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第 74 章

兰相府上藏了这样美的景色。”
兰子卿勾了chún,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道:“半公子特意登门,只怕不是为了赏景这样简单。”
半钩月漂亮的琥珀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想向你请教如何才能得到一个人的心。”
兰子卿chún角抽了抽,没想到他真的跑来问自己这个。
他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让一个不喜欢他的人转而喜欢上他?
刚想婉拒, 心思一转,墨眸里闪过一抹jīng光,笑道:“半公子对在下有赠书之恩,半公子有事, 在下自不推辞。不过……”故意拖长了调子,在半钩月着急的神情中,慢悠悠道:“在下也有一事想向半公子请教。”
“什么事?你快说啊!”
半钩月急忙道。
兰子卿勾了勾chún,墨眸沉了下来,道:“芳之草的du该如何破解。”
“这……”
半钩月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嗫喏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兰子卿淡淡一笑,道:“在下自有缘故,还望半公子赐教。”
半钩月犹豫了片刻,小声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芳之草的du根本就没有破解之法,不如你换一个问题?”
兰子卿没有说话,一双墨眸幽幽暗暗地看着他。
半钩月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深深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籍。
“这本书是我从师父房里偷出来的禁.书,里面记载了天下间所有的巫du之术,包括南疆蛊术。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也许上面记载的某一种du术可以破解芳之草的du。”极度不舍地递给兰子卿,跟着道:“不过我翻遍了整本书也没有找到破解之法,所以你也不用抱太大的期望。”
兰子卿接过书籍,chún边勾出感激的笑意,道:“多谢。”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如何才能得到一个人的心了吧。”
半钩月漂亮的琥珀眼珠晶晶发亮,期待般紧紧盯着兰子卿。
兰子卿轻轻笑了一声,“这有何难。”
朝半钩月优雅地勾了勾手指,半钩月起身走了过去,弯下腰。
不知兰子卿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半钩月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霎是好看,最后耳根通红,像是突然害羞起来别别捏捏地问:“这个办法真的可以让我得到他的心?”
兰子卿曲指敲了敲石案,chún边透出几缕高深莫测的笑意,淡笑道:“不妨一试。”
“好,我听你的。”
半钩月咬了咬牙,风风火火地往外面冲去。
那一袭红衣在梅林间快速移动,犹如一团艳丽耀眼的火焰。
兰子卿望着那道红影远去,摇头笑了笑,拿上书籍离开揽月亭。
*
炀帝醒来后得知那伙刺客被人救走,大为震怒,下令全城严巡搜捕,宁可抓错绝不放过。
所有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盘问、搜查。
浔阳城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百姓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一直在暗中韬光养晦的离宫太子卫离珏开始有了行动。
“杀了夙玉。”
高坐在上的卫离珏一身白衣,雪色优美的薄chún凌厉地吐字,寒眸里冷光凛冽,尽是杀意。
堂下跪着的三个黑衣人得令后,像一阵黑风般在原地消失。
兰子卿望着太子冰冷绝尘的面容,心中沉了又沉。
夙玉一死,炀国必将掀起一番争位的腥风血雨。
太子便是要利用各股势力龙争虎斗,进一步削弱炀国的实力,从而给予致命一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若没有绝对的实力,是绝不会轻易出手。
如今太子已然出手,想来是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复国在即啊。
兰子卿心下深深一叹。
虽然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但是真正来临时,他反而心情沉重,丝毫开心不起来。
连一向不善于察言观色的夙丹宸都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蹭了蹭他细腻光滑的脖颈,桃花眼担忧地望着他,关切地问:“子卿,你怎么了?”
