两个走出房间,带上房门的粗壮男人,哀鸣转为如同抽泣般的吸气声。
“知道你疼,希望疼痛能让你清醒一点,不要说废话,也不要心存侥幸。行了,看在你刚爽过的份上,给你十秒钟时间再叫唤几声,十秒钟以后你还不开口,别怪我没耐心。”杜臻奇漫不经心地抬手剔了几下指甲,又掸了掸手指,突然大喝一声:“说话!”
黄子君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艰难地跪爬起身,连磕了几个头:“大哥!大爷!
我错了!我不该招惹那女人!我是!混蛋!我说,我全都说!”
高中毕业后就一直混社会的黄子君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回真撞枪口上了,不管今天这两个男人中有没有薛芸琳的丈夫,又或者有别的恩怨情由,总之,自己的鸡巴已经惹下了天大的祸。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黄子君不是没思量过,有些话说了会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他也想过会不会是薛芸琳找的人收拾他,毕竟刚才那段录音说的主要就是自己出卖她的事。但他直觉上相信此事应该与薛芸琳无关,如果是她想报复,那实在应该亲自出面,看看自己被揍的惨样。而且那件事前因后果其实很清楚,如果是薛芸琳所托,眼前这男人没必要还要继续盘问自己,难道薛芸琳还八卦地想知道自己被下药后被男人操的细节吗?
黄子君横下一条心,已经面临如此绝境,还有什么可遮掩的?耍小聪明不是不可以,万一耍得不好,眼看又是一顿暴打,自己多半熬不住,还不是要多说些实话?一顿顿打下去,迟早会把该说的都说出来,那还不如一次性说完,就算被打,也就打一顿算完。
当然,无论如何,黄子君都要声明自始至终都是薛芸琳主动贴上来找他,而他,不过是个实在难以抗拒一个无底线发骚的大美女的凡人而已。
该受的罪估计还是少不了,但至少能把责任减到最低吧?
当然,黄子君不至于作死到去描述细节,反正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对方总不可能因为缺少细节描述就还要再打他一顿吧?
从和薛芸琳结识到最后因为上海那一夜而闹翻,差不多是过去一整年的事,想想简单,但要一一讲述还是很耗时间。因为受到杜臻奇的威胁,黄子君生怕因为少说了哪件事而触怒对方,所以事无巨细,能想起来的就绝不落下,即便刻意没有多讲细节,但还是一口气说了一个多小时。
石厚坤听得面如锅底,几次想开口制止,最后都强忍着没出声。杜臻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副警用手铐,走到黄子君身后,将他的双手反铐,抬头冲石厚坤一笑:“哥哥,事情呢,交代得差不多了,看看你要有什么特别想问清楚的,细细问,我先出去溜达一会。这小子要是敢不老实,你尽管打,别踢脑袋、下身就行。你要是嫌麻烦,门外有兄弟伺候着,你只管吩咐,那都是打人的行家!”
说完,杜臻奇蹲下身揪着黄子君的头发使他高扬起脑袋,抬手在他脸颊的伤口上重重拍了几下,痛得他一阵惨叫。
“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找惹谁不好?在中宁混,就算没资格听过峥爷,水爷、疤哥的名号总知道吧?真要收拾你,不过就是崇林江里一具浮尸而已。我劝你聪明点,这位大哥问你什么,你乖乖地说,我们心情好的话,总能留你一条狗命。”
黄子君面如土色,“峥爷”和“水爷”的名号,他确实没听过,但“疤哥”
这个名字在中宁的市井坊间实在太响亮了,这是个辣手的狠角色,势力又大,谁不畏惧三分?不是说薛芸琳的老公是官家子弟,现在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吗?怎么又跟这些黑道大哥扯上关系了?
我操!这骚货犯贱找男人,干嘛要拖我下水?这不是坑人吗?
杜臻奇离开房间后,并没在门口傻等。他估计石厚坤至少还得再问一个小时,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这么真诚的感情投入,得知妻子出轨后,除了愤怒外,他肯定还有很多想不通的事。黄子君所有薛芸琳的出轨对象中第一个和他面对面的,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甚至可能穷追猛打地挖掘各种细节,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说完呢?所以杜臻奇只是吩咐门边的兄弟多留意一下房间里的石厚坤会不会叫人,随后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过程中实在等得无聊,杜臻奇索性把马菲菲叫进来大干了一场,直到他都的肉棒都恢复了状态,正在琢磨要不要再叫张忆彤过来泄火解闷,石厚坤这才颓然地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为他开门的是长得很像张雨绮的“菲菲”,而且还一丝不挂,石厚坤既有些意外,随即就释然了。这女人明显就是杜臻奇养在身边随时玩弄,甚至随时可以拿来招待朋友的一条“纯正”的母狗,跟在老板身边随时伺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都问完了?”杜臻奇坐在办公桌后,不慌不忙地整理皮带。石厚坤敲门之前,他一直都露着肉棒,刚操完马菲菲,肉棒上所有的残垢当然早已进了这女人的肚子,但她一刻都没歇着,一直钻在办公桌下舔弄肉棒。直到敲门声响起,示意马菲菲去开门后,杜臻奇才拉好了拉链。
石厚坤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小子人呢?”
“你留在门边的兄弟说已经准备好关他的地方了,我让他们把他带过去了。”
“就这样?”
