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指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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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胳膊受了伤，不能吃刺激性大的东西，酒自然也是不能喝，白诺有意刺激他，边喝酒边对他吧唧嘴，笑着说，“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谢衡之拿勺子吃盖饭，倒也省事，对于他的挑衅不给回应，他还是有点难受，不过比起刚被撞倒时已经好了太多。
明雪和白诺两个人都是能喝酒的，一人一瓶啤酒像喝凉水一样就进了肚子，脸上丝毫没见反应。
明雪倒了杯酒给顾念，推给她说，“他受伤不能喝酒，你总能喝，干一杯庆祝一下。”
一杯酒的量对顾念来说没什么，她也没推辞，就和明雪撞了一杯，一口气全干了，自从那次在宿舍宿醉之后，她的酒量就有见涨的趋势。
明雪心直口快，她在不熟的人面前是高冷女神范，在熟人面前还是活跃很多，她吃了口菜，见谢衡之总是一副表情，忍不住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谢衡之点头，“你说。”
“你什么星座的？”
“……天蝎座。”
明雪立刻恍然大悟，“难怪了。”
白诺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你对星座还有研究？”
“不算研究，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看看，现在就流行这个，我在x网上经常看。”明雪说，她就觉得谢衡之这股子闷搔腹黑的劲像天蝎，还真让她猜着了。
吃完饭刚好5点多，外面的天已经将将的要黑下来，酒足饭饱，正准备回学校，篝火晚会是在晚上8点开始，走个形势，主要是给大家一个集体娱乐的地方，到时候广场上会点燃一个巨大的篝火，还会有烟花表演。
明雪想起过段日子就要考试了，对他们说，“我们过几天去x市玩玩怎么样？在考试之前先放松一下。”
顾念吃着瓜子，纳闷的问，“x市有什么？为什么去那儿？”
“x市的游乐场蛮大的，特别好玩，能玩两天呢，我早就想去了，就是找不到机会。”
顾念不好下决定，就抬头看向谢衡之，谢衡之倒是干脆，“好啊。”
他这么一说，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几个人回了学校，操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中间的巨大篝火台里面蠢蠢欲动。
顾念很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也就一时忘了拘谨感，倒是明雪看着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拉了白诺一下，对他们说，“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没办，你们两个在这边玩吧，我忙完再来。”
白诺被她拽着，真当她是有事，“这么晚了还有事？”
明雪手下掐了他一把，没说话就拽着他走了，顾念看着两个人从眼前消失，谢衡之的存在感更加不能忽视了，似乎一旦确定了关系，顾念就不知道该怎么和谢衡之相处了。
“同学，需要烟火棒吗，不会烧伤的。”
这时候四处已经有许多安排的好的同学开始发放烟火棒，这种都是学校专门定制的，火焰不大，只要不是用手故意去找刺激，是不会被伤到的。
“给我几根吧，谢谢。”顾念接过烟火棒，想到谢衡之的胳膊还伤着，就问，“你要回去休息吗？在外面这么久，一定很累吧？”
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周围的路灯和主舞台的灯光在这片暮色之中也只起到了点缀的作用，谢衡之低头看着她，半边的脸被昏黄的灯光照亮，从他的目光映中一丝明亮。
他的声音不大，“你想我回去吗？”
与之前和明雪说话截然不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调笑，顾念的脸不自然的发红，她庆幸好在是晚上，对面的人看不出来。
顾念没有明确回答他的话，只说，“我担心你累。”
谢衡之嘴角勾起低声笑，“我不累，过两天就好了，不需要担心。”
顾念暗咬着嘴唇点点头，脸上烧的发烫。
这时，巨大的篝火猛的升起，一瞬间的火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顾念也看了过去，周围是一片惊叹之声，这种感觉很奇妙，黑暗总是能加强人的五感，顾念能真切的感觉到谢衡之，即使两个人只是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她曾经很多次想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场景看烟火的场景，没想到来的这样出其不意。
谢衡之突然拉起她的手，顾念惊讶的看向他，谢衡之拉着她穿过人群，来到小操场，比起广场上的灯火通明，这里安静了许多。
谢衡之的手很大很温暖，指节分明，顾念有些气喘的看着他，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顾念把自己缩成一个团。
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顾念看着自己的鞋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本身就是个安静的人，所以即使这样，她也没觉得什么，倒是谢衡之先沉不住气了。
