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既然爱卿的千金还没有许配人家,依朕看配骁王也是刚刚好。”
圣上这番话落地,下面站着的官员便忍不住互相对视,隐隐jiāo头接耳起来。
靖亭侯觉得自己现在是一脑门子的冷汗,圣上这是要做什么啊,靖亭侯府历代忠君,在诸皇子争位中也从来未曾站过队,是实打实的保皇派,圣上怎么会突然对靖亭侯府下手呢?
眼瞧着靖亭侯没有回话,高座上的圣上略有些不耐烦和不高兴,“曲爱卿这是不愿意和朕结为亲家吗?”
靖亭侯一听这话,吓得立马跪了下来,脸上的汗水砸落在地,他也顾不得去擦一下,“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这女儿被她母亲娇惯得不成样子,唯恐不惹骁王殿下欢心。”
“怎么会呢,”圣上对于靖亭侯找的这个借口,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看向了人群中站得笔正的骁王,“靖亭侯府的丫头,朕见过,模样不错,xing子也好,老五啊,你是打战场上下来的,可是也不能欺负人家小姑娘。”
骁王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请父皇放心,若得曲小姐为妻,儿臣定当视之如珠如宝。”
得了骁王这番话,圣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言语神情间都透露出深深的满意,“爱卿放心便是,难不成骁王在爱卿心中,还没有固宁侯府那位更让爱卿放心吗?”
此话一出,固宁侯的脸色也瞬间大变,看了静亭侯一眼,急忙跪倒在地,“臣惶恐,臣那儿子刁蛮任xing,不求上进,最是让臣头疼,哪里比得上骁王殿下,英勇善战,保得我大恒西南边陲多年安宁,乃是国之英豪。”
一见固宁侯说了这番话,静亭侯也不能不表态了,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脸上还得露出感激的表情,叩头谢过圣上赐婚隆恩。
“既然这样,那就让钦天监去选个好日子,在年前把婚事给办了,等到在京中过完年,年后你再回到西南的时候,也不至于孤身一人了。”解决完一件心事,圣上看上去心情是极好。
这下骁王的脸色可是有了些许的变化,他想过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圣上把他手中的西南二十万大军收走,将他留在京中,做一个闲散王爷,最好的结果也是将他调至其他地方,比如说太子妃之父所在的东南沿海一带,却从来没有想过圣上还会让他回到西南。
不只是骁王没有想到,这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过圣上还会让骁王去西南驻守,毕竟那二十万大军不是说说而已,圣上难道就不担心骁王生出什么二心吗?
这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是太子,昨日里他还因为笼络到了靖亭侯府而开心不已,到了今天早上,圣上就给他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将靖亭侯的次女赐给老五做正妃,这是担心靖亭侯会倒向自己吗,圣上可真是一个好父皇啊!
太子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他这个位置做得一直胆战心惊,想拉拢朝臣,防止底下的几个皇弟将他扯下来,又不敢拉拢,担心上面的父皇多心自己要争权夺势,可如今,还是免不了要面对这样的结果。
太子暗中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笑得开心的圣上,不禁握了握拳头,父皇,你既然已经立了我为太子,那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如果你不愿意给,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争去夺了,你也别怪儿子,这可都是你bī的。
☆、第五十九章
“殿下无需慌张, 圣上不过是为了牵涉各方势力罢了,靖亭侯府毕竟是老牌世家,在军中也颇有声威,太子妃的娘家已然是一方霸主,圣上于情于理都不愿意见到再有手握重兵的人和殿下亲近,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郭荏为太子分析道。
“可是父皇为什么要放老五回西南, 而且还把靖亭侯的嫡次女许配给他, 他就不害怕老五拥兵自大吗?”太子满脸的愤懑。
“殿下这可是想差了, 圣上是说让骁王回西南, 但是也是要等到过年之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中间会发生什么变动, 谁都说不准,圣上既然要把人留在年后, 那其中必有原因, 也许西南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大事呢, 即便到时候骁王回了西南, 那个地方也不见得还是他说了算的。”
