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郡主立刻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满是无辜。
江清韵翻了个白眼,发现康德郡主这道执念化成的人影也是个平xiōng!所以这不能怪她啊!不是她的错!是康德郡主原本条件就不好!
“都是你xiōng小!十一皇叔喜欢大xiōng妹子,害的我现在还得给你丰xiōng!”江清韵想到这里有些委屈,她在魂魄世界里就是板蓝根的原形,伸出叶片摸了摸自己一马平川的身子,满是叹息。
谁知,康德郡主比她还不服气:“你胡说!十一皇叔怎么会是那么肤浅的人!他注重的是内涵!内涵!”
江清韵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就你这条件,也就只能跟人家比比颜值和家世这些肤浅的东西了。真比其内涵,你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胡扯!本郡主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
江清韵嫌弃的用叶片挥开走到自己身边的康德郡主:“然并卵。现在呆在你身体里的是我,我一样也不会。”
“都是你太蠢了!”康德郡主嫌弃。
江清韵给了自己一记头皮。对!都是她太蠢了!嫌弃着嫌弃着,就把自己给一起骂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总觉得整棵板蓝根都昏昏沉沉的,异常的不舒服。
难道是魂魄世界被人入侵了?
想到这里,江清韵连忙戒备的问康德郡主:“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康德郡主摇头。见江清韵一棵板蓝根东摇西晃,她瞧了眼外面的世界,提醒道:“好像是我的身体快不行了。”
“什么?”江清韵大惊,她居然因为一副凡人身子的孱弱而影响到了元神?
岂不是说一旦那副身子再死一次,她就魂飞魄散了?
这可不妙!
江清韵连忙退出魂魄世界,守在她床边的宁王妃见她醒来,大喜:“可算是醒了!儿啊,你可真真是吓死娘亲了!”
江清韵的嘴角动了动,试图发出声音,但因为身子实在是太弱,没能成功。
原本焦急在房中踱步的宁王也面露喜色:“感觉可好?是不是要喝水?”
宁王妃连忙给江清韵喂水。
喝了两口,江清韵听到低声的啜泣。这才发现跪在地上c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的蓝叶,正眼泪汪汪的望着她。
“这叛主的丫头居然敢埋你!女儿别怕,娘这就收拾了她!”宁王妃说着就要发落蓝叶,江清韵连忙将她高抬的手拦住。
宁王妃不明所以。
江清韵因为高烧说不出声,宁王夫妇又都坚持是蓝叶害了她,怎么也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眼看嗓子都哭哑的蓝叶被粗使婆子拖出去,江清韵着急的掀开被子下床,冲上前去将蓝叶救下。
宁王大惊:“风寒未退,怎能躺地上!快起来!”
婆子们连忙丢下蓝叶,试图去抱起江清韵,却被江清韵一脚踢开。
宁王妃焦急的上前:“心肝别闹,乖乖去被子里躺好!”
江清韵抱紧了在她怀里因为恐惧到极点而瑟瑟发抖的蓝叶,调出为数不多的灵力令自己能开口说话:“她是个好人。”
人情世故她懂的不多,但谁都她好她心里都有数。
宁王妃微微一愣:“可她埋了你”
“她救了我”江清韵嘶哑着声又道。
望着女儿眼底的坚持,宁王妃眼眶一阵温热。她的女儿变了,变得也开始在乎身边人了。
“先不说这些,你别冻着了。”宁王担忧的提醒。
江清韵拉着蓝叶回到被子里窝好,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没想到只是用灵力说了两句话,也能耗费这么大。这次是连元神都一起没有了意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蓝叶正哽咽着在照顾她,见到她苏醒,面色大喜:“郡主!您醒了?你总算是醒了嘤嘤嘤”
江清韵一笑,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哭:“我没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蓝叶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江清韵指的是谁,连忙摇头:“没有人为难奴婢。王妃说既然郡主要保奴婢,就让奴婢往后好好跟着郡主。”
她说到这里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后退两步跪下,“奴婢以后会好好照顾郡主c保护郡主!不会让郡主再胡来的!”说完也不顾江清韵的阻拦,重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江清韵磨牙。她怎么感觉好像救错认了呢?
