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正室

第 148 章

还是应了前头自己打趣的一句“只是奴爹爹那样的人,才是赖家婶子的本家”,自己说嘴把自家爹爹说成个无赖汉子,本该姓赖,到头来自己岂不是也成了赖家婶子的本家?这说来说去的,最后竟又说到自己头上来,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难怪碧桃发笑。
一时自己也觉得好笑,顿了顿,又朝徐明薇说道,“nǎinǎi您瞧这可不是个活生生的木桩子么?前头说的话,都聊过了,她才一个人偷笑起来。好似那庄子上的二傻子,进门教人好顽打了一个嘴巴子,到屋里坐下吃饭喝茶,才想起来捂脸朝他娘喊一声痛哩。”
碧桃这回倒不傻,扑身过去便追着婉容挠了痒痒,恼道,“婉容姐姐果真坏了心,又拐着弯骂奴是二傻子哩。”
婉容要躲,只恨屋子生得狭小,不过绕着桌子躲了三圈,就被碧桃给捉住了,一时讨饶不停,差点笑断了气。
徐明薇见闹得也差不多了,笑着阻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个姓赖的,一个二傻子,谁也不笑话了谁。总归都是好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玩闹,叫小丫头们瞧见了,可要笑话了。”
碧桃这才住了手,婉容笑着抹了眼泪,总算得了xing命。
徐明薇见她们两个都静下来了,说道,“明儿正好你们两个lún班,在这客栈里待着也无事,便往前头问问铁头可有要忙的,若是得空,叫他带你们到城里逛逛,看这城里经济营生如何,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都买些回来。”
婉容一听便明白,唯有碧桃,想着能出去玩,面上便是一阵欢喜,盘算着要买什么样什么样的吃食,心早飞到了别处。
“去厨房问问可有热水,便打了来洗脸,午后便乏了的,只是这临街的吵闹,不得安歇,这会儿也无事,便早些收拾妥当了歇下。”
徐明薇掩嘴打了个哈欠,婉容听她这样说,连忙推了碧桃去打水,一时伺候着洗漱干净,自去放了床帘。只和碧桃两个靠着桌儿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声说着话,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从厨房要来的小炉子,免得一会儿过了火气,里头要水反而没了热的能用。
如此守到酉时,门上忽地有了动静。碧桃昏沉沉地听见有人叩门,还道是傅恒回来了,起身上前去开门。婉容也是有了睡意,一时脑子未醒,等回过神来想起要问一声外头叩门的是谁,碧桃却已经将门闩给挪了。
廊上没有油灯点着,婉容还未瞧清来人模样,碧桃却是借着屋里三两盏灯的微光,先瞧见了门下一双破烂烂草鞋,右脚大拇指还大喇喇地露在外头,指盖乌黑。
她心叫不好,还不待示警,额上便是一阵剧痛,恍惚间瞧见那人手里扬着个灯笼架子。他便是用了架子上头的把手打的自己罢?脑中只这个念头飘过,眼前一黑,再也人事不知。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28
婉容眼见着碧桃歪倒在门槛上,终于觉出不对来,正要放声叫了,那人恶声低喝道,“别叫,仔细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那人提着碧桃进来,婉容怕他真伤了碧桃,一时也是投鼠忌器,果真收了惊色,颤声问道,“你是何人,索要何物?若是求财,且勿伤了人,奴这便开了箱子与英雄取了金银去。”
那人将碧桃随手扔在地上,一把将婉容扯过捂住嘴绑了手脚,才放心回身去关门。婉容见他身形高壮,动作却是极轻巧,一点足音都不透,看着便有些像威宝莒南平日的模样。心里越发叫糟,此人显然是江洋惯犯,又有着功夫底子,自己刚刚就不该多想,拼着碧桃和自己的xing命也该放声呼救,这左右都睡着自家的奴仆,只要惊醒一两个,便也够阻了人了。
婉容心里正懊悔,那人却已掩好了门,转身笑嘻嘻地往她身上摸来,见她羞愤jiāo加,看向自己的眸子几要冒出火来,倒笑道,“你也别当我是在占你便宜,不过惦记着你说的箱子,找串钥匙罢了。”
婉容嘴巴被布条堵着,骂也骂不出声来,只眼朝自己腰间示意,那人才赖笑着从她腰间解了串钥匙下来。
“箱子却在何处?”那人低声问道。
婉容这才想起白天她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因着客栈房间窄小,来来往往的人也多,防着有失,才把装银票和贵重首饰的箱子都堆在了床头边上。这会儿让他去找了箱子,岂不是直接把人引进了里间床榻,她背心一阵发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面心里又发咒,怎地到这个时候了,姑爷还拖着不回屋里来!
那贼人却是失了耐xing,亮了袖子底下的刀子,恶声道,“银钱都藏在哪儿了,还不快些jiāo代了?再同你爷爷使幌子绕圈,可别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这等娇滴滴的小娘们,只怕受不住一下罢?”
