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璋by吴沉水(全+免费+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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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居然笑了笑,冷静地说:“我是说,我骑车带你过去,好歹比你跑得快。”
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自己那点破事了,周子璋没推辞,坐上霍斯予的后座,让他蹬着车紧赶慢赶往黎箫家赶去。他打着伞,坐在霍斯予背后,莫名其妙想到,这人真长得虎背熊腰,就这么挡在前头,倒也有点遮雨的作用。力气看来也挺够,又年轻,就算不行,卖力气也不会饿死他,看来,自己先前那么点人道主义关怀还真是多虑了。
他没来得及多想这些,就听见霍斯予的声音:“你说那小子,先头是不是身子骨不牢靠?”
“嗯,”周子璋想了想,实话实说:“他动过大手术,换了肾脏。”
“怪不得我瞧着总一脸病歪歪的模样,长得跟小姑娘似的,对了,上回不是有一个男人跟着他挺紧的么?两人瞧着就有一腿,怎么不找那男的反倒找你?”
周子璋一愣,对啊,按理说江临风跟黎箫正是重归于好,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犯病了反倒身边没那个人?
“咳,怪我多嘴,也许那男的公务缠身之类的,这种我最清楚了,忙起来亲爹妈都没时间见,别说一小情儿……”
“你别胡扯,江先生对箫箫是有感情的。”
“这可说不好,再说了,就算有感情又怎样?我发小,一姓郭的哥们,跟一大姑娘打得火热,死去活来,可家里一道圣旨,他照样得乖乖回老婆跟前。你当人人跟我似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霍斯予的声音透着笑意。
周子璋却心情一黯,他想起林正浩,不由叹了口气。
那边霍斯予倒好像知道他在烦闷什么,轻声说:“现在说啥都矫情了,但我还要说,你听着心里有数就成。反正我呢,这辈子对你是没治了,你甭花那心思打击消灭我。你就给我匀块地方,我呆着,能看见你就行,别的我也不求你。”
周子璋微微一呆,霍斯予却像没事人似的,用力蹬着车,不一会,就赶到黎箫他们店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某水要忙死了,表催文,多撒花,大家响应号召啊。
第88章
幸好。
周子璋后来无数次想起,都有种后怕,幸好。
幸好他那天没走远,幸好黎箫没什么大碍,送去医院的时候抢救及时,很快就转入普通病房。
他的身子本来就较别的人娇弱,抵抗力差,容易感染,且还比正常人容易罹患许多疾病。这样的孩子,实在需要有个人二十四小时一直看护着,一点差错不能有。对常人而言很微不足道的一个疏忽,对他来说,可能就会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
周子璋心里自责得厉害,当初搬出来想的都是如何不要让黎珂泥足深陷,却半点也没想到黎箫。
这段时间,霍斯予又频频凑到自己跟前,心情不受波动是不可能的,更加没顾得上黎箫了,算起来,已经有将近两个礼拜没见过他们。
只不过疏忽了一会,结果,就出了事。
他叹了口气,腿实在疼得厉害,靠在黎箫病床边看着他美丽到极致的睡脸,也不过十来天,这孩子怎么憔悴了不少,便是昏厥中,也深深颦眉,秀气的眉头紧攥,看得人不由不心疼他。
谁舍得让这么干净漂亮的人受苦?