“嗯?”石厚坤显得有些恍惚,“还要……”
“哥哥,你还是个好人哪!”杜臻奇叹口气,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起电话,杜臻奇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开始,每过两个小时揍那小子一顿,别招呼要命的地方,但要让他疼,疼到一辈子都记住。”
“已经打成这样了,再打,会不会出事?”石厚坤对黄子君充满痛恨,自然不可能有同情之意,但毕竟是在规矩人家长大的孩子,还是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杜臻奇耸耸肩:“哥哥你放心,我不是说了吗?那些兄弟都是打人的行家,怎么打能让人疼得要死,却不会真的死,他们心里有数。反正,这几天我这里正好没客人,也不怕打扰别人。”
“没事就好。”石厚坤稍稍放心,“别为我的事,给你这边添麻烦。”
“哥哥你想多了,收拾这么个小崽子,能有什么麻烦?要不是最近有点不方便,就真的弄死他,也不算什么。”杜臻奇全没当回事,“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老婆了?”
提到妻子,石厚坤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黄子君固然不想多说细节,但每当他语焉不详,含糊了事,石厚坤就狠下心在他后背、小腹猛踢,痛得他哭爹喊娘,该说不该说的,不经大脑都吐了出来。
石厚坤晕乎乎地听了一大堆薛芸琳和这男人来往的具体细节。
细节这种东西,确实是魔鬼。虽说想象有时也很折磨人,但真实的细节越多,脑海中原本模糊的影像画面,就会变得越清晰。盘问之前恨不得能了解一切,盘问之后却暗悔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见石厚坤垂首不语,杜臻奇倒也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挥手示意菲菲贴到他身边去。石厚坤神思不属,对一个裸女靠近到身边也没放在心上。
“就照原本商量的办吧,明天下午把你老婆带到这里来,让她亲眼看看奸夫的下场。后天你们就去办手续,离婚协议书我找公司法务起草好了,你抽空看看,没问题就直接签字。放心,你老婆一点好处都别想从你这儿拿走。”
石厚坤失神地点头。
“去!把彤彤叫上!晚上好好伺候坤哥,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让你们吃屎,你们也给我香喷喷地吃!”杜臻奇冷冷瞟了眼菲菲,随即对石厚坤换上温煦的笑容,“行了,哥哥,别多想了,去泄泄火爽一把,先顺顺气。明天了结了这件事,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凭着哥哥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好女人?”
石厚坤苦笑,神情恍惚地起身跟着菲菲离开。
杜臻奇神情复杂地在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分钟,又拿起手机:“那小子人呢……操,这么快你们就开打了?没事没事,接着打,不用停,正好我要找他问话,你们先给几下狠的,免得他忘了刚才的痛。打完了,把他带回刚才那个房间去。”
等黄子君再次被拖到杜臻奇面前时,比刚才还要更凄惨三分,浑身除了条内裤外,衣裤基本都被扯烂了,两条大腿上血痕宛然,胸腹间有好几个鞋底大小的淤青。他气息奄奄地哭叫:“大哥!大爷!老板!我都说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求求你,别打了!”
杜臻奇不屑一顾地笑:“不打,只要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就不打你了。”
黄子君胆怯地抬头,偷眼瞧了眼杜臻奇:“大,大爷,我还要说什么?是……是把刚才说的……全,全都再说一遍?”
“刚才我走了以后,你回答那位大哥问题时说的,全都再说一遍。别再等我问。”
“好!好!我知道了,我说!我说!”
黄子君晕头转向地机械重复着刚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这一折腾就将近半夜了。杜臻奇临走时满意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我不说话算话,今天晚上你不会挨打了,让你睡一觉。”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黄子君蜷着身子,狼狈地拼命点头。
可杜臻奇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绝望:“明天早上我找个医生给你看一下,只要没大伤,我会让兄弟们接着招呼你。”
被一遍遍痛揍过的黄子君,对薛芸琳来说,是最好的警示。
虽然杜臻奇手下兄弟没下死手,也尽可能地少放血,黄子君受的大多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并没多严重,可他现在的样子太瘆人,对从小正常成长,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更算得上是养尊处优的薛芸琳来说,已经够可怕了。
她失去了狡辩和抵赖的勇气,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和黄子君间的来往说了一遍,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有意无意间把责任尽可能都推给了男人。在她口中,是黄子君处心积虑对她发动攻势,她抵抗许久才最终沦陷的。
石厚坤此时的心情与昨晚乍听黄子君坦承实情那会已经截然不同,或许是浓重的悲凉最终冲淡了感情,一定程度上也洗刷了愤怒和纠结。现在面对薛芸琳,虽然还是很生气,但他还能控制情绪,正常思考,听着她明显想推卸责任的说辞,听着只觉好笑,析。
他只想听听薛芸琳会怎么说,然后用她的说法和黄子君昨晚的招供两相对比,看看是不是存在自己还不知道的事,至于整件事究竟是谁的责任,他已经懒得再去分辨了。操都操了,除非是强奸,否则难道还要分出主动和被动的责任吗?多一分被动的通奸女人就多一点无辜吗?
听薛芸琳说完和黄子君之间的事,石厚坤一言不发地盯了她一会,目光中不带任何情感,盯得她心慌意乱,低下头不敢和丈夫对视。
“那个大斌呢?”
听着丈夫冷冰冰的声音,薛芸琳闭上了眼睛,刚说完黄子君,紧接着又要再交待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她突然冒起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今天起床的时候真的和吴静雅约好晚上一起吃饭逛街,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他……”
“算了!”石厚坤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反正他迟早会到这里来的,等你们面对面的时候再慢慢说好了。现在你看看这个!”
