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果然面嫩,只红着脸,上来给薇珠行礼。
薇珠见这样,反不好说什么,含笑问了几句,拉着素娟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素娟看向婆婆,婆婆别过脸,这才坐下。薇珠见素娟这手,比前几日见时,又粗糙了些,心里叹息,对张寡妇说:“结亲已久,今日才到府上来,这是些须礼物,还望亲家不嫌微薄。”说着命小清把礼物送上。张寡妇也没推辞,接过见礼物里有一匹缎子,笑道:“我这家,却是穷家,平日也是布衣,这些缎子委实没用处,亲家下次别送来了。”薇珠恼怒,又不好说,见寡妇要把礼物收进去,忙道:“亲家,并不是我小气,只是里面有双鞋,是我家女儿做给素姐的,这是她们姐妹的情谊,虽做的不好,我还是带来了。”张寡妇翻检一下,见果有双鞋,捡出来递给素娟,素娟接了。
薇珠见这样,更可怜素娟,只是握住素娟的手,也无力再应酬张寡妇,又说几句,也就告辞了,张寡妇也不留她,让素娟送她出去,薇珠紧握住素娟的手,半天才道:“可怜我儿受委屈了。”素娟红了眼眶,只说的一句:“婶子,这是命。”眼泪就落下,只是怕人看见,忙擦了。薇珠也不好埋怨谁,只得安慰几句,就要走,素娟忙叫住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金锁,道:“婶子,我也只有这些,让姨婆带去,给我侄子添寿。”薇珠收了,心里更是恼怒那寡妇为人,又安慰几句,就走了。
薇珠回去,左右思量,还是给婵娟写了封信,把素娟婆家情形告诉婵娟,连礼物一起,交托祝奶奶带去,自己静候消息不提。
祝奶奶这一去,就是几个月,薇珠虽担心素娟,却还是要照常过日。转眼又是一年,杨柳抽芽,燕子飞回,薇珠搬来那年在院里种的桃李等树,也开的满院都是。新起的屋,此时也已粉刷一新,张家也遣了人来,在那屋里打家具,薇珠看着这些,不觉欣慰。
小清匆匆来报:“奶奶,祝奶奶带着新媳妇来拜了。”薇珠忙道,快请,话还没落,就听见祝奶奶的笑声:“薇珠,你这院子,收拾的越发齐整,这才是过日子。”说话时,祝奶奶手里牵着一个年轻媳妇已经来到薇珠面前。薇珠笑道:“姨妈哪日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要姨妈亲自过来。”说着就要让她们屋里坐。
祝奶奶手一摆:“休进去了,我看你这花开的正好,就在这里吧。”小清忙带着人把桌子收拾好,摆上茶果,薇珠请祝奶奶她们坐下,笑道:“这位就是表弟新娶的吧,果然绝色。”那女子见提起她,抬头一笑,祝奶奶得意地说:“那是,我常笑老二,他怎么那么有福气,挑了那么多年,还有这么绝色的女子等着他。”女子开口:“儿媳不过陋质,那能谈上好。”薇珠见她谈吐不凡,想起听得当日她的事情,笑道:“我虚长几句,又是本家,就称你妹妹也不为过,当日听的玉英妹妹上奏吾皇,洗刷一家冤屈,我总以为,是哪样一个英气的女子,谁知今日一见,竟是这样一个娇怯的女子,谈吐不俗,若我是男子,也不免折腰。”
李玉英笑道:“姐姐说的,羞杀我了,当日本已绝望,只是念在弟妹们都被继母弄得四散飘零,才做出那样举动,幸得圣天子垂怜,这才得团圆,不然今日,也只能在那乱葬岗上找寻尸骨。”两人正说的浓,祝奶奶道:“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然也要看是什么命,若是那乱命,昏命,违一违又何妨,死守着那些,难道父母无故杀你,也要伸着脖子去给他杀,总要保的自己周全,然后等父母气消了,再慢慢说理,否则,命不在了,那父母日后懊悔起来,这才是真的不孝。”薇珠笑道:“姨妈这话,句句是理,想来,我们就不敢违了。”李玉英也笑,薇珠笑罢,想起素娟的婆婆,不由暗自叹气。只是还是把思绪收起,和她们谈笑。
祝奶奶谈笑一回,笑道:“瞧我这脑子,怎么把大事忘了。”说着就想叫人,却不见自己的丫鬟,玉英站起笑道:“婆婆可是要拿给表嫂的礼品。”祝奶奶连声称是,玉英转身去拿了。薇珠笑道:“姨妈对玉英,甚是疼爱。”祝奶奶叹道:“这孩子,在继母手里就受了几年罪,我再做那恶婆婆,岂不更差。”说着拍拍薇珠:“若天下继母,人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薇珠微笑,玉英这时已经把礼物取来,薇珠接了,见还有一封婵娟给她的信,忙收了,等晚间再看。祝奶奶婆媳谈笑一番,也就走了。
