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为自己辩护的丈夫,文咏菁先前所受的那些委屈和不平,全都沉淀了下来,xiōng口也注入了一股暖意,连带的脸上的愤怒之色也消散不少。
左之镇接着又道:「而且官兰兰嫁到林家已有数月,若她真是被迷昏的,为何直到现在才提告?」
官兰兰急忙道:「禀大人,民fu还有人证,可以证明民fu绝无撒谎。」
蔡保鑫下令,「传人证。」
一名fu人被带进来,颤巍巍的跪在堂下,她没进过衙门,心里怕得发抖。
「堂下所跪何人?」蔡保鑫按例询问。
「民fu是、是官善善的生母。」李姨娘抖着嗓答道。
蔡保鑫不免有些讶异。「你来公堂所为何事?」
李姨娘跪伏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民fu来此是为证、证明当初六小姐确实是遭、遭到八小姐下yào迷昏,八小姐贪慕虚荣,认为左、左三爷身分较高,心生歹念,想顶替六小姐嫁、嫁给他,还、还偷了我的首饰和、和银两,拿去给六、六小姐的那两个婢女,买通她们帮忙。」
这番话她背了好几日,说得坑坑巴巴的,但总算说完了,不是她没良心到不顾母女之情诬控女儿,这回她也是迫不得已。
官兰兰随即高声说道:「大人,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这么说了,若非事实,李姨娘又岂会出面作证来害亲生女儿呢?」
这话一出,原先听了左之镇和文咏菁的辩解而有所动摇的民众,又纷纷相信了官兰兰所言,她亲生母亲都出面作证,那件事八成就是真的了。
文咏菁一见到李姨娘就有些惊讶了,在听完她所说,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这世界上竟有这样的母亲,她居然颠倒是非,撒谎帮助外人来陷害自己的女儿。
左之镇眼神冷如寒冰的望向李姨娘,身为人母,这女人简直令人发指,他决定今日过后,就让娘子断绝和官家所有的一切。
蔡保鑫重拍惊堂木,沉声喝道:「官善善,你还有何话可说?」
文咏菁冷冷地道:「我只能说,我这辈子看过不少为人母的,但没见过像她这么丧心病狂的母亲。」
蔡保鑫怒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如此咒骂自己的生母,岂是身为人子所该做,由此可见你品xing确实不端,本官判你……」
就在他要宣判时,左之镇出声阻止,「慢着,蔡大人请稍候,我也有人证可以证明我家娘子所言非虚。」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蔡保鑫甚是不悦,口气也变得不太好。「你还有什么证人?」
「请大人传唤便可知。」
「传证人。」
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从容的走进来,他撩起衣摆跪下。「草民石檀明见过大人。」
蔡保鑫在看清他的容貌之后吃了一惊,急忙下堂,亲自扶起他。「这不是石大夫吗?您怎么会来这里?」
石大夫行医多年,救人无数,三个月前他母亲生病奄奄一息之际,也是多亏石大夫妙手回春才能痊愈,因此他对这位医术jīng湛的大夫很是敬重。
「草民来此是为左三爷与左夫人作证。」石檀明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是来替他们作证?」蔡保鑫面露讶色。
「没错,草民是来证明当初左夫人嫁给左三爷时,确实中了迷yào昏迷不醒。」
石檀明将事情的经过一并说了出来,「当初左三爷生病时,便是由草民诊治,很惭愧,那时草民一直无法治好左三爷的病。左三爷在成亲翌日,便被其兄长赶出侯府,迁到城郊的庄子,那时左三爷见其新婚夫人一直昏迷不醒,故而曾请草民前去诊治。」
石檀明医术高明,且常为穷苦的百姓施yào义诊,在民间有极高的声望,故而他这番话一出口,就让围观的百姓以及蔡保鑫都很惊讶。
石檀明接着又道:「说起来,草民能治好蔡老夫人,还得感谢左夫人。」
「这是何故?」蔡保鑫讶异的问。
「那味治好蔡老夫人的yào材,正是左夫人所发现,她就是用此yào治好左三爷的病,还不吝惜的将此yào所在之地告之草民,因此令很多同样染了疟症之人得到了医治。故而草民在两日前听左三爷说,左夫人含冤被告之事,便随左三爷匆匆从宁水城赶回来。」
近两个月来,宁水城有不少人感染疟症,他特地前去诊治。
此话一出,百姓们顿时一阵哗然,纷纷对官善善改变了看法,原本唾骂她的人也改口骂起官兰兰。
蔡保鑫对他说道:「石大夫辛苦了,请在一旁稍候。」他走回堂上,用力一拍惊堂木,沉声宣判,「官兰兰状告官善善毁人姻缘一案,本府在此宣判官善善无罪开释,至于原告官兰兰因恶意诬告官善善,本官判其五年罚刑,另,一干出面做伪证之人,一并处以三年罚刑。」
他一判完,百姓纷纷欢呼掌叫好
「好啊,这重恶du的人就该将她抓去关起来!」
「她简直不是人,竟然如此诬告自己的妹妹!」
