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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韵看到骆远沉着脸离开了,就倒在床上躺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房间里安静的真是有点儿让人尴尬。这就是被困在小空间的坏处,要是在别墅里,各回各屋,哪有这个尴尬的机会?但在小房间一困,根本就没办法忽略对方的存在,这气氛一僵,想装作没什么事发生都难。
在让人尴尬的安静里,张韵挠了挠头,比她和骆远亲上这事儿,更让张韵心惊胆战的是她和梦中骆远的床上运动。张韵是真不记得她有过这出啊。她是勾搭过骆远,但勾搭了半天,人家没上钩啊。可梦里面的事简直实在是太真实,骆远的抚摸好像真落在了她的皮肤上一样。要不是梦的太真实,张韵也不会七荤八素的把梦和现实给弄混了,抓了这辈子的嫩骆远就亲上了。对于上辈子,张韵她能记住的就是,当她勾搭骆远不成功,被骆远推开后,她就气哼哼的走了。然后张韵就继续去酒吧玩儿,喝醉了后睡了个男人……
也许也不一定是男人。
因为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那人正在酒店的洗手间冲澡。张韵没心思看对方是谁,醒来后更是连那人是男是女还是人妖都记不住。因为基本上喝懵后上的床,对方长相都是够惨不忍睹的,张韵不想她一起来就犯恶心。而且,张韵怕对方不地道不戴套,她还急着去买药紧急避孕,就先遛走了。不戴套得了病倒没什么,要是鼓捣出个孩子,那张韵就难办了。但张韵也算地道了,还在桌子上给留了一半儿的房钱呢。现在的张韵使劲儿闭了下眼睛,想着当时她玩一夜的酒店还真和梦里面和骆远滚床单的场景有点相似。
难道……
“操!”
张韵是不敢再想下去了,低声骂了一句,就拉着被子盖住了她自己的脑袋。张韵躲在被子里,强忍着从心底里发出的不适感。这种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很不舒服的感觉,在上辈子勾搭着骆远的时候也有。如果不是当时骆远把她给推开了,张韵觉得她肯定也是进行不下去的。
等张韵把她自己都要闷得有些缺氧了,张韵才把这事情琢磨透。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和骆远上没上床,是梦还是现实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事都过去,这些疑问全部都因为她的死,留在了上辈子。那又何必还想那么多,来恶心这辈子呢?
张韵一转开劲儿,她心里就舒坦了,她使劲儿叹了一口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张韵一露头,就看着抿着嘴角蹲在她床边的骆远。张韵看到跟游魂一样突然冒出来的骆远,吓得差点又要彪脏话。张韵皱着眉,眨了眨眼睛问:“诶,骆远,你,你干嘛啊,一天天吓唬人。”
骆远抬起低垂着的眼皮,突然伸手一把勾住张韵的脖子,对着张韵的嘴就亲了上去。张韵上次被骆远磕得嘴唇还有点儿发麻,眼看着骆远就凑过来,张韵就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骆远皱了下眉头,却继续向了张韵靠过去。和上次不同,这次骆远却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张韵的嘴唇,张韵都没怎么感觉到骆远亲到她的嘴唇,骆远的嘴唇就离开了。要不是过后,骆远连耳朵都涨得通红,张韵还以为骆远就是靠近吓唬她一下呢。
“不算两清了。”
骆远说完了这句话,又习惯性的抿起了嘴角,小胸膛还起伏着,耳朵尖红得让张韵都替他热得慌。
听着骆远的话,张韵一下子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皱着眉说:“你是说你还打算坏我么?”