薇珠拆开书,见婵娟说,已把素娟在家受苦情景告诉父母,只是还没回音,自己又不好出京,还请薇珠多多看顾。尾后几句,却有眼泪打湿的痕迹。薇珠看了,心越发沉,只是不好说什么,见机行事。
祝奶奶回家一月后,祝峰带着娇妻回京不提。薇珠虽还是派人常去张寡妇家送东送西,却是接的时候少,退回来的时候多,这日,送东西的人回来,面有戚容,薇珠吓得心突突地跳,问道:“可是素姐?”婆子道:“奶奶,大老爷家也是当官的人家,怎么能把个女儿嫁到那样人家去,我今日去,见素姐下地送饭,可怜身上穿的,都有了补丁,那边收了那么厚的一份嫁妆,又不是没钱雇人,怎能让素姐下地送饭。”薇珠挥她下去,只是纳闷,罗氏当日给素娟的嫁妆,折算下来,也有数千两,就算全家坐食,温饱都够,怎么反而这个光景,只是别人家事,自己也难插嘴。
转眼秋已过,冬已到了,庄户人家,这时也能闲了,薇珠无事,也就在家看着儿女们功课,宁哥进过了学,正为乡试做准备。这日,下着小雪,薇珠命人在屋中间生起火盆来,拿了几个芋头来,埋在灰里煨,洛程也拿一小壶酒,全家正和乐融融之时,小厮匆匆进来,对薇珠说:“乐儿姐姐来了。”话没落,乐儿已经到了堂前,也顾不上行礼,在薇珠面前跪下大哭:“二奶奶,救救素姐吧。”薇珠听的一惊,起身时候,打翻了茶壶都不知道,她看着乐儿,问道:“你快说来。”欲知何事,还等下回。
恶婆不治媳妇病 亲家打门说理?/ 改了纳妾的设定,感觉的确不合理,看过的就表点了 4438 3915 2008-09-13 11:42:23 63
却说薇珠全家,正在堂上,烤火赏雪,乐儿进来,哭着拜倒在薇珠面前,薇珠大惊,命乐儿快说。小清上前扶起乐儿,让她坐在椅子上,又倒一杯茶来,乐儿喝了两口茶,一头哭,一头说。
原来素娟嫁去张家,张寡妇见她嫁妆丰厚,心里高兴,等满了月,就以素娟年纪还小,收着这么多的嫁妆,也怕有失,把素娟的嫁妆首饰,都收到自己屋里,只留了几样零碎。杜家陪去的,都是富贵惯了的,见了这样,难免说两句,张寡妇也不和素娟说,唤两个人牙子来,就要把丫鬟都卖了,乐儿忙道,自己是老奶奶的丫鬟,老奶奶去后,杜家连身契都捡了还她,只是家里父母都不在,才来伺候素娟,这次跟来,也是受了主人的嘱托,张家无权卖她。张寡妇听乐儿这样说,方才放过乐儿,只是说既是杜家的人,那衣食自去和杜家要,她这里可没有多余的米粮。乐儿见张寡妇松口,自己受了婵娟的嘱托,也不好撇下素娟,依旧在张家,见素娟被那寡妇使唤做些粗活,也常去帮一把,寡妇见了,也说了几句,素娟是个软性子的,就自动手,也不让乐儿帮忙。
乐儿说到这,哭的都快噎了:“奶奶,你也知道,素姐虽说在家时节,父母面上只是淡淡的,却也是丫鬟服侍,除了针线,可就没做过别的活计,到了那里,做饭洗衣,服侍婆婆,哪一样不做,初时,素姐不会生火,还被骂了几句,说是娶回来媳妇,连个饭都不会做,就算买张画回来,也能挂在屋里看看。我几遍和素姐说,要来告奶奶,素姐只是说这等事体,传出去,也是她不勤谨,这才罢了。”
薇珠虽已听过些风言风语,却没想到竟这等,定了定,问乐儿:“你今日这样,可是有大事,难道素姐。”乐儿哭道:“素姐倒还活着,只是有病了半个来月,初病时,还要扎挣着起来服侍婆婆,这几日,却实在起不了床,婆婆先还骂,说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还不是依旧起来做饭洗衣,见病的实在沉了,我求去找个医生来,婆婆不许,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身上的病,扛两日就好。今早起来,我见素姐身子烫手,想来张家也不会请医生来,这才来求奶奶。”
薇珠听了,忙叫她起来,吩咐人去把家里常叫的太医找来,见乐儿穿得单薄,脚下的鞋都露指头了,叹了口气,唤小清去带她换了衣服。乐儿虽着急,却知道薇珠素日是个有主意的,下去换了衣服。
此时堂上只剩的薇珠洛程,洛程见薇珠着急,安慰道:“先找了太医去,再叫个婆子去看看,你别着急。”薇珠道:“怎么能不急,却不是婆子去,我亲自去。”洛程道:“这等,我也去告诉亲家,就在左近,有什么事,也好帮忙。”薇珠一笑:“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机灵了。”洛程也笑笑,薇珠招呼个婆子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婆子会意,打着伞出去了。
