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寂。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扶子嫣瞧着中午就回来的穆王,不由面露诧异。
穆王盯着扶子嫣看了片刻,把她看得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移开了视线,带着几分暗哑说道:“父皇今日跟我说,让我带兵前往濂京平叛。”
扶子嫣猛地瞪大眼睛,流露出几丝震惊之意,“圣上怎么会让你去呢,他难道就不担心……”
扶子嫣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穆王却是已经听明白了,他脸上不由露出了几丝苦涩,伸手摸了摸扶子嫣的发顶。
“他自然是不会担心的,他把你留在了江州,便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句话,说的扶子嫣是又羞又甜,但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面露担忧看向穆王,“圣上的心思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
穆王眼神微闪,冲扶子嫣摇了摇头,“他把你留下,已经是牵制住我的最好办法,哪里还用得着再用什么手段。
扶子嫣抬头狠狠瞪了穆王一眼,眼下是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穆王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扶着她的一头秀发,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坚定,言语中带着几丝安抚和笃定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我说过要和你白头到老,就绝对不会言而无信。”
扶子嫣这个时候也不顾及什么羞涩的情绪,反手也揽住了穆王的腰身,放纵自己依偎在他的身上,“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食言。”
“对你,我永远不会食言。”穆王轻轻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眼神中的意味越发笃定。
送走了穆王之后,扶子嫣免不了心情有几分失落,兴致怏怏了好几天,才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穆王一走,太子便是觉得自己已经毫无畏惧了一般,原本被压下的那个小心思,又重新躁动起来,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太子妃最近这段时间对扶子嫣的态度愈发令人难以捉摸。
每次见面的冷嘲热讽已经是日常了,而每次见面太子妃脸上愈发得意灿烂的模样,却让她心里愈发不安,太子如若在这个时候发难,圣上真的能挡得下吗?
扶子嫣的这般想法自然不是杞人忧天,穆王走的第十二天,同样是夜半时分,府外再度传来嘈杂声,而不同上次的是,扶子嫣这一次心里已经早有预感,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
待得梳洗装扮完,扶子嫣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看还紧闭着的安国夫人的房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让人去打扰她,一切等着太子妃那边有了动作,再见招拆招便可。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太子妃便光鲜亮丽的款款而至,瞧见扶子嫣一派淡然坐在那里,倒是让她略微有些诧异。
“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快就起身了。”
扶子嫣也懒得和她再去维系这面上的情分,反正穆王已经不在江州,眼下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圣上了,圣上倘若能够压下太子,那她必然能够平安,反之,若是太子得了手,她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濂京之事未平,太子想必也是会试图拿她来掌控穆王。
“这不是还要多亏太子妃娘娘上次所为嘛。”
太子妃冷冷一笑,想起上次的事情,她就一时心绪难平,眼神也不由瞟向了安国夫人的房间,若非是她那里出现了差池,上一次就能够得手了,哪里会平白生出了那么多的事端,眼下只能铤而走险一番。
毕竟圣上竟然舍弃太子,而选择让穆王带兵北上平叛,这其中的意味不容深思,倘若穆王真的平叛成功,或者败于骁王之手,亦或者二人达成了什么共识,这对于太子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事。
为了防止自己到最后太过被动,太子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只能先下手为强,而且江州这边还有扶子嫣在,虽然不知道穆王对扶子嫣的情分有几分真假,但是总也还要试一试,更何况如若穆王真的要放弃扶子嫣,这也算是将扶家推到了自己这边,虽然至今还不知道扶家具体的价值,但是从圣上和太后的态度来看,也绝对不简单。
“妹妹尽管放心,只要妹妹乖乖听话,本宫自然会好好照顾妹妹的,日后穆王那边还要靠妹妹呢。”太子妃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但是这一切在扶子嫣看来都是满满的算计。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下,扶子嫣却是不敢和太子妃撕破脸的,毕竟穆王不在,现下局势不明,她一介柔弱女子,再加上还有个安国夫人,自然是不敢肆意行事,也只得暂且虚与委蛇罢了。
“太子此番行径与那骁王有何分别,既然已为储君,为何还要如此着急,反倒是将自己bī入绝境。”
太子妃冷冷一笑,“穆王此番前往濂京,与骁王jiāo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谁胜谁负,与太子殿下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般机会,圣上竟然宁可选择穆王也不让太子前去,肯定是对太子起了疑心,如若不趁机成事,回头也就只能止步于这储君之位了。”
扶子嫣微微敛眉,太子妃所说不假,不过既然圣上宁可选择穆王也没有给太子机会,想必是心中对太子也是起了疑心,既然这样,那定然也是会有所准备,太子所筹谋之事,未必能成。
想到这里,扶子嫣的心情也微微平缓了几分,抬头微微扫过太子妃,转身便进了房间。
☆、第八十九章
“王爷, 不出所料,太子果真是忍不住了。”一路北上疾驰的穆王一行人,接到留在江州的人的传信,也知晓了太子忍不住动手的事情。
穆王接过从江州传来的信笺,瞧见扶子嫣被太子妃软禁在郭府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头, “娘娘身边的人手可曾安排妥当?”
