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器

风云录 52. 红绸锦缎建新房

经过一阵子的石床tiáo息,叶从云的内息好转了许多。叶箫雨也是一连几日自由的与楚临风切磋,仿佛孤落了慕容吹雪。这一日,风和日丽,叶箫雨一早便起身预备独自去看雪儿。慕容吹雪凝眉紧锁的徘徊在山间,见叶箫雨从远处翩然而来,心里一阵兴奋又一阵凌乱的。叶箫雨几步已经走进了,还没说话就已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怎么了,看你有些焦虑。”慕容吹雪怎能不焦虑,心里已如火焰在燃烧,越燃越旺的看着他:“箫雨,这几日我爹打听我的下落呢,前夜我感到房上有声,便急忙躲了起来,才不至于此,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看着慕容吹雪有些慌乱的神情,叶箫雨却是不以为然,道:“你能去哪里,今晚我便不回了留下来陪着你。”慕容吹雪见叶箫雨仿佛不知厉害一样,若是让爹再一次逮住叶箫雨,这小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想着,越是忧心他,道:“不行,你决不能留下来。”叶箫雨看出了她的心思,揽过她的肩:“别担心了,那就跟着我一起走吧。这里,总不是长久之地。”如果雪儿不同意自己留下来,那也只有带着雪儿一起走了,其实叶箫雨这一次来,心里也是盘算着这样的打算的,只是始终都在忧郁该不该,师父那边自己该如何交代。
但是如今,除了这么做,真的在没有其它办法了。沉默良久,慕容吹雪终于狠狠的点头:“好吧,箫雨,既然我选择了你,就是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了。叶箫雨这才露出轻松淡定的笑容:“这样才对。”相顾凝眸,两人只觉得心里无限温暖,只是这温暖,究竟能有多久,雪儿总是想太多。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太过于少年老成了,明明箫雨比自己大,可是在自己心中,总感觉叶箫雨有些单纯善良,毫无心机。这样的他,正如两人初识的时候,那稚气未脱傻傻的样子也常会浮现,直到自己面对着某处笑颜如花,惹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叶箫雨领着慕容吹雪来到叶从云面前的时候,已是午后了,心里的决定虽然坚决,可是却仍旧忐忑难安的望着叶从云,道:“师父,雪儿她涉世不深,遇事可怜,我有责任保护她。”叶从云望着面前的女子,真是有着溶儿影子的姑娘,只可惜,这女子哪里有溶儿那般柔弱,说她涉世不深,我看她才真是要比叶箫雨城府深许多吧,真不知她潜伏在叶箫雨身边究竟为何。可是又看到叶箫雨坚定不移地目光,自己心里也是不好拒绝了,便道:“箫雨,你也长大了,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也不好干涉,这是你个人的事情,要怎么做,你自己处理吧。”看着箫雨师父离开的背影,慕容吹雪感受到了自己仿佛有些不被待见,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有按捺下心里的堵处,先让自己一条生路吧。人总要学着忍气吞声的,虽然他是叶箫雨的师父,但是自己对于这个人,是真的很难提起一丝丝的好感,毕竟爹还是爹,当看到这个面具人的时候,她不由生出从小就已深深刻刻凝固在心里的仇恨,恨虽不知何来,却就是想这个人死。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爹爹给自己头脑心灵所下的迷yao,竟令自己对这个面具人这般的反感与厌恶。