一时太医来了,乐儿也换了衣服出来,小厮报说车备好了。薇珠点头,带着太医等人出门,出门前对洛程说:“累你,骑驴去吧。”说着就走了。
出门时候,雪已经停了,路上行人还少,薇珠一行,在这路上,甚是扎眼,离了庄不过三里地,远远见对面来了一乘轿子,小清恰好掀起车帘看到,她眼尖,失声叫道:“奶奶,那不是大奶奶的轿子?”薇珠奇了,这罗氏不是在山东待着吗?怎么回来了。招呼赶车的把车住了,看是不是罗氏的。
那边轿子已到跟前,跟轿的丫鬟见是薇珠在车上,忙对罗氏说了,罗氏忙吩咐停轿,掀起轿帘,出了轿,薇珠也下了车,薇珠见罗氏一年多不见,越发富态,穿金戴银,全不似在家时候的低眉顺眼状。罗氏早笑道:“恰好遇到婶婶,我还说去你们庄上呢。”薇珠也顾不得见礼,笑道:“姆姆回来的正好,这里正有事要找姆姆。”说着拉罗氏进轿:“事情急,我们就边走边说。”
罗氏愣在那里,薇珠吩咐起轿,又命车在后跟着。罗氏是摸不到头脑,问道:“究竟我们要去哪,婶婶也该说说啊。”薇珠对丫鬟道:“转头,往张家庄去。”才道:“姆姆也来问我,我倒想问问姆姆,当日选的什么好女婿,竟让素姐受这样的折磨,大伯是个男子,不管这些倒也罢了,素姐却是姆姆身上掉下的肉,怎么也不知道疼热?”薇珠素来平和,这番话说的罗氏面红了又白,她低头,手绞着帕子,嘴里小声道:“当日之事,却是老爷先答应了,我虽觉得急了些,却还是拗不过老爷,再则银姐也说了,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的事情,也不担心女婿纳妾什么的,淘那些闲气。”
薇珠一笑:“姆姆以为,把嫁妆给的厚厚的,素姐嫁过去,也就受不了气?”罗氏这才抬头,眼里却含了泪水:“我接到婵娟的信,说是素姐婆婆,竟将她嫁妆收去,我这才觉得不妥。”薇珠见她含泪,想想素娟总是她的亲女,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姆姆,此番算错,也是常事,既是姆姆能算到高门大户中妯娌做,怎么又算不到那小门小户中婆婆苛刻呢?”罗氏已经哭不住了。薇珠叹道:“可怜我们素姐,连病婆婆都不给她医治,可怜可怜。”罗氏听了,哇的大哭出来。
轿子一晃,停了下来,丫鬟的声音传进来:“奶奶,可有什么事吗?”薇珠探头出去,笑道:“没甚事,你们快走。”重又起轿,薇珠对罗氏道:“姆姆,现既这样,悔也晚了,只是还有补救之法。”罗氏忙用绢子擦擦泪:“还有甚法?”薇珠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罗氏点头。商量已定,丫鬟报道:“奶奶,张亲家家到了。”
薇珠和罗氏两人出了轿,此时天已放晴,太阳一照,暖融融的,有那出来晒太阳的,见了罗氏薇珠双双来到这里,都在小声议论,有那聪明晓事的,也顾不得忌讳,高声说:“二嫂也太不像样子了,收了媳妇的嫁妆不算,还让媳妇洗衣做饭,现在又听说有病不给治,真是这附近就没听过这样的事。”薇珠望去,见说话的上次见过的张嫂,心里会意。
另一个婆子也接着说:“是啊,我们都是当婆婆的,可从没说过媳妇一句重话。”婆子们只是议论不休,这里张家的大门还是关得死紧,薇珠正在想法子,罗氏招呼过一个管家,管家点头领命,招呼两个小厮抬了根木头就撞起那门来,这样大门,不过几下就被撞开了,管家推开门,恭身请两位奶奶进去。
薇珠和罗氏刚进门,张寡妇听的门响,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筷子,想是正在吃饭,见是薇珠和罗氏,初时有些慌乱,转眼就笑道:“亲家来了,怎么也不敲门,这么大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盗贼呢?”
薇珠也不理她,罗氏对她一笑,罗氏道:“亲家,我来望素姐,不知道她在哪里?”张寡妇面红一红,薇珠奇怪,这时有人从屋里出来,嘴里还嘀咕着:“谁啊,嫂子也不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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