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也是一场口舌,这才无法,送回老家,也是有个望两位嫂嫂不辞辛苦,替我管教这泼妇。”说着就磕头,听他这样说,鹏程反不好意思起来,把他拉起来:“你我至亲兄弟,自然互相帮衬,只是你也该交代清楚,把人放下就跑,算什么样子。”
万程挤出两滴泪水,道:“做弟的也知道,只是城里事忙,这才赶了回来。”兄弟说了又说,万程问起月娥,才知道她和薇珠在后面,薇珠和安哥媳妇还在解劝。万程命人摆上酒菜,兄弟开始商议这场官司,鹏程皱了皱眉,道:“刘兄人面比我更广,还是要借他的力量,再说,这也是他妹妹。”万程点头,差人把刘老爷夫妇请来。
刘老爷和万程他们自去商量,这里吕氏也去见月娥,月娥本以为仗了大伯们的势,万程定会向自己告饶,谁知刚进家门不久,就听丫鬟们说,有公差来出票提人,惊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幸得薇珠有主意,命人掐她的人中,又灌下几口热水,这才缓了过来。
吕氏到时,她正躺在床上,丫鬟打着扇,薇珠在解劝,吕氏见了,未免鼻子一酸,走上前道:“妹妹,想不到你今日这样。”月娥此时,五内五味杂陈,只说得句:“我只恨我自己做事不机密,才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吕氏见月娥到现在,仍很固执,本想开口劝她,又见她本是一头青丝,几日不见,又掺了些白发,反不好说的,只是垂泪。
薇珠见了,道:“舅奶奶先坐。”吕氏坐下,见薇珠也没多少劝月娥的心肠,知道薇珠是个宽厚人,月娥手上两条人命,她也不满,只是微微劝解月娥几句,见月娥闭目思睡,自己拉了薇珠一把,薇珠会意,和她出来。
出了门,吕氏对薇珠道:“二奶奶,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月娥虽然闹得太不像了,却也是我刘家女儿,她哥哥也是个做官的,我累了老脸向你讨个情,保全她的名声。”说着就福了几福,薇珠忙扶住她:“舅奶奶何需如此,现下杜家的名声要紧,别的私怨,先暂搁了。”吕氏用帕子沾沾眼角:“难得二奶奶是个有情意的,只是。”说着深深叹气,薇珠劝解了,两人这才回房。
却说桑普虽把状纸递到衙门,他一个做生意的,也知道只能威慑一下,再说主母打杀侍妾,律上从轻,因此也不着忙,这里万程兄弟商量定了,把他请到杜家,一口一个舅舅,好酒好菜又端上来,桑普虽口里说着:“已经把妹妹卖了一遭钱了,绝不再卖二次。”那话里还是拿钱出来好说话。万程会意,蜜糖话说得差不多了,端出五百两银子来,桑普见了银子,恨不得全带回家去,只是口里还说些:“妹妹命苦,不得入祖坟这些。”万程早道:“金姐既伺候了我娘一场,又入了我的房,就许她入了祖坟,在娘下面点个穴,葬下去就可。”桑普这才把银子拿了。万程见这头准了,松了口气。
那边知县也得了银子使用,刘老爷遣人说了份上,批下一张桑氏本是产亡,幼儿照顾不周,受了惊吓,也一起亡身,本非有意,桑氏既有子,就准入了杜家祖坟。稳婆诬告,杖十五杖,罚银纳赎,杜万程,杜刘氏免提的详单。一场祸事,不过银子使到,就消弭无形。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为迁葬又起纷争 定计策月娥回?/ 且说这场官司,虽破了些钱钞,不过有惊无险,月娥气焰收了几天。万…… 3933 2627 2008-09-23 22:17:37 73
且说这场官司,虽破了些钱钞,不过有惊无险,月娥气焰收了几天。万程既说了,金姐可葬入杜家祖坟,再则桑普也日日来催,说这里事完了,要回扬州去,就来和月娥商量,择日迁葬。
万程话才说出口,月娥一杯茶就泼到了地上,道:“哪见过小老婆葬到祖坟上的,这样的事,传出去,我们杜家的面子要往哪搁?”万程本以为月娥这两天有所收敛,这才来找她商量,见她依原不改,也有些怒气,起身道:“杜家的面子,如不是你闹出那样事来,也不会要个小妾入祖坟,还不全是在你手上丢的。”月娥见他回过来,冷笑一声:“爷忘了吧,宠小老婆宠到连家都不会,在外面置外宅的是爷吧?杜家的面子,只怕是爷丢的更多。”
