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包子铺凌晨四点就忙活起来了,侧面的面食店凌晨五点就开始营业了,面食店旁边的茶馆清晨六点就开门,隔壁的更夫今日睡得更早,凌晨五点就收工休息了。
李成蹊洗漱穿戴,随后拉出一张凳子摆在自家门口,接着买了一大碗jī蛋面,捧着面回到就门口,一边观察来往的行人,一边乐呵呵地吃面。
他前几天将个人户籍,以及开店报备等等事情做完了,他还去玉溪县城里的几家皮草店转了转,大概了解了本地收购皮货的价格,今日起他就将在门口放一个“收购皮货”的牌子,在店内摆了一张茶桌,还有几张椅子,他的皮货店正式营业,这个皮草商的身份更加真实了。
这几日千年榕树下暗中监视的月神教众少了许多,不过李成蹊不敢大意,他发现神行术的修炼进展极慢,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学变声术,以此来配合易容变化之术,他尤其注重观察附近的居民,希望关键时刻能有奇效。
另外他和凌小小确认过眼神,凌小小聪明地没有立即找他,而是每天来此吃碗面,或者买个包子,两人就像间谍片里的地下工作者一样用眼神交流。
凌小小告诉李成蹊她没事,她知道苏俊杰不是好人。
李成蹊告诉凌小小,她要的药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到。
没有人打扰,没有人关注,李成蹊现在感觉比之前在旅店修炼还要顺利,灵气稳步吸收,变声术仅仅一天便学会了。
吃完面,李成蹊回到屋子,随后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往脸上盖了一块黑布,遮挡住面容,然后撤去易容变化之术,安静地睡觉。
“咚咚咚!”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敲击声。
李成蹊瞬间变换成商人模样,随后揭开黑布,抬头望去,只见门口一前一后站着两名强壮的青年汉子,领头的青年细眼阔鼻大嘴,看着很喜感,不过他手里拿着一把成人巴掌长的短刀,寒光闪烁,让人不敢小看。
李成蹊急忙上前,微笑问道:“两位大爷,不知有何贵干?”
“你是这个店卧槽,你店里什么都没有,你是开店的吗?”大嘴青年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开店的,主要业务是收购本地的皮货,然后送去百汇府或是郡城卖,两位如果有货,随时可以找我。”
“呵呵我们没有货,不过如果你想在这里做生意,就得交保护费。”
李成蹊微微一愣,他在在大榕树下住了将近两个月了,他知道在这里开店的一些门道,除了交给官府的税收,还要交一些银钱给县衙总捕头穆胜春,算是开店营业的保护费,他记得每个月初来收保护费的可是两个腰带大刀的皂衣。
“哎,听到没有,交保护费?”大嘴青年接着大喊。
李成蹊低下头,想了想说道:“两位大哥,你们吃过早餐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请两位吃碗面。”
“你耳朵聋了吗?谁要吃面,老子是来收保护费的。”
李成蹊低头一笑,随后躲开两个青年,跑出店里,朝对面的包子铺老板喊道:“老刘,老刘,有人来收保护费,帮我叫穆大人。”
包子铺的刘老板是穆胜春放在这一片的监视者,有新来的,或者生意好的,他都会告诉穆胜春,听到李成蹊大喊,不仅仅老刘,其他的店老板都走了出来。诧异地望向李成蹊的皮货店。
大嘴青年和他的同伴追了出来,见众人看着他们,脸色一变,随后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迅速跑向远处。
“别得意,我会回来的。”
远远的大嘴青年朝李成蹊大喊。
李成蹊呵呵一笑,随后回店继续睡觉。
三个时辰后,李成蹊吃完午饭,正准备关门睡觉,这时候门口来了一个皮肤黝黑满头大汗的身穿短褂的中年汉子。
汉子手上提着一张满是腥气味的狐皮,狐皮毛发鲜艳,血迹未干,阳光里格外的耀眼。
李成蹊眼中jīng光一闪,“哎哟哟!这位兄弟,是不是来卖狐皮的?”
“是是是的,老板,你看这个”
“兄弟,进里面说,喝杯茶先。”
“不不用,就在这里说吧。”
“这可不行,这么热的天,你是客人,怎么能站外边呢》就算生意谈不成,那也是客人吗?走,兄弟,进去说话。”
李成蹊随后硬拉着中年汉子进入皮货店,倒了两杯茶,还端上了两旁点心,“兄弟,先喝杯茶,我们待会儿聊。”
中年汉子一口喝了那杯茶,随后吐了出来,叫道:“好热。”
李成蹊急忙给他倒了一碗凉开水,“兄弟,不喝那个,来喝水。”
“老板,”中年汉子举起碗一口喝了,接着说道:“老板,我有事回去,你赶紧给我算算吧,我这狐皮能卖多少钱?”
李成蹊呵呵一笑,“行,既然兄弟你着急,那我就看看。”
“快看,快看。”中年汉子显得很着急。
李成蹊拿起狐皮,先是嗅了嗅,随后摸了摸,沉思了片刻,“你这狐皮,刚刚打下来,皮毛鲜艳,毛发亮丽柔顺,是上等货,不过也有缺点,颈脖子跟脑袋这里处理的不好,给刮开了一个大口子,整体来看,不完整,另外太小了,做成人皮衣都不过,只能做围脖或是手套护腿,兄弟,我看你顺眼,我觉得你是一个老实人,以后我们还能做买卖,所以给你一个友情价,二两银子怎么样?”
“老板,二两太少了吧,我以前送到县城,都是有五两的,你这价太少了?”
李成蹊呵呵一笑,两文钱能买一个包子,一碗面十文钱,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李家庄里的普通的农户一个月花销也不过是一两银子,这狐皮要是能卖五两银子,那人人都去打猎了,谁去苦哈哈的种田,在玉溪县城,皮货店的收购价格只会更低,能有一两五的银子就不错了。
他瞬间沉下了脸,“这位兄弟,我刚刚来到羽西县,本着交个朋友和气生财,但你要是故意了诓骗我,那就没意思了,我做皮货几十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你这样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还以为能交给朋友,没有想到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你去县城里卖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中年汉子扫了眼李成蹊,点点头,随后离开了。
中年汉子出了皮货店,随后进入玉溪县城,他转了几圈,来到钩子巷的一户普通小院里,接着进入大厅,跪了下来。
“管事,没有卖出去,那家伙懂得很多。”
陈明坐在大厅上席,他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散发浓郁醇香的茶。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
中年汉子随后将他在李成蹊皮货店的经历说了一遍。
陈明皱起了眉头,他近几日查探大榕树下的陌生人,李成蹊扮演的皮货店老板很快进入他的视线,他早上派了两个混混去试探,中午派了一个猎人去试探,结果是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李成蹊真的离开了玉溪县城?”
陈明想到程启龙交代的新任务,不由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心里还是不甘心,决定对皮货店老板做最后一次试探,他想到凌小小,想到李成蹊,心中有了一个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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