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星传奇

第九七四章 老左和老刘

山东军区指挥的正规军包括八个教导旅、八个新编旅、三个支队、十个警备旅,其中新三旅、新七旅和苏北支队留在苏皖地区归**、陈毅指挥,新编的鲁南警备旅属于新编部队、战斗力差一大截子,暂时不能当正规军使用,不搭数。就这,山东的主力部队还有八个教导旅、六个新编旅、两个支队、九个警备旅,加上军区直属的炮兵旅等部队,总兵力足足三十万人。参加攻打石门的部队仅占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左右,就这都已经让两位老总震撼了。
彭老总发完感叹,朱老总沉思一会儿,对刘一民说道:“如果日军没有海空优势,我军又弹药充足的话,小鬼子不是我们的对手。”
朱老总说的有道理,问题是日军的海空优势是客观存在,不能假设没有。我军的弹药生产时断时续,也无法保证供应。而且,我军各部队战斗力也参差不齐,就是八个教导旅中,战斗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刘一民把这些道理讲了一下,然后说道:“两位老总,我们不能一阅兵就头脑发热。在没有任何取巧的阵地攻防战中,抛开我们集中炮火不说,也抛开日军的海空优势不说,在兵力一比一的情况下,对上日军常设师团,山东我军也只有教一旅因为有一定装甲力量,能勉强和日军打成平手。如果遇上日军常设师团中的第二师团、第五师团、近卫师团、第六师团这四支部队,在兵力一比一的阵地攻防战中,连教一旅都可能不是日军对手。至于我军的新编旅、警备旅和泰安支队、泰西支队,目前情况下遇到日军常设师团,在兵力对等的情况下,只能退避三舍。就是日军的警备师团,经过战场磨练后战斗力、装备都上来了。同等兵力条件下,我们的警备旅、新编旅、支队也不是日军对手。加上日军的空中优势,问题就更严重。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山东我军一直注意保持主力战斗力,象教一团的团营连干部,编成红七军团时,他们就已经是团营连干部,现在仍然是。如果我们与日军硬拼,把主力拼光,那我们的老本就赔光了。这一点,请两位老总务必清楚,可不能一见我们的炮兵旅和装甲团,就以为我们现在就可以打败日军了。就是我们的装甲团,那也是靠缴获日军的,没有配件,坏一辆就少一辆,与日军无法比。”
刘一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他知道彭老总是猛将,生害怕检阅部队后彭老总自信心膨胀,强令与日军硬拼,那就糟糕了!实际上他心里有数,如果没有日军的空中优势,山东我军的八个教导旅都可以与日军一拼,当然,日军的机械化师团除外。
左权副参谋长赞同刘一民的观点,说道:“一味扩大部队也有弊端,容易稀释主力战斗力。刚上抗日战场的时候,我军各部队红军骨干多,战斗力强。现在山西的情况就是这样,部队虽然大规模扩大,但战斗力反而下降了。一个团、甚至一个旅都攻不动日军一个大队固守的阵地。简直不可想象!”
朱老总转向刘一民:“你有什么建议?”
“开展全军性的诉苦运动,开展全军性的大练兵运动。”刘一民的一双眸子在黑夜里熠熠闪光。
诉苦运动是我军提高凝聚力、战斗力的不二法门。早在红军时期,蔡中、罗荣桓就已经将红七军团开展诉苦运动的做法上报总政治部,总政治部也转发了。但是,据刘一民所知,有的部队没有搞,有的部队搞了但坚持的不好。
朱老总交待道:“你和左权两个在一起交流,拿一个方案出来。包括山东我军扩军的作法,一并形成材料,上报中央,这一次我们要下大功夫提高部队战斗力。”
几个人说完,罗荣桓和蔡中也要告辞了,警卫团和军区指挥部已经上来了。
朱老总拉着罗荣桓和蔡中的手说:“荣桓同志、蔡中同志,刘司令员晚走两天,你们可要把队伍带好。万一遇到日军拦截,要集中炮火,猛冲猛打,务必突出去,不能造成重大损失。”
罗荣桓和蔡中庄严敬礼,报告说请总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一民交待罗荣桓,石门到泊头镇有将近240公里路程,晚上行军,汽车大约得要十个小时,骑兵需要16个小时,胶**车需要20个小时,步兵就慢了,急行军昼夜兼程的话,也得两天多。因此,要安排好,今天晚上抵达宿营地后,汽车、骡马大车都要返回来接运步兵,加快运兵速度。骑兵旅今天晚上就会越过津浦路,明日夜里,教一旅、炮兵旅、防空旅、辎重旅务必通过津浦路,其它部队最迟后日夜间必须通过津浦路,教六旅担任全军后卫。再晚的话,日军主力可能就从鲁西南赶回来封锁津浦路了。
罗荣桓问道:“司令员什么时候和我们会合?”