万程听她提起这事,,也冷笑道:“那又是谁,出这事后,闹得满城风雨,连芹哥本已定好的亲事,也被退了,虽然对方说的是,不敢高攀,谁不知道内里的实情。”月娥听万程提起这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是她是好胜要强惯的,万程和她夫妻那么多年,除了辰儿这事,别的时候也从没忤逆过她,月娥手一摆,强道:“推了真好,我还嫌她家女儿不够大方,配不上我家儿子,我们这样的财势,哪找不到好人家?”万程听了,冷笑道:“只怕有个婆婆的名声不好,也没好人家把女儿送来。”
月娥听得更怒,跳起来道:“你这个做公公的又如何,还在外面放个小老婆?”两人吵得热闹,安哥媳妇听下人说了,知道不是事,派人去把刘老爷夫妇请过来,刘老爷夫妇听得他们俩又闹,急得刘老爷团团转,还不敢告诉老太爷,怕把老太爷气出个好歹,吕氏唉声叹气,这月娥,和万程也过了一辈子,怎么都抱孙子的时候了,会三天两头吵闹,比那小夫妻还闹。
却也无法,刘老爷夫妇坐轿来了,进了院内,见安哥媳妇带着丫鬟,在那急得不知道说甚,房门半掩,听得见里面传来砸盘子,摔杯子的声音,隐隐还有骂声传来,安哥媳妇见舅舅来了,忙上前施礼,刘老爷也不管她,进去劝架,吕氏拉了安哥媳妇的手,小声问道:“打起来了?”安哥媳妇摆手,吕氏这才进去。
到了屋内,地下满是瓷碎片,想是月娥万程砸的,连花瓶里的花都被扔出来,踩了几脚,月娥夫妇各坐一边,刘老爷坐在中间,只是叹气。
吕氏见了这样,平时的伶俐也拿不出来,走到月娥旁边,只说得句:“妹妹。”就再也无话了。万程定了定,开口道:“大舅来的正好,这样泼妇,我杜家也留不得了,等会就把她东西收拾了,大舅带回去吧。”月娥听了这话,站起身冲到万程身边道:“你想休我,你凭甚休我?”万程道:“七出之条你都占了三条,还要问我凭甚休你?”月娥大怒,道:“我这就和你见官去,问问宠妾灭妻是怎样的罪,还有,我顶了公婆上山,就这,你也休不得我。”说完就使手来拉万程。
刘老爷见闹得忒不像样了,叹气道:“妹妹,妹夫,都听我一言。”吕氏也上了拉住月娥,月娥这才重新坐下。刘老爷对万程道:“妹夫的意思,是定要休了我妹妹?”万程见刘老爷这样问,刚才的话,本就是一怒攻心说出来的,此时见刘老爷问出来,反不好再说,只是不语。刘老爷见万程这样,叹气道:“我这个妹妹,平时虽顽劣,却也和妹夫过了二十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令尊他们在日,也没有对妹妹说过一句不满,你若要休,妹夫,先去令尊坟前问问,他们的魂灵可欢喜。”
一提起万程父母,别人犹可,月娥就先哭出来:“婆婆,如果你还活着,老三今日也不会这样胡闹。”听见她哭起老奶奶,万程也哭了,却是这样哭:“娘,要有你在世,金姐她也不会妄死。”月娥听他哭出金姐的死,刚消的火气又有些腾起来,擦擦泪就准备说话,吕氏见了,忙扶着她肩,帮她擦泪,道:“妹妹,你不想想其它,也要想想,当日你婆婆在日,待你就如亲生女一样,也要忍着妹夫一步。”月娥嘴里嘀咕道:“嫂子你也看见了,当着我娘家人,他就这样,如娘家人不在,不知道怎么作践。”
这里万程也拉着刘老爷道:“大舅,你看,当着你们,她也一点给我没脸,等你们走了,我要真把外头的人接回来,不知她要怎么弄。”吕氏听了,反笑出声:“妹夫,我说你们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这诉苦的话都是一样。”月娥听了,果然这样,想了想,不好意思,又笑了出来,吕氏拍手道:“这样多好,既是夫妻,就是前世的缘法,你们都不是年轻夫妻了,这三天吵,两头闹的,累的大家都不好受。要照我的意思,今日就商量定了,画个章程出来,以后该怎么做就照着做,省得大家吵闹。”说着吕氏看向万程,道:“妹夫,你意下如何?”