薛芸琳诧异地抬头,不知道丈夫还有什么要问,却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照片,扬手飞撒开来,其中几张就落在她身前的地上,拿起来仔细一看,薛芸琳刚直起来的身体重新瘫软地坐倒。
照片里,齐鸿轩一脸贱兮兮的笑,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两人一起走出一家酒店的大门。
薛芸琳心如死灰。
丈夫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自己最近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除了在深圳那边的几个男人以外,在中宁总共就只约过张程斌、齐鸿轩、黄子君这三个男人——高俊是无意重逢,她没把那次分手炮算进来——石厚坤居然全都抓到了。
难道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他……”薛芸琳颤抖着手,一张张地拿起照片来看,最终长出一口气,认命般地苦笑道,“他叫齐鸿轩……”
问完了所有想问的,石厚坤再没说什么,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薛芸琳惊恐地想跟上他,可连衣裙还在石厚坤手里攥着,她身上只穿了几乎与赤裸无异的情趣内衣,又怎么敢追出门呢?惶急地叫了几声丈夫,见他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薛芸琳只能狼狈地留在了房间里。
其实在丈夫开门时,薛芸琳也看清了,门边守着两个黑衣壮汉,就算她真敢豁出脸去就这样几近全裸地追出去,那两人恐怕也是不会放行的。
石厚坤这一走就许久没再露面,薛芸琳忧心忡忡地独自待在房间里,度秒如年,身上没有手表、手机,薛芸琳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应该至少过了两三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再进这个房间,似乎她被彻底遗忘了。
渐渐暗下去的天光昭示着夜晚的降临,薛芸琳却顾不上几乎已经饿瘪的肚子,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可怕的想法,头痛欲裂。她一度失去耐心,打开了电视机,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黄子君所在的房间,但信号被切断了,黑乎乎的屏幕里倒映的是她惊惶的面孔。
独自被遗忘在房间里,面对未知的命运,薛芸琳快要疯了。她宁愿丈夫此刻还在眼前,还在不停地骂她,甚至赏给她几记耳光。甚至进来几个男人,看光她此刻什么都遮不住的美妙躯体,薛芸琳也不再觉得不能接受,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薛芸琳猛地跳起身,毫不犹豫地扑向房门,顾不上去想如果是丈夫或是杜臻奇是不会先礼貌地敲门的,她现在只想看见一个活人,和他说说话,哪怕就那么一两句。
门外站着的是之前一直守在门边的壮汉之一,乍见一个基本全裸的美女猛地开门,他也吓了一跳。此刻,薛芸琳整个身体的正面都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珠几乎就要长在她那对不住颤动的豪乳上拔不出来了。
薛芸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窘境,赶紧将左臂横在胸前,右手捂住下体,怯怯地问:“怎,怎么了?”面对这种光看面相就令人胆寒的男人,薛芸琳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曾经的她,似乎偶尔想象过自己可能处于类似于今天这样的环境下,但她自信不会失态,面对这些根本和自己不出意外同一阶层的男人,心理上会有优势,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如果剥去看着光鲜实际无用的“外衣”,在单独面对这类男人的时候,她根本无能为力。
男人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逡巡。薛芸琳拥有一对球的巨乳,纤细的手臂顶多只能遮住一部分,他依然可以大饱眼福。何况这女人现在一身风骚打扮,哪怕看不到最敏感的三点,只看那一身白皙的皮肤,就已经让这男人肉棒铁硬,紧绷内裤隐隐作痛了。
他抬起右手,示意惊慌失措的薛芸琳别只顾遮掩身体,赶紧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薛芸琳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拎了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食盒,应该是送来给她的晚饭。
早已饥肠辘辘的她突然感到肚子饿得发抽,“咕噜噜”的响声不绝,她几乎抢一般接过袋子,全然没注意自己伸出手时,再遮不住前胸,又因为动作过大,翻涌起阵阵乳浪,看得那男人险些甩飞眼珠,喉咙口一阵阵发干。
薛芸琳很快又发现自己再次大大走光,赶紧关上房门。
晚饭很简单,一份米饭,四个分量合适的小菜:一条红烧鱼,一份香菇炒青菜,另有两个荤素搭配的家常菜,可能只是隐峰轩工作人员正常的工作餐,但已经饿透了的薛芸琳还是吃得很香。
可惜这顿饭最终也没让她吃踏实,差不多吃了一半,在薛芸琳专心对付后半段鱼身的刺时,房间门突然打开,石厚坤和杜臻奇一先一后走了进来。
薛芸琳惊叫一声丢下饭盒、筷子,退到沙发一脚,蜷起双腿,用膝盖挡住前胸,双手抱腿,严防死守。
“厚坤,我,我这样子……你让他……”
石厚坤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装什么装?你穿成这样,不也是去给比的男人看的吗?怎么,我的朋友就不能看了?你再风骚的样子也不知被多少人看过,别装了!”
薛芸琳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低头,但终究还是没有展开四肢,依旧紧锁着身体。
杜臻奇看她这幅样子,微微一笑,慢慢走到斜对角位置,偏转身朝向石厚坤,摆出一副不会刻意瞄向薛芸琳那边的样子。
“哥哥,要不还是让她遮上点吧,等会我手下兄弟就要带人过来。你们还没办手续,她终究还算是你老婆,体面不是留给她的,是给石太太的。”
石厚坤勉强点了点头。
杜臻奇通过手机打招呼:“菲菲,拿套衣服过来……什么都行,能穿出去见人就……”正在说话,他下意识瞟向薛芸琳,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此刻穿的连体式情趣内衣,意识到还真不是“什么都行”,叹口气说:“算了,你就拿条连衣裙吧。”
过了十几分钟,菲菲敲门走进房间,送来一条连衣裙。薛芸琳尴尬地套上裙子,身上有了遮挡,心里多少踏实一些。
杜臻奇随意挥手示意菲菲离开,指着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笑道:“嫂子,又有精彩的节目了,咱们看看?”
