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第 64 章

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一旁的百姓听后,只觉这老头越说越没边,纷纷劝身旁的青衣公子,不要上了他的当。
兰子卿正准备拿钱,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哪里来这样多的银两,沉吟片刻,道:“老人家,在下家在浔阳,此次出来的急,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银两可否容在下回家取够银两再来。”
那老者摇头,“好屋不等人啊。”
一旁的人哄然笑开,纷纷道除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冤大头,哪里还有人愿意买这天价竹屋。
兰子卿蹙了蹙眉,道:“这样吧,在下先付一部分定金,老人家,你看这样可好?”
这次那老者到是点了头。
兰子卿解下腰间垂挂的荷包,打开来数了数,心里一沉,只有区区数十两。
那老者看出他脸上为难,摸了摸白胡,笑道:“公子家在浔阳,今日却能在此处遇见老夫,这竹屋果然是与你有缘。你有多少银两,皆可算作定金,老夫绝不会再卖给他人。”
兰子卿眉目一喜,将荷包递了过去,拱手道:“多谢老人家。”
一旁的人群看到这里,“哄”笑了一声,作鸟兽散去。
老者掂了掂荷包,也不打开来看便收入怀中,借一旁的书画字摊上在空白纸上写了一行墨字,将白纸递给兰子卿,笑道:“后生,你回府后取了银两寄到这个地方,老夫自会将房契地契一并寄与你。”
兰子卿点了点头,同样来到书摊前,借笔墨写下相府的地址,jiāo给那儒雅的白须老人。
那老人接过后,大笑离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远。
兰子卿听他一席话,心里越加生疑,蹙眉目送那道灰袍远去,待人消失在闹市后,方收回视线,看向手里的白纸。
这纸上的字迹好生熟悉。
定睛一瞧,顿时变了脸色。
这字迹与他手中医书上的批准,分明同出一人!
那医书原是神医之物,能在上面批注的自然只有神医一人。
难道这老者是……
兰子卿心里一惊,想起他之前那番云里雾里,暗藏深意的话,茅塞顿开。
chún角往上勾了勾。
这一段chā曲后,兰子卿继续快马加鞭地赶路,这一次上路,他心里不再是之前那般慌乱,反倒满心满意地想着,将这竹屋送给殿下,他可会喜欢。
待日后……他便与阿宸归隐山林。
经过连日马不停歇地赶路,终于在第五日回到浔阳。
兰子卿下马车后,见相府前只有奴仆恭迎,却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颇感失望,马上又自嘲一笑,那个人只怕还
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一旁迎接的小厮见丞相一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模样,心里酸了酸,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跟进去伺候,成为将那个消息告诉丞相的人。
最后是兰子卿见身后无人跟来,不解地回过头,阿三这才磨磨蹭蹭地跟上前。
兰子卿来到厅堂,倒了一杯清茶润一润干渴的嗓子,喝茶时,不经意地说:“备轿,本相要去一趟王府。”
阿三见他风尘仆仆地归来,一刻未歇便要去那薄情负心人的府邸,心里更是酸涩地厉害,在一旁磨磨蹭蹭,迟迟没有动作。
“你愣着做什么?”
兰子卿蹙眉问。
一旁的阿三见瞒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丞相,三皇子数日前忽然在陛下面前求娶花魁娘子柳含烟为王妃,惹得龙颜大怒,已经被打入了牢狱!”
“什么!”
“砰”地一声,手里的茶盏摔落在地。
第89章 bī死花魁
兰子卿忧心忡忡地赶去吏部大牢, 一路上听阿三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后,长眉深锁,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在的这几日, 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吏部大牢中的牢卒接过相令, 脸色一变,恭恭敬敬地将人迎入一间yin冷cháo湿的牢房前, 解了牢门上的铁锁,拱手弯了弯腰, 退了下去。
兰子卿刚提篮抬脚跨入, 立刻便扑来一道蓝影, 紧紧抱住他的腰,噎声说:“子卿,你终于回来了……”
兰子卿心疼地抚摸他乌黑柔顺的发, 柔声问:“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怀里的人僵了僵。
缓缓松开他,沙哑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去了寻欢楼……如今含烟姑娘因我而……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说到这里, 桃花眼里噙满了泪水,红着眼睛拉着兰子卿的袖子,害怕地说:“子卿, 怎么办,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呜呜……”
说这话时,他额头两边顶着青紫两个大包,原本水润微腴的chún像失去了水分的橘瓣一般, 英朗的容颜更是消瘦不已。
那件光彩照人的蓝袍上满是茶渍的痕迹,模样甚是狼狈。
兰子卿见他这样一副模样,哪里还有心情“诘问”,拉着人坐到干草堆上,打开自己带来的紫檀木篮,从中取出白色圆滑的小瓶子,倒了一些褐色的yào粉在手心,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沾了沾,一点一点轻柔地敷在他额头上肿起来的青紫大包。
“嘶……”
兰子卿听他轻轻“嘶”了一声,连忙朝他额上轻轻吹了口气,满眼心疼地问:“疼吗?”
