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道者无个性

事实证明。
把话说死的后果是惨烈的。
晴明梦见自己回到了平安京，以青年时的身体，可能……衣服是黑晴明最喜欢穿的黑紫色？
只是这个平安京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
京都没有那么和平，贵族们的大门紧紧闭合，妖怪们肆无忌惮地大摇大摆的在道路上胡来。这还是白天！
晴明看到有一位老人被一位壮士护在身后，面前是无法抵抗的妖怪。
言灵·缚
晴明直接施展雷帝召来，将妖怪消灭后，一旁的妖怪们惊惧的纷纷作鸟兽散。他弯下腰伸出手，“没事吧？”
那男人瞳孔骤缩，比之刚才还要恐惧的神情令晴明抿着嘴角，干干的把手收了回去。
见晴明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后，男人飞快的掺起老人，动作不慢的跑开了。
源博雅照常巡视，如今的京都已经是烂七八糟乱成一团了，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那京都的百姓们就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可是今天，他见到了什么？刚刚……那个早已不再穿着蓝色狩衣、不再清朗无双的人居然在救人？他不是已经……手中的红色长弓握紧，只要对方有一个危险的举动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射箭。
晴明听见背后的脚步声，缓缓转头，抬眸间见到了一抹耀眼而深沉的红。
是博雅。
晴明眉眼习惯性的在面对他的时候弯起，可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人已经缓慢而坚定的抬起了长弓，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咬牙切齿的愤怒，还有潜藏在深处的悲哀，“黑晴明，你又来都城里做什么！”
黑、晴明？晴明喃喃出声。
博雅的愤怒是切实的对着他，还称呼他为黑晴明……晴明右眼皮一跳，总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那可真是糟糕大发了。
他向博雅在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博雅的手都收紧一分。等到他们两人相距不过十步距离的时候，诛邪箭已经搭在了弓上，随时待命。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的话，那么……
博雅，杀掉我。
哪怕他现在是黑晴明，他也不会愿意被别人杀死。如果是博雅的话，他没关系。
晴明再次迈开脚步。
我们想要共同守护的平安京，不能因为我而出现这样的情形。所以，杀掉我。哪怕、这只是个梦。
“黑晴明！”博雅的眼角开始泛红，拿弓的手竟然开始颤抖。
晴明仍旧在向前，博雅拉满了弓，“不要再向前了，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就来吧，博雅。晴明依旧没有听从他的话停下，而是更加坚定的迈出下一步。
诛邪箭一连三发射了出去，博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全部的jīng力，此时的他连长弓都握不住了。
迎面而来的箭矢被火红色的浓烈的灵力包裹，一发连一发射穿了晴明的心口。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抱歉呐，博雅。”
“为什么……？”博雅声音发涩，长弓掉在地上沾上了灰土还有上一刻在这里厮杀的妖怪们的未干涸的血迹。
晴明继续向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向前倒去。博雅身体快过脑子，已经把人接住了。
啊呀，博雅的手都颤抖了，你可是说过的，拉弓一定要手稳呐。这梦真的很真实啊，真实到穿透心口的感觉那么真实，还有对方抱着他的温度。
“可能是、我良心……发现……？”晴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流逝，还有心情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博雅给晴明疯狂的输送灵力。
“明明……刚刚博雅……可还是那么……坚定地把诛邪箭射了出去的。”晴明强撑着睁着眼睛，暗金色的瞳眸慢慢被湛蓝色替代。
博雅搂紧了晴明，已经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这是他的晴明，那个俊逸矜雅的晴明。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还亲自……还亲自……
“别这样……让我看着你。”晴明嘴角慢慢翘起，已经三年了啊，三年了都没有见到博雅了。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是不是过得开心。
他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不同，心疼这个博雅的同时，想到了另一个与他相识的青年。
他会在郊外樱花树绽放的时候，在树下对他伸手，“晴明，樱花开了。虽然没有你庭院的开的漂亮，但是大片大片的，也很不错呐。”
他会在面对妖怪的时候，绝对不让妖怪近他的身，把他护在身后牢牢地。
他会在天皇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他，给他送到庭院来与他分享。
还会在那些无聊的人搞事情的时候无条件的信任他去帮助他。
“那你活下来，想看多久都可以。”博雅慌慌张张的说着挽留的话，哪怕明知没有丝毫的作用。
“不行呢。”晴明感受着被博雅握紧的手，“京都可是我们说好要一起守护的地方。”这里没有第二个晴明了，黑晴明必须死，不然没有人能够制衡他。
“对不起呐，博雅。”私自替你决定了。
晴明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博雅眼睛中的光彩慢慢变暗，只见他慢慢站起来，背好弓，抱起晴明，向刚刚来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回去。至少，要带着晴明回庭院。
晴明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就算表现的再怎么云淡风轻，那三支破魔矢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博雅……
就算是梦里，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害怕和难过，那种强烈的悲伤，似乎能透过身体，完完整整的传递到晴明的灵魂中。
这样就挺好的了。即使是没有博雅。
晴明在床上坐起来，双手捂住脸，根本没办法这么说服自己。安倍晴明的生活中，最开心的两段时光里，全部都有着那位源氏公子的身影。
如果博雅在就好了。
还是会有如此想法。
晴明把自己摔回床上，不想了，反正已经回不去了。
另一边，博雅在榻榻米上猛地睁开眼，他碰了碰自己的脸，湿的一塌糊涂。他居然梦到了晴明死了，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怎么能把诛邪箭就这么坚持的射出去？
那可是晴明啊……他绝对不会被黑晴明融合失掉本心的！
一直到最后晴明倒在他的怀里，他才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有所动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博雅连忙翻出枕头下的御守，里面的玉石在输入灵力后还闪烁着微光，这才让他彻底的安下心。
幸好。
幸好只是个梦。
如果不是梦，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该如何度过没有晴明的后面的时光。
——
第二天早上起来，尤尼：“晴明昨天晚上没睡好？”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晴明抿嘴，“有点没缓过来，后面就没睡着。”
“黑眼圈超级大。”白兰捏了捏晴明的脸蛋，“绝对是做噩梦了。”
“很严重吗？”晴明瞪大眼睛，又闭上开始揉起来，“我觉得我需要再去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