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布雷尔的介绍信,阿飞畅通无阻的穿过前台,来到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魔动力升降梯口,等待使用中的升降梯下来。
“哎呀!疼疼疼!”
就在阿飞正思考一会见到杰西卡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身穿职业装的女人,抱着一个公文包,低着头从公司门口匆匆跑了过来,并不慎撞到了阿飞背上,摔倒在地。
这突然的“袭击”让阿飞蓦然一惊!
以他的反应能力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刚才想的太入神了,身体放松了警惕,如果这是一次真正的袭击,那他一定会中招!
这也是他在无限重置时间里养成的坏习惯,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这一次小意外算是给了阿飞一个忠告,他暗暗下定决心,今后出门在外一定不能分神。
“女士,你不要紧吧?”
阿飞转过身,看着像鸭子一般坐在地上,捂着头喊疼的女人,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多亏了这个女人的一撞,才让自己警醒过来。
“没…没事,先生,你能帮我找一下我的眼镜吗?我的眼镜掉了……”
南希放开了有些发红的额头,双手在地上不断摸索着自己的眼镜,但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这让南希很焦急,因为她马上就要迟到了。
阿飞随手捡起眼镜,递到南希的面前,开口提醒道:“给,你的眼镜。”
南希顺着声音抬头去看,只见面前这个男人人影憧憧,周围的灯光变成了由光线串联的一个个圆球,异常璀璨。
她天生就有高度近视,离开了眼镜就仿佛陷入了一个怪诞世界似的,所看到的一切都很模糊且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虽然南希此刻的内心有点慌乱,但她竟也觉得有点美。
“谢…谢谢。”带上眼镜,南希终于看清楚了面前这个帮助自己的男人。
挺拔的身体上穿着一身陈旧且充满威严的远征军制服,但那男人双手插兜,身披士官长外套的姿态,却又给人一种不羁之感。
发现一只气质型男诶!
自己的糗态被这个男人看见,这让南希很是羞耻,她连忙拾起公文包站起身来,郑重的对阿飞鞠了一躬,“谢谢你,我叫南希,很高兴认识你。”
“嗯,你没事就好,我叫阿飞。”
阿飞下意识的扫了眼南希的身材,随即对南希点了点头,转身向已打开的升降梯里走去。
南希推了下黑框眼镜,跟在后面。
阿飞按下了升降梯控制装置中的九楼按钮,歪头向南希问道:“你去几楼?”
“我也是九楼,嗯……阿飞先生,你是要去找我们老板谈生意吗?”
九楼除了杰西卡的办公室就是会议室,南希身为杰西卡的助理常年跟在杰西卡的左右,她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阿飞,所以她才觉得阿飞是去谈生意的,虽然她不知道一个远征军能和她老板谈什么生意。
“当然不是,我是去找杰西卡大人谋个职位。”阿飞晃了晃手里的介绍信。
“这样啊……”
【嗡……】
这时,南希手腕上的魔能通讯装置突然发出震动,南希向阿飞投了一个歉意的眼神,走到升降梯里的角落,这才接通通讯,把手贴在耳边。
“女儿,你和你未婚夫还好吧?”通讯那头的南希妈妈,上来就问了一个充满目的性的问题。
南希小心的瞥了一眼阿飞,对着通讯装置低声道:“妈,我上班呢,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发通讯啊。”
阿飞直视前方,只是耳朵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以他的体质,在这么狭小的环境内就算南希再如何小声他都能听见,包括通讯装置里的声音。
“我问你话呢,你跟你未婚夫处的怎么样了。”南希妈妈无视了女儿的话,又问了一句。
“……还好吧。”南希小声的回答,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悲伤毫不掩饰,本就很红的眼角更红了。
“没结婚之前你千万别让他碰你,顶多就是拉拉手,你要知道,我们女人就这点本钱,要懂得矜持,一点点来,慢慢的撩拨他,我说这些都是为你的将来考虑,你明白了吗?”
南希的妈妈反复的叮嘱着,一副都是为女儿好的样子。
“我知道了妈,您已经对我说过很多次了。”南希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没让通讯装置那头的妈妈听见。
“对了,我跟你说个事,你弟买房钱不够,你也知道黑海城的房价很贵,女儿你再去管你未婚夫要点吧。”
南希的妈妈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而且说的很是随意轻巧。
“还不够啊,我已经管他要过很多次了,我不能再要了!”南希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突然不再克制,她的情绪有点激动。
“没问题的,你未婚夫那么迷恋你,这点钱他肯定舍得出,顶多这一次你让他更进一步,也是时候让他吃点甜头了。”
南希的妈妈语气肯定的给女儿出谋划策,仿佛只要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一定能成功一般。
两个人聊到这,南希的情绪已经绷到了顶点,只见她眼眶湿润,逐渐浮现出泪珠,接着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像雨滴划过窗户一般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妈,他已经退婚了。”
南希无声的流着泪,她用最平淡的语气对妈妈说出了这句话,随即挂断通讯,蹲在原地,把头埋在臂弯里哭泣。
【滴。】
声报装置响起,升降梯的大门应声打开。
阿飞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转过身走到南希的身边,伸出右手轻拍她的后背,并从怀里掏出一张带着破洞的旧布,递给了南希。
“你还好吧。”
阿飞的举动让南希蓦然发觉自己身边还有别人,她仓惶起身,犹豫的接过了阿飞的旧布。
南希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面带微笑道:“我没事,谢谢你阿飞,升降梯门开了,我们该走了……”
“嗯,好。”
阿飞没再多说什么,向升降梯外走去。
有人说,成年人的崩溃,都是静悄悄的,即便以亲人和朋友的视角来看,也都很正常,会说笑、会打闹、会社交,但实际上糟心事却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
他们不能歇斯底里地哭泣,也不能旁若无人地叫喊,毕竟,明天还要为了生存而工作,所以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希就是如此,阿飞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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