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里就没了璞小儿这人,表面上不说,其实他心里时时刻刻惦着呢!
对璞玉,他就从没打消过念头!丫小爷们皮面儿薄,不让摆明面上好,还能阻止老子脑里想着,心里惦着吗?!
那天璞玉代璞老爷去送酒沈胜武是知道的,本来嘛…要放在以前,璞小儿要是出门,甭管出门干啥,他铁定得跟着一块儿去,总觉着别人都不靠谱,老子宝贝疙瘩可半点不能磕着碰着喽!
这不俩人刚撕破脸,他是真拉不下脸面跟着蹭着贴上脸去。所以别的伙计进进出出忙着搬酒坛子的时候,沈胜武嘴里叼一根麦杆子,就蹲酒坊门口冷眼看着。
丫憋着气,这回就是要跟对方拧到底!
等门口终于传来马车轮子的轱辘声,伙计们也都回来各忙各的,自鼻子里哼一声,沈胜武吐掉被牙齿磨的稀巴烂的麦杆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转身进了作坊。
没走两步,脚步一顿,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
顿足片刻,沈胜武突然一把拽住走过身边的伙计问“今个儿是那几个伙计跟着少爷一块去的?”
那伙计猛地被拽了一把,吓了一跳,见沈胜武一脸慌张,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就赶车的顺子,哦!好像刚子也跟着去了,说是怕卸货时人手不够。不过说来也奇怪,往常赶上这种出门的活儿,刚子总不愿意揽,说累的慌,这回倒是主动跟去的”
没兴趣继续听这伙计叨叨下去了,沈胜武已箭步夺门而出,留下对方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四章
小小的火星在沈胜武手里没一会功夫便汹涌了起来,火苗跳跃着,他又往柴薪底下呼呼吹了几口,接着便拉起风箱鼓动着扇大火势。
一旁的二虎子见他三两下便解决了他的难题,更是对沈胜武佩服地紧,翘着大拇指称道“哥,你真行!”
沈胜武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把风箱靶子塞进二虎手里,说“干站着干啥,接着鼓捣,等会又灭喽”
二虎应了声,赶紧蹲下身来,接着沈胜武给他撺捣出来的火焰子,一边拉着风箱,一边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吹着,就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火苗又给灭了
沈胜武瞧着对方着了道,便也随二虎自个鼓捣去了,他没急着走,前头忙活了好一会,他也渴了,见一旁桌子上摆着茶壶,便走过去坐下倒了口水喝。
“嘿,你们听说没?咱东家那大公子病重,怕是不行了”
个伙计攒在角料堆旁,忙里偷闲,凑头议论着。
“可不是咱大少爷从小就病弱,前几年又染上了怪病,要我说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一头上扎了条巾子的伙计拄着铁镐搭话。
“那咱老东家要是去了,璞家这么大份家产可不就后继无人了?”
“这话可不能说在前头,我可听说东边那璞老二早就眼巴巴地等着接手这大院了。”一伙计压低了声音说。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当然不会闲到去操心璞家的家业到底落入谁手,这些大主户家的纷争自是与他们无干。而真需要他们揣测地是一旦东家产业易主,他们这份饭碗是否还能保得住?
乱世当道,想找份正经活儿养家糊口,并非易事,这烧锅上的活儿虽苦累,却也比别着脑袋在外头撺掇,来的强。
就从这点,他们这些伙计也不希望璞家无后。
坐在桌旁喝水的沈胜武听到此,不禁皱眉,他才到璞家不久,并不太了解这住户家的情况,可他却知道自己挺爱这份活儿。本以为璞家大户,在此做活也可保一份安定,不想这大院虽大,也不过是表面风光。
对他而言,要是失了这份差事,等于沦落街头,于此,和那群伙计有一样的顾虑。
“瞎操心啥玩意儿,璞家落不了那老二的手。”一人蹲坐在踏板上开口。
此人名刚子,是个爱出头、爱挑事的主。刚子比沈胜武来得早,年纪也比沈胜武大,长得精壮,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炸毛,久而久之,烧锅上的伙计大多都以他为马首是瞻,喊他一声“哥”。
在作坊做活的伙计顶多也就二十来把个,但有人充大头,有人便注定得吃亏,无疑二虎这呆头呆脑的便是典型的后者。还记得沈胜武刚来第一天,看到的便是刚子那帮人逼二虎吃倒在地上的稀饭的场景。
因为二虎的事,沈胜武不太喜欢这号人,同样刚子看沈胜武也不怎么顺眼,俩互看不顺眼的人平日里小摩擦不断,但终究也没捣出大乱子来。
说回当下,众人听了刚子的话,皆疑惑不已,他们是不明白刚子为啥那么肯定璞家不会易主?
“刚子哥,你为啥这么说?”
刚子嗤笑一声,朝那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围过来,随后把嘴里叼着的麦杆子啐在地上,正色道“这不简单,告诉你们,除了那病秧子,璞家可攒着个小的。”
众人唏嘘,他们大多数和沈胜武一样是不知晓璞家二公子的存在的,即便有些伙计在璞家并不是新人,也不一定知道此事。但也有那么几个是知道璞玉的。
“哥,可我听说,咱东家那二公子是”一老伙计别扭着脸,手上胡乱比划了两下,见众人都催促他讲下去,才轻声说下去“听说咱璞玉少爷生下来便是个阴阳人。”
伙计们听到此均是惊讶不止,想来他们在大院做活也有不少时日,这么稀罕事儿倒是头一次听说。这样一来倒是好解释他们会不知道璞玉的存在,也怪不得璞老爷把这二公子藏得那么好,身有如此隐疾,又是大户人家,也确实得藏着掖着。
一旁听着的沈胜武不免也在心里吃了一惊,不过他倒是不同那群人想得一样,觉着阴阳人有多可怖,多么不可思议,他只觉得这璞玉挺稀罕
“你当我不知道?”刚子戏谑一笑,“可这老话说了,狗急了还能跳墙呢,璞家大公子医得好也就罢,要医不好,你当咱东家还真能让老二夺了这大院?他定是让老小顶上,还管不管他底下多长了个窟窿呢!!”刚子说到此不禁言词粗鄙。
众人轻叹,倒也觉得刚子说得有理,心下的顾虑倒是消了不少。
“那璞玉少爷是不是不在这大院里?咋我们都没见着过?”一伙计问。
“咋不在这大院里?哥告你,他就住后院里头那小梅园里,一般人都进不了。”
“这稀罕物还能让你这小子瞅了去?”刚子轻笑。
“哥,那你瞅见过没?”那伙计倒是不死心接着问。
刚子似乎就等他这句话,斜斜地吊着眼说“我?我当然瞧见过。说来也是瞧,那时候帮大少奶奶往梅园那搬过箱子,恰巧就让我给瞟见了。”
众人均被勾起了欲念,纷纷凑紧了追问“那璞玉少爷长啥样?”
“你们可想不到,那璞玉可长得比街上那些个娘们水灵多了,活生生一张勾人的小脸蛋儿,皮面儿那叫一个白,小身段儿更是妙,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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