夙丹宸桃花眼里蒙上一层泪花,委屈地说:“疼……”
兰子卿心里一紧,忍不住道:“圣上太手未免也太重了……”
他左边额头上的包,正是在御书房中被盛怒的炀帝拿茶盏生生砸出来的。
那茶水连同茶盏一起砸来,他跪在案下,一动也不动硬生生接下,额头上瞬间被砸得头破血流,脸上身上滴答成一片,满是冰冷的茶水。
回想起那狂风bào雨般的一幕,夙丹宸一双湿润的桃花眼受伤般黯了黯,低低道:“不怪父皇,是我做错了事情……”
兰子卿看着他额上远比自己想象地还要严重的伤势,雅致的眉目间透出一抹yin色。
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明珠,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却被人这样欺负。
脸色登时沉下,墨眸里寒意森森,手掌“咯咯”地收成拳,手背上青筋bào跳。
夙丹宸被他这副模样吓住,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唤:“子卿……?”
经他一唤,兰子卿回了回神,墨眸里的寒冰顿时化作粼粼柔波,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柔声道:“殿下额上怎么会有两道伤?”
“这……”
夙丹宸摸了摸自己右边的额发,脸上显出迷茫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日我应含烟姑娘的请求,去了寻欢楼。后来……我多喝了两杯酒,身上越来越热,意识也有些不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将含烟姑娘……当成了你……”
“子卿,我要是真的欺负了含烟姑娘,那该怎么办……”
扑入兰子卿怀中,像一只极度害怕不安的大犬般紧紧抱住他清瘦的腰,肩膀颤抖地厉害,喉咙里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兰子卿听到他那番话,顿时变了脸色,可见怀里的人这样害怕,哭得这样伤心,心里又生气又心疼,半点怒火也发不出来,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声音不能再柔,“乖,别怕,万事有我。”更将人搂紧了些,“即便天塌下来,臣也会替殿下顶着。”
“子卿……呜呜……”
沙哑的嗓音里既感动又愧疚,紧紧搂着他的腰,伏在他怀中哭得不能自抑。
兰子卿就着搂抱他的姿势,长臂一伸,拎过一旁的紫檀木篮。
一层一层分开,下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饭以及几碟jīng致可口的小菜,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臣带了些饭菜,殿下趁热吃吧。”
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青黛锦帕,心疼而又轻柔地为他拭去满脸的泪珠。
夙丹宸早就已经饥肠辘辘,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兰子卿忙为他递去水,好不容易伺候他吃完饭,两个人还来不及温存,牢外响起一阵轻微地脚步声,没一会儿,小厮阿三走了进来,在牢房外拱了拱手,道:“丞相,陛下召您即刻进宫觐见。”
“知道了,下去吧。”
阿三走后,兰子卿收起碗碟,极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句“万事有我”
说罢,提篮往外走去。
夙丹宸望着他离去,心里又酸又涩,五
味杂陈。
兰子卿出牢房后,片刻也没有耽搁,即刻进了皇宫。
御书房里,炀帝yin色高坐于上,众大臣立在案下,瑟瑟发抖。
房间里气氛冷到了极点,山雨yu来之势。
众大臣看见那道淡雅的紫金身影缓缓走来,心里一喜,兰相终于回来了!兰相一回来,这件事便有主张了。
原来在此之前,因为三皇子突然上奏求娶青楼女子的事,御书房里已经吵翻了天。
众大臣们竟分为三派,一派以大学士司马礼为首,将所有过错都推给花魁娘子,言道三皇子定是受那青楼女子的蛊惑,才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举动,请求炀帝对三皇子从轻发落,反而要重重惩处那蛊惑皇子的青楼女子!
另一派立刻便反驳道求娶之事乃是三皇子一人作下,若要惩处也不该只惩处那青楼女子一人。
还有一派则认为三皇子既然与那青楼女子真心相爱,圣上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也不失为一段人间佳话。
三派人吵得不可开jiāo,吵到现在也没有吵出什么结果,炀帝除了被他们吵得不耐烦之外,脸上始终一片yin沉之色,似乎对这三个提议都不甚满意。
兰子卿长身玉立在案下,见帝王面沉如水,眉目间透出yin鸷,心里一凛,拱手道:“陛下,依臣愚见,那花魁娘子柳含烟蛊惑皇子,罪在不赦,当赐死!”
