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贞怡害怕的往侍卫身边躲,但四下寻找着谁也没看见,整个人都有些楞。
侍卫又问江清韵:“郡主,刺客往哪里逃了?”
江清韵摇摇头:“我没见到刺客呀”
侍卫们一愣,疑惑的又看向萧贞怡:“那萧小姐怎么说有刺客”
“我不知道,她忽然就喊了起来。”江清韵说着想起最近新学到的一个词,用来形容萧贞怡正好,“就跟中邪了一样。”
“你才中邪了!我的手都被刺伤了!还不是有刺客!”萧贞怡将还在流血的手掌给侍卫们看,“你们快找找,附近一定有暗器掉落!”
侍卫长瞥了眼伤口,一边命人朝四周搜查刺客,一边派人寻找暗器。
江清韵往左前方迈了两步,捡起一片染血的树叶:“是这个。”
“怎么可能!”萧贞怡不信,可当看到树叶背面染上的新鲜血迹时,又愣住了。
侍卫长拿过检查了一番,这就是宫内很常见的香樟树叶,也没有内力使用过的痕迹。
她们刚刚就站在一棵香樟树下。顿时,侍卫长的脸色有些冷:“萧小姐,宫内不比别处,请不要随便喊出有刺客。万一惊扰了圣驾,谁也担待不起。”
“是真的有暗器!不可能是树叶!”萧贞怡坚持自己没错。
侍卫长在确定附近的确找不到暗器之后,撤了人手:“请两位尽快回席吧。”
江清韵乖乖走了,绕过一个拐角,她抬头冲香樟树上一笑。
楚之墨的身影从树冠间落下,江清韵连忙追上去:“谢谢十一皇叔!”
楚之墨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大步往前走去。
江清韵小跑这才追上他,严肃的嘱咐着:“王爷,你可不要娶萧贞怡啦!她脾气可坏啦!你看还是我好是不是?”
“本王就没见过比你更会自夸的人。”
“那说明我诚实呀!”
楚之墨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可江清韵抬头的时候却只望见那张依旧漠然的面容。
“我这几天想了下,娘亲说成婚最好要找自己喜欢的人。十一皇叔,你喜欢什么样的?”江清韵认真的问。
“是不是我说出了,你就不缠着我了?”楚之墨问。
江清韵点头。
他也没什么喜欢的样子,可景逸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过来,笑着道:“我们王爷喜欢大xiōng妹子,你的太小了!”
楚之墨顿时有种想把他丢出去的冲动。
景逸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笑,“我这不是在帮你嘛!”
他本想让江清韵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这个丫头迎难而上。
她认认真真低头望着自己的xiōng,还伸手摸了一把:“是挺平的”
“所以你死心吧。”楚之墨剜了眼景逸然,冷着脸转身要走。
江清韵连忙追上去:“你放心,我会努力丰xiōng的!”
楚之墨脚步一顿,景逸然忙道:“你刚刚可是答应不再纠缠王爷的。”
“对呀,等我把自己变成十一皇叔喜欢的样子,十一皇叔就会娶我啦!我还用纠缠王爷吗?”
在景逸然的捧腹大笑中,楚之墨冷着脸甩袖走人。
江清韵开开心心的拉着蓝叶走了,路上又见到侍卫长,直接请他送自己回延禧宫。
回到宁王府的路上,宁王妃就发现女儿有些不对劲了。先是神色凝重的盯着她xiōng口,然后还伸手摸了上来。
虽然也知道女儿不会有什么坏念头,但宁王妃良好的教养让她拍开了江清韵的咸猪蹄:“你这丫头做什么呢?”
“娘亲,你xiōng大好呀!”江清韵是个一根筋的丫头,实话实说,语气里还满是羡慕。
宁王妃一张老脸又是羞恼又是嗔怪:“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是真的嘛。娘亲,你看我一点点”江清韵先前没注意过,现在对比下来,就连年纪比她小的蓝叶都比她的大。
宁王妃瞧她这严肃的小表情,哭笑不得:“你还小,不用担心这些。”
“可是人家想嫁给十一皇叔嘛”江清韵异常失落。她可是记得萧贞怡的比她大好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瞧着女儿不高兴的小表情,宁王妃哭笑不得:“你让娘亲说你什么好清河王真的不是良配。还有那里是大还是小的问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等你再年长几岁,或者是以后生了孩子,还会长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嘛”即使她每天什么都不做,灵气还是会有所损耗。一旦灵气损耗完毕,她就差不多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宁王妃闻言却会错了意,重重戳了一下江清韵的脑门:“你这丫头,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呢?你要是想嫁人,娘明天就给你物色!”