骆远转过头看着张韵,也跟着张韵一样又皱起了眉头。那眼神儿比之前的偶像剧还更进了一层,骆远眼睛黑沉沉又欲语还休的样子,看着张韵心头一颤。模样长得好就是天生占便宜,换个丑八怪做骆远那表情,就没那动人劲儿了。就因为骆远这小模样好,哪怕张韵多讨厌他的芯儿,多不喜欢他内里的骨血,还是忍不住被他这漂亮的皮囊撩拨着动了些色心。这要是骆远长得丑,心又坏,张韵还用得着跟他这九曲十八弯的,找就一巴掌拍死在那里了。
经过昨天晚上那一梦,张韵现在认真看了眼这样的嫩骆远,觉得现在的骆远和她上辈子记忆中的骆远有点儿不一样了。可能上辈子,张韵虽然嫉恨着骆远,但还真没怎么亲近的接触过骆远。对于骆远的印象,张韵就那几个词,高冷、装逼、阴险、男狐狸精。这辈子,张韵好像是见到了另外一面的骆远。原来,骆远也会脸红,也会有反应,也会生气闹别扭不搭理人,还会露出点儿小委屈的样子。当然,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骆远的心眼子还是一样的坏,可现在看着是比上辈子有人气儿了。
张韵看着骆远也不答话,就觉得她问了句蠢话。骆远就是说他不打算阴她了还能怎么着?该坏她还不是一样坏么?张韵也就没功夫跟骆远装那个小纯情,她醒了小半天还没吃上饭呢,这时候张韵也觉出饿来了。张韵也不管什么“两清”不“两清”的,一拢头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着哈欠问骆远:“那行,送饭的来了么?我饿了。”
骆远这时候才答话:“刚才我到你床边,就是想要叫你起来吃饭的,结果你……”
张韵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甭再往回扯了,看你那样,就亲个嘴儿呗。我不说我认错人了么?你……要不你再来口?趁着我牙疼的劲儿还没过,你直接再使把劲儿把我这小牙给撞掉得了。”
说完,张韵不再搭理了骆远,跑出里间把电视打开,拿了盒饭就开始吃。饭菜都有些凉了,但菜色还是挺不错,糖醋排骨配了蘑菇菜心,张韵都挺喜欢吃的。张韵这几天是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也不分个昼夜。这时候张韵一看电视上时间,才发现都已经下午两天了。电视里正在播今天上午高考的画面,说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电视里的记者特激动的说着什么众志成城,永不放弃的话。那激动劲儿,吐沫星子差点儿透过电视屏幕喷到张韵脸上。但有了点儿声音,总比她干瞪着眼儿,猜着骆远心思好,看着骆远纠结的阴沉脸好。
可这记者煽情一下没什么,但不能乱喷口水啊,特影响食欲。张韵这几天也是真不太喜欢做记者的,就她这个隔离宾馆的楼下,见天儿的有一两个记者围着。张韵起初还不知道这记者干嘛呢。结果看人家就堵着来给在这儿隔离的人送衣物的家属,不把人逼出生离死别的悲凉感,然后放声大哭就不算完。碰上这大灾大难,张韵还真不知道一些个记者使劲儿往前面凑个什么劲儿?到底有个什么用?在电视上悲情悲情忽悠一下小老百姓给政府买单,捐捐款也就算了。但非得有些个记者在灾区扯着个正在忙活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感想感受,这还不如那些在街面上扯着人问你“幸福么?”“满足么?”的傻逼记者,傻逼记者还能少添点儿乱呢。
张韵怕那记者喷出的口水影响食欲,刚要打算换台。张韵就看着在那个激情澎湃的记者后面,
有个带了粉色口罩扎着马尾的女生拎着瓶消毒水,撑着嫩粉色的小蕾丝阳伞,夹着装了考试用具的透明文件袋儿,慢悠悠的进了考场,还顺带斜藐了眼那个激情澎湃发表演说的记者。张韵一看那个小粉伞,那个小粉口罩,走路时挺着的小腰板,眼角上挑的小凤眼。这必须是一代矫情公主隋施玦熠啊。
隋施玦熠这个范儿是真把张韵的眼睛给勾住了,张韵都忘了换台,眼睛一直跟着隋施玦熠走。一直等隋施玦熠走出了镜,张韵还看着新闻,想看看还有没有隋施玦熠高考的镜头。在宾馆里闷了挺长时间的张韵,这时候看到“公主殿下”劲儿劲儿的样子,还真觉得这“公主殿下”挺有意思的,比看什么娱乐节目都好玩儿。
张韵一走出里间,骆远也就跟着出了里间。看着张韵一边吃了饭,一边盯着电视里的新闻傻乐,骆远也跟着抿了嘴唇看着电视。隋施玦熠就是到哪儿都发光的金子,个人特征特别明显。骆远看了一眼,也认出了新闻里晃了几个影儿的隋施玦熠。
骆远慢慢的就又皱紧了眉头,然后又看了眼张韵,眉头皱的更紧了。张韵乐呵完,也吃饱了饭,一抬头看着骆远那脸黑沉沉的,拧巴拧巴都能蘸水画出个《清明上河图》了。
张韵被骆远那脸色吓了一跳,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怎么了?我又哪儿不招你待见了?”
骆远皱眉坐了一会儿,不回答张韵的问题,凑过来又亲了张韵的嘴唇一下。亲完了张韵,骆远还一副是他受了欺负的样子,闷头收拾东西。
张韵愣了一下,使劲儿擦了擦嘴后,才开口骂:“操,你亲上瘾了啊。”
骆远把张韵吃过的饭盒收拾起来,小小的“嗯”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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