来人身子一震, 拱手道:“王爷放心, 娘娘身边的暗卫都是以一当十的, 绝对不会让娘娘受到任何伤害,即便到了最后关头,也绝对会拼命护得娘娘周全。”
穆王微微叹了口气, 若非事急从权,他也不愿意将扶子嫣一人留在江州。
虽说圣上和太后对扶家态度尚未明朗, 一直以来对扶子嫣都算是关爱有加, 而且还有安国夫人在, 端看安国夫人一派淡然的模样, 就知道她手里,或者是扶家手中,定然握有一些能让人心存畏惧的东西, 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xing命之忧。
但是,即便如此,穆王心里也难免会有些挂念,不禁握紧了拳头, 抬头向北望去,濂京,此行必当速战速决。
而此刻濂京城内,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繁华之景,不过堪堪暮色西垂,街道上却已经没有了人烟,只有偶尔手持兵器巡逻的侍卫,为这座城市平白增添了几分肃穆。
文卉莲端坐在穆王府中,眉头紧锁,短短月余时间,一切竟已经变了天,眼下穆王跟随圣上远在江州,骁王软禁肃王,囚禁濂京城内的各家宗室子弟,对于那些世家官员,杀jī儆猴,武力之下,莫敢不从。
文卉莲身为穆王正妃,不管外界传言穆王如何宠妾灭妻,只知道宠爱扶子嫣,她这个穆王正妃反倒是如同摆设一般,但是名号摆在那里,却是实打实不会变,而骁王自然也要顾忌这一层关系。
所以,她也只是被软禁在穆王府,不能随意进出而已,在衣食住行上,倒是没受什么委屈,但即便如此,也让她心绪难平。
文卉莲不是傻子,作为文国公府曾经倾力培养的对象,她在政治上还是有一定敏感度的,骁王此次看似以小世子去世为由突然发难,但是,端瞧着这接下来的一桩桩事情,就知道骁王心中怕是早有盘算,所谓的小世子去世一事,到底有几分真假,恐怕还不好说。
文卉莲正在思索这件事,就瞧见门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奔了过来,等来到文卉莲面前,匆匆一个行礼,便迫不及待开口说道:“娘娘,奴婢听说圣上派王爷带兵来了濂京。”
文卉莲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确定是王爷不是太子?”
那丫鬟连连点头,“的确是王爷,奴婢也担心听错,去求证了好些个人呢》。”
而此刻的文卉莲却没有丝毫穆王要回来的喜悦,反倒是满满的焦虑。
眼下整个濂京城都在骁王的掌控之下,即便是文国公府的人,也每日缩着头做人,就怕什么地方惹了骁王这个杀神的不快。
一言不合就拔剑,可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已,那濂京城的街道不要看着如何寂静,全都是用血rou堆砌出来的,直到现在,文卉莲耳边还能回想起那日濂京城的凶相。
此番若是穆王奉命前来平叛,那么她这个穆王妃在骁王手中自然是最好的棋子,而她却深深的知道穆王根本就不看重自己,若是骁王想用她来威胁穆王退让,自然是要失算的,还不若用徐贵妃来的好。
但是,一旦骁王知道她这个穆王妃是无用之人,骁王还会将她好好留在濂京吗?
一想到这里,文卉莲的心里便是越发慌乱,明明太子尚在,这种事情怎么会让穆王带兵前来?
