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我的小尾巴

23.二十三个球

无风,夜色沉沉万境空。
黑云压境,掩盖了月色与繁星,唯有路灯照亮前方扑朔迷离的路,曲折的小径延申至古朴的大门前,门内的人饮茶,门外的人们徘徊不休。
门外的人们一》抱成一团的白晓圆and清风。
咔哒——!
大门自个敞开,屋内的光亮的刺眼,但也生生阻挡了一狐一人的退路。
“清c清风,我我害怕”
“是是吗,真巧,我c我也是。”
白晓圆咽了口唾沫,耷拉着耳朵,与清风一同走进屋子,只是才走了两步,身边的少年停了下来。
小狐狸仰头看着清风,小声啾啾:“嗷啾?”
“我觉得,做错事就得勇敢的承认。”清风一脸严肃,他蹲下身,正对着白晓圆忽悠道:“怀着侥幸心理躲躲藏藏,这样很不好。”
“嗷”白晓圆的耳朵耸抖的更可怜,话是没错,但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察觉不到对方yīn谋,小狐狸没有反驳,只能还点点脑袋,耳朵随之摇晃。
清风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继续道:“所以你得向先生好好解释,道歉才行。”
这个“你”字用了十二分的力道,重读还拖长了两秒。
听到这话,傻狐狸绷紧了身子,连尾巴都不敢抖。
它在清风鼓励的目光下,小步小步,慢慢地移到大厅,胖嘟嘟的肚子都快贴在地面上,一点点爬向。
只不过才爬到大厅门口,白晓圆见着沙发上冷清的男人微皱眉,狐狸球吓软了腿,直接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爪子捂住眼睛,上演了一出“两爪障目”的戏份。
“你们两进来。”
严子轩让挽灯续茶,自己合上报纸,扶了扶眼镜,扫了眼蠢狐狸,手指一勾,他将门外的清风也给扯进大厅。
“今天过得可舒坦?”
一狐狸一人像个鹌鹑一样,赶忙缩紧脖子。
白晓圆见先生没理它,小动物的本能让他迅速钻进沙发底下。
严子轩挑高眼,嘴角轻扬但更带了几分渗人的弧度。他只是动动手指,随身的风便拖着某胖狐狸的尾巴,一点点把抱脑袋的白晓圆拖到男人面前。
“先c先生,对不起。”
弱唧唧地道歉声从男人脚边传来,低头可见,这白团子心虚的不行——
它抱着耳朵不知该如何道歉,惶惶不安地重复道:“对不起。”
清风见先生神色yīn沉,思来绪去,倒是愧疚了几分,低头小声道:“是我带着圆子出门的,先生别怪它。”
严子轩嗤笑一声,却也没责备,他将腿边的狐狸球拎到大腿上,低声道:“赤耳命宫黑,面色二分垂,你们挺厉害。”
白晓圆蹬蹬小后腿,迷糊地望着先生光洁的下巴,而后被男人猛揪耳朵。
“在外面晃荡就沾一身祸害,今天到底出哪里了?”
人的面相可同于为微表情,一丁点细微变化就能道明天差地别的命数差异,若惹上了什么脏东西,这面相也会变得晦暗无比。
这两傻子不知道,严子轩已经帮他们挡下一次致命的灾祸。
白晓圆与清风相视一眼,小声埋头道:“事情是这样的”
两人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遍,等说道一群人交易之时,清风拿出手机递给先生。
“那群人做完交易便分道扬镳了。”
“地观音?”严子轩顺着狐狸毛,眼神变得锐利几分:“寿山石人俑?”
“是的先生,有三人交易,一人运货,两个买家,一个姓白,一个姓连。”
“姓白?”
听到姓氏,严子轩的表情变得奇怪,眼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好似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对了,我们还听到那尊石人俑只有半截。”
话音未甫,沙发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晓圆,那yīn森森的模样让它赶紧给先生捶腿,活像个小狗腿子。
站在先生身旁的挽灯摇头,给二人解释:“今天先生去看了石人俑的货,也少了半截。”
你说巧不巧?
更巧的是,先生因这趟无功而返,本就不愉,你们俩还能往枪口上撞,真是——
死得明明白白。
严子轩要找的寿山石人俑并非常物,与上月初三被人发现,出土于江陵县。虽然石人俑通常被用来做地底守护神,但那尊不同。
灰朴的石质被雕琢成观音的模样,那神像手握莲花,半张着眼,似通晓万物,只是嘴角下沉,添了几分惊悚——
邪神座相。
但严子轩查货的时候,却发现他要的俑人少了一半,念力几尽无,已然成了个废物。
可真是
“有趣。”
严子轩打开清风的相册,点开模糊的照片,指尖敲击屏幕,那张模糊的照片像被去掉了滤镜,两男一女出现在相片上。
诡异的是去掉模糊后,照片上的连先生,却偏着脑袋,脸转了过来,穿过镜头像是望着他们。
“城北白家办大丧,也是到了换代的时候。”严子轩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若有所思:“子代谋权,纷纷下狠手,手段出奇狠。”
富贵人家争夺家产的时候,什么手段都会用上,而玄学也不过是手段一种。
yīn谋,算计,陷害,死亡,总归能找到捷径得到自己想要的。
半截地观音不过是张好用的底牌,入了这女人的手,白家恐怕安宁不起来。
“但这连先生,既非买主,又非卖家,手段也不一般,只可惜胆子大。”
敢碰他的东西。
严子轩突然笑出生,笑声之愉悦,让狐狸球毛骨悚然。
紧接严子轩把白晓圆揉成一团,举起来看它。
白晓圆眨巴眼,惶恐地看着冷眼的先生:“啾?”
连‘嗷’都吓没了
“你们两在下面呆着。”严子轩拎起白晓圆的后颈,带它上楼。
清风像看烈士一样目送着白晓圆远去时,他正打算回房,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只剩下身旁的挽灯抱臂看着他。
“先生说,你的支付宝已经被冻结,所以余额我先笑纳了。”
你个畜生!
见弟弟保持着僵战姿势,挽灯扔了个抹布挂在清风胳膊上身上
“罚站完了就抹地去,所有楼都要,你慢慢干,拜。”
禽兽!
三楼深巷,又暗又静,随着男人的踏进,楼壁的烛台自己燃了火芯,为主人拂去前路的黑暗。
男人的房间,空荡荡一片,虽也是古色厢房,却无丝毫装饰,仅一榻,一案台,成了这个房间的所有。
好空啊,和先生一样。
什么也没有,了去无尘。
不知为何,白晓圆捉紧了男人的袖口。
但下一秒,狐狸球就被扔到榻上,它迷迷糊糊地耸着耳朵,乖巧地坐着。
不知何时,严子轩把白晓圆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来,细细把玩。
玉佩本通透,此时底部发黑,甚至有不断侵蚀的迹象。
若不是玉佩在,这毛团子多半魂归天际了。
男人心里闪过一丝不爽,像是私有物被碰了,心里的火气一触即燃。
清风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一瞬间照片像是支离破碎
bào躁得不行,面上更冷得吓狐狸。
忽地,白晓圆尾巴一紧,两耳朵更往脑袋后收去,还小小抖动。
半晌,没有责难,只听见脑袋顶上,无奈地一声——
“你真是笨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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