「她那个生母才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帮着外人来诬陷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还是不是人哪!」
「怎么会有这种没良心的母亲,人家都说虎du不食子,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官兰兰万般不甘心的大声喊冤,「大人,民fu没有诬告她,是她毁了民fu的姻缘、抢了民fu的丈夫,全都是因为她民fu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您应该判她有罪,不该判民fu!」
蔡保鑫怒斥,「公堂之上不得咆哮。你之所为已被石大夫揭露,还想狡言饰过,诬陷他人,简直不知悔改,本府判你多关一年,令你在牢里好好思过反省。」
李姨娘也吓坏了,惊慌的磕头求饶。「大人,民fu是受了我老家爷的指使才上堂作证,请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秀雅与瑶琳也同时出声,「小人也是受了六小姐的威胁才不得不做伪证,小人知错,求大人开恩!」
官兰兰凶恶的怒瞪三人。「你们现在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住口!官兰兰,公堂之上不得放肆,来人,将所有犯人押下去。」蔡保鑫下令。
衙役们上前将一干犯人押走,官兰兰还一路不停狰狞咒骂。
官兰兰被押走后,左之镇出声说道:「蔡大人,方才听李姨娘所言,此事还牵涉到官成彰,还请蔡大人勿枉勿纵。」所有诬告他家娘子的人,他都没打算放过。
蔡保尽颔首下令,「传本府命令,去将官成彰带来。」不过这一来一往尚需大半日,因此此案只能隔日再审。
审问结束,围观百姓纷纷散去,左之镇的三名好友向两人问过好之后,也先行离去。
文咏菁来到石檀明面前,感激地道:「多谢石大夫,要是你没赶来,我这罪可就坐实了。」
石檀明笑道:「这要多亏夫人当初心善,毫不吝惜将那味yào材相告,才有今日的善报。」
文咏菁与他再叙了几句话,石檀明便被蔡保鑫差人来请走。
左之镇牵着文咏菁坐上了等候在外头的马车,透过车帘,她还能听见百姓们在谈论刚才的案子
「这就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官兰兰不顾姊妹之情诬告妹妹,这下尝到了恶果。」
「没错,左夫人做了好事,所以老天有眼派了石大夫来救她。」
「不过话说这官老爷为何要让左夫人的生母来诬陷自个儿的女儿,这是何故啊?」
「官老爷那人眼里一向只有钱,哪会顾惜什么父女之情,他生的那些女儿全都是用来攀附权贵用的。前年他为了攀上桂王,也不顾桂王生xing残虐,常将自个儿的女人给生生虐死之事,竟主动将一个女儿献给他去糟蹋,结果可不活活被桂王给虐死了。之后桂王给了官老爷一笔银,让他可乐的呢,哪里在乎死去的是他的女儿。」
马车渐行渐远,文咏菁被左之镇抱在怀里,两人好半晌都没说话,只想紧紧的偎靠在一起。
片刻后,文咏菁嗅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赧然的推开他。「我好几天都没洗澡,很臭,等回去全身上下刷干净你再抱啦。」
左之镇再将她拉回怀里。「你再臭也是我的娘子,这阵子辛苦你了。」分开这段日子,好不容易能再这样搂着她,他压根不在乎她身上的异味。
既然他不在意,她也没再挣扎,任由他抱着。「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为了救我,来回奔波,谢谢你。」让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想到要将石大夫给请来,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要请石大夫来作证?」
「说起来,这事真要多谢元照,是他那日提醒我,除了庄子里的下人,还有谁能证明你的清白,我才想到石大夫。」其实他也可以找林家的人来作证,只是林家较远,一来一往太耗费时间。
先前他也嘱咐过凤儿去找来当初那名喜婆,可她八成已被收买,坚持不肯作证。
「下次见到他,我再好好谢谢他。」对她有恩之人,她都不会忘记。
两人别后重逢,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回到庄子后,文咏菁彻底将自己从头到脚刷洗干净,在吃了一顿饱饭后,与左之镇双双滚到床榻去。
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两人用身子互相抚慰着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苦。