兰子卿摇了摇头,在摇曳的明媚灯烛中伸手轻抚上夙丹宸英朗的面容,望着他的目光柔软而又爱怜,轻轻地说:“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臣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玉容颜说不出的郑重。
夙丹宸温驯地贴着他微凉的掌心,英眉不解地皱了起来,眨了眨yòu鹿般晶亮无辜的桃花眼,道:“子卿,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也是我保护你呀。”
兰子卿听他这样说,心里又涩又暖,不再开口,只靠在他温暖宽厚的xiōng膛上。
这个人的怀抱温暖得几乎要融化了他的心。
兰子卿将人更搂紧了一分。
夜雨敲窗,梅花零落,窗外水天一色。
几日后,兰子卿去卫府商议事宜,依旧是绿绡迎他入府,经过一处梨花林时,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望向梨林,道:“太子正在梨林会客,请兰相在厅堂小候。”
兰子卿点了点头,心中虽然生疑,却也不曾多问,只望了一眼梨林,便跟着绿绡去了厅堂。
隆冬腊月,梨林里洁白的梨花却开得分外灿烂,比梅花还要娇艳几分,显得清艳而又妖异。
漫天梨花,如云似雪。
虚幻得好似蓬莱仙境。
梨林深处隐隐传来清丽温婉的女声。
容貌绝美的白衣女子坐在梨树下,目光盈盈地望对面同样一身白衣,清美绝尘的男子。
二人容貌,竟有七分相似。
那白衣男子眉目复杂地注视她,苍白优美的薄chún紧紧抿着。
隔了许久后,白衣女子放下手中白玉酒杯,似叹了口气般,轻轻唤了一声。
“王兄。”
第104章 风云迭起
兰子卿在卫府厅堂里坐了半响, 喝完一盏香茶,方见卫离珏沉步走来,那张清美绝尘的容颜沉如寒水, 神色极为难看。
兰子卿见他这副模样, 心里好不惊诧。
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
卫离珏在兰子卿前方站定,白衣沉如寒雪, 整个人被yin影笼罩,沉默了许久之后, 忽然开口道:“传孤旨意, 撤回太子府里所有的刺客。”
声音清冷中透出一分疲惫。
兰子卿眉睫一跳, 看着眼前白衣墨发的人,不确信般低低道:“殿下的意思是放弃刺杀……炀国太子夙玉?”
“不错。”
上方传来的声音透着不容反对的坚定。
兰子卿蹙起秀眉,心中涌来浓浓的不解。
太子殿下突然下令撤回刺客, 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不知卫离珏这样做的用意,但兰子卿身为离宫谋臣,该劝得还是要劝。
正了正色,拱手道:“殿下, 眼下炀国风云迭起,朝廷混乱不堪,正是殿下趁机出手的大好时机。若错过今朝, 待他日炀国平息霍乱,殿下再要起兵,便是难上加难。”
拱手深深作了一揖,“还望太子殿下三思。”
卫离珏背脊一僵, 容颜陷在yin影里,久久不曾开口。
上方半响沉默。
就在兰子卿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上方传来一道疲惫而又深沉的叹息。
那叹息有如潜龙低吟般沉重,听得兰子卿心中一跳。
卫离珏背对兰子卿,负手而立,苍白优美的薄chún缓缓而动,道:“兰卿所言,孤何尝不明白。”
他远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苦心经营十余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深深闭了闭寒眸。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便要狠下心来。
耳边恍然响起梨花林里那道凄厉的哀求声。
他是我的夫君啊!
心徒然一悸。
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清美的容颜陷入浓浓的痛苦之中,隔了许久,深深无力道:“不必再说,孤心意已决。”
兰子卿眉目一凛,只好告诺退下。
卫府外覆盖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大雪地里停留着青黛轿辇,出乎兰子卿意外的是,青黛轿辇旁还停靠了一辆尊贵富雅的马车。
马车旁婷婷立着一位身姿窈窕,背对于他的白衣女子,那女子听得动静,转过身来,容颜隐在藏青色的斗篷里,颇是神秘。
兰子卿正起疑,那白衣女子已解下斗篷,露出一张娇嫩绝美的丽容。
那女子在兰子卿惊诧的目光,轻轻抿了抿朱chún,道:“兰卿。”
兰子卿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拱手行礼,“臣兰子卿见过太子妃娘娘。”
按下心中波涛骇浪,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淡然自若的白衣女子,拿捏着分寸,道:“太子妃娘娘可是来拜访国师?”