婉容心里忽地一亮,原来这人并不晓得屋里还有第三人,只把自己当做是主家nǎinǎi,想必是自己身上穿戴,教他生了误会。却又想,便是不知道徐明薇在屋里又如何,左右没人来救,他要寻箱子支使银钱,没有自己,也要找到屋里去的……心里正乱作一团之际,清净夜里,里屋忽地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婉容和那贼人面上都是一怔。
“你这屋里还有别人?”那人狐疑问道,目光落在婉容嘴里的布条上,自己倒笑了,“忘了你嘴还堵着,哪里问得出来。且等我自己寻了箱子,一会儿再来会你,官家太太的滋味,你爷爷侯占山还没尝过一回哩!也教你临死前享个痛快,晓得这世上不止有那一等绵软没力气的爷们。”
婉容瞬间觉着一道焦雷zhà在头上,这(yin)贼,果真是存了杀人夺宝的心思来的,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手脚受制,迎头便往那人身上撞去。只她这点道行,哪里落得进侯占山的眼里,爽落一笑,反手倒把婉容给推翻了去。
“小娘子莫急着投怀送抱,里头可是藏了你那jiān夫?却原来也不是个守fu道的人家,难怪叫人绊住了自己男人在前头喝酒,哈哈哈……如今却便宜了我!”
他当里屋有人,因此格外在意了身前,不想才走到屏风处,脚下也不晓得是被什么给绊了一下,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前头摔去。侯占山心里一个咯噔,才想着要借力起了来,说时迟那时快,脑后便是一阵风袭来,再要躲,却是躲不过了。
便听得一阵瓷器碎裂声,徐明薇只听得自己呼吸沉重作响,一进,一出,俱如惊雷。
肾上腺素的作用还未退去,心脏澎湃泵着血液输往四肢五脏各处,徐明薇耳朵里只嗡嗡作响,片刻后才听见外头有奴仆走动的声音,不一时便有人来问,“nǎinǎi,刚刚听见摔了瓷的声儿,里头可有要用人的?”
脑子晕乎了,竟然发错了,已经换上。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29
徐明薇下意识便要开口,却看婉容直呜咽摇头相求,她心里略一迟疑,转了心思扬声说道,“不过是失手碰倒了,不妨事,你自去安歇,也教旁人都安心去睡罢。”
那婆子得了她的话,果真没了声音,都各自退了去。
徐明薇定了定神,怕自己下手没个准头,人不定时会醒。因此先往里间抽了被单将贼人给捆严实了,才放心去查看地上躺着的碧桃,见她只额上有些血迹,呼吸倒平稳,估摸着只是一时昏厥了,xing命无忧,心里稍安。
转身寻了剪子替婉容松了捆绑,也不等她突出口中布条,徐明薇先问道,“先时你为何阻了我喊人来,其中可有什么说头?”
婉容口中还僵麻,缓了片刻才压着嗓音说道,“nǎinǎi可不想想,这贼人来得蹊跷,咱们家包了这么多间屋子,单上房就有五间,他谁也不问,却独独往咱们这间屋子来?”
话说到这里,婉容担心地看一眼碧桃,心里也晓得刚刚徐明薇既然查看过,脸色也没变,终归是无碍的。心里想到一层,因而又着急开口道,“nǎinǎi也别怪罪碧桃鲁莽,这人来得笃定,不是碧桃莽撞开了门,也总有法子骗了奴开门。单说爷在前头有jiāo代,也是一样下场罢了。”
徐明薇这时才晓得这贼人是怎样进得门来的,心里却不然。若是换做婉容,深夜有男仆来叩门,也总是隔门问清了来路,才肯开门的,要不然也得有个相熟的婆子来喊,总不至于冒冒失就撤了门闩的。但知道她心厚,淡声说道,“这事儿等碧桃醒了再计较,以往想她这般xing子朴实可爱,没往细里(调)教,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果,怪不得她多少。”
婉容原本不是这个意思,但听徐明薇语气,不至于太为难了碧桃,稍稍放了心肠,又捡起先前的话头仔细说道,“先时所说,也只是一层,这内贼不定是咱家的或是客栈的;另一层却也是想着今日这情形委实叫不得人进来。nǎinǎi道为何?咱们屋里这会子不过三个女流,晕了一个,绑了一个,唯有nǎinǎi全须全尾站着,旁人见了如何能信?再者,这贼人进屋时错把奴婢当成了nǎinǎi,言语间手脚颇不老实,上上下下……”
婉容说到这里,却是羞恼地没了声儿,但见徐明薇还等着她的话音,只好强自忍了,隐了怒气说道,“万一众人进了屋,那贼人又醒了,嘴里吐出些混帐话来,教人听见,明明没影的事情,也成了有头有尾的,nǎinǎi日后还怎么做人,只怕家里这些个,人前还端正,背过身便嚼碎了舌根!nǎinǎi且看看前头的表姑娘,便是最亲近的姨娘,不也绘声绘影地当亲眼见了似的!亏得表姑娘为人端正,舅爷是个拎得轻的,且也是他亲自救了人出来的,不然表姑娘名声有wū,如何还有这段天妒人羡的美好姻缘?”