薛芸琳木然地看向电视屏幕,以为又要看到黄子君被痛打的场面。没想到这次画面里好像换了个房间,镜头直接对准身上一把椅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双手被紧绑在扶手上,苦挣难脱。在镜头里看不到他的脚,估计也被绑了起来。年轻男人胀红脸,冲着画面左侧大吼:“你们是谁啊?干嘛把我带到这儿来?
薛芸琳让你们干的?这骚屄在哪儿?”他面朝的方向可能有人,只是因为角度关系,在画面里看不到,这男人连吼了好几遍,对方却默然无语,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薛芸琳闭上双眼,一阵阵发晕。
张程斌这个混蛋,到底还是被抓过来了!
这个白痴!
其实薛芸琳也清楚,自己手机落在丈夫手里,通过微信随便下个套,骗原本就憋了一身欲火,兴冲冲开房等待,不想又被放了鸽子的张程斌出来,根本没有任何难度。恐怕他兴冲冲前去赴约时,满脑子想的还是见面后怎么才能把这个爽约迟到的臭婊子操得哭爹叫娘呢!
在不远处坐下的杜臻奇对着手机淡淡地说:“开始吧!”
薛芸琳睁开眼睛,不过想象中对张程斌的殴打折磨并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冷漠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去306?”
张程斌满脸不快地直喘粗气,垂下眼皮,不说话。
“你为什么去306?”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
张程斌扭了下脑袋,把脸转向另一边,还是不说话。
突然一个身影猛地从画面右侧飞窜而出,薛芸琳只觉眼前一花,画面中传来一声惨叫,再细看,却见张程斌整个人连带紧绑在身上的椅子都翻倒在地,一个和之前守在房间门边那两个壮汉穿得差不多的男人站在他身边,又狠狠在他小腹上踢了两脚,这才慢悠悠走回到之前所站的位置。
冷漠的声音又响起:“贱!客客气气问你,不肯说,非要松松筋骨吗?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去306?”
作为资深宅男,张程斌其实孬得很,之前敢硬挺是因为没见识,被抓后没被真正教训过,吃了这几下,他痛得涕泪横流,窝在地上尖声嘶叫:“薛芸琳让我去的!她发微信说会在那里等我!我是去找她的,我没干别的,我就只是想去找她啊!”说到最后他都委屈得哭出来了。
“薛芸琳是谁?”
张程斌胆怯地瞟了身前两个男人一眼:“你们,你们不是薛芸琳找来的?”
“薛芸琳是谁?”冷漠的声音压根不准备回答。
张程斌略一犹疑,也许是刚才把他踢翻在地的男人又有什么动作,他吓得大叫起来:“别别别!我说我说!薛芸琳是个,是个女人……别别别别!”男人的身影进了画面,可能是觉得他说了句废话,想过去教训他,张程斌凄厉地哀求:“别打我别打我!我还没说完!薛,薛芸琳是我打游戏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的,后来约出来上了床,没别的关系!就是,就是炮友关系吧。”
“上过几次?”
“啊?”张程斌晕乎乎地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两次,就两次!”
“知道她结没结婚?”
“呃……”张程斌迟疑了一下,似乎终于摸到了一点今天之所以会被带到这里来的门道,但现在也没时间容他多想了,苦着脸说,“好像……好像结了……”
“知道她结了婚,你还上?”
“是,我是王八蛋!我不该招惹她!可,可是,是这骚货自己找上我的,第一次开房的时候,我只知道她在游戏里的id,连名字都不知道,哪能直到她有没有结婚啊?是后来,后来才听她说的!大哥,大哥,我就是爱玩游戏,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是这骚货自己发骚,自己说我的鸡巴操得她爽,自己掰着屁股求我操她屁眼,我哪,哪,哪扛得住啊?真的都是这骚货勾搭我,您想,我根本没做过,要不是这骚货自己提出来,我都没敢想还能操她的屁眼!大哥,真的,不是我上她,是她上我啊!”
张程斌的声音从电视里清晰地传出,薛芸琳低着头,不敢看丈夫,但光想想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脸色。
杜臻奇的声音又从身边飘来:“行了,先这样吧!”
薛芸琳已经习惯了,知道他是在通过手机向手下传递指令,果然,在他说过这句话后,画面中再没有人向张程斌发问了。
“哥哥,你看这小子该怎么处理?”
石厚坤并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后,哑着嗓子说:“带到这里来吧!”
“这里?”杜臻奇无所谓地一笑,拿起手机,“把这小子带我这儿来,对了,把他从椅子上解下来,铐上!”
薛芸琳诧异地望向丈夫,却见他目光深沉地死盯着房门,根本没看她一眼。
虽然已经向丈夫坦白了很多,也先后得知黄子君、张程斌都落到丈夫手里,但马上要和炮友同时与丈夫同处一个房间,薛芸琳依然感到心慌,有种扑朔迷离的忐忑。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受到肉体上的实际伤害,万一张程斌来后,不管是因为看到他和自己同时出现而生出怒意,还是听这混蛋乱说什么受到强烈刺激,石厚坤万一要对自己动手可怎么办?
想到看到的黄子君被打时的惨状,薛芸琳觉得那一拳一脚似乎都招呼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发起抖来。
关张程斌的房间可能不远,没过十分钟,他就被带了过来。两个男人拖死狗一样将他拽到茶几边,重重一推,使他扑倒在地,顺势在他的脊背、大腿上狠踹了两脚。
“机灵点!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
张程斌狼狈地趴着,一时不敢抬头,缩了片刻,始终没听到什么声音,奓着胆子偷眼上瞧,第一眼瞄到的是薛芸琳,意外之余忘乎所以地直起身子:“哎,你……”
话说半截,凭空飞来一脚,重重踢在小腹上。
“叫你机灵点!没问你就闭上臭嘴!”