圣上便是再担忧战场上无眼,也不该如此骄纵太子才是,不经受一番磨砺,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天下之主。
说一千道一万,穆王此番前来,当真是将她给推向了一个绝境,她是知晓穆王不可能管她的,那么她便只有自救这一条出路了。
想到这里,文卉莲便让人传信给杜燕珊,这段时日以来,两人虽然都无法出府,但是私底下的往来却一直都没有断,而且杜燕珊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是怪异,她也有种自己在与虎谋皮的感觉,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是别无选择了。
杜燕珊接到文卉莲的传信,只是暗暗骂了一句蠢货,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想办法与她合谋,上辈子那么好的机会,尚且被她最后走得荆棘密布,这辈子扶子嫣横空出世,更显得她愚蠢无比。
但是想想,眼下这种情况,除了与她结盟,也别无他法,更何况骁王的突然起事,也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明明上辈子的时候是在穆王继位后的第三年骁王才忍不住动了手,而这辈子怎么会提前这么久?
杜燕珊刚刚苏醒不就,虽然继承了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了解了这辈子和上辈子不同的发展轨迹,但是毕竟不是她亲自体会,有些事情只看表面还是难以看出真相的。
扶子嫣的事情,已经给了她当头一bàng,骁王之事,又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原本以为能够掌握前路发展的自信,也在一次次突然发生的事情中被打击殆尽,眼下她唯一能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至于王宁远,杜燕珊不由发出一声冷笑,上辈子的自己当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这种人,想想看也是,为了权势前程,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说抛弃就抛弃,说杀害就杀害的人,能有几分真情良知,可笑自己上辈子到最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而这辈子王宁远更是早早就摘下了他的那张虚伪面具,在尚未得知她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情况下,面对一个五品官出身的家世,自然是难以满足王宁远的野心,现在的她,便是曾经的扶子嫣,不过,她比扶子嫣要幸运一点的便是她已经断绝了对王宁远的心思,而王宁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她的家人做出什么事来。
杜燕珊拿出前几日父亲传给她的家信,思索了片刻,提笔回信。
王宁远那边是绝对不可靠,太子根基显然不稳固,不管是骁王还是穆王,太子都不会是其对手,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只要穆王成事,她才会一搏之力,否则只能永远被困于这一亩三分地。
至于文卉莲的来信,即便她现在对文卉莲再是不悦,也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谁让她眼下还占着穆王妃的位置,而穆王的心思又不是那么好猜测。
而此时此刻的骁王府,也是一派肃穆之境,自从骁王府小世子被害之后,骁王妃便整日里待在佛堂诵经念佛,为小世子祈福,祈求他来世能够投生到一个好的人家,一世安康。
而却无人得知,骁王妃诵经是真,但是诵的却不是这个经,而是为这天下枉死的官员百姓诵经,以求能减轻骁王的罪孽,减轻骁王府的罪孽。
“姐姐现下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诵经?可是知晓外面都成了什么模样。”任舒芝脸上带着几分傲意走了进来。
自从进了骁王府,她就被曲璃月压上一头,后面她一举夺男,自己确实诞下了小郡主,小郡主不得骁王疼爱,更是让她在骁王府里难以和曲璃月抗衡,好在老天有眼,把那碍眼的小家伙给收走了,曲璃月也被打击的无心理会府内之事,她完全就是一家独大。
再加上骁王最近在密谋大事,倘若事成,以她的身份至少也该是个四妃之位,更甚者,倘若曲璃月失了骁王的心,那个后宫之主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打算一番。
想到这里,任舒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看向曲璃月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几分轻蔑。
曲璃月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任舒芝,仍旧是平静的一张脸,低声喃喃诵念着佛经。
任舒芝也不恼,径直走到一旁坐下,淡淡开口,“听闻姐姐昔日和穆王府的扶侧妃感情颇好,妹妹听说再过几日穆王便从江州返京了,也不知道扶侧妃是否也一同前来,届时姐姐还能邀她来府叙叙旧。”
听到任舒芝提起扶子嫣的名字,曲璃月才微微转来了几分心思,心中却是一阵叹惋,走之前一切还如旧,谁曾想短短数月,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即便扶子嫣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又能说些什么呢,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她们的立场。
听见里面木鱼声渐消,任舒芝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曲璃月慢慢站起身来,回头淡漠的看了任舒芝一眼,“是谁给你的规矩,未经通传便擅自进了本宫的院子?”
任舒芝微微一愣,没想到曲璃月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从身份上来讲,的确是她做错了,但是自从骁王起事,骁王妃避居庵堂,骁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便都落入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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