徐明薇骨子里还是个后世人,名声与女子之紧要,虽也念在心,实在没有深刻骨髓,因而根本没往这层上想去。如今细思之下,越发后怕今日之悬!
“按你说的,屋里眼下横着一个大活人,可要怎么处置?”徐明薇冷声问道。
“这人留不得。”婉容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却是出奇的冷静。
徐明薇一个怔然,“这事怎么做得成?不比在家中,客居在外,又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施展的地方都无,血渍如何掩藏,尸首又运往何处?况且你也说了,只怕这事后头还有人牵扯着,平白无故没了一个大活人,又怎会没人问起?”
婉容当下也只是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却没徐明薇想得仔细,有一步推三步,一时怔楞不知言语,苦笑道,“那可如何是好?姑爷在外头耽搁得再久,也有往回的一刻,屋里这情形教他看见,也不知要往哪里去想……”
徐明薇听她提起傅恒,心里倒有了主意,嘱咐道,“你收拾下脸面,别教人看出慌张来,却前头看看,姑爷是在同谁喝酒,除了段云平,可还有别人在场。”
婉容心里讶然,但看徐明薇脸上笃定,便将劝诫的话都吞没了,心里一时闪过那贼人说的那句话,若是前头还有第三人,那背后主谋之人也就清楚了。因而点头应道,“奴稍等便去,nǎinǎi可有什么要jiāo代说的?”
徐明薇沉吟片刻,说道,“去了你也别说旁的,只说我身上发热,请他来看看,可要叫了大夫的。”
婉容心里便有了数,理干净了头发衣角,掩门自往前头去了不提。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0
徐明薇见婉容已经去了,撇那贼子一眼,身上穿着件深色的葛布粗衣,领子上沾了少许深深浅浅的油渍,袖口处早磨毛了,露出一双粗粝大手,落着不少刀疤,显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心里对这人来历,便有了些猜测。
碧桃这时醒转过来,口了逸出两声(呻)吟,睁眼迷糊了片刻,终于想起前事,慌忙起身来看,见徐明薇好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再一眼落在被床单捆着的贼人,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徐明薇跟前,自打了嘴巴泣道,“nǎinǎi且打死奴吧,今日险些陷nǎinǎi与生死之地,奴已无了脸面再在nǎinǎi身前伺候……”
徐明薇任由她打肿了自己两颊,并不阻拦,叹气道,“今日要不是我警醒,只怕咱们三个都落不得好去。你的确是该骂,该打,该死!往日里你两个姐姐是怎么行事的,又是怎么教你的?事不怕细,踏一步前左想右想,全不做无用有害与自己,与人,与主子之事。你又学到了几分?”
碧桃越发羞愧难当,哭道,“奴晓得错了,奴这回真晓得错了。”
徐明薇这才上前扶起她来,说道,“你我算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往日你粗莽些,我也拦住婉容她们没细教了你,要说错,也有我这个做主子的一半。今日这事暂且记下,罚你一年的月钱,饭也减半,好歹长长记xing。”
碧桃素日是最唯饭是爱的,这会儿听见又罚月钱又罚饭食的,心中却一丝心疼都无,听徐明薇肯留了她,喜得破涕复又跪拜道,“谢nǎinǎi开恩,往后要有再不识教诲的,nǎinǎi只撵了奴出门便是!”
两人正说着话,门上轻轻一叩,接着便是婉容领了傅恒进来。徐明薇下意识挺直了背,目光只定定地投向傅恒,等了他开口说话。
傅恒进门第一眼便看见了她们,见徐明薇好端端的站着,并无病中的模样,又见碧桃红肿着眼儿脸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正暗自心奇她们主仆几个卖得什么官司,再一眼便落在了屋里另一人身上。
这一瞧可不好,自己妻子屋里竟然无端端多出一个陌生男人来。傅恒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查看究竟。徐明薇往婉容飘了一眼,后者知意,轻声将今天晚上的事儿如实说了。傅恒面上越发yin沉,朝婉容说道,“你悄悄地去后头叫了冬子来,一并将段先生也请了来,记着不要声张。”
徐明薇心里有了底,袖子底下捏着的拳头终于松了松。
“你瞧着这事像是谁做的?”
傅恒却不理会她这句,朝碧桃冷声低喝道,“这回你nǎinǎi饶了你,便暂且记下。再有下回,别管你nǎinǎi怎生求情,我第一个饶不过你,仔细着自己这张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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