他说，“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顾念懵懂的摇摇头，谢衡之被气的半死，脸上却不露分毫，他沉着脸，半晌才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现在说，否则你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霸道的情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是有另外一番味道，顾念勾着他的手嘴角露出笑意，天知道她这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那种不真实感一直到现在都存在，谢衡之是她的男朋友，光是想想，她就很高兴，又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所以顾念难得直接的说，“我愿意，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软软的，谢衡之的嘴角动了动，又说，“口说无凭，我不信你。”
顾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那你想怎么样？”
谢衡之看向她，之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的挂件给顾念，“这是我一直戴着的。”
顾念接过后，也把自己的手机挂件给了谢衡之，虽然她觉得这样有点幼稚，可只要想到这是谢衡之的东西，她心里还是激动的。
谢衡之看着手机上毛茸茸的挂坠，似乎很满意，脸上的表情松动了许多，顾念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有意思，很容易生闷气，但又特别好哄。
看着他的样子，顾念一直有个疑问，迟疑了一会儿她才小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谢衡之手下一顿，看向她，“你觉得你很差？”
顾念摇头，却说，“我没那么好。”
这段时间以来，她和谢衡之一直走的很近，在学校的论坛上，她可以说是常客，被人品头论足，话当然不会好听，抨击的声音很多，她也明白，比起谢衡之的优秀，她确实太一般了，所以她也很疑惑，谢衡之为什么会喜欢她。
谢衡之却不以为意，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安慰她，“你的好我能看见就行，不需要别人看见。”
顾念握住他的手，头顶在他的肩膀上，谢衡之顿时抽了口凉气，顾念这才想起来她的胳膊还伤着，估计是动多了又难受了，赶紧起身，“你没事吧？”
谢衡之笑，“就疼了一下。”他握着顾念的手，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那我们在一起，就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你只要在意我就好了，你只要坚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顾念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阵恍惚，原来谢衡之想的，是永远。
谢衡之站起身，放松语气对她说，“既然决定在一起，我们就找个见证。”
顾念又疑惑了，想着这么晚了，能找什么呢，谢衡之看着空荡荡的小操场，目光看向远方，指着旗杆说，“就在那吧。”
顾念被谢衡之牵着走了过去，直到谢衡之手握成拳放在脑袋旁，她还是蒙蔽的。
“像我一样。”谢衡之对她说。
两个人在旗杆下宣誓，会永远在一起，这样的仪式感让顾念恍惚，好像两个人真的可以就这样到永远，她抽了抽鼻子，眼睛有些湿润。
之后两个人在旗杆下把烟火放完，谢衡之才送她回了寝室，一夜顾念都在做梦，梦里有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却是幸福的。
第二天起来，顾念在梦中从高处摔下来，摔醒的，她从床上坐起来，觉得全身又酸又疼，心脏嘭嘭直跳。
明雪睁开眼睛，皱着眉没睡醒，“你怎么了？做梦了？”
顾念傻傻的点头，精神还在神游中，半晌她才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中午11点了，好在今天是周六，没有课要上，她疲惫的又倒了回去。
这时谢衡之的短信过来了，她点开来看，是找她一起出去吃饭的，顾念答应后，懒懒的在床上翻了下身，本来想打个滚，结果差点滚下去。
明雪在对面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副蠢样子，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指责说，“虽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但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负了？”
顾念被赌的只能傻笑，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明雪也跟着起了床，两个人一起洗漱。
明雪刷着牙用胳膊怼了怼顾念，问她，“昨天你们两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顾念想到那个宣誓，嘴边溢出笑来。
明雪啧了两声，无不羡慕的说，“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谢衡之。”见顾念不解的眼神，又说，“都说爱是藏不住的，唇齿闭上了，眼睛也会说出来。”
……
“你从哪儿看来的鸡汤。”
明雪翻了个白眼，把水杯冲干净，“别管是不是鸡汤，至少它说的没错，我只是提起谢衡之，你的眼神就要温柔的出水了。”
顾念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不懂明雪说的那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她真的很喜欢谢衡之，能在她在这个时间遇见他，她甚至感恩老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