她这是气话,可江清韵听不出,一个劲的摇头。
宁王妃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一片苦心,正要松一口气,又被江清韵接下来的话气得不行。
“我不想嫁给别人,只想嫁给十一皇叔!然后吃掉他!”说着她意识到失言,连忙捂嘴。
宁王妃却没在意这个细节,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娘亲怎么能舍得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江清韵表示不在意呀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江清韵就去花房扛了把大铲子回来。指挥着蓝叶在自己院子里挖了个坑。
蓝叶一边挖一边哭:“郡主您挖坑要干什么您要埋什么东西吗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要埋奴婢呀嘤嘤嘤”
江清韵不明白这个丫头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见坑挖的差不多了,自己蹦跶下去,吩咐蓝叶填土。
蓝叶这下哭的更凶了,“嘤嘤嘤郡主您不要想不开啊就算不能嫁给十一皇叔,还有好多公子愿意娶您的!您不能寻短见啊”
江清韵狠狠白了眼她:“谁说我要寻死了!快填土快填土!我算好了,一会儿就有一场雷阵雨,我埋在土里能快快长大,就能做个大xiōng妹子了!”说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兴奋无比,已经罪恶的脑补到自己结完婚在吃楚之墨的心脏了。
蓝叶懵bī:“郡主您不是草啊埋土里长不大的”
“长的大!”江清韵板着脸教训她,望着头顶yīn沉沉的天催促,“快点!快下雨了!”
蓝叶就算傻,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不敢动弹:“郡主”
“你再不动信不信我活埋了你!”江清韵佯装凶恶的问。
蓝叶一个哆嗦,哭着哀求:“郡主不要”
“那就快埋!等郡主我xiōng顶青天了,就带你去得月楼吃大酱肘子!”
蓝叶有些心动。虽然说现在的郡主有些疯疯癫癫,但是比昏迷前对她好多了,什么好吃的c好玩的都会分给她。
郡主不会害自己的
蓝叶一咬牙,抡起铲子开始填土。
江清韵院子里其实还有不少丫鬟和婆子,但相比于江清韵,她们更听命于宁王妃。
每当江清韵要做一些出格事的时候,非但使唤不动她们,她们还会去给宁王妃告状。
只有蓝叶一个丫头年纪小c胆子小c心眼直,江清韵能使唤动,而且她还不会主动去给宁王妃打小报告。
因此,今天江清韵给院子里其余人都放了假,就等着自己来吸收一次雷电jīng华。
雷电是妖怪们的噩梦,但同时也会给植物带来大量的营养成分。江清韵还没化形的时候,每次雷雨就会牟足了劲吸收雷电过后空气中浓郁的灵气。
只要她多吸收些灵气,不就xiōng前二两肉么?她变个四两的都不是问题!
蓝叶力气小,时间又紧迫,因此土坑挖的不算深,只能埋住江清韵的半截身子。
此刻,在江清韵的不断催促下,蓝叶总算是把土都填了回去。填完,她还用力在周围踩了几脚,确保江清韵埋得结实,得到她家郡主一个相当赞赏的目光。
江清韵美滋滋的抬头望天,bào雨倾盆而下,她笑了。
蓝叶相当害怕,进屋又取了雨伞给江清韵撑开。
谁知她家郡主并不领情,还嫌弃她:“诶呀,你走开了啦!都影响我跟雷公大神交流感情了!”
蓝叶一个哆嗦,慌慌张张问:“郡主您您跟雷公大神说什么”
江清韵神秘兮兮的一笑:“我在跟雷公大神祈祷,让他多劈点雷下来,最好是把我渡劫时候的雷一起劈了!这样我多吸收一些营养,xiōng就更大了!”