张程斌痛得把身子弯了起来,这一脚很重,感觉像在他的胃上钻了一个孔,被锥子扎一样地痛到骨头里,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行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刚才还凶神恶煞般的两人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转身就走。张程斌战战兢兢地看向说话人所在的方向,却是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太多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自己的眼神却显得冷漠异常,只对视一眼,张程斌莫名感到心头慌乱异常。
“哥哥,人在这儿,你想怎么着?”
脚步声响起,张程斌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正从另一个方向走到自己身边,扶着他的肩膀,使他正起身子,目光所向正是薛芸琳。
“你在微信里是怎么说的?要干爆她的屁眼?嗯?还要把她的骚屄操烂?是不是你说的?”
男人的声音在张程斌听来冷若寒冰,他慌乱摇头,一脸谄笑:“我乱说的,我乱说的!我以为,以为她……”
那男人突然怒发如狂,掰着他的身体狠狠往地上一掼:“以为她什么?”
张程斌猝不及防,滚倒在地,额角重重装在地上,眼前一黑,剧痛和眩晕同时袭来,根本没听到那男人的问话。见他哼哼唧唧地不回答,男人揪着他的头发使劲上拽,不停地问:“你以为她什么?以为她什么?啊?!你以为她什么?”
问到最后一句,他又推了一下张程斌的脑袋,额角第二次撞地,鲜血直流。
见了血,石厚坤的气消了许多,莫名有些发慌,看了眼杜臻奇,后者却漫不在乎地摇摇头:“哥哥放心,你再来两下也死不了人!”
听他这么说,石厚坤稍微放心了些,但刚才那阵暴怒终究已经消退大半,他略显局促地站在原地,看看脚边的张程斌,又看看沙发上惊恐地望着面前这个显得很陌生的丈夫的薛芸琳,尴尬地发现刚才发了这么一通火,现在想悄无声息地就收了,有些突兀,面子上也挂不住。
杜臻奇适时帮他托底:“哥哥,要想收拾他,随便叫哪个兄弟进来,保证到明天早上,他身上不剩一块好肉,何必你脏手呢?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要是不问了,就让手下兄弟们招呼他吧!”
石厚坤调顺呼吸,抬脚不轻不重在张程斌膝盖上踢了一下:“站起来!”
张程斌双手被反铐着,身子横倒在地,要想起身还真是不容易,几番挣扎都没能站起来。石厚坤和杜臻奇只是冷眼瞧着,看他狼狈地来回翻滚两圈,石厚坤瞥了薛芸琳一眼:“去把他扶起来!”
薛芸琳没想到丈夫会让自己去扶张程斌,愣愣地呆了一会,直到石厚坤又重复了一遍,这才忐忑不安地来到张程斌身旁,托着他手肘部位,努力板起他身体,搀他起身,等张程斌站稳后,她就像手里握着炭似地飞快松开了手。
“你不是穿了情趣内衣准备给他惊喜吗?给他看啊!”石厚坤突然开口。
薛芸琳惊讶地看向丈夫,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胀红了脸拼命摇头。
石厚坤抓起茶几上一个食盒,狠狠砸向地面。食盒是塑料制的,里面基本也只剩些汤水,砸在薛芸琳脚边倒不至于伤了她,但突如其来的“啪”一声脆响和四溅开来泼到她脚上的汤汁,还是吓得薛芸琳脸色发白。
“你现在装什么装!刚才小奇说了,给你留体面,只因为你暂时还是石太太,可如果我不想给你留这个体面了,你什么都剩不下!脱!给他看看你里面穿的什么!如果你自己不肯脱,我就叫人进来帮你脱!”
薛芸琳无奈地看着眼神冰冷的丈夫,知道很难改变他的心意,只好俯身拉起裙角,正想把刚穿上身没多久的连衣裙脱掉,转眼瞅见杜臻奇还坐在一边,又觉为难,再次哀求般看向丈夫。
“厚坤,他……”
石厚坤眼睛都没眨:“还是那句话,别的男人能看,我的朋友不能看?脱!
再给你十秒钟,不肯脱,我就找人来扒光了你!”
杜臻奇讪笑着起身:“哥哥,要不,你慢慢审着,我先……”
石厚坤冲他摆摆手:“你如果真有事要忙,尽管去,不必陪我。如果是为给我留面子,不必,待着!她这一身骚肉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我还在意被你看这几眼?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杜臻奇干笑两声,默然坐下。
薛芸琳无奈,只得脱掉连衣裙,既然石厚坤都毫不在意,她索性都不再遮挡身体了。直接把情趣内衣根本遮不住的豪乳、嫩屄都暴露出来,想来就算她要遮,也会被石厚坤阻止,何不干脆一点,一步到位呢?
张程斌苦笑地看着她。如果现在是在酒店房间,如果只有他和薛芸琳两人在场,这骚货穿了这么一身,肯定会让他大为兴奋。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腹刚才被重重踢了几脚,都变得麻木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肉棒有任何反应。
“怎么样?好看吗?这骚货的奶大不大?”
张程斌小心翼翼地瞧了石厚坤好几眼,这才确定他真是在跟自己说话。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没谁跟他介绍,只能从常理推断,多半是薛芸琳的丈夫。自己搞到了人家老婆头上,估计今天的事很难善了,满脑子都是绝望的张程斌哪敢说出“好看”和“大”这些字眼?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努力想谄媚地笑,却又实在挤不出笑纹,难看至极。
“你不是要干爆她的屁眼吗?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干爆她的屁眼!把他裤子脱了,快点!”石厚坤用眼神示意薛芸琳要有所动作。
薛芸琳象征性地抬手慢慢伸向张程斌的腰部,但磨蹭了许久还没碰到裤脚。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乱糟糟的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转身跪下哭喊:“厚坤!我错了,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了!”