拱手弯下腰身,雅致的眉目间透出凛冽寒意,道:“为免世人诟病与陛下,臣为可陛下代劳。”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大臣皆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司马礼心疼孙子,也不过只说是重重惩处花魁娘子,没想到兰相的心这样狠……也是,能bī得圣上诛杀前相九族,只用短短三年坐稳相位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只是,那花魁娘子究竟是与兰相结了什么冤仇,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她。
众大臣尚在疑惑间,忽听得上方传来一道笑声,炀帝面色开霁,眉间yin鸷之色散去,指着兰子卿道:“满朝大臣,唯有兰卿可替朕排忧解难。”
兰子卿清雅的眉目间闪过复杂之色,拱了拱手。
众大臣三三两两退出御书房,兰子卿来到御书房外的杨柳树前时,手里多了一壶酒,眉目极是复杂地盯着这壶酒看了半响,出宫而去,上了马车,却没有直接去寻欢楼,反而去先去了相府,再去寻欢楼。
寻欢楼被那一场突然而来的大火烧毁了半个地方,再没有昔日醉生梦死,佳客满座的模样,楼里的龟公奴仆进进出出忙前忙后,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青影进了寻欢楼,直往二楼而去。
柳含烟看见推门进来的清雅公子时,心里反而落下了一块大石,轻轻道:“兰相归来,殿下有救矣。”
声音嘶哑有如老妪,再不复往昔柔媚之音。
兰子卿在几番奔波中,已得知夙丹宸求娶柳含烟的真正原因,眼下见她一身白衣,面覆轻纱,容颜平静如水,想起自己的来因,心里恻然几分,道:“含烟姑娘,圣上感念你舍生忘死,在火场里救出三殿下,特意命本相送来一壶酒。”
柳含烟看着他手里的酒,怔了许久后,仍是盈盈拜落,道:“多谢兰相。”
那一把柔媚的声音虽在大火中毁去,身段依旧,有如弱柳扶风,加之一身素净的白衣,更比往常脱俗几分。
兰子卿叹了口气,放下酒便要离去时,却被她叫住。
“妾身有些心里话,不知兰相可愿意听?”
兰子卿顿了顿,在桌前坐下。
柳含烟在他对面落座,取下面纱,露出一张被大火烧毁的容颜。
黑色可怖的焦痕从额头一路蜿蜒至脖颈,瞧上去甚至吓人,从前国色天香的娇容已是尽毁。
兰子卿听闻她为了救殿下,被大火烧毁了容颜,也正是因为如此,殿下心怀愧疚,才会在圣上面前执意要娶她为妃。
真正见到时,不免惊了一惊。
没想到……
柳含烟到是不甚为意,用兰子卿拿来的御赐之酒缓缓倒了一杯,目光瞧着杯中清光潋滟的酒,轻轻道:“既然是圣上御赐之酒,妾身便不请兰相喝了,还望兰相莫要怪罪。”
兰子卿忙道无妨,心里叹了口气,这女子倒也不失为玲珑剔透。
“兰相肯费神听妾身一番话,妾身感激不尽,先敬兰相一杯酒。”
缓缓喝尽杯中的酒。
兰子卿眉目复杂地看着她喝下这杯酒。
柳含烟又倒了一杯酒,将酒杯捧在手里,开始断断续续说起,说道她家境贫寒,家中有兄弟姊妹七人,父母双亲无力养活,便将她卖入娼门。
从此后倚楼卖笑,度日如年。
兰子卿自己亦是被双亲卖入离宫为奴,幸得离帝看中,指为太子陪读,方能脱离净身为奴的厄运。此刻听她说起身世,不免心生同悲。
“含烟姑娘……”
柳含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妾身命如草芥,原以为今生注定沉沦欢场,成为楼中达官显贵的玩物,想不到却遇上了殿下……殿下待我不像其他王孙子弟,他是真真正正的怜我,惜我,尊我……”
兰子卿想起那人多情温柔的xing情,想起那人喜欢时一心一意,嘘寒问暖地模样,chún边浅浅抿了抿。
柳含烟将这一副模样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明白几分,目光黯了黯,道:“别人都说殿下乃是多情风流种子,妾身心里明白殿下只是天生多情,并非见一个爱一个的薄情负心之人,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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