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每个时段都有新生和死亡,这么精彩的世界,当一个与世隔绝的鬼,是多么可悲的事儿?”
顾远晨没有回答他,如常地伸手关上报箱的门,转过身要上楼。
朱氓在他背后笑地更灿烂了,他伸手一指,话语中毫不容情。
“这报箱的门早就坏了,心知肚明的事儿,人骗自己,鬼也骗自己。还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忘记活着的滋味?”
顾远晨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氓望着他的表情,把手cha在k兜里,轻描淡写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做鬼别太执着,人还是活着好。”
第8章探秘
“朱氓每天都离开108,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我也碰到过他,笑地真可恶!”
鬼一言鬼一语,被外来者扰乱心绪的鬼们,对这个可怕的闯入者自然是又好奇又畏惧。
顾远晨没有搭话,其实他j乎每天都能遇到朱氓。似乎他取报纸的时间正是朱氓离开108栋的时刻,很准时。但两个人除了第一次的对话,再没有攀谈过。
朱氓总是像其它鬼描述的那样带着抹笑容,他不鼓噪也并不停留。可顾远晨却觉得,他能看透自己,让他如被解剖般无所遁形。
这些顾远晨并没有跟周何生提起,朱氓的到来没有改变他和周何生一贯的相处,顾远晨没有提投生和未来的事,周何生也没有。只是有时,譬如此时。顾远晨抬起头正对上与众鬼攀谈的周何生。他冲他一笑,似乎温暖依旧,而顾远晨却觉得中间隔了什么,如同藏在雨中的风景,总有刹那的恍惚。
“朱氓带的那口箱子里装的不知是什么?那四周有结界,我们没法靠近。”
“他来了也有三天了,我们需不需要问问他,投生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会回答吗?说不定他是骗人的。”
顾远晨觉得话从耳边过,却没有听进去,即使为鬼并没有疲累,他仍有倦意。忍不住离开众鬼的议论,来到窗前。
从四楼望远去,是洋槐郁郁葱葱的顶,灰白的道路和丛生的杂c,更远一点,当初那p堆废弃材料的荒地上,有j个少年在踢着球,变幻成蓝se白se的点在跑动。
顾远晨凝神看着,似乎能听见他们指挥彼此,争执输赢的声音。这是如在眼前却离他们很遥远的鲜活生命。
而另一个白点正沿着通往108的道路走来,朱氓不紧不慢地,在这午后时分归来。
顾远晨走过101门口,推开门。望着空旷的室内,闲置的自行车和屋中央显眼的p箱。
他没有走近查看,能感觉到结界的存在,其它鬼接近不了,他也一样。
顾远晨仔细地看了一阵,然后他站在楼道里,在昨天差不多的傍晚时分等待着朱氓。
可今天朱氓没有准时归来。yu雨的天气,等了一会,暗沉的天空里骤然下起来大雨。顾远晨站立着,看楼门外的雨水澎湃汹涌,堵塞了不堪负荷的下水道,涌上楼道里打s了地面。这样的天气,1单元便像是一座孤岛一般,在风雨中孤独地飘摇。
太晚了。觉得自己离开太久的顾远晨也终于开始犹豫是否该放弃。这时,一个人踏进楼门,抬起头来正和顾远晨四目相对。
是朱氓,却似乎跟300年前的,也和平日里的带着一抹笑意的朱氓不同。
他从雨中来,浑身s透,柔软的衣k贴f在身t上,细碎的头发也成缕的粘在额角、脸侧。那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se,连嘴唇也被洗礼地发白。
而更让顾远晨恍惚的是,那相对间抬起的眸子里,竟然蕴藏着一抹惊心动魄的情感。痛苦?哀伤?迷茫?疲倦?
只这刹那,顾远晨无法解读,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能触碰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那种感情无论是什么,它强大深邃到甚至可以影响一个毫不相g的人,让他窥到其边缘。
朱氓的不同转瞬即逝,他还是倦倦的,显得苍白却很无所谓,嘴角的笑浮了上来,眼睛里东西深藏起来,仿佛从没出现过。
顾远晨面对他说:“我在等你。”
朱氓嗯了声,自顾自的缩坐在阶梯上,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夹在手指间点燃。
氤氲的白雾,在他面前升起。
顾远晨也坐了下来,和他分占楼梯的另一边,向上一个阶梯。这让他更能清楚地看清朱氓的每一个表情。
“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你的说辞吗?”顾远晨发问,和平日的他比起显得咄咄b人。
朱氓继续慢慢chou着烟说,“我不需要信任,你们有选择么?如果可以自己投生,还会等到我来吗?”
顾远晨目光闪动,突然换了话题,“我看过你的箱子。”
朱氓很快轻笑了一下。
顾远晨继续说,“是,我和他们一样根本无法接近箱子附近。但我和他们不同,我是过来人,我能感觉到箱子里是什么。你,和我当年一样已经死了,因为什么留住了魂魄,箱子里装的是你的尸t。所以……”他没有说下去,被风吹地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朱氓的神se平静如初。
顾远晨想说你为什么会变成死而不成鬼的状态,究竟你想利用这些鬼的投生来做什么?不成鬼的状态是不能远离尸t的,却宁冒危险天天出门,到底在谋划什么?然而朱氓的平静让他没能继续。
朱氓似乎是默认了,他夹着烟,在s成一缕缕的刘海下望向外面漫天的雨,“你很细心,细心的人多敏感,敏感的人往往会想很多,犹豫不决,进而错失。”
他扬起眉,“你还没想好是为人还是为鬼么?你的情人呢?是不是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顾远晨冰冷的手指在那一瞬捏紧,他的感觉没有错,这个朱氓,能看穿他。
“我和你在三百年前倒也有过一话之缘,那时候的你也是冷漠寡言,但心里的火烧地比谁都烈。现在或许也是如此。”朱氓闭了闭眼,轻笑。
“也许,我可以让你看到更多。”
语音黯了下去,顾远晨看着他手指间的香烟燃出灰白的灰烬,亮着暗红的火光飘飞在空气中。更多的画面进入了他脑海。
雪白的马匹仍然是站在地面g涸的谷底,朱允炆的手指攀上湘王的华f,他轻声问:“哥哥,想我吗?”
朱氓没有回答,向他伸出手,“跟我走吧。”
两只手j握在一起,只轻轻一带,人已上马。
朱允炆靠在朱氓身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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