石厚坤漠然不语,面无表情地听着妻子嚎啕大哭,看她渐渐撑不住身体,跪趴倒地,脸埋在双臂之间,哭声渐渐转轻,显得沉闷,这才冷冷地说:“我就想看看他怎么干爆你的屁眼。我让你自己做,是给你留脸!你也知道那个姓黄的,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我没让你跟他一样,不是还心疼你,只是为了还要带你去办离婚手续,打得太惨了不好出门。现在我叫你做什么,你最好马上去做,如果还叽叽歪歪……”说到这儿,石厚坤变得语塞,他能说出以上这番话,已是前所未有,更进一步的威胁,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硬说几句,也不会有什么威吓力。
杜臻奇看出他的为难,随口接道:“只要坤哥发话,我劝嫂子你立刻照做,老老实实表演一下是怎么被这个男人干爆屁眼的!我相信这只是一种形容,就凭他这小身板,不被你榨干就不错了,想干爆你恐怕很难。但如果你不听坤哥的话,那我向你保证,你的屁眼被干爆,一定会成为事实!我可以让这里所有的男人排着队来干,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我确定你除了大便时候以外,屁眼里永远会插着一根鸡巴,你应该不想从现在这年纪开始就整天大便失禁吧?”
薛芸琳听得脸色煞白,不敢看向杜臻奇,祈求般盯着丈夫,希望他听到朋友说出这些“不逊”的言辞多少会有些不快,没想到石厚坤面沉如水,纹丝不动,像是默认了杜臻奇的话。
“如果嫂子你真就那么个性,非要跟坤哥反着来,那也行。我后院还养了七八条狗,都挺壮实的。女人被轮奸我是看过好几次了,但被狗轮奸还没看过,你要不试试在骚屄、屁眼里抖射满狗精的滋味?如果不想,就他妈识相点,坤哥让你干嘛就干嘛!听到没有!”说到最后,杜臻奇突然提起嗓门大喝一声,吓得薛芸琳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伸手抓住张程斌的短裤裤脚,慢慢往下扯动。
“快点!”石厚坤又怒吼一声。
薛芸琳被催得心烦气躁,惊惧交加,突然一横心,索性连带着张程斌的内裤直接一拉到底。
一根萎靡不振的黢黑肉棒出现在她面前,硕大的阴囊如老人面孔般满是皱巴巴的皮,原本尺寸不小的肉棒此刻缩成一团,看上去不管是长度还是直径,和一根小指的尺寸差不多。
石厚坤气得发笑。
薛芸琳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眼前这根肉棒插爆自己的屁眼。她回头看了眼丈夫,却只见他双眼直愣愣地死盯着她,眼中满布血丝。
杜臻奇的声音又传来:“我劝你别停。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但十分钟之内,只要坤哥没叫停,你最好想办法把这家伙的鸡巴塞到你的屁眼里去,不然,我保证你的屁眼不会空着!至于里面会是什么,会有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薛芸琳最后又瞟了丈夫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地端坐,一言不发,终于抛去最后一点侥幸心思,抬手抓住张程斌的肉棒。可怜此时这根肉棒毫无生气,被握在她小小的掌中,竟连龟头都没露出来,被她整只手紧紧裹住。
徒劳地撸了几分钟,肉棒半点不见起色。薛芸琳低声咒骂张程斌,他不敢还口,但也全无配合的意愿,弓着身,仰着头,以一种极其可笑的姿态站立,挣扎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诡异。
薛芸琳现在对时间缺乏概念,不知道杜臻奇留给她的“十分钟”时限还剩下多久,也不知道一旦时间真到了,这个男人会不会让他的口头威胁变成现实,但她不敢冒险,这男人在说起那些残忍的事情时表现出的云淡风轻,让薛芸琳心悸不已。
万般无奈,薛芸琳只能蹲下来,想要用嘴再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张程斌搞硬一点。
“啪”的一声,又一个食盒摔在她的脚边,红烧汤汁溅开,泛起一阵鱼香。
“行了!你这贱样真是看着就让人生气!”石厚坤捏紧拳头,不自禁地发抖。
杜臻奇见机很快,知道石厚坤对眼前的一切已经失去耐心,不想再看下去了,冷笑着拿起手机,说了两个字:“进来!”
刚才拖张程斌过来的那两个男人推开房间门快步走了进来。
“把这小子带到姓黄的那个房间去。”吩咐完手下,不去理会连声凄惨求饶的张程斌,杜臻奇扭头对石厚坤说,“哥哥,还有最后一个节目。”瞥了眼在被丈夫喝止后,一屁股坐倒在地,面色灰白的薛芸琳,嬉笑道:“这节目很精彩,嫂子……可要好好欣赏哦!”
薛芸琳面无表情地看向刚被杜臻奇打开的电视机,疲劳和紧张,使她变得有些漠然。
此刻出现在电视屏幕里的有好多人,除了跪在地上的黄子君和张程斌外,还围了好几个壮汉,凶神恶煞的,吓得那两人战战兢兢地跪好,压根不敢抬头。
也不知刚才两人初见面时,有没有交流过为什么会一起遭难,或许在见到彼此的时候,心里都有数吧。
杜臻奇依旧还是通过手机指挥,只是在那个房间可能特意做了扩音,整个房间都能清楚听到他的声音:“这两个可怜虫之中,有一个人已经被吓得硬不起来了。既然硬不起来,那就不要做男人了!还有一个,好像是个艺术家,既然是艺术家,那就为我们好好表演一个节目吧!请她们进来!”