刘一民想了想说:“时间可能长一点。你们只管过河到清河地区去,我到清河地区与你们会合。”
罗荣桓一听,就知道刘一民又想弄险,直接顶了回来:“不行!大军不可一日无帅,我在冀鲁边等你。等不到你不过河!”
刘一民嘿嘿一笑:“你是政委,我不在的情况下你就是主帅,有临机专断之权。我要看着小鬼子进石门,还要看着他们风风火火地去救青岛,玩不死他们不算数。你只管走吧,符竹庭和先期过路的胡老虎会接应主力的。说不定,我会站在黄河边等你们呢!”
蔡中马上接到:“你心里想什么我一眼都能看出来。你要是敢再次去冒险,我就以死谢罪。我是政治部主任,负责部队纪律,到头来连监督你执行军纪的任务都完不成,八路军要我有什么用?”
彭老总见罗荣桓和蔡中说的那么严肃,马上意识到刘一民很可能又手痒了,想和小鬼子单练,留在石门迟走几天主要就是想逞能耍强,马上说到:“刘一民同志,你在石门不能停时间长。最迟后天晚上就得走,务必赶上部队。否则,就以违抗军令处理。”
彭老总说的后天晚上走,赶上部队,是大家商量的结果。从石门到沧县和南皮之间的津浦路,距离将近500里,乘坐汽车或摩托车10个小时足足可以赶到。这一带的日伪军现在已经退向保大路,冀中我军沿途可以保护。
刘一民确实是想到日军重兵集团中间浑水摸鱼一番,教训教训小鬼子。让罗荣桓这一搅合,引来了彭总的严令,刘一民只好苦笑一声,对罗荣桓和蔡中说:“我算服了你们两个了!”
罗荣桓、蔡中这才喜气洋洋地与刘一民握手道别。
唐星樱拍马上来,到刘一民跟前,跳下马来,整了整刘一民的衣服,低声交待到:“想想部队,想想孩子们,不要冒险。”
刘一民点点头,一把抱住唐星樱,四目相对,片刻,将她轻轻抱起放到战马上。
这可是在总司令面前啊,刘一民和唐星樱也早已离婚,他这样做也太胆大了吧!
唐星樱明显感觉到了刘一民抱住她时突然喷发出来的灼热感,脸登时就红了。好在这是夜晚,探照灯、火把再亮,也没有人注意美丽的唐星樱脸上的红晕。
从回来后在指挥部第一眼看见他时他欣喜的声音和拉手的动作,到现在不避嫌疑地抱自己上马,下身那该死的东西倏然间变得硬邦邦地顶着自己,唐星樱心里雪亮,男人有点急不可耐了,他想一口吃了自己呢!
满脸娇羞的唐星樱在战马上说了句“我等你”,就打马跑了。
赵小曼走到刘一民跟前,从挎包里掏出两个熟鸡蛋,塞到刘一民兜里,敬了个礼。刘一民还礼后交待说不准离开警卫团的警戒圈、不准掉队、不准在战马上打瞌睡。三个不准说完,赵小曼的泪就出来了,刘一民赶紧挥挥手,让她上马追赶部队。
看着唐星樱俏丽的背影,刘一民心里热烘烘的。他这个年龄,身体又比一般人强壮的多的多,这么长时间当光棍,从听见唐星樱喊报告声那一刻起,心里早已经火烧火燎的了。可惜敌情紧急,不得不未雨绸缪,让大部队先行,到嘴的天鹅又扑棱棱飞走了,刘一民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星樱俏丽的背影发呆。
左权用手戳他一下:“猴急了?老总们可都在这里看着呢!”
刘一民总算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彭老总冷不丁蹦出了一句:“没出息!”
朱老总纠正到:“老彭,不是刘一民没出息,是女娃长的太漂亮!”
彭老总和左权哈哈大笑。
这一刻,没有人去追究唐星樱和刘一民的关系问题,有的只是战友之间的戏谑。
等刘一民陪同朱老总、彭老总、左副参谋长回到日军石家庄守备队司令部,冀南军区司令员陈再道、政委宋任穷已经忙得一塌糊涂了。
难怪陈再道和宋任穷忙,缴获的物资多,前来搬运战利品的部队也多,加上冀南区动员的支前队,石门周围热闹的很。
刘一民一看这情况,马上喊道:“陈麻子、老宋,你们两个不要搅合到一块。陈麻子负责军事指挥,老宋带领干部们负责分配战利品和组织工厂生产,一支部队派一个联络组,一个工厂派一个工作组,分头行动。这样子乱哄哄的,什么时候能搬完?”