如今而来,叶从云的无言拒绝的冷漠态度,则更是让慕容吹雪感到了这个人应该死的痛快。叶箫雨目光转过:“雪儿,你想什么呢?不管怎样,师父暂时同意了,他说不干涉就肯定是不干涉了。走吧,我带你去园中走走,也好让你一睹清风崖的秒美之处。这里啊,可是一年四季相溶的圣地呢。”慕容吹雪显然有些笑不起来,硬是勉强将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道:“箫雨,我有些累,想休息了。”叶箫雨心里一阵黯然,这雪儿怎么了,怎么一来到这里反倒有了心事,不过女儿家的心事自己还是莫要过问的好,他也是莞尔一笑,道:“好吧,那我就先去带你看看这的落脚地,你一定会喜欢的。”雪儿的冷然并没有让叶箫雨泯灭自己的心情,或许只有她真的安全了,也才是他近来最为担忧的一桩心事罢。“怎么,想去哪里?”一声娇弱的声音映入耳中,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粉裙着黄边的女子映入眼帘,看上去婀娜多姿,实乃人间佳人一般。那裙摆真随着微微的小风晃动,更是显得此人的出众,美丽伊人,好不令人讶叹。只那深深一笑,便足以令人膛然窒息,可是叶箫雨看在眼中,却仿佛面对着世俗中的一位极其普通的姑娘一样,倒是语气有些兴奋,道:“欢儿。”秦欢儿终于甜美的露出一抹笑容:“还以为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呢。”看着秦欢儿那样子,叶箫雨走上前去,向两人彼此介绍着两位女子。见慕容吹雪即刻冷若冰霜的风容,秦欢儿倒是暖暖的一笑:“常听叶箫雨提起你,这么一见,你真是不同于普通女子。”不知为什么,这话本无害,可听在慕容吹雪耳中,竟仿佛带刺一样的厌恶。她只轻描淡写般的点头示意,却没什么冷热明显的态度。三人找了地方坐下来,由秦欢儿问起,叶箫雨这才将雪儿暂时无处可去的事情说了,只是其中的缘由他并没有深说,只肤浅的提及了一些皮毛。
本就一脸沉重的叶箫雨心里始终都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或许是师父带给自己的感觉吧,这一次,师父虽然同意了,但内心里不知有着怎样的想法,叶箫雨不是看不出来的。这秦欢儿一来,仿佛是福音一样,她依然面带温婉的甜蜜笑容,或许是见到了叶箫雨的原因,自从他上回离开之后,她是真的一连很久都不开心,所以才使出自己的一些小手段,使得一位贵公子爱上了自己,替自己出钱赎身,之后自己不得已一弃而之。只是这叶箫雨与自己心爱的人守候在一起,自己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总不至于起什么歹心。
那一脸由衷的祝福,让叶箫雨温暖的靠近了她几分,殊不知这些在慕容吹雪眼中,却尽是醋意而升的隐恨。既然叶箫雨这么两难,秦欢儿竟是提出了要在就近建筑一间小舍。虽然简陋,但足可以让慕容吹雪安全,而且离叶箫雨也不远,这样既不打扰叶箫雨和师父们,也可以让叶箫雨随时的照顾慕容吹雪,而自己,也正好可以随时留下来照顾慕容吹雪。这么一来,慕容吹雪仿佛成了弱女子一样,她有些不满,但见叶箫雨也逐渐轻松的神sè,知道自己这么一来,也只能暂时仰仗着这个女人了。
二人相处的几天里,刚开始还是有些尴尬的。或许是慕容吹雪那冷清的性子,让秦欢儿有些吃不消。只有偶尔在叶箫雨面前,慕容吹雪才会露出松弛幸福的表情,而平日里,她一贯清冷,自己却并不清楚是不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叶箫雨和师父讲起雪儿已经离开这里但就在附近落脚了,叶从云面sè云淡风轻毫无波澜,道:“人世情爱最让人迷恋,而贪恋也是最让人误事的感觉。”退下去的叶箫雨心里懵懵懂懂的思索着,迷恋,贪恋,师父所说的难道是自己对雪儿的贪恋吗,想得久了便有些头疼,索性便不去想了。
叶箫雨每次见到慕容吹雪,二人都相顾凝眸,惟恐对方消失一样,秦欢儿见此,都会默默的躲开。而慕容吹雪却常是黯然的传递给自己一种胜利自豪般的微笑,这让秦欢儿决定了暂时离开。或许,自己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深爱的男人,对于自己却是那般的忽视,这又能怪谁呢,自己从始至终的都是自作多情,而叶箫雨,从一开始,就不曾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的想法,哪怕仅仅是安慰,他都吝啬得绝不献出。秦欢儿只道自己有些事情还未了,便这么一个借口,叶箫雨却也没有多问的就让她离开了。