一个壮汉应声开门,两个面容妖娆,身材劲爆的女人缓步走进房间。
薛芸琳诧异地看了杜臻奇一眼,不知道他这番布置,有什么用意。
“你们觉得这两个漂亮吗?”杜臻奇问完,戏谑地朝薛芸琳抬了抬下巴。
画面里黄子君等两人老实地跪着,不敢抬头,也根本没意识到杜臻奇问的是他们。直到有两个壮汉过去拽着头发,迫使他俩仰面朝天,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瞥一眼那两个女人,忙不迭地回答:“漂亮!漂亮!”
这确实是真心话,但事实上,就算进来两个丑八怪,他俩现在也不敢说难看啊!
“要不要和她们两个操一操?”杜臻奇的口气中充满欢乐。
“不敢!”“不要!”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表决心。
“那不行!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们两个准备的!”杜臻奇根本没给他们推脱拒绝的空间,“那俩,你们把衣服脱了!”
那两个女人反应很快,哪怕边上围了一圈男人,听了杜臻奇的命令后,她们也只是对视一眼,就痛快地脱了上衣,解开胸罩,露出丰硕的双乳,四个被打足了气一般的圆球颤巍巍的,看着令人惊叹,可惜从颤动的感觉看来,这几坨大肉似乎不是原装的,像是做出来的假奶。
薛芸琳乍一看这两对巨乳,还以为杜臻奇真找来了两个更胜于她的巨乳骚女,莫名地精神一振,不自觉地挺了一下胸,细看后发现多半是假奶,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悲哀地自嘲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比谁的奶大?”
“别停啊!裙子!把裙子也脱了!”杜臻奇的口吻越来越欢脱。
两个女人又利索地脱掉短裙,褪下短裤,跪在她们两人身前的黄子君和张程斌瞬间流露出惊恐的眼神,不自觉地也在关注这两个女人的下体的薛芸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只有屋子里那些壮汉,或许因为早就知道实情,所以镇定如常。
这两个女人下体,竟各生有一根黑粗的肉棒。
这竟是两个人妖!
“大哥!我……”黄子君的反应更快,扯着嗓子哀嚎起来。
杜臻奇大喝一声:“让他闭嘴!”
两个壮汉冲上前去,拳打脚踢地将黄子君掀翻在地,这一番痛揍看得就在一米之外的张程斌龇牙咧嘴,肝胆俱裂,整个人缩成一团,斜着身子,恨不能逃开几步。
“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杜臻奇警告了黄子君一句,话锋一转,“两位美女,我先来采访一下,到现在为止,你们被多少人操过了?”
左边那个烫着大波浪卷,把头发染成金色的“美女”大大方方回答:“没数过,可能二三十个吧,基本都是熟客,来很多次的那种。”
另一个披着长发的“美女”补充道:“中宁这边喜欢我们这种的好像不多,生意不太好做。”
“这倒也是。我让人好好找,转了一圈,漂亮点的人妖也就找出你们两位,看来我们中宁还是落后啊,观念不开放。”杜臻奇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平时你们是操男人屁眼多一点,还是被人操屁眼多一点?”
“波浪卷”看上去个性更开朗些,基本都是她先说话:“都有吧,不过还是我们被操得多。”
“那你们自己是更喜欢操别人呢,还是被人操?”
两人面面相觑,“黑长直”涩然一笑:“我都还行吧。”
“波浪卷”直言不讳:“我其实更喜欢操别人,可惜有这种爱好的真不多。”
“那好极了!”杜臻奇兴奋地一拍巴掌,“那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过个瘾!面前这两个男人,是两个贱人,你们给他们的屁眼开个苞吧!”
张程斌的反应慢了好几拍,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杜臻奇刚才说的“操一操”,不是让他和黄子君去操那两个“女人”,而是要让他俩被人妖操,这下更是魂飞魄散,惊得趴倒在地,鬼哭狼嚎地求起饶来。
“烦人!把你们那边的声音关了!”杜臻奇面露不耐之色,“让这俩混蛋知道知道,不肯操屁眼的下场是什么!”
那边依言关掉声音,顿时在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默剧,几个壮汉冲上去暴揍两人,动作凶猛激烈无比,只是全无声响,看着有些荒诞滑稽。
“你过来!”许久没说话的石厚坤突然开口。
薛芸琳不明所以地走近丈夫,看着他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叠文件,甩在茶几上。
“签字!”
薛芸琳似有所悟地拿起文件,一页页地翻看,果不其然,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其中特别注明,离婚后,薛芸琳将自愿放弃婚姻内一切财产权利,包括房产、汽车甚至珠宝和高档服装这样的个人物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薛芸琳没想到一向宽和温雅的丈夫这次竟做得如此决绝,但稍一转念又觉得这样才更合理些,苦笑着签上了字。
她当然不甘心,可她敢说不吗?
电视画面里黄子君已经迫于壮汉们的痛打,不情愿地跪在“大波浪”身前,苦着脸吃下肉棒吞吐;张程斌似乎还在坚持拒绝,但看他身边两个壮汉打得正起劲的样子,估计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薛芸琳不想尝试坚持不签字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只是被人妖操屁眼,那还算是好的,万一真像杜臻奇说的,牵来的是十几条狗呢?
在隐峰轩这个地方,似乎无法无天的事是家常便饭,薛芸琳自问不管有什么想法,眼前亏一定是不能吃的。
冷漠地看了一会妻子的签名,石厚坤收好文件,站起身。
“坤哥要走?好戏刚开始呢!”杜臻奇指了指电视画面,黄子君已经被强按着撅起了屁股,上半身被压在一张桌子上,“大波浪”正慢条斯理地拿着一个瓶子往他的屁股上涂抹着什么。
这边房间里的三人都有肛交经验,都明白这是在做什么。石厚坤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地盯着电视屏幕,直到“大波浪”站到黄子君身后,猛地一挺腰,随即开始不紧不慢地抽送之后,他才意兴索然地笑了一声:“我先去睡了。杜子……谢了!”