蓝叶不是很听得懂江清韵的话,但她要是雷公大神,听见这样的话估计会把雷公凿直接锤江清韵脑门上。
因为雷雨,整个天空五黑一片,哗啦啦的只有大雨倾盆而下。
江清韵脸上全是雨水,小身板在风雨里飘摇,愣是不肯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蓝叶焦急的呼喊下,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自然是江清韵的身子,她的元神回到了魂魄世界里,正在被康德郡主嘲笑。
“蠢死你了!哈哈哈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妖怪”
“闭嘴!再笑信不信我不帮你追十一皇叔了!”江清韵佯装凶恶,狠狠剜了眼她。
康德郡主立刻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满是无辜。
江清韵翻了个白眼,发现康德郡主这道执念化成的人影也是个平xiōng!所以这不能怪她啊!不是她的错!是康德郡主原本条件就不好!
“都是你xiōng小!十一皇叔喜欢大xiōng妹子,害的我现在还得给你丰xiōng!”江清韵想到这里有些委屈,她在魂魄世界里就是板蓝根的原形,伸出叶片摸了摸自己一马平川的身子,满是叹息。
谁知,康德郡主比她还不服气:“你胡说!十一皇叔怎么会是那么肤浅的人!他注重的是内涵!内涵!”
江清韵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就你这条件,也就只能跟人家比比颜值和家世这些肤浅的东西了。真比其内涵,你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胡扯!本郡主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
江清韵嫌弃的用叶片挥开走到自己身边的康德郡主:“然并卵。现在呆在你身体里的是我,我一样也不会。”
“都是你太蠢了!”康德郡主嫌弃。
江清韵给了自己一记头皮。对!都是她太蠢了!嫌弃着嫌弃着,就把自己给一起骂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总觉得整棵板蓝根都昏昏沉沉的,异常的不舒服。
难道是魂魄世界被人入侵了?
想到这里,江清韵连忙戒备的问康德郡主:“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康德郡主摇头。见江清韵一棵板蓝根东摇西晃,她瞧了眼外面的世界,提醒道:“好像是我的身体快不行了。”
“什么?”江清韵大惊,她居然因为一副凡人身子的孱弱而影响到了元神?
岂不是说一旦那副身子再死一次,她就魂飞魄散了?
这可不妙!
江清韵连忙退出魂魄世界,守在她床边的宁王妃见她醒来,大喜:“可算是醒了!儿啊,你可真真是吓死娘亲了!”
江清韵的嘴角动了动,试图发出声音,但因为身子实在是太弱,没能成功。
原本焦急在房中踱步的宁王也面露喜色:“感觉可好?是不是要喝水?”
宁王妃连忙给江清韵喂水。
喝了两口,江清韵听到低声的啜泣。这才发现跪在地上c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的蓝叶,正眼泪汪汪的望着她。
“这叛主的丫头居然敢埋你!女儿别怕,娘这就收拾了她!”宁王妃说着就要发落蓝叶,江清韵连忙将她高抬的手拦住。
宁王妃不明所以。
江清韵因为高烧说不出声,宁王夫妇又都坚持是蓝叶害了她,怎么也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眼看嗓子都哭哑的蓝叶被粗使婆子拖出去,江清韵着急的掀开被子下床,冲上前去将蓝叶救下。
宁王大惊:“风寒未退,怎能躺地上!快起来!”
婆子们连忙丢下蓝叶,试图去抱起江清韵,却被江清韵一脚踢开。
宁王妃焦急的上前:“心肝别闹,乖乖去被子里躺好!”
江清韵抱紧了在她怀里因为恐惧到极点而瑟瑟发抖的蓝叶,调出为数不多的灵力令自己能开口说话:“她是个好人。”
人情世故她懂的不多,但谁都她好她心里都有数。
宁王妃微微一愣:“可她埋了你”
“她救了我”江清韵嘶哑着声又道。
望着女儿眼底的坚持,宁王妃眼眶一阵温热。她的女儿变了,变得也开始在乎身边人了。
“先不说这些,你别冻着了。”宁王担忧的提醒。
江清韵拉着蓝叶回到被子里窝好,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没想到只是用灵力说了两句话,也能耗费这么大。这次是连元神都一起没有了意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蓝叶正哽咽着在照顾她,见到她苏醒,面色大喜:“郡主!您醒了?你总算是醒了嘤嘤嘤”
江清韵一笑,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哭:“我没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蓝叶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江清韵指的是谁,连忙摇头:“没有人为难奴婢。王妃说既然郡主要保奴婢,就让奴婢往后好好跟着郡主。”
她说到这里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后退两步跪下,“奴婢以后会好好照顾郡主c保护郡主!不会让郡主再胡来的!”说完也不顾江清韵的阻拦,重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江清韵磨牙。她怎么感觉好像救错认了呢?
