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年,你跟想楠真离婚了?”
一大早,江逐年就被宋惜悦一通电话叫了起来。
“喔,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个小兔崽子主意还真正啊!拿妈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你该不会真要跟白雅结婚吧?我告诉你,我前几天在美容院,遇到——”
啪一声,江逐年烦躁地扣上了电话。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觉得苏想楠是好人?
江逐年伏在洗面池边胡乱打湿了脸,然后选了一件相对休闲的外套,推门出去。
这两个月公司里的事实在太忙,他差点忘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
江城郊区,雅致疗养院。
苏想楠一大早就过来了,先去跟主治医生沟通了一下,然后来到v区病房——
这一推门,就看到张雪梅的病床前,早已有人驻目探望。
她并不太觉惊讶。无论有多忙,江逐年都不会忘记张雪梅的生日。
——自徐小优走后已经是第五个春秋了。
张雪梅是徐小优的妈妈。
本就身患重病的她在出事不久后,便中风偏瘫了,神智早已随着欲绝的心伤一点点消亡。
苏想楠早就知道江逐年把张妈妈接到这里来疗养。
这些年,她有心避开探望,只在江逐年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给双眼空洞的张妈妈读那些永远不会再有互动的书信。
有几次,她甚至能看到老人眼角泛出些些泪光。也不知那些抽泣的频率,是否如同女儿的灵魂,在徘徊不羁。
“你不用再躲了。”江逐年没有回身,便已经察觉到身后那轻如猫步的动作。
“你也来了……”苏想楠把带来的营养品放下地。气氛,微微有些异动。
“每年张妈妈生日,治疗基金都会增加一笔打款,还有花和蛋糕。”江逐年转过身,目光清冷如旧,“苏想楠,有时我真搞不懂你。做这些表面的功夫,你到底所为什么?如果你只想用这么别扭的手段来让我感动,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想楠什么都没说,只径自接过护工端来的温水盆,走到张雪梅面前。
她轻轻撩开被子,端起老人形同枯槁的手。
画面聚散,书信成行,记忆不落山——
【想楠姐,我妈又给我寄毛衣来了。她说北方的冬天特别冷,我第一年上大学很不习惯呢。你可别笑,我妈的手很巧,会钩针会编针会织各种小图案。那天她偷偷跟我说,也想给你织一件。我笑话她,说想楠姐又漂亮又苗条,才不穿那么臃肿的东东呢!】
为什么呢?
苏想楠想了想,不小心湿了眼眶——为什么她要来看张雪梅?那是因为徐小优的妈妈,曾让从没感受过母爱的自己,欣羡不已。
就如同,后来欣羡着徐小优那个优秀的男朋友一样。
“张阿姨,又有人来送花和蛋糕了!”
听到外面有护士在喊,江逐年本能地转过脸去。
一束鲜红的康乃馨和一只紫色包装盒盛着的大蛋糕,一下子就把病房的气氛弄得十分温馨。
江逐年侧过头,看了苏想楠一眼。
他想,这个女人倒还真是很喜欢做表面功夫。
“逐年,蛋糕和花,还有那些钱,都不是我送的。”苏想楠慢条斯理地回答,“今年不是,以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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