杜臻奇冲他随意地挥了下手。
慢慢踱到门边,石厚坤猛然回身,紧盯着薛芸琳问道:“你跟黑子,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黑子?”薛芸琳心猛地一抽,没想到事到临头又蹦出来一个男人,刚才石厚坤拿出来的照片里只有她和齐鸿轩,她一时没想起那天自己还和高俊见过面,现在遭到突然袭击,恍惚间脑子有点懵。
石厚坤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悲凉:“什么黑子?过年吃饭时来我们包厢敬过酒的我那个朋友,你不要跟我说,那天以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
“哦哦,见过,见过!”薛芸琳终于反应过来,“他,他怎么了?”
“你跟他应该一点都不熟啊,就过年那次见过一面,你倒是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黑子……”薛芸琳假装又是惶恐又是困惑,想了好一会,才带了几分不确定地反问,“你是说我跟他喝咖啡那次?”
“说!”
“是这样,那天,那天我跟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后来遇到了那个黑子,他的店原来就在边上,他看到我就过来打招呼,嫂子长嫂子短地跟我客气。
我记得,记得你说过他是开健身中心的,我那个闺蜜……吴静雅,她那段时间正跟我打听哪边的健身美体啊什么的效果最好,我想反正,反正黑子也是做这一块的,就跟他打听一下健身项目啊,收费啊什么的。在街上干聊好像不太好,正好边上有家咖啡店,就进去坐了一会,前后就二十分钟吧。厚坤,你不会是以为……没有!怎么会呢?!”
薛芸琳这段话说得有些结巴,但并不慌乱,态度诚恳自然之极。
她在心底叹气,虽说事到如今,可能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帮高俊逃脱干系。
想到上次高俊撞到她和齐鸿轩在一起后对她的忠告,薛芸琳感慨万千。虽然也是和自己有过肉体关系的男人,但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在今天看来,蕴含着何其宝贵的善意。
可惜自己没听。
尽管如此,薛芸琳也想尽己所能地回报高俊最后一点善意。
至于她给出的这番解释,石厚坤会不会信,还会不会再去调查,那就超出薛芸琳的控制范围了,她只能尽力而为。再说,和高俊之前的那些来往,大多年深日久,应该很难查到了,只要高俊不要自己作死地承认。
薛芸琳默默祝福他不至于被石厚坤戳穿,至少还能维持住表面上的朋友情谊。
石厚坤确实有些将信将疑,但薛芸琳这番话并没有明显的破绽,事涉吴静雅的兴趣和高俊的工作,听上去很合理。最重要的是,高俊和薛芸琳确实只是在咖啡馆里聊了一小会,没有其他任何值得怀疑的举动。何况当天正是薛芸琳和齐鸿轩开房约炮的日子,就算她再饥渴,好像也没有刚约完齐鸿轩,马上再约高俊的道理吧?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石厚坤自嘲地笑:摊上这么一个老婆,真是草木皆兵。
他没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薛芸琳松了一口气,一扭脸却看到电视画面里显得愈发拥挤,那个房间里涌入了十几个裸男。她又惊又怕地看向杜臻奇,后者正满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盯着她。
“好戏没完呢,嫂子,这个节目还要表演很长时间,你得慢慢看。节目没结束,你可不能睡。”
“那,那是要干什么?”薛芸琳突然发现丈夫走后,留下只穿情趣内衣的自己和杜臻奇在房间里独处,危险度反而更高了,她不自禁地慢慢矮下身子,坐倒在茶几前的空地上,双手抱膝,尽可能把自己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遮挡起来。
“当然是为你那两个奸夫准备的节目啊!为了今天,我让手下跑遍了中宁的同性酒吧,好不容易才凑了这么多gay,要知道,这事又不能强迫,怕事不肯来的更多,只能找来十五六个,我还是很遗憾的,本来真想搞个大场面!”杜臻奇重重叹了口气,“嫂子,哦,不,你都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我也不该再叫你嫂子,那该怎么叫你呢?随便吧,反正,你可真是超级有面子啊!为了你这些破事,你知道我动用了手下多少兄弟,折腾了多少人多少事吗?”
薛芸琳垂下眼皮,默然无语。
“看电视!”杜臻奇猛地起身,几步走到薛芸琳身边,带起的风吹在薛芸琳几乎完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她满怀不安地赶紧抬头。
画面里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妖了,可能这两位已经完事。刚进来的十几个裸男正分成两堆,把黄子君和张程斌围起来,排着队开始了鸡奸。
杜臻奇命令那边打开声音,顿时嘈杂的嬉笑、喘息、谈论声此起彼伏,听得令人心烦,其中最响亮的,就是黄子君和张程斌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连换三四个人后,那两人从刚开始的惨叫连连,变成嘶哑哀嚎,再到后来近乎悄无声息。
薛芸琳时不时会闭上眼睛,或者挪开视线,但不是在撞到杜臻奇冰冷的眼神后赶紧重新看向电视屏幕,就是被喝令睁眼。实际上才看了一个多小时,但在她的感觉中,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天几夜。
突然,杜臻奇蹲下身,掰着薛芸琳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看向他,把脸凑到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撞到一起的距离,沉声说道:“你喜欢当婊子,这不是错。
可你非要在结婚后还坚持当婊子这种爱好,那就大错特错了。记住,坚持理想,是要付出代价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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