他狂烈的索要着她,她也热切的迎合着他,仿佛恨不得与他融合在一起,以后再也不分开。
在这一刻她的心灵和身子再也毫无保留,完完全全的让他占有。
官成彰被拘来公堂,左之镇与文咏菁也被请来了,看热闹的民众也聚集而来,想要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草民是一时糊涂,听信了小女兰兰的话,误以为真是善善使了卑鄙手段,才害得她被迫嫁给林秀才,草民才让小妾来指证她,求大人明查,草民原先真是不知情。」官成彰将事情全推给了女儿。
左之镇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冷冷一笑道:「蔡大人,我昨日遇到一人,他说有关于官成彰之事,想求见大人亲自上禀。」那人是他昨天带着石大夫赶回来时所遇上,他是特地等在官府外头拦下他。
「是何人?此刻在何处?」蔡保鑫昨日见了石檀明之后,听他对左之镇的夫人极是推崇,连带的看左之镇也顺眼起来。
「他人就在外头,至于他是何人,还请蔡大人亲自查问便知。」
「带他进来。」蔡保鑫下令。
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被带上公堂,他瘸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走得一跛一跛的,跪在堂下。
「堂下所跪何人?」
「小人原是在官老爷府里头做事,后因不愿将女儿献给官老爷为妾,惹怒了官老爷,被杖打到残了一腿,给赶出了官家。」
蔡保鑫询问:「你有何事要禀告本府?」
「大人容禀,小人被打残后无法再干活,只能以行乞为生,前阵子有一日,小人行乞到乐平侯府附近,偶然间见到官老爷和已出嫁的六小姐从侯府内走出来,官老爷脸上还笑得乐呵呵的,通常官老爷只有在得了银子才会那样笑。小人因腿被打残,对官老爷心有怨恨,但小人身分低微,又不能如何,只得退到一旁避让,却听见官老爷正对与他同行的六小姐说了几句话,当时小人心里很震惊。」
「他们说了什么话?」蔡保鑫好奇的问。
老者将当时官家父女俩的对话如实转述
「这侯爷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如此算计自己的弟媳,不过这不关咱们的事,咱们钱都拿了,他既然要你将善善告进官府,你就壮着胆子去做吧。」
「可当初分明就是我对善善下了yào,这是要如何告她?」
「你不是最会颠倒是非了吗?你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赖到她头上不就得了。」
「要是她反驳呢?」
「那咱们就做到让她无从反驳为止。侯爷可是说了,事成之后还会再给咱们两千两银子,你可得把事情给我办妥了。」
这番话可把看热闹的民众给吓到了,众人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上了乐平侯。
做兄长的竟如此诬陷弟媳,这活生生的手兄相残就呈现在他们眼前哪。
顿时百姓们全沸腾了,议论得更加热络。
蔡保鑫不得不拍惊堂木喝止,「肃静!」接着他看向跪在堂下的官成彰。「官成彰,你有何话要说?」
「绝无此事,草民是枉的,这该死的奴才犯了错被草民打残了脚,怨恨于我,才如此诬陷我,请大人明查!」官成彰大声喊冤。
老者不甘被冤,急忙再出声禀道:「大人,那日除了小人之外,两名同小人一起行乞的同伴也听见了,且当时杨员外家的轿子就停在附近,轿子里坐着的是杨老夫人,先前杨老夫人看见我们在路旁行乞,还心慈的派人打赏了银子,因此这事小人记得很清楚,那时官老爷同六小姐说着话时,经过了杨老夫人的轿子,说不得杨老夫人也听到了几句,大人不妨传杨老夫人来问问,就可证明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蔡保鑫着即传唤人证前来,所幸杨老夫人就住在玉穗城里,衙役很快就将人带来。
杨老夫人听完蔡保鑫的问话之后,细细回想了须臾,记起确有此事,但她并未完整听见官成彰父女俩的对话,只将所听到的说了出来。「当时民fu听到那人说,咱们钱都拿了,他既然要你将善善告进官府,你就壮着胆子去做吧。」
这话无疑证明老者所说无误,官成彰再无从狡辩,只得认了罪。「这件事全是乐平侯强bī草民,草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求大人开恩。」
「你还想狡辩,为了贪财,你枉顾父女之情,不惜诬陷亲生女儿,简直枉为人父,禽兽不如,本府判你六年刑罚,来人,将他押下去!」
官成彰被拖下去时,一路哭号着求饶,看见一旁的官善善还想扑过去。「善善,你救救爹,爹以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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