而这房子,便又是留下了慕容吹雪独自一人,叶箫雨仿佛有些担忧。看着叶箫雨的担心,慕容吹雪轻轻笑着:“难不成多了一个秦欢儿我就安全了?箫雨,你忘了,我可不是手无缚ji之力的累赘。”这话显然是对秦欢儿的讽刺,只是叶箫雨过于偏袒自己而不愿多想。心里却是怒骂着,若不是这个死女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住到这里,要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现在或许已经和叶箫雨相守在一起了。就算是箫雨师父不满意,但那也只能是心理作用,又能奈何!越想越是有些气馁,真希望这个女人永远的消失,不要在让自己见到最好。
若不是看在箫雨的份上,这样的女人,她早就一剑解决了。叶从云最近却常感到没来由的一阵烦乱,他屏息静气,叫来了叶箫雨,从话中明显在试探着慕容吹雪的事情。叶箫雨心怀歉疚的将其隐瞒着,就怕师父知道慕容吹雪至今也并没有记恨她爹,就怕师父为此而有了除去雪儿的心。不久,秦欢儿竟快乐的回来了。见到她焕然一新的心情,慕容吹雪心里一阵黯然,这个女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青楼还不够她呆的吗,非要搅入江湖人中,实则是讨厌她非要选定在叶箫雨身边。
真以为自己有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博得君心了,心里想着,口头却是问着:“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这么快就回来了。”秦欢儿的笑容总是甜甜的,若不是她同样貌美,或许自己不会这么讨厌她吧。秦欢儿道:“叶箫雨呢?最近有没有常来看你。”她倒是不见外,这可听不惯了慕容吹雪的耳朵,回道:“他当然常来看我了,你放心好了,叶箫雨上次还说梦里每天都被我萦绕得紧呢。”秦欢儿笑容减淡,道:“那就好。”其实这一次回来,她也是有着准备而来的。
她知道叶箫雨对慕容吹雪的心是天地可鉴的,但是每次想到叶箫雨在师父与雪儿之间难过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自己真的是除了着一张脸,在没有其它了。迫不得已,她又找了家青楼,竟然不顾前后人异样的目光自投罗网。这一家不同于从前的,招牌并不大,也是为了不引人耳目,在这里,她更是成了人见人爱的小犹怜,让很多的人都纷纷将银子洒在了自己的怀里。卷着一大裹的银子,自己又是连夜换装跑了出来,在这附近悄悄的雇人建了一座小房子。
这个小房子自然是不同于现在慕容吹雪和自己所住的这一间。那是用砖瓦在短短的几天里累起来的,比不上城里繁华闹市的建筑,却也算是一处隐居佳所了。她想这就算了送给叶箫雨和心上人婚房吧,这样一来,叶箫雨若是在师父那边呆得烦闷了,也好来陪着慕容吹雪在这里栖身。江湖毕竟是江湖,又怎么能是秦欢儿这等繁华闹市中的小女子所能理解的。她以为只要叶箫雨完成了婚姻大事,就幸福高枕无忧了,殊不知,叶箫雨背负着许多江湖血债,又怎是她能够知道的。
她傻傻的笑着,假想着自己将这新房布置一番献给他们二人时,他们二人的惊喜模样。原来,爱一个人与其得不到,那么不停地奉献也是有些幸福的,虽然心里仍旧还是苦涩疼痛的,但总好过再也见不到要好。新房成了喜房,四处都挂满了锦绣红绸绫缎,还未启用的朱红蜡烛秩序的摆放着。明天,也是自己将这份大礼送给他们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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