经郭荏这么一分析,太子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是啊,父皇大老远的把老五传召回京, 怎么可能就为了给他赐婚呢,这可不像是父皇一贯的行事作风,如果是为了拖延住老五,把西南那边给改换天日的话, 也就说得通了。
“这样看来,老五也挺可怜的,回到西南做不了他的大元帅,还不如留在京里做一个闲散王爷呢,像老四一样,整日里舞文弄墨,也是一件雅事嘛。”太子眼里不由流露出了几分同情。
郭荏闻得此言,不禁提醒道:“殿下莫要忘了,再过些时日,穆王殿下可要迎娶文国公府的小姐为妃了,那嫣然乡君也是定下来的穆王侧妃,能够坐拥美人,同时还把权势揽入怀中,穆王殿下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潇洒呢。”
提起这件事,太子就忍不住咧了咧嘴,他是真心想过要纳扶家那丫头的,不说是为了扶家,单就是那丫头的长相就太招人喜欢,也难怪老七宁可顶着父皇的数落,都要去招惹那丫头,可惜到最后被老四给平白截走了。
“老七自打从府里被放出来以后,行事低调了不少,平日里早朝时也不爱说话,就连在宫里偶然遇见,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走,xing情变化得未免有些太大。”太子突然感慨道。
郭荏眼睛闪了闪,“肃王殿下一直以来都没受过什么委屈,突遭这般事情,难免一时之间心绪有些转变不过来。”
太子叹了口气,“也罢,有些事情总是要他自己去想通的。”
太子气恼圣上赐婚的旨意,靖亭侯府那边也不遑多让,靖亭侯夫人闻得这个消息,差点儿没晕过去,对着靖亭侯就哭诉起来。
“我的璃月怎么就这么苦啊,西南那种地方可是她一个娇娇女子能待得住的,一个不小心,命就要丢在那里,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靖亭侯被哭得心里也是烦躁得不得了,一拍桌子道:“你哭有什么用,这是圣上的旨意,难不成你要本侯去抗旨不成?更何况出了琉月那档子事儿,你前段时间不是还着急璃月的婚事该怎么办,这下好了,做了骁王妃,也省得再为她的婚事发愁了。”
“侯爷这是说得什么话,骁王妃岂是那么好做的,骁王那人看着就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咱们家璃月娇娇嫩嫩的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住啊。”靖亭侯夫人还是不甘心地说道。
“受不受得住都得受!”靖亭侯心里本来就够烦的了,实在不想再听她在耳边抱怨,“圣旨不日就会下来,你有时间还不如去教她一些规矩,皇家可是不比普通人家,一步踏错可就是xing命之忧。”
听了靖亭侯的话,靖亭侯夫人抹了抹眼角,也不再说什么,乖乖起身回了后院,边走还边想着要不要去忠烈伯府那边请人教教曲璃月宫里的一些规矩。
靖亭侯夫人一走,曲琉璜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爹,琉月怎么办?您不会不管她的对不对?”
曲琉月嫁给的是固宁侯府,固宁侯府的姑nǎinǎi是太子侧妃,这层关系是绝对变不了,按理说靖亭侯府多多少少应该倾向于太子一方的,而若是曲璃月嫁给了骁王,而且还是骁王正妃,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骁王一旦成功,那靖亭侯就直接成了国丈,靖亭侯府就成了外戚,身份大不相同。
只是,曲琉月毕竟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曲璃月那边终究是中间隔着一层的,从曲琉璜的角度出发,他自然是更希望曲琉月那边过得好。
如若靖亭侯府站在了骁王那边,曲琉月在固宁侯府的日子,可想会有多艰难。
“不是我要放弃琉月,她也是我的女儿,如果她在固宁侯府受了什么委屈,我自然会上门讨要个说法,但是璃月的婚事,乃是圣上亲口所赐,抗旨不遵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我不能拿整个固宁侯府百年的荣耀去赌,你明白吗?”
“圣上怎么会想到璃月的,璃月的身份虽然不低,可是尚未及笄,平素里又不是那种凡事喜好出头的人,圣上怎么会点名让璃月做骁王妃的?”
靖亭侯敛了敛眉,他也想知道圣上怎么就从那么多贵女中选择了自家女儿,手心手背都是rou啊,他也是发愁。
“你说你怀疑骁王才是最后的赢家?”扶鹤然皱着眉头,看着扶子嫣。
扶子嫣抿了抿嘴,嗓子微微有些干涩,“我也不敢确定,之前因为骁王一直没有回京,我也忘了这件事,前几天的时候才想起来,当时我也只是听说新……穆王成事后将骁王召回了京中,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听说骁王离京。”
扶鹤然敲了敲桌面,“如果骁王真的有不臣之心,那他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一直按兵不动?而且就这么乖乖放下西南的兵权入京,难道他就没有担心过穆王会对他看不顺眼?”