周子璋揉揉他的眉心,想起之前他总爱绕着自己撒娇,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爱问为什么,那么活泼精灵,充满求知欲和生命力,恨不得将之前缠绵病榻的十来年光阴都补回来。
怎么现在却蔫蔫地,犹如一朵脱了水的白莲花,颓丧地伏在枕上。
一定发生了什么。
周子璋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己掏出手机,打了黎珂的电话,还是关机。
这小子,关键时候掉链子,还说自己成熟了,简直就是个只会怄气的小毛孩。
周子璋放下电话,正看到霍斯予拿了收据单快步走进来。
他腿脚不便,这跑上跑下的缴费办手续,幸好有霍斯予跟了来。
这也算一种幸好吧。
周子璋看他满头大汗,口气便缓和了些,说:“谢啦,坐下歇会吧。”
“谢个屁,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不跑,难道你跑啊?”霍斯予笑呵呵地拿手背擦擦汗,吁出口气说:“操,我还不知道原来老百姓住个院这么麻烦,一道道关卡跟过关斩将似的,你瞧瞧,也就刷卡的时候快点。”他把单子并银行卡递给周子璋,说:“给你,花了好几千了,你可别当好人,回头见人弟弟管他把先垫的钱要回来啊。”
周子璋接过单据看了看,不由微微一笑,说:“怎么反倒是你在心疼钱。”
“我既心疼钱,也心疼你。”霍斯予摇摇头,说:“就你那点薪水,撑死了也就小两千,这一划倒轻巧了,几个月白干了。”
“我,以前工作还有点存款,”周子璋看向黎箫,目光柔和,轻声说:“再说了,我当初住院的钱可比这多多了,人家黎珂可没跟我计较过。”
霍斯予沉默了,低头看他裤管那还湿着,递过来一个塑料袋,低声说:“给你,先垫着膝盖,不然冷。”
周子璋接过来解开一看,居然是两条柔软的毛巾。
他诧异不语,却听见霍斯予有些呐呐地说:“夜市上买的,十块钱三条,我这辈子没买过这么便宜的毛巾,想到都想夸自个,这日子过得,多精打细算,是吧?你就当赏个脸,先用下,全新的,我没用过……”
周子璋看着他默不作声,霍斯予不由有点赧颜,没话找话说:“那个,你要实在不想用,也别给我丢回来,虽说不值两个钱,可到底是我亲手挑的,专门挑的俩小熊,你瞧见没,胖乎乎的多喜庆……”
这样的霍斯予真是前所未见,你能轻易看到他唠唠叨叨的话下掩饰不住的紧张,但是紧张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周子璋可记得很清楚,当初他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子,房契递过来的时候跟递张废纸似的,多看一眼都懒得。现在却为了两条毛巾在那期期艾艾,前言不搭后语。
他心里骤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不是感动,不是欢喜,但也绝对不是厌恶,甚至还带了点好笑和感慨,岁月如梭,曾几何时,那跋扈嚣张的混蛋,居然也有这么一面?是啊,人字拖都穿上了,寸头都剃上了,他现在从头到脚,整套行头加起来不到一百块,拿着张小两千的收据真实地心疼抱怨。
居然,也有这么招人待见的时候。
“算了算了,还我吧,这东西确实送不出手,你见怪也是应当。”霍斯予强笑着,想把手缩回来,说:“那个,你要不把裤管卷起来,凉飕飕的贴着多难受。”
周子璋轻轻吁出一口气,把那两条毛巾拿出来,一条递给霍斯予。
“怎么?”霍斯予有点愣住,呆呆地问。
“擦擦头,要不就去洗把脸,”周子璋淡淡地说:“头发上的水都滴下来了。”
霍斯予瞬间眼睛就亮了,随即笑开了脸,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拿了毛巾一溜烟跑进病房洗手间,不一会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周子璋微微一笑,见一旁还有一份报纸,可能是霍斯予怕他闷,顺手就买给他了。周子璋把那份报纸拿过去看,刚一翻开娱乐版,突然就看到一则消息“豪门公子新欢疑为男人?”
周子璋心里一跳,忙仔细读了起来,越读心越沉下来。
原来这就是黎箫跟黎珂争吵并发病的原因,他跟江临风的事,被大肆渲染,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霍斯予洗过脸出来笑嘻嘻地挨着他坐,却发现他面色沉重,手上摊开着一份报纸,他忙凑过去一看,虽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但凭着那张模模糊糊的照片,霍斯予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难怪了,我说那姓江的平时跟供祖宗似的捧着这孩子,怎么这会生病了丫反倒装孙子躲着不见人了。”
周子璋心里愤怒,把报纸揉了,铁青着脸说:“我去找他,你在这等着。”
霍斯予一把拉住他,问:“你上哪找去?”