因为她的苏醒,宁王又去请了景逸然来复诊。
景逸然请脉过后,饶有兴致的望着她:“郡主,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这身子实在是奇怪。”
江清韵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不解:“我也没比别人多只脚或少只手啊。”
景逸然只当她是玩笑,没有在意:“郡主,你的脉象太弱了。正常来说,这么孱弱的脉象,病人不可能苏醒。”
江清韵的小心脏微微一颤,她附身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可要是被驱逐出这副身子,她可就死定了!
死亡的恐惧之下,江清韵壮着胆子道:“我不明白你的话,但我醒来就是好事。也许是你诊断错了呢?”
“我七岁就会切脉了。”景逸然强调。
“那也不代表你不会出错呀。而且,你学的医术,所有论断都是根据前人的经验所得出来的。总有些个例产生的吧?本郡主说不定就是其中的个例呢?”
景逸然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他转身去写药方,江清韵瞥了眼自己坦荡荡的xiōng,鼓腮,“小神医”
诶哟?
这讨好的调调
看来是有求于他呀!
景逸然好看的狐狸眼眯起来,转身笑着望向江清韵:“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一些丰xiōng秘方的吧?”江清韵眼神灼灼的问。
景逸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就没见过比江清韵更大胆的女子了,居然敢正大光明的问这种问题,她就不觉羞耻么!
好吧,看江清韵比他还无辜的脸,景逸然就知道这位郡主根本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你真想做个大xiōng妹子去勾引清河王啊?”景逸然问。
“是嫁给他!”江清韵目标明确的强调。
“他不会喜欢你的。”景逸然转身继续写药方,“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谁。”
“我不要他喜欢,我只要嫁给他!”然后吃掉他!
景逸然很难理解这种心情,估摸着江清韵是一厢情愿,他也懒得戳穿,另外给江清韵写了一张丰xiōng的方子。
江清韵感激涕零:“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所以你谢我究竟是为了这张药方,还是为了我救你一命?”
“为了丰xiōng药方!”
“告辞!”
楚之墨年yòu就出现体弱之症,老皇帝便请了老神医来为他医治。虽然至今没有根治,但这倒是让楚之墨和景逸然成为了至交。
这些天景逸然就住在清河王府。他回去的时候,楚之墨正在药房喝茶。
“哟呵,王爷也来我这里当药童了?”景逸然玩笑。
“路过。”楚之墨放下手中的茶碗,瞥了眼他正在整理的备份药方。
这是他出诊的习惯,开出的所有药方一式两份,自己和病人各留一张。即使将来要对质,也好有个凭证。
景逸然察觉到,露出一抹无耻的笑,指着上面一处问:“你知道木瓜是干什么的吗?”
楚之墨久病成医,虽然不像景逸然这般jīng通,但粗浅一些的药理也懂:“健脾消食。”
“还有呢。”景逸然冲他挑了挑眉。
楚之墨搜肠刮肚,摇了摇头。
景逸然噗嗤笑出声:“还能丰xiōng美颜!”
楚之墨霎时明白过来景逸然在拿他开涮,当即甩袖走人。
景逸然笑嘻嘻的追上去,“你别走呀!我跟你说,这康德郡主也是位奇女子。醒来之后不哭不闹不问自己的病情,一心就问我要丰xiōng的方子?你说哪有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给你当王妃也不亏——”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猝然被楚之墨点了哑xué,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不满的瞪着楚之墨消失在药房门口。
回到书房,暗卫已经等候在那里,低声与他耳语:“王爷,丞相府萧公子秘密前往宁王府了。”
“所为何事?”楚之墨问。
“萧公子没有去宁王书房,只见了康德郡主,看样子似乎是去探病的。”暗卫说着有几分不相信。
京城诸人都以为萧子铭是个纨绔子弟,可他追踪了萧子铭越久,越是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所谓纨绔c所谓烂泥扶不上墙,都不过是他的伪装。
他绝对不是那种玩物丧志之徒!
而且一定在暗中谋划什么!