“所以我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西南兵权纵然是骁王手中的一道保命符,但同时也是一道催命符,骁王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而只要他明白,事情就绝对还有后续。”
被扶子嫣这么一说,扶鹤然也觉得事情说不得还有转机,不由陷入了沉思中,反倒是扶子陵忍不住说道:“就算最后的赢家是骁王,那又能如何呢,现在娇娇和穆王已经有了婚约,咱们家就算是上了穆王的那条船,只有穆王赢到了最后,咱们家才有一搏之力,不是吗?”
扶子嫣豁然开朗,她又钻进了牛角尖里。
是啊,即便上辈子最后的赢家是骁王,那又如何,毕竟是上辈子的事情,她这辈子做了这么多事,为的就是改变扶家上辈子的命运,怎么就因为这个原因就打退堂鼓了呢。
“子陵这些话说得没错,”扶子阶附和道:“娇娇,上辈子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有一定的助力,但并非是全然要去相信,要不然我们直接按照上辈子的老路走就好了,何苦再走出一条新路来呢。”
“是我想差了,”扶子嫣老老实实的承认,眼睛却看向了扶子陵,“不过,你和骁王的私jiāo应该还不错吧。”
扶子嫣这句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就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关于骁王的事情,那日从庄子里慌忙回来,扶子陵便将其告诉了家里人,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关系,也的确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你放心好了,我分得清轻重,他救过我一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还他一命,就此两清。”
“什么?还命?”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扶子陌却是先忍不住站了起来,“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他救了你不假,可是也不代表他不救你你就会死啊,没有他,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救你呢,爹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别办傻事啊。”
听着扶子陌紧张的话语,扶子陵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做傻事,我比谁都惜命,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到时候我帮他一次就好,哪里就让你想到那个地方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扶子陵心里却是异常温暖,这才是家人,不管何时何地,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不记得上辈子的时候骁王回过京城,事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圣上要先对骁王那边下手的话,以骁王现在的能力,恐怕只能断臂求生,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也许就没有那么麻烦。”扶子嫣仔细想了想,越发觉得骁王回京,其实是很好的一个时机。
“不过,圣上把璃月赐婚给骁王,这一步棋倒是让人看不懂了。”扶子阶皱着眉头说道。
“圣上应该是想借靖亭侯府的手夺了骁王手中的二十万西南兵马,如若我没猜错的话,圣上对骁王的手段,应该和对待穆王时一模一样,不信你就看吧。”扶子陵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
看什么?其他人则是面露迷茫,不过这个迷茫很快也得到了解答,圣上真的是做月老做上了瘾。
☆、第六十章
“母后, 父皇”太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姚皇后抬手拦了下来,挥手示意两旁的宫人退下,这才略带几分不赞许的看向了太子,“慌什么!”
“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老四, 现在有事老五, 接下来是不是就lún到老七了?父皇是不是想一个个把他们都给扶持起来, 是不是不想让我当这个太子了?”太子一脸的慌张和愤怒。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父皇何时说过不然给你当这个太子了?只要我一天是皇后,就没有人能抢走你的太子之位。”相较于太子的慌张,姚皇后可谓是神色淡定, 丝毫不为所动。
“那父皇把任阁老的孙女赐给老七为侧妃是什么意思?父皇可是素来看重任阁老,这不是直接把任阁老送到了老七手里嘛。”太子愤愤道。
“任阁老年事已高, 之前你父皇就跟我说过, 任阁老几次告老还乡, 他都未曾准许, 恐怕这次是有心要放任阁老走了。”
太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问道:“真的?”
“母后何时骗过你,再者说, 就算是他没有告老还乡,一个阁老就让你乱了阵脚了?”姚皇后沉下来呢训斥道。
太子呵呵一笑,顺从的认错,“是儿臣太过忧虑, 未曾仔细思量。”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带着清儿去你父皇面前走动走动,清儿毕竟是皇孙中的第一人,得了你父皇的欢心,对你也是有所助益。”姚皇后提醒道。
太子闻言,喜上眉梢,“母后所言极是,儿臣明白。”
“看来下次再见面,我应该喊你表姐夫了。”扶子陵看着坐在对面的骁王,嘴角含笑,眼神复杂。
“父皇突然下旨,我也没想到,原本我是不想耽误别家姑娘的,可是父皇已经下了旨,我也没办法。”骁王端得是一派无奈。
“圣上也是心疼你,毕竟你年岁也不小了,肃王妃都已经定下来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要是还没什么动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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