万程叹气:“舅嫂说的有理,这过日子,谁也不愿三天两头的闹,平白惹人笑话,只是令妹。”也没说完,就长叹一声。刘老爷也知道,万程现在被外头的绊住脚,月娥也年华老去,他嫌她,两人还在一块,只怕又生事,只是外头那个,也拿定主意不进来,一时没有两全之策,皱了眉头在思索。
这时有小厮进来,见家主还在生气,犹豫着不敢开口,吕氏见了,道:“有甚话就说,何必畏缩?”小厮这才道:“老爷,桑家那边催管家来问,何时替金姑娘迁葬,好给他个准信,桑爷好料理完事情,回扬州。”月娥听桑家又来人催问,恼的一股气,全发到小厮身上,指着小厮道:“你给我回那个桑爷,惹再来人催问,我火起来,就带人把她妹妹的骨头,扔到那江里去,还想什么葬到杜家祖坟。”小厮听了月娥这样话,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再说。
刘老爷见月娥这样说,实不像样,皱了皱眉,道:“你奶奶说的是气话,休传出去,你去回桑家来人,说挑好日子,后天是个好日子,到时准备了,把金姑娘的坟迁过去。”小厮看向万程,万程见刘老爷在这些事上留心,也点头,小厮这才退下。
万程起身,对刘老爷拱手:“多谢大舅。”刘老爷摆手:“都是一家人,说那些做甚,只是今日,也商量个章程,别再这样吵闹。”万程重又坐下,其实他心里早有法子,只是没说出来,见刘老爷问,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只是说出来,怕大舅过不去。”刘老爷嗯了声,他也是久混官场之人,心知今日这事,若不各退一步,只怕以后还会吵闹,对万程道:“妹夫,总是一家人,你就说吧。”
万程凑近一点,道:“闹成这样,虽说令妹不贤,只是大舅,你我都是男人,像你我这样人家,三妻四妾,也是本等。”刘老爷听他这样说,嘿嘿一笑,并没说话,吕氏听了,咳嗽一声。
万程又道:“我虽在外面养个小的,但也只有这个,除她外,也没别人了,大舅,我今向你说句肺腑的话,那个小的,实是我心坎上的人,能得她多陪伴几年,我也能多活几年,大舅,你我同为男人,想必也知道这些,只是我也怕接她进家,令妹手段,到时又弄杀了,害了她不说,我也少活了几年,那时丢下令妹,也是可怜。”这一长篇话说得,月娥只是按不住火,几次要开口,被吕氏死死拉住。
刘老爷听见这样说,虽觉得万程有些强词,却也不无道理,沉吟起来,万程见他面色,知道他有些活动,又道:“还请大舅看在我们平日情意上,就成全了我这遭,现下有个法子,既能保住家里安宁,又能让那人进家。”刘老爷大致也猜到他要说甚,理了理胡子,叹气道:“现下,家里安宁要紧,你且说来。”
万程道:“那人住在外面,也不像样,乡下既然有田有地,何不在那置所房屋,令妹就在乡间住着,丫鬟仆妇也不少她,那人进了家门,认了主母,两下劈开,逢年过节,我派人接令妹来这里住上几天,全家团圆,既全了体面,又得了安宁,大舅意下如何?”刘老爷听了这个法子,心里暗自思量,没想到万程居然想出这样法子来,真是没料到他竟不顾念夫妻之情。月娥听万程说完,早要发火,起身道:“好你个杜万程,居然要把我撵走,让那小贱人住我的屋,使我的物事,你做梦。”万程说出法子,反不生气,对刘老爷道:“大舅你看,令妹还是这火炭性格,怎么说好,再说,那人进来,也只是偏房住着,这正房,还不得留给令妹,家里事情,还有儿媳可管,那人也不过就是一妾,令妹的地位还不是稳若泰山,这样好主意,她就又撒泼,真是。”说完就叹气。
刘老爷听他说完,对吕氏使个眼色,吕氏会意,笑道:“妹夫,这样事体,以前从没听过,你也容我们思量思量。”万程道:“思量倒也无妨,只是家无宁日,才是个大事。”吕氏笑道:“公公昨日还说,想重孙了,妹妹也多日没归宁,何不今日带着侄孙,和我们同轿而归?”万程见了这台阶,自然要下,笑道:“既是岳父大人想孩子了,就归宁几日又何妨。”
月娥见了,也不好说,只好收拾了下,吩咐安哥媳妇把孩子抱来,自己带着孙子去刘家,安哥媳妇早派人在这盯着,见他们说笑着出门,又说要带孩子去见外曾祖父,忙和奶妈把孩子穿戴好送过来。月娥和刘氏夫妇这才同回刘家。
万程这里见事情暂时已了,也找人来把金姐的墓迁回杜家祖坟,迁墓那日,桑普哭了几声:“我可怜的妹妹。”万程也未免陪了几滴哀而不伤的眼泪,一路到了杜家祖坟,料理清楚,桑普谢过万程,告辞回乡,万程又送了十两银子的盘缠,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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