要说他去找宁王相商秘事,暗卫相信。
可要说他只为去给康德郡主探病,打死暗卫也不信。
楚之墨的理智告诉他不信,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天萧子铭在沉香山上为江清韵挡下致命一刀的画面,他又信了。
窗外鹅黄色的月让他忍不住想起一句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暗卫还想跟他讨个主意,楚之墨已经迈步出门。他运起轻功,眨眼便已经不见人影。 宁王府江清韵的小院内,因为她身子还没有恢复,丫鬟们也不敢玩闹,整个院子都显得静悄悄的。
江清韵早早便睡下了,迷迷糊糊的,她听到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是谁?
她好奇的从被窝里起身,喊了声:“蓝叶?”暖阁里守夜的蓝叶睡的比她还死,毫无动静。
江清韵倒头又睡,借着月光,忽然瞧见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
“谁?”她本能的问。
那人没想到屋内有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锦盒没拿稳,直接摔落落地。
木材相撞的声音传来,江清韵好奇的走下床,把掉落在屋内的木盒捡起。
“你的东西掉了。”她重新打开窗户,将盒子塞出去,然而却并没有人接。
江清韵疑惑,探出身去,看到一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正贴着墙,竭力试图隐藏起自己的身体。
此刻被江清韵撞破,他有些尴尬。
正在他思索要不要拔腿而逃时,江清韵开口了,“萧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她的年纪不大,因此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的童音。加上江清韵如今初入人世,很多地方都懵懵懂懂,说话的语气也像个孩子,更显得可爱。
萧子铭却是错愕:“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清韵不明白:“我们那天不是在沉香山上见过的吗?”
萧子铭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用来遮住脸孔的黑色面罩还在:“可我带了面罩啊。”
江清韵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这个愚蠢凡人的侮辱,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的道:“从你救我到我们落崖得救,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好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忘恩负义,连你的身形都记不住的。而且,你身上还有股香香的味道。”
萧子铭没管她成语乱用,闻言扯掉面罩,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这衣服是他新换上的,最多有点皂角味,那也不算香吧?
“什么香香的味道?”他问。
“唔”江清韵想了想,关上了窗户。
萧子铭犹豫着要不要掀开那扇木格子窗,没多久屋内江清韵靠近的脚步声就再一次响起。
窗户被打开,里面探出来一只芊芊玉手,上面托着一盒打开的胭脂:“就是这个香香的味。不过,”江清韵话锋一转,“你那些香香的味道没有这个好闻用你们凡人的话来说,应该是劣质香料吧。”
江清韵为自己又成功学会使用一种人类的话语点赞。
谁都知道康德郡主疯疯癫癫,听到江清韵说出“你们凡人”四个字,萧子铭也没放在心上。
太祖还说自己是天神下凡呢。
这年头不看不起一回他们这些凡人,都不好意思出去吹牛。
他下午在青楼待了会儿,天黑才回去。身上的脂粉味想必是在那里染上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见他面色有些沉重,江清韵稍稍缩了缩脖子:“你怎么啦?好像有点不高兴是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有。”萧子铭冲她一笑,“以后我来之前一定把身上的味道都除掉。”他说着一顿,这里毕竟是江清韵的闺房,他夜闯一次就已经够人非议,怎么还想来第二回。
谁知江清韵却一点也不在意:“不用呀,这些味道都是花香,我还是挺喜欢花花的味道的就是花花们都不喜欢我”
她说着嘟起嘴,老大不高兴了,“其实我也会开花哒我的花可漂亮了呢!粉紫粉紫的!就是我不喜欢开”
萧子铭被她说的一脸莫名其妙,江清韵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戒备又委屈的望着萧子铭。
萧子铭叹了口气,心想大概是康德郡主的癔症又发作了。还有些庆幸她这次发病只是胡说两句,居然没闹起来。
看得出江清韵不想让他听见这些话,萧子铭配合的做出一副才回过神来的表情:“啊?刚刚你说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说!”江清韵立刻摇头。
萧子铭一笑:“我也什么都没听到。对了,听闻你病了,身子如何?”