白颦没有回答,眸光波动,轻轻叹息了一声后,却道:“当年夙煌兵变之时,本宫不过三岁稚童,兰卿不记得本宫也是常情。”
兰子卿闻言大惊,墨眸里光芒变幻激烈,深深吸了口气后,喉咙里发出微颤的声音。
“公主殿下……”
*
三日后,太子夙玉突发bào病,薨。
太子妃白颦殉情而亡。
虽说太子夙玉生来多病,身体羸弱,但经由yào物长期调理,病情也慢慢控制下来,怎么会在短短几日间突然bào病而亡,实在有些蹊跷。
兰子卿听到消息时,连忙赶去卫府。
厅堂中,只见卫离珏近乎狼狈的跌坐在满是茶瓷碎片的地面,脸上血色尽失,嘴里咳出一大串鲜血,苍白冰冷的手捂着沾满鲜血的xiōng口,
寒眸里bào怒肆虐,腾起前所未有的杀意。
堂下跪满了一圈的人。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山雨yu来之势。
兰子卿心里重重一跳,在晏清臣身旁跪下。
“查!查出凶手,孤要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卫离珏手捂xiōng膛前沾满鲜血的白衣,清美的容颜yin鸷而又森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从牙关里迸出,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苍白冰冷的手收得“咯咯”直响,手背上青筋bào跳。
堂下所有跪着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其中一人小声嗫喏道:“殿下,炀国太子死后不久,属下便在他房里发现了这个……也许是凶手不小心落下的。”
一条jīng致的红绳剑穗经过他的手,呈给卫离珏。
兰子卿不由得脸色微变。
这剑穗……不正是半钩月强要去的那一条。
一旁的晏清臣紧紧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剑穗,抿紧了薄chún,面沉如水。
卫离珏自然也认出了这条剑穗。
寒眸猛地一缩,眸底戾气森森,杀机尽现。
“杀了他。”
伴随冷酷无情的声音,剑穗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如狂风扫落叶般瑟瑟丢弃在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膝边。
晏清臣浑身一僵,伸手捡起时手腕竟微微发颤。
冷若冰霜的俊美容颜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握紧了手中的红绳剑穗,半响后,无力而又挫败地松开。
“……是”
太子夙玉死后,一连痛失两子的皇后娘娘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不久后病重而亡。
令人奇怪的是,一向不喜夙玉的炀帝听得这个消息后,竟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病倒在床。
要知道备受炀帝宠爱的十五皇子身亡时,炀帝虽悲伤难过,但也不曾到了病倒床榻的地步。
甚至下令,以帝王的规格厚葬夙玉,与太子妃白颦同葬一墓。
如此行为,令百官们私下议论纷纷,难道太子才是圣上最在乎的儿子?
夙丹宸因为大皇兄夙玉以及大皇嫂白颦的死伤心不已,抱着兰子卿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后来听说皇后娘娘悲伤多度而亡,炀帝又病得厉害,他只能忍住悲痛,强打jīng神,赶去皇宫在炀帝病床前侍奉。
兰子卿终日在卫府与相府之间往返,幸亏夙丹宸每天一大早便往皇宫里赶,夜深才归,因此并没有发现兰子卿惹人怀疑的行踪。
这一日,夕阳西沉,兰子卿从卫府中出来,徒步走回相府。
繁华似景的浔阳街上人流如织,百姓在茶余饭后jiāo头接耳,流言蜚语不绝于耳。
“你听说了吗,韩府被灭了。”
说话的人见身旁的人一阵不解,补充道:“就是浔阳第一商家,韩家。”
“原来你说得是韩家,我老早就知道了,自从韩家大少神秘失踪,韩家就不行了。韩家小公子又是个不中用的。”
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小弟我可是得到了内部消息,韩家早就被他们府上的那个管家给掏空了,啧啧,那可是足以敌国的财富啊。”
啧了两声后,说话的那个人又道:“听说之前韩家小公子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和那个管家闹得特别厉害,还当众羞辱过他,韩府被灭,我看啊那个管家脱不了干系。”
一个人发出一声惊叹。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干脆往一家酒馆走去。
那两人的对话显然一字不落地落入兰子卿耳中,兰子卿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暖橘色的夕光映照在那张如玉容颜上,越显得他神色叹惋。
当初他也曾打过韩府的主意,希望借助他们富可敌国的财富,助太子一臂之力。
想不到最后,韩府会落得如此下场。
叹息般往前走了两步,倏地停下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墨眸紧眯了起来,神色变化不定。
韩府在此时被灭,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夙玉在此时bào病身亡,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当日那神秘的黑衣人送来关键的名单,难道也只是一个巧合?
种种一切的巧合,叠加在一起,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yin谋。
兰子卿自己便是最善用yin谋诡计的人,心思不知比常人敏锐多少,他蹙眉沉思良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走得每一步路都好似在一双幕后黑手的cāo纵之下进行。
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天罗地网,网住了他,太子,乃至是所有人。
更可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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