因为她的苏醒,宁王又去请了景逸然来复诊。
景逸然请脉过后,饶有兴致的望着她:“郡主,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这身子实在是奇怪。”
江清韵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不解:“我也没比别人多只脚或少只手啊。”
景逸然只当她是玩笑,没有在意:“郡主,你的脉象太弱了。正常来说,这么孱弱的脉象,病人不可能苏醒。”
江清韵的小心脏微微一颤,她附身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可要是被驱逐出这副身子,她可就死定了!
死亡的恐惧之下,江清韵壮着胆子道:“我不明白你的话,但我醒来就是好事。也许是你诊断错了呢?”
“我七岁就会切脉了。”景逸然强调。
“那也不代表你不会出错呀。而且,你学的医术,所有论断都是根据前人的经验所得出来的。总有些个例产生的吧?本郡主说不定就是其中的个例呢?”
景逸然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他转身去写药方,江清韵瞥了眼自己坦荡荡的xiōng,鼓腮,“小神医”
诶哟?
这讨好的调调
看来是有求于他呀!
景逸然好看的狐狸眼眯起来,转身笑着望向江清韵:“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一些丰xiōng秘方的吧?”江清韵眼神灼灼的问。
景逸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就没见过比江清韵更大胆的女子了,居然敢正大光明的问这种问题,她就不觉羞耻么!
好吧,看江清韵比他还无辜的脸,景逸然就知道这位郡主根本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你真想做个大xiōng妹子去勾引清河王啊?”景逸然问。
“是嫁给他!”江清韵目标明确的强调。
“他不会喜欢你的。”景逸然转身继续写药方,“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谁。”
“我不要他喜欢,我只要嫁给他!”然后吃掉他!
景逸然很难理解这种心情,估摸着江清韵是一厢情愿,他也懒得戳穿,另外给江清韵写了一张丰xiōng的方子。
江清韵感激涕零:“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所以你谢我究竟是为了这张药方,还是为了我救你一命?”
“为了丰xiōng药方!”
“告辞!”
楚之墨年yòu就出现体弱之症,老皇帝便请了老神医来为他医治。虽然至今没有根治,但这倒是让楚之墨和景逸然成为了至交。
这些天景逸然就住在清河王府。他回去的时候,楚之墨正在药房喝茶。
“哟呵,王爷也来我这里当药童了?”景逸然玩笑。
“路过。”楚之墨放下手中的茶碗,瞥了眼他正在整理的备份药方。
这是他出诊的习惯,开出的所有药方一式两份,自己和病人各留一张。即使将来要对质,也好有个凭证。
景逸然察觉到,露出一抹无耻的笑,指着上面一处问:“你知道木瓜是干什么的吗?”
楚之墨久病成医,虽然不像景逸然这般jīng通,但粗浅一些的药理也懂:“健脾消食。”
“还有呢。”景逸然冲他挑了挑眉。
楚之墨搜肠刮肚,摇了摇头。
景逸然噗嗤笑出声:“还能丰xiōng美颜!”
楚之墨霎时明白过来景逸然在拿他开涮,当即甩袖走人。
景逸然笑嘻嘻的追上去,“你别走呀!我跟你说,这康德郡主也是位奇女子。醒来之后不哭不闹不问自己的病情,一心就问我要丰xiōng的方子?你说哪有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给你当王妃也不亏——”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猝然被楚之墨点了哑xué,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不满的瞪着楚之墨消失在药房门口。
回到书房,暗卫已经等候在那里,低声与他耳语:“王爷,丞相府萧公子秘密前往宁王府了。”
“所为何事?”楚之墨问。
“萧公子没有去宁王书房,只见了康德郡主,看样子似乎是去探病的。”暗卫说着有几分不相信。
京城诸人都以为萧子铭是个纨绔子弟,可他追踪了萧子铭越久,越是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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