陈再道一听刘司令员不让他管分战利品的事情了,对宋任穷说了声“政委,我去忙了”,就跟着刘一民和朱老总他们进了作战室。
作战室是日军石家庄守备队的作战室,墙上还挂着石门地区日军兵力分布图。只不过这个时候这张地图已经失去作用了,因为日军除了被击毙的,活着的早跑了。
当着两位老总的面,刘一民问道:“陈麻子,交待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陈再道“啪”地一个立正:“报告刘司令员,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经和冀中的吕司令、孟政委联系上了,冀中、冀南严格坚壁清野,公路两边实行戒严,确保主力运动保密。”
刘一民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地图说:“冀南部队接下来有三件事要干,一是向元氏县、大沙河一线实施多批次武装侦察。记住,是武装侦察,不是让你们去打。你们没有山东主力的火力,一打就露陷。但是可以在侦查部队后面预设伏击圈,鬼子胆敢追击,就集中火力狠狠地教训他们,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二是严密监视日军重兵集团动向,对日军重兵集团实施袭扰作战,让他们相信我军主力依然在石门地区,从而不顾一切地向石门扑来。三是在日军合围前撤出石门,下地道。我告诉你,我们拿小鬼子的重兵集团没办法,但是重兵集团不可能总是停在这里。要给小鬼子一种假象,让他们认为冀南已经被他们彻底占领,留下守备部队就行。只要小鬼子重兵集团一撤,鬼子守备部队就是我们碗里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明白么?”
陈再道“啪”地一个敬礼:“坚决执行命令!”
刘一民点点头,又说道:“你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注意保持和鲁西南的陈士渠、鲁西的许世友、曾春鉴、鲁西和鲁西南之间的王丙三联系,有重大敌情马上报告。”
陈再道又是一个敬礼:“是!”
安排好,刘一民让朱老总、彭老总去休息,自己和左权两个去了刘一民的办公室兼卧室,在桌旁对面而坐,开始研究起草关于在全军全面推行诉苦运动和开展大练兵活动的报告。
左权是我军既有理论修养又有实战经验的军事家。此时,他不但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还兼任着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刘一民更不用说了,那也是我军的百战名将,两个人坐到一起研究这个报告,自然是事半功倍。
没有用多少时间,这篇报告的骨架就已经搭起来了。刘一民和左权两个捉刀弄笔,分头起草两个报告。
这一写,就一气呵成,到夜里2点的时候,两个人基本都写完了。互相看了一下,提了意见,又进行了修改和润色,一直夜里三点,两个人才算把报告写好。
此时,石门城里城外,热火朝天。城里面各个面粉厂、轧花厂、成衣铺子都在开组马力生产。八路军掏钱购买,价钱公道,商人们自然是乐的呵呵直笑。城外面,大郭庄机场上飞机一架架落下,装满弹药、油料后,又一架架腾空而起,朝陕西飞去;一队队八路军、民兵、支前队,赶着大车,推着小车,挑着担子,扛着米袋、面袋,打着火把,喜气洋洋地向各自的目标前进。
这些,都不用刘一民和左权他们操心,冀南区党委书记、军区政委宋任穷领着干部们按照刘一民的指示,分成一个个工作组,有条不紊地组织部队搬运物资。
刘一民写完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左权说道:“左副参谋长,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今天啊,小鬼子的飞机没来捣乱,估计是忙着防备我们的飞机偷袭呢。明天就没有这种好事了,小鬼子肯定要出动机群报复的。得赶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应付小鬼子的空中报复。”
左权说:“别喊我左副参谋长,喊老左、左权同志都行。你是中央委员,比我职务还高呢,不用和我客气。”
刘一民和左权以前接触并不是很多,更没有再一起共过事,对左权的了解主要是依靠后世资料介绍。因此,他对左权非常客气,也非常敬重。这一听左权让他喊老左,刘一民登时就乐了,张嘴就说:“好,我喊你老左,你喊我老刘。”
左权摇摇头:“老字你当不起,太年轻了,喊你小刘还差不多。”
左权是1905年生人,刘一民穿越后写履历把自己的生日定在了1913年10月1日,两个人相差8岁。
刘一民一听就说:“你比我只大几岁,凭什么喊你老左就得喊我小刘?要想公道,打打颠倒,你不喊我老刘,我也不喊你老左。”
左权嘿嘿一笑:“你这家伙,只占便宜不吃亏,这事儿也值得和我争?行,就喊你老刘。老刘,睡觉吧?”
这间屋子本来是日军石家庄守备队司令官小栗原少将的住室,装成了日本风格,没有床,只有榻榻米。两个人各拉一条被子,脱掉外套,就钻进了各自的被窝。
这一躺倒床上,刘一民脑子里就想起了唐星樱,由于两位老总在这里,刘一民没有时间和她详谈,也不知道她们这趟苏联之行,有没有什么令人鼓舞的成果。从唐星樱就想到了两个儿子,想到了远在重庆的倪华,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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