“还行吧,就是感觉没以前好用”江清韵说着捏了捏肩膀和手,这些东西都怪怪的
无意间瞥过将刚刚因为去拿胭脂,而被她放在窗边高台上的木盒,她递给萧子铭:“这个是你的吧?还给你。”
萧子铭望着木盒没有接,而是冲江清韵一笑:“这是给你补身子的。”
江清韵一愣。
萧子铭怕她不收,又补充道,“你在山崖下救了我,这是谢礼。”
“那谢谢你啦。”江清韵不懂客气两个字,开开心心收下了,“这是什么呀?”
“三百年的老参。”
谁知他才说完,打开盒子的江清韵就不满的撇了撇嘴:“胡说,明明才两百年。”
萧子铭这下有些尴尬:“不会吧你仔细看看,这是宫里太后赏下来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听说江清韵病倒,连忙送了过来。结果还被人当面拆穿
“一眼就看出来了嘛我这些年见过的人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会认错哒。”江清韵提起人参就来气。
沉香山上住了个人参娃娃,乃是沉香山的一霸。没事就各种地里钻,还特别喜欢揪江清韵的根须,就爱欺负她修炼到关键时刻不能挪动身子。
偏偏人家人参娃娃修炼五千年了,江清韵修为不敌他,只能默默被欺负。
因此,先前在宁王妃要她用人参进补的时候,江清韵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就差把参片也一起咽下去了。
萧子铭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尴尬:“我改日再给你寻一根足三百年的人参来”
“不用了。”寂静的夜色中,蓦然想起一个男人清越的声响。
楚之墨踏月而来,俊美无俦的容颜映衬着月华的清冽。夜风下,他宽大的衣袖被吹得充盈,整个人仿佛来自异界的仙人。
江清韵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心想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她以后化形就要变成楚之墨这个颠倒众生的销魂模样!
须臾间,楚之墨已经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放白丝帕。
江清韵一愣。
“口水擦擦。”楚之墨异常嫌弃。
江清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用袖子擦了擦嘴。
楚之墨瞥了眼自己落空的白丝帕,眼神微沉,慢慢收回了手。
萧子铭眼中却是涌起一道亮光,笑着道:“见过清河王。不知道王爷驾到,有何贵干?”
“抓采花贼。”楚之墨的眼神略过他,又看向别处。
“那恐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在下比王爷先到一步,可没见什么采花贼。”
“本王抓的便是你。”说时迟那时快,向来孱弱的楚之墨猝然出手。
萧子铭反应也极快,楚之墨只来得及抓住他手中面罩,随后他漆黑的身影如闪电般连转几圈躲开了楚之墨。
眨眼间,萧子铭便已经退到一丈外。
楚之墨想要去追,江清韵忽然从窗子里拉住了他:“他不是采花贼。”
楚之墨微微皱眉:“半夜三更不睡觉,深入女子闺房,不是采花贼是什么?”
“可他没有进屋呀而且我也没有开花,他怎么采?”
萧子铭闻言噗嗤笑出声,点了点头:“郡主说的对,她头上又没有花,我怎么采?”
“少跟本王装傻。”
萧子铭又笑了:“在下说的是实话。郡主刚刚还跟我说,她的花朵是粉紫色的,特别漂亮。”
楚之墨的脸色更黑了,低骂一声:“无耻。”人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
萧子铭反手冲他丢下一个烟雾弹,自己却退出去,在没有烟雾遮挡视线的地方冲江清韵眨了眨眼:“郡主,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他的身影便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烟雾散去,楚之墨因为吸入了不少,这会儿正在低声咳嗽。忽然,面前端来一杯水。
他抬头,瞧见江清韵就穿着雪白的亵衣站在他面前,双脚还赤裸着踏在地上。
楚之墨一时咳得更加厉害,连忙转过身去。
江清韵端着水杯绕到他身前:“你喝点水吧,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嘛”
她看得出楚之墨其实武功不低,但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内力无法如正常人那样源源不断的供给他。所以,楚之墨无法长时间使用武功。
就在江清韵以为他不会领情的时候,楚之墨蓦然伸手取过她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男子指尖微凉的寒意掠过江清韵的指腹,传进她心里,像是有条小虫子在吃她的叶片似的,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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