周子璋说:“他总得上班吧,我去他公司找。”
“然后呢?让人保安胖揍一顿丢出来,我再为了你跟人保安打一架,回头把警察都招来?”霍斯予忍着笑,趁机拉着他的手说:“也成,你一声令下,小的鞍前马后就等你使唤。”
周子璋转念一想,已经知道自己冲动了,但黎箫这么美好单纯,就如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却怎么也没法看着他白白受委屈,他脸沉了下来,问:“不然怎么办?”
“凉拌呗,”霍斯予笑着拉他坐下,好脾气地说:“乖,顺顺气,你别气坏了身子,听我说啊,这事呢,还真不好办,姓江的要是就一陈世美,你难道还赶着床上那跟娘们似的小屁孩上赶着去当秦香莲?他要是有情有义,这会就肯定在想辙,没这么放着事态发展不管的道理;他要是没心没肺呢,正好,一脚踹远了,咱歇口气找个更好的气死他。对吧?没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
他忽然住了口,改口说:“当然这也是看人,要我就一棵树上吊死,不仅吊死,还非挂那不下来,忠贞不屈都刻心口上。”
霍斯予摇头晃脑只管耍宝,暗地里却观察周子璋的脸色,看他被自己逗得脸色缓和了些,眼里的愤怒消退了些,但却换上浓浓的担忧,知道他还是不放心黎箫,便笑着说:“其实,我知道怎么找他。”
周子璋抬起眼,定定地注视他。
霍斯予说:“我以前跟他们公司业务有来往,收过他的名片,但我现在混成这样,他还给不给面子,可不一定。”
周子璋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说:“算了。”
霍斯予看不得他一点不高兴,叹了口气,说:“给我电话,我现在就打。”
周子璋把手机递给他,霍斯予接了走出病房去打这个电话。这时门外突然急冲冲跑进来一个人,周子璋抬头一看,竟然是失踪了半天的黎珂。
“箫箫,箫箫,”他急得满头大汗,扑到黎箫床头,见他没什么反应,惊惶失措地看向周子璋,颤声问:“周哥,箫箫,箫箫他怎么了?会没事吧?啊?医生怎么说?医生……”他一转头就像冲出去喊,周子璋一火,站起来先把他拽到跟前来,训道:“你他妈喊什么?!箫箫没醒呢!现在倒怂了?之前的威风呢?他是什么人?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是一个病人!你冲他发火?是不是还骂他了?把他弄哭就拍屁股走人,你倒放心得很啊,店里还好有人过去,那个人还好知道通知我,要没这么好彩呢?你是不是打算今晚上回去给他收尸啊?”
黎珂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不敢回嘴,红着眼圈,嘴唇颤抖着,眼里尽是自责和懊悔。
周子璋心软了,叹了口气,和声问:“为什么吵?江临风?”
黎珂咬着下唇,脸上显出怒气,点了点头。
周子璋扶着额头,问:“你不会,把报纸丢箫箫跟前骂他没廉耻吧?”
“我怎么可能,”黎珂叫了起来:“我会这么为难自己哥哥吗?”
“还好,你还记得他是你哥,”周子璋微微一笑,摇头叹息说:“那你怎么把他弄哭了?都给我交代清楚。”
“我,我他妈就问他,江临风是不是又玩了他拍屁股不认账,如果是我就去一刀捅死那王八蛋,他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胡扯,说江临风不会那样对他,他们是真心的,呸,真心的有这样吗?这事都闹了好几天了,那姓江的就这么无能,既不澄清也不掩盖,我操他姥姥……”黎珂大怒,说:“我今天跑去堵他公司门口了,那孙子见了我就跑,身边狗腿子又多,妈的溜得比兔子还快。”
周子璋只觉头大,说:“你不是平时很聪明吗?怎么一碰上事就犯浑了?箫箫这时候就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你不想着好好保护他,还问那些有的没的